“敬察蜀黍来了!”
忽然山脚下传来阵阵呼喊,几辆警车随之呼啸而来,快速驶上山道,奔片场而来。
“谁报的警?”
廖忠凯扭头问道。
“不是我”
王胖子连连摆手。
“也不是我”
“我们还没来得及报警呢”
一群保安忙不迭说道。
“廖导,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的”
王胖子小心翼翼望着廖忠凯与庞士元的表情,一面察言观色一面低声说道。
“唉....”
廖忠凯长叹了口气:
“我并未想要隐瞒,毕竟人命关天,可是”
他手一摊指了指血迹斑斑的地上以及四周一片狼藉,又抬头遥望立于树冠之巅的那道白色身影:
“这种时候,万一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后果不堪设想”
经他如此叙说,众人也不禁一阵惶恐。他们几人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白玉衡手持长剑大杀四方的画面,而他们几个肯定无一幸免,被一剑砍死,下一秒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尼玛,太吓人了。
但,眼下一切都迟。
沿着山道警车很快就停在了几人身后。
“这什么情况?”
车上下来两名警员,当看清地面一片残肢断臂粉身碎骨的血腥场面,两人脸色煞白。
“这,这谁干的?”
“敬察蜀黍,是他和另外一个人”
安保队长老王忽然跌跌撞撞凑上前,抬手指着树梢上的白玉衡,第一时间争当目击证人。
“嗯?”
两名警员齐齐抬头,看到白玉衡站在树梢,两人表情诧异:
“干什么?都出人命了还在拍电影?还不赶紧下来?”
然,白玉衡没有搭理他们,此刻他的内心无限感慨,两耳不闻窗外事。
“嗯?”
两名警员大怒:
“第一次警告你,赶紧下来”
“这位敬察先生,凶手不是这位小兄弟”
廖忠凯恶狠狠瞪了王胖子一眼,赶忙上前解释道。
“什么?凶手不是他?”
两个警员目光在王胖子与廖忠凯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
“你是...廖忠凯廖导?”
尽是此刻廖忠凯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其中一名警员还是辨识出了他的身份。
“没错是我”
廖忠凯急忙道:“这位小哥不是凶手”
他指了指白玉衡焦急道。
“可是,他不是说....”
警员疑惑一头雾水,目光移向身旁的王胖子。
“他那是胡说八道”
廖忠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有胡说”
王胖子焦急道:
“敬察蜀黍,我说的千真万确,这里的一切惨剧都是他和另外一个人引起的”
这时候恰好其他演员壮着胆子折返回来,王胖子见状连忙道:
“敬察蜀黍,要是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请问,这位同志说的是真的吗?”
两位警员一面警戒,一面询问后方惊魂未定的众演员。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拍着戏突然两个人就杀了出来,死了好多人”
“我的好朋友小六子就是被另一个人一刀砍死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打架斗殴伤及了如此无辜”
“当时我在拍戏,突然就看到有人死了,血,到处都是血”
众人七嘴八舌,加之许多当事人至今没回过神,所以说法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但大体上都与白玉衡二人息息相关。
“你,下来,跟我们回局子里好好交代清楚”
其中一名敬察了解一番后,转头对白玉衡大喊道,见其不回话,左右照了照,一侧的王胖子忽然殷勤的递上喇叭。
“谢谢”
警员接过,拿在手中调大音量再度喊道:
“树上的人听着,不要负隅顽抗,赶紧下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巨大的声音,震得周围的人耳鸣阵阵,同时成功的将沉浸在自己心神的白玉衡惊醒。
“嗯?”
白玉衡扭转身形,居高临下俯瞰下方,淡淡道:
“吾不是凶手”
“我不管你是不是,你下来,跟我们回局里”
警员一面说,一面悄悄示意另外一个人呼叫支援。
“我数一二三,再不下来,我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一”
“二”
“三”
树上的白玉衡寸步未移。
“没想到还是个硬茬子”
警员一把掏出配枪,打开保险,对准树梢:
“再不下来我可就开枪了”
一侧的庞士元与廖忠凯见状,忧心忡忡道:
“警员先生,你们真的弄错了,这位小哥真的不是凶手”
“我这里有视频为证”
两人唯恐矛盾被激化,急忙劝阻。
“无论是与否,跟我们回去一切就水落石出”
“视频作为证据,从现在开始任何不得触碰”
一侧的警员打算公事公办,这一下子廖忠凯二人无计可施,心急如焚,满头大汗。
“这可怎么办啊”
“再不下来我可真开枪了”
警员再次警告道。
白玉衡依然站在原地。
“你!”
警员毫无办法,无奈只好对天鸣枪警告。
“砰!”
他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四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乱哄哄的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开枪了?
须臾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玉衡身上。
“嗯?”
闻听惊雷般炸响,白玉衡眉头微蹙,目光瞬间锁定警员手中的手枪。
“敬察蜀黍,你们小心,这小子可厉害了”
王胖子唯恐自己的‘靠山’敬察蜀黍不了解行情,吃大亏,赶忙在一旁出言提点。
“哼”
廖忠凯厌恶地斜盯着他。
“瞪我做什么,我有没杀人”
被廖忠凯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王胖子嘴硬地替自己辩解。
“威胁我?”
作为剑圣,白玉衡成名已久,武学与修养都是顶级的,但正因如此轻易是不容别人挑衅的。
“哼!”
冷哼一声。
倏然,他大拇指按住剑锷用力向前一推,伴随‘锃’的一声清脆剑吟,铁剑出鞘一寸,迎着烈阳寒芒摇曳。
旋即,刚刚开枪的那名警员浑身衣服寸寸被白色剑气搅碎,出奇的是人却毫发无伤,皮肤表里甚至连一条轻微伤口都不曾留下。
这出神入化的一手,惊的周围人骇然失色。王胖子更是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连连连退,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那名警员如遭雷击,呆呆站在原地,茫然地低头环视自己的身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旁边另一名警员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拿着枪的手在止不住发抖。
“妖....妖法!”
那名警员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枪都有些拿不稳了。
身后一群死里逃生的诸多演员见此一幕吓得一个个魂飞魄散,全身汗毛倒竖。
那一道白衣仍旧矗立在枝头,安安静静,纵使相隔百米、纵然毫无杀气、尽管他并未对其他人出手,但是此刻人人自危惊恐万分,之前的那黑衣忍着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血肉横飞的恐怖画面再度席卷而来,一个个惊的望而生畏面若死灰。
这是警告!
廖忠凯与庞士元二人心如明镜,倘若眼下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下一剑就会闹出人命了。
唯恐事态恶化,廖忠凯赶忙挡在众人面前,大声喊道:
“小兄弟,切莫动怒,只是例行公事,别冲动,别冲动”
“哼!”
白玉衡不悦:
“吾之尊严,不可欺辱”
说罢转身,脚尖在树叶之上轻轻一点,提身轻纵,整个人翩若惊鸿,径直掠下前方断崖。
“卧槽!别跳!”
原本被吓得毛骨悚然的警员见状瞬间回过神,连忙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等他来到断崖边站停脚步,窸窸窣窣的碎石瓦砾接连滚下,吓得他急忙朝后退了两步,这才心惊胆战地躬身下眺,已然没有半点白玉衡的身影。
“人呢?”
随后一大票人跟了过来,围拢在断崖边朝下眺望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任何影子,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传来。
“人呢?”
“难不成飞走了?”
“哼!”
廖忠凯愤怒地盯着王胖子:
“都是你干的好事!”
“怪我咯,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又没说别的,再说了是他自己要跳崖的,纯属他的个人行为,关我什么事”
没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王胖子硬气了许多。
“幸亏对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然你等着给你全家收尸吧”
廖忠凯不想与他过多废话,多说一句感觉都是极大的浪费。
额.......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王胖子忽然脖后阵阵发凉,鬼使神差地左顾右盼疑神疑鬼,生怕白玉衡忽然飞出一剑砍了他。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不管我的事啊大佬,求放过”
另一边,白玉衡跃下悬崖,施展轻功,双脚踏云点雁,一路朝着人烟稀少之处飞去。
翻过两道山梁,前方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滩,近海中央有一小岛,远眺岛上景色宜人,而且地处僻静。
感知了一番体内的真气,白玉衡决定再次休养一二。
“去!”
他真气运转,当即脚踏碧波,恰似蜻蜓点水,白鹤展翅翱翔;
他施展轻功轻踩水面,浮游之水如履平地,湍急之河踏浪逐波,几个呼吸眨眼便轻而易举掠过了百丈海面。
距离海岛十余米外,白玉衡脚踏连环,连踩海面两下,旋即凌空一记翻越,稳稳的落到了海岛一块礁石之上。
扭脸回望了一番身后波光粼粼的海面,他微微一笑,转身头也不回踏入了海岛丛林之内。
经过沿途查探,这座海岛人烟绝迹,环境清幽,空气之中元气浓郁,是一个安静休养不可多得之处。
白玉衡寻了一处绝佳山岭宝地,直奔而去。
然而,当白玉衡踏足这座海岛不久,三艘渔船缓缓朝这边慢吞吞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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