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杰父子对于老宅众人在他们走后的反映不关心也不在乎。父子两回到家的时候,除了自家人外,还有李林和夫妻带着两个孩子都在。等他们一到家,都迎了上去。
“过了,全县第二。”李林胜自豪公布了答案。
毫无疑问,李俊杰受到了一堆人的不要钱的夸奖。尤其是他娘,直接上手把儿子搂怀里了。
李俊杰在众人情绪渐渐平稳后才提醒大家,后面他还要参加府试和院试呢,让大家先别太激动。
杨书兰太开心了,直接邀请老三一家晚上来家里吃饭,自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又想了一下,请了老三家的话不喊大房尤其是公公和婆婆的话怕是要被外人说道了。请公公婆婆来家里,杨书兰没有任何意见,她就是不想对着大嫂。她都能想到大嫂要是来的话肯定会一堆酸话。
和李林胜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午去老宅喊一下二老和大房的人。本来想着喊大女儿夫妻两也来的,只是考虑到大女儿刚有孕了,累不得,就不喊了。反正最近因为小儿子考试和大女儿走动的也多。
早上杨书兰就知道小儿子中午会回家,所以一早上就杀了只鸡炖着了。李俊杰从不肯吃独食,所以中午杨书兰擀了面,一家就用鸡汤下面作为午饭了。
难得考完了,李俊杰也想放松一下。所以吃完午饭后,就和刚会走路的侄子小浩然玩了起来。李俊杰想起来小侄子和隔壁三叔家的小堂弟都快满周岁了。看来明天去县城时间空的话该给小屁孩们买周岁生日礼了。
下午,李林胜一个人去老宅的时候,李俊生已经回了县城。说明了来意后,李大山和姜氏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李林友和姜氏想到了儿子的叮嘱,也答应了晚上会去。
杨书兰带着女儿和大儿媳准备着晚饭的菜。鸡鸭鱼肉一个不缺,杨书兰忙的开心。人多,直接开了两桌。菜品丰盛量足,大家都吃的满足。杨书兰本以为要被小姜氏酸两句的,哪知道小姜氏居然没有发作,偶尔还跟着大家恭维一两句。杨书兰一直到人散了都疑惑不解自家大嫂什么时候转性了。杨书兰哪里想得到大房的两口子已经被他们儿子强调了又强调一定要自家这一房处好关系。
第二天上午,李俊杰按照昨天衙役通知的时间在巳时初前赶到了县衙。在县衙门口正好遇到了苏志严就一起结伴进了县衙。有衙役将他们带进了一间会客室。县试前十名的学子陆续到齐,大家似乎有默契地按照考试名次坐下。等所有人就坐后赵县令进来坐上主位。大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赵县令喝了口茶开口道:“诸位是本次县试的前十名,尤其是前三名如此年轻,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敢当。”冷世安,李俊杰和苏志严听到县令点了他们三个,都自觉站起来再次行李谦虚道。
赵县令示意他们坐下继续道“作为此次本县的前十名,本官希望各位能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在后面的府试院试中崭露头角,为我通州县争光。”
众学子听了县令的话,都起身表示一定尽力之类的。
“作为本次县试的主考官,本官决定给予本次考试前十的诸位一些额外奖励以示鼓励。前三名奖励笔墨纸砚一套,外加银钱20两。其余七名笔墨纸砚一套外加银钱10两。本官在此预祝诸位后面的两场考试旗开得胜,早日取得秀才资格。”赵县令话音刚落,就有几名衙役拿着奖励进来了,一一分发到对应的人手里。众人又齐齐对着县令表示感谢。
“本官还有政事,就先离开一步。稍后会有衙役代本官送各位离开。”说完就跟大家告别离开了会客室。作为一县的一把手政务还是挺忙的,只是科举考试的通过率在官员考核中算非常重要,所以赵县令才抽出了时间见一见这些有可能通过考试的学子,至于一点奖励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示好。
赵县令那句后生可畏并不只是为了捧场,自己当年也是到二十几岁才考上秀才的,在李俊杰他们这个年龄自己还没资格上场呢。官场上朝夕变换,谁也说不准哪天后生会不会超过自己。
这可真是意外之财啊。李俊杰手里的这套笔墨纸砚比李俊杰平时用的明显质量好很多。还有二十两银子,府试的路费估计够了。赵县令贴心,二十两银子给的是四张五两的银票。
从对奖励的态度就能看出学子的家庭条件。像李俊杰这样珍惜的那肯定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像冷世安还有苏志严这些无所谓的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
李俊杰不管其他人怎么看这奖励,反正自己是满足感激的。能省则省,也能减轻家里负担,这样的奖励多来几次才好呢。
县令走后,大家就明显放开了一些。一番相互简短的交流后才各自散开。李俊杰和苏志严一起顺便去县衙前面的办事厅领取了自己的县试通过证明。
李俊杰没有直接回家。三叔家的小堂弟俊熙以及小侄子浩然的满周岁的生日快到了。对于这个时代的孩子,满周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李俊杰后面要去扬州府参加府试,没办法留在家里参加两个小家伙的好日子,所以只能提前买好周岁生日礼给他们了,作为堂兄以及叔叔的一份心意。之前满月,李俊杰送的是长命锁。这次李俊杰给他们一人选了一个小玉狗。
狗是他们两个的生肖。玉不是很好的那种,所以价格李俊杰承受的起,李俊杰喜欢的是它的雕工。雕工真的很不错不错,小狗雕的惟妙惟肖的。李俊杰发挥了出了后世女人砍价的优势,愣是从两个一起三两砍成了二两二。掌柜的被一个长的端正的书生这么能砍价给惊着了,第一次对读书人视金钱为粪土的清高产生了怀疑,以至于有些晕乎乎的就以几乎成本价卖出去了。
回到家的李俊杰,先将奖励的二十两银子交给了杨书兰。
“这么多?果然还是读书人来钱快啊!”杨书兰看着这二十两发出了感叹。不过还是自家儿子争气,这奖励也就前三名才这么多呢。杨书兰暗自骄傲着。想到儿子大了在外面也有自己的交际,还要买买书籍之类的,就拿出了一张五两的银票让李俊杰放在身上以便不时之需。
李俊杰想了想没有拒绝。后世经过自己的奋斗,也算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财务自由。突然又回到了零花钱要找大人要,一开始李俊杰都有点不适应。
李俊杰得到奖励的银子以及一套笔墨纸砚,杨书兰也是和家里人交代清楚了的。杨书兰希望大儿子夫妻知道小儿子虽然读书费钱,但小儿子自己帮家里赚的钱以及得到的奖励足够他自己读书的,还能贴补家里,就像之前大儿子娶亲也幸亏变蛋卖了三百两,亲事才能办的风风光光的。
解决完奖励银子的事,李俊杰才将玉狗拿了出来,分别给了大嫂和三婶。让她们先替俊熙和浩然收起来,还嘱咐他们等两个小家伙们长大懂事一点再拿出来戴。李俊杰怕小家伙们不小心塞嘴里就麻烦了。李俊杰的贴心让两位杨氏很是暖心。姑侄两人一商量决定给卢俊杰做两套新的薄外套留着俊杰去府试的时候穿。
在家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李俊杰回到了私塾。
七个上榜的学生自然受到到了夫子们的额外关注,尤其是进入前三的李俊杰和苏志严。老吴夫子很是夸了夸李俊杰和苏志严,这两个小子只要后面发挥正常,也许今年自家私塾一次要出两个以上的秀才了,那可真是破天荒啊。前景可期啊。夸是夸了,不过后面更加严格要求了。李俊杰的八股文被老吴夫子盯的死紧,几乎到了每天两三篇的作业量。
在私塾里,李俊杰就跟着夫子做八股文。旬休的时候,李俊杰就泡到县里最大的书店找一些关于写八股文的书。
“李俊杰?”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李俊杰从书里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看去。
“冷兄,好巧啊!”遇到的人居然是县试第一名的冷世安。之前在县衙大家都有过简短交流。两人对彼此印象都不错。
以前冷世安的自我感觉很不错,自小家有不错的夫子一对一教学,又有作为榜眼的亲爹熏陶,自身又聪明好学,他的成绩在他那圈一起玩的朋友里一直都是遥遥领先。这也让他有几分得意,可没想到回到老家通州院试,结果遇上了两个比自己小两岁却能考试分数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的,让他有些体会到了他爹每次在夫子夸他时泼冷水都会提到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什么意思了。
据他了解,这两个家伙可不像自己家有优秀的夫子还有亲爹可以开小灶,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肯定是自身非常厉害。
从一开始的郁闷到后来生出了几分结交之心。这不看到李俊杰在书店看书,就过来打招呼了。看到李俊杰手里的关于八股文的写作,冷世安有些理解,从分数上看就知道李俊杰的所有科里八股文薄弱一些。
“你试试看这本,我爹以前提过任泉写的这本关于八股文的写作技巧还是很不错的。我自己也看过,从中受益不少。”冷世安从书架上找出了这本《任泉之八股文小解》递给了李俊杰。
李俊杰接过大体翻了一下目录,确实比较详细实用。“多谢冷兄,等一下我就买下这本回去仔细学习。冷兄也是来找书的吗?”
“是啊,这家书店在应天府也有分店,我就想过来看看之前看过的话本最近有没有出新的续集。”原来学霸喜欢看话本啊。李俊杰后世的时候主要喜欢看小女生的言情小说。来到这个世界有在书店瞄过话本,只是为了考试他都已经尽力学文言文了,实在不想分出再多精力去读那些夹杂着文言文的话本了。
在书店里,还是要注意安静的。两个人低声说了一小会话,冷世安没找到自己要看的话本就告别离开了。李俊杰又继续逛了逛,最后除了冷世安推荐的《任泉之八股文小解》还选了几本杂记,主要讲作者在外游学时所见所闻。李俊杰觉得这些杂记能让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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