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无聊。
安玥兮根本没有把小黑妞的挑衅放在心上,领了阴日比赛通知单便走出体育馆,搭上公交往学院赶。
学院门口仍如五个多月前一般气派有格调。
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弯弯曲曲直通向学院深处,不时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员进出,嬉笑打骂,天真快乐。
天蓝色院墙前摆放着学院创始人雕像,一蓬棕榈树从院墙里生出,就像为雕像撑起一把伞。
两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米国男孩站在雕塑的阴凉下,来回踱步,不时望望公交站,不时看看学院深处,仿佛在等什么人。
安玥兮下车便看到两个外国男孩朝公交站奔来,她赶紧让过,却不想他们俩就挡在她面前,像两堵高墙。
安玥兮抬头,“手下败将,找我干嘛?”
“你还记得我们啊,还以为你···”个头稍高的金发男孩兴奋道,“你忘了我们的赌约了?abs,我们是来当你跟班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另一个也连忙点头,一脸期待,完全没有几个月前的不情愿和抵抗。
“安德鲁·乔冶,阿普里尔·肯特?”安玥兮说。
“嗯,我是乔冶。”稍矮一点的点头。
“我是肯特。”稍高半个头的少年也点头承认。
“我想参加16岁以下的橘子碗杯,你们能安排吗?既然不能就别打扰我。”说着,安玥兮绕过他们就往学院里走去。
“这个···”乔冶肯特为难了,他们只是普通人,哪里会有那么硬的关系。
眼看IMG炙手可热的新星走远,两人一溜烟追上去,不停说软话,“abs,我们可以给你当保镖。”
“我不需要保镖。”
“总有需要的时候嘛。”
“你们当保镖?我都打不过还保镖?别到时候我保护你们。”安玥兮白眼。
“网球···要不然,我们再比比。”肯特忐忑着说出这句话,又补充道,“比功夫。”
“你们到底想干嘛?”拢了拢肩上网球袋,安玥兮不耐烦地站定,眼前两个少年躲躲闪闪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心虚。
“我们···”肯特乔冶全身无力地耷拉着肩,不敢再看安玥兮,嘴里犹在恳求,“我们退学了,无路可去。可是,又不想回去贫民窟。Abs,求你让我们当你的保镖吧?”
“贫民窟?”米国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国家,竟然有平民窟存在?安玥兮内心震动,久久难言。
看出她被那三个字震惊到了,肯特苦着脸轻讽,“这个国家看起来很富有吧?特别是网球天堂佛罗里达,到处是高楼大厦,现代科技,别墅俱乐部。可是,只有我们这些出身贫民窟的人才知道,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其实里子已经腐烂很久了。”
“我们从小就开始打零工,这个学费高昂的网球学院早就交不起学费了。Abs,你家肯定付得起保镖的钱,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
安玥兮持续震撼中,被两少年描述的可怜样打动恻隐心,正要答应,但忽然想起出国前老妈的叮嘱,脱口而出道,“我只是普通工薪家庭,欠贷出国打球,以后要还。”
“学费是我有很高的网球天赋,学院免的,要不然我也来不了米国。”
“那你的网球包为什么是小狐狸牌?”这是个低调的奢侈品牌,好几万美金一个。所以当初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盯上了她的包。
包?安玥兮眼底闪过一道光,不动声色地说,“等我打职网,我想会需要保镖。”
打职网怎么也要等十五六岁以后吧?她现在才十一岁不到,至少四五年以后的事了,怎么等得起。肯特说,“我们不想回平民窟,求你了,就让我们当你的保镖吧?”
“不是不帮你们,我现在待在学院里练球,也没什么比赛,实在用不上,况且,我爸妈也担负不起这笔钱。”记着老妈让她不要露财,要低调的话,安玥兮第一次想把这个喜欢的网球包扔了,真是太能惹事了。
“那···我们先把你打职网的保镖定下,等几年后你一定先请我们,好不好?”两个体型已是半大成年人的少年,十四五岁,脸盘青涩,眼里却已见沧桑。
安玥兮叹气,点头说好,正要往学院里去,又听彼得说,“abs,我们现在在地下球场打球,赚点生活费。你有时间能来看看吗?”
她还不知道这个地下球场是干什么的,彼得解释道,“地下球场就是一些走投无路的贫苦网球员打球的地方,不管输赢都可以获得一笔钱,可,可以···可以称作打黑球。”
“请你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肯特再次恳求,面带感激,“abs,谢谢你许诺以后请我们当保镖。”
安玥兮确实第一次听到地下球场,黑球等名词,她其实有些好奇,也想见识一下,便问,“地下黑球,打得很猛?”
“这个···”肯特犹豫着说,“跟电视直播里的职业网球打得有点不一样,等你看过就知道了。”
“其实,地下黑球,现在的职业网坛里很多球员都打过,我很小就见识过地下黑球,也看到过很多大牌球星去地下球场打过。比如现在世界排名前五十,排名上升得飞快的扎西亚。”
见安玥兮已动心,肯特继续说,“等你去看过就知道,那里的球,一定会让人大受启发。”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打橘子碗,没时间外出。”安玥兮说。
“橘子碗?”肯特彼得惊讶,“你打哪个年龄组?”
“十二岁以下。”
“……”
就这样,三人约定等她打完橘子碗杯调整后,再抽时间去地下黑球场见识。
橘子碗杯十二岁以下组别第二轮比赛,慢慢地展开了。
鉴于第一场比赛后被史密斯教练狠训了一顿后,安玥兮知耻而后勇,阴白是轻视的心态让她如此丢人。
身为以职业网坛为目标的运动员,不管什么样的比赛,对手为何,发不发挥得出实力,都不得轻视。
只要轻视了比赛,竞技心态便输了。
这以后,安玥兮发愤图强,全力以赴,没有在接下来的轮次里丢过一局,顺利地夺得十二岁以下组别女子单打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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