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说,
忘却双脚的我会诚实的走来。
有一天她说,
伤心的水流淌不进干涸的河床。
有一天她说,
删了爱人的电话因为她已不在。
有一天她说,
丘陵、山岗、天空、飞鸟。
她说,
真美!像自己把镜子放在了水上。
她说,
不美。
有一天她说,
陌路好美!
又一天她不再说!
这天夜里,刘铁柱没有回来。张鑫一人躺在空荡的房间,辗转反侧的他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原本想着去隔壁看看美娟,向她道一句感谢。
可刘铁柱的话碰巧又在耳边响起,他不明白为什么刘铁柱要如此那般奉劝他,带着无数的疑问,张鑫移步到了门口。
听着高跟鞋摩挲着楼梯的声音,张鑫探出了门,朝着天井向下看了一眼,只见美娟径直走出了门外。
张鑫扶在栏杆上伫立了一会,觉得无聊,又想回去接着躺下。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兄弟,好点了吗?”
张鑫转过身,看着胖头正腆着肚子笑眯眯的走来。
张鑫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回答道:“好多了,谢谢你的药,今天已经不疼了。”
胖头笑眯眯的摩挲着双手:“昨看你从美娟的房子出来的,怎么滴,把这小娘们睡了?”
张鑫听罢,突然一哆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脸立刻红了起来。赶忙连连辩解:“不不不,我只是喝醉了,躺在她的门口,这个姐姐心肠好,收留了我一夜。”
胖头听罢依旧不怀好意的笑着,那种发笑让张鑫从头到脚都感到不自在。
“行了,都是男人,理解!也怪我们这是个和尚庙,你这大小伙子有火出不来也正常。不过你也是有本事,迄今为止这方美娟还没有领过一个男人回她这呢……你小子艳福不浅呀。”
张鑫听的一头雾水,好像听懂了些什么,但又好像不太懂,只得一个劲的摆手否定。
“胖头哥,真没有,姐姐就是心好,你这样说怕是不好吧。”
胖头点了根烟,怔了怔身子说道:“既然你叫我哥了,那哥哥还是要嘱咐你两句,方美娟玩玩可以,但少接触,她可是个吸人血的美人坯子。当心你的小命喽。”
没想到胖头竟然和刘铁柱说出一样的话,张鑫此刻的好奇心更重了。
于是他鼓着勇气问道:“胖头哥,美娟姐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刘铁柱说的都是一样的?”
胖头沉了片刻次灭了烟,说道:“你小子还嫩,不了解这里的事情。这样吧,看你小子恢复了,我也应该略尽地主之谊,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鑫看着胖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原本想抗拒的,并不熟络的人这么热情,张鑫心里犯了嘀咕。可是毕竟好奇大过担心,张鑫没有吭声默认的点了点头。
胖头到门口拦了一辆三轮车,说个地名,蹬脚的车夫笑了笑,三轮车就吱吱嘎嘎往前走,弯来弯去的道路,似乎一直在这附近打转,沿街的叫卖声渐渐稀疏的时候,拐进了一个路口。霓虹灯牌的光晕瞬间照亮了小路,挂着的牌子:叫“喜乐会”。
张鑫一看上面写的是舞厅,不愿意进去。
张鑫说:“胖头哥,我不会跳舞,你拉我来这做什么。”
胖头伸了懒腰说道:“我也不会跳,叫你来是凑个热闹。来都来了,别浪费车钱,你要是坐不住,一会走就是了。”
张鑫听罢只好跟着进去。
门口走进,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又长又暗,通道的顶端是一层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塑料的假葡萄,风一吹摇摇晃晃的,乍一看还挺吓人。狭长的通道里有人进来,也有人出去,肩擦着肩,越往里走,渐渐的有音乐传来。走到底,两扇厚厚的门帘像是过冬一般。门口边有一个台子,有人坐着卖门票,三十一张。只见胖头没有掏钱,附在卖票的耳朵边说了两句什么,那人看了一眼张鑫,点头示意他过去。胖头搭着张鑫走了进去,一霎那,一阵汹涌的光伴着迪斯科的舞曲从门里冲出。这是一个圆形的舞厅,中间还有一个小的舞池,周围一圈全是卡座,一排排紧密的挨着。一颗硕大的迪斯科灯球悬在舞池的中央,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的人眩晕。地上着实的滑,像是冰面一般。跳舞的人就在舞池里发了疯似的扭动。卡座的的四周围都是镜子,映射出的光束让张鑫头也晕,眼也花。有些吃不消。胖头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左看右看一番,便径直往一个卡座走去。卡座上坐着一个人,男的瘦瘦高高,烫着头,穿着一件花衬衫,阔腿裤,油头粉面的。
胖头向那人打了声招呼便坐了下来,招呼张鑫过来。胖头指着张鑫说:“这是新来的小兄弟,柱子哥的儿子。瘦高个点了下头,推过来了一杯酒。
张鑫怔一怔,仓皇的坐下,只坐了一个角,大半个身子还在外面。
胖头说:“兄弟,你跳不跳舞?”
张鑫没听清楚,说:“什么”?
胖头凑了过来,大声说:“我们跳舞去。”
张鑫立刻摆手。
瘦高个这时挪了过来,大声说着:“看这小子,怕是个雏吧……”
胖头笑着不说话。
瘦高个接着说:“没事,哥哥给你安排安排。”
说完便起身离开。
胖头看着张鑫说道:“那我去了,你先坐着。”
说罢胖头便涌向了舞池中央,卡座上只留下呆坐的张鑫。
看着胖头在舞池中大汗淋漓,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时不时的还转圈跃起,跳的异常欢腾。
张鑫不免被这滑稽的景象逗得心里发笑。
不一会,瘦高个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张鑫立马站了起来,瘦高个看着他扶着他的肩头又坐了下来。
“兄弟,没事,你和这个美女聊聊天。”
瘦高个使了个眼色,那女人便坐在了张鑫的旁边。张鑫没敢看她,紧张的像一根木头似的困在原地,张鑫顺过鼻子闻到了浓重的脂粉味,眼睛用余光瞧了瞧,波浪的大卷下,细致的面孔显得异常发白,像是面粉糊了一圈,开衫的领口透着白皙,张鑫没敢再往下看,只能僵硬地坐着。
女人这时开口说话了:“条哥,这小弟弟咋这么拘谨,第一来吗?”
瘦高个喝了口酒,大声说道:“可不是,我这弟弟还是个雏,阿梅,你可得照顾好了。”
女人一听眼睛一亮,立马凑近了张鑫,手臂自然而然的搂着他的腰。张鑫被这一举动吓得连忙跳起,这一下可逗乐了大家。女人扶着沙发连连笑着,说道:“怕不是尿了吧,没事小兄弟,姐姐不吃人,快坐下。”
张鑫想走,但奈何他两腿哆嗦的压根不听使唤。
瘦高个拿起了酒,递给张鑫。
“没事,第一次来别紧张,喝两杯放开了就好了。”
张鑫看着眼前的酒杯,愣了愣神,但无奈都端到面前了,不喝怕是躲不过去。索性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一股灼烧直冲胃里,这比昨天的白酒还难受,只是一杯,张鑫伴着这晕眩的灯光就有点不知所措了。随着连连的掌声,张鑫似乎又看到了重影。
女子见状不停称赞道:“小弟弟真猛,这一大杯。来姐姐再同你干一个。”
张鑫接过杯子,又是一大杯。喝的他直想吐。
头昏脑胀的他,就喝了两杯,便摊在了沙发上。靠着沙发的一角,看着那女人嬉笑的模样,张鑫一时间仿佛身体都变轻了。
就在他觉得飘忽之际,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梅,你是闲的没事了?三号台的客人找你。”
那女人立马站起,便离开了。
张鑫挣扎着瞪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
张鑫接着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张鑫只觉得口干,闭着眼睛顺手摸着水杯。一双细腻温暖的手掠过了他的指尖。他猛的一惊,坐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床,熟悉的纱帐,熟悉的身影。
“你醒了?喝不了酒!还天天凑着喝。”
张鑫看到了方美娟,她穿着宽大的T恤,站在桌子的一角冲泡着什么。
张鑫立马慌了起来,结巴的说道:“我..我怎么又到你屋里了。对…对不起,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美娟听罢笑了笑,递过来她刚冲好的杯子。
“快喝了吧,解酒的,你呀昨天吐的,我怕你吐死过去。”
张鑫喝着解酒药,看着秀娟,似乎想问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定睛一看,脸瞬间通红。
美娟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没事,你没失身,你昨天吐的满身都是,我给你洗了。以后呀再别喝了,小酒量呈英雄。”
张鑫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床上犯了难。
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探了进来。
张鑫一看是瘦高个。
“嘻嘻,咋样兄弟,没事吧。”
张鑫不语,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瘦高个坏笑起来。
“看来娟姐昨晚把你拿下了……”
方美娟朝他的头拍了一下,打趣的说道:“我说大个儿,这还是个孩子,你给他安排的什么女人,还让他喝酒,你可真是坏坯子。”
瘦高个只是坏笑,没有啃声。
张鑫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起昨晚。
似乎他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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