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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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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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律甲律坤父子二人一起参与了血饲的过程,一方面是想共同分担伤害,另一方面是律甲自己对血饲也很是不熟,需要与律坤共同研究,但主饲之人还是律甲。

可是只有尝试了,才会知道这究竟有多难。他们的第一步就无法进行下去,因为无论是谁的蛊虫,都不肯接受血饲,宁死也不肯。

他们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了,没想到蛊虫不给机会,愁的二人嘴上都起了泡。

方是此时,那鹰空十人来集体探望姒月姬了。

魏明、卜亮等人等了三天多,姬云继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只是整天躲在棚子里不出来。这十人一商量,怕他们想什么出其不意的招来对付他们,然后再寻找下山的路。于是他们打算找个理由不再与姬云继等人分开,这才进了棚子。

双方客套一番,魏明卜亮等人见姒月姬还未清醒,律甲和另一个人嘴上起了泡,相信他们就算想离开猿神山也没什么办法,放心了些,顺便提出要帮忙。

“好啊,”丛明一拍手,对其他人说:“现在急也无济于事,不如就按咸豆花说的,先把月姬的身体养回来。豆花,你看都需要什么草药?这山上我估计大部分都能有。还有这些草药怎么用,需要什么器皿,有树有石头的,咱们还能做不出来吗?”

“不止这些,”皇甫秀山走到姬云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要安顿下来,至少要有个住的地方。你……看开吧。”

姬云继抬头看向皇甫秀山,眼中一片迷茫。

这在魏明卜亮等人眼中,就是姬云继因姒月姬病重而担忧,不做他想;而其他人则已经认清现实,不再想着离开猿神山。

“是呀,”魏明忙道:“行王爷,我们姑且在这儿安顿好,至于其他事情,再慢慢想办法。”他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就是要模糊双方的对立的界限,先一步强调他们现在是一个绳上的蚂蚱的。

卜亮等人也纷纷附和:“对呀,行王爷,不管怎样,先把姒大人给安顿好。您看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养病不是?”

刘仁抚这两天哭一阵,缓一缓,再哭一阵,再缓一缓,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如今听魏明等人这么说,也反应不过来,迷茫地问皇甫秀山,问他:“可是咸豆花说姒月姬恐怕再也醒不过来,那可如何是好?”

魏明等人一听,既放心了,又更担心。放心是因为姒月姬如果永远醒不过来,那对姬贯虹自然是大好事;更担心则是因为怕姬云继他们因此而不管不顾,拉人垫背,与己方斗个鱼死网破。

“不会的,”皇甫秀山知道刘仁抚根本没意识到,他和丛明所说的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想搂住他安慰,但忍住了,只是用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窦先生说,至少要两三个月之后才能知道月姬到底能不能醒来。在这之前,月姬必须静养,千万不能折腾了。”

“可怎么静养啊?这里,”刘仁抚缓缓转头看一眼,“这里还他妈漏风。”

魏明等人一听,两三个月?那好啊,拖得越久越好;静养?那好啊,你们一动不敢动才更好呢。

铁梨忙道:“我还有一些衣物,先给你们把这棚子好好挡一挡,待新房子盖好了,让姒大人先住进去。”说着他就开始脱上衣。他也是干脆,转眼就赤膊站在冬末的风中了,似乎忘了三天前他还仰天长叹,留在这里的衣服被熏得没法穿。

魏明嫌弃地从他脱下的衣服里捡出外衣甩给他。铁梨脸一红,忙把外衣穿上。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把能脱的衣服脱下来,就要去帮忙遮挡棚子。

姬云继的众侍卫互相看一眼,心道:这怎么办?我们也脱吧。

皇甫秀山忙制止这种内卷的行为,“仁抚他是关心则乱,但其实这棚子,真不需要那么密不透风。”

姒月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一次肠毒,倘若真密封太好,那里面就没法呆人了。 m..coma

魏明等人心想,这还挺好。他们真怕这棚子被挡得密不透风,里面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他们必然不能放手不管。也只有铁梨那个直肠子,当时就真要给人家挡严实了。魏明当时哪里是嫌弃铁梨袒胸露背,他是嫌弃铁梨是个铁憨憨。

“那没问题,”卜亮说:“总是还是需要再挡一些的,您安排。这棚子当初是我们搭的,哪里结实心里有数,我可以帮忙加固和遮挡。”直接把留下监视的借口点出来。

“那就劳烦你们了。”皇甫秀山道:“我们这边人手多,虽然不懂盖房子,但干点力气活还是没问题的,就让他们跟你们一起去吧。”这是指侍卫们。他其实不想让侍卫们离开姒月姬太远,但为了让鹰空的人放下戒备,必须这么做。

“那好啊,”魏明一拍手,“那盖起来就更快了。”

于是侍卫们除了赵深冉,都往前跨了一步。皇甫秀山冲赵深冉是个头领眼色,赵深冉便也上前了一步。

如此剩下的人就只有一小半。

鹰空中有一个人,一直没吱声,此时忽然说话了,“说起来,这几天形势紧急,我们一直还未与各位大人正式见礼,这是我们的疏忽,还望各位大人见谅。我叫佟桥,是鹰空十七队的头领。”

说完他先跪下,冲姬云继行个大礼,“草民参见行王。”

然后转向律坤叩拜,“草民参见南疆王。”

继而对丛明也叩拜下去,“晚辈参见丛大师。”

又对唐文舒和躺在床上的姒月姬也磕了头,“草民参见唐大人。”“草民参见姒大人。”

又转身拜过赵深冉等一众侍卫:“草民参见赵大人、于大人……”竟是把每个人的姓都说了出来。

鹰空是姬贯虹的不能摆在台面上的组织,在朝廷没有正式官职,因此他自称草民,对姬云继和律坤行此大礼本是没错的。

赵深冉等侍卫虽然是姬云继的贴身侍卫,不在宫中当值,但都是朝廷在册有品级且领饷的,也的确是该拜的。

但唐文舒早已辞官,姒月姬哪怕还未被正式从官员中除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书记官,这二人都是担不起如此大礼的。

佟桥这样做,就等于明言,只要姬云继他们不闹什么偷袭、下山之类的幺蛾子,他们愿意以姬云继马首是瞻。

丛明与他们又不同。就算丛明是魏明卜亮未挂名的师傅,也与佟桥无关。佟桥这一拜,就是先起了讨好之意,希望将来丛明能收他为徒,或者至少指点一二。

此时佟桥方才站起,又对皇甫秀山和刘仁抚深深鞠了一躬:“皇甫先生,刘先生。”整得刘仁抚一愣。

皇甫秀山作为齐人社首领,在全国都颇有声望,佟桥叫他一声先生以示尊重,无可厚非。但刘仁抚就远没有皇甫秀山的名气大了,佟桥称呼其为先生,是表明两个意思,一是他们知道刘仁抚在齐人社的权利和能力,远比他的名声要大得多;二是隐晦点出,他们知道皇甫秀山与刘仁抚的关系,故而将他们平等称呼。

而后他又对姬雪和姚冰抱拳:“姬兄弟,姚兄弟。”

然后他看向剩下的律甲、窦贤赋、唐雨沐三人,问道:“不知这三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或许弄清这三人是谁,才是他特意参拜的真正目的。

唐雨沐咳嗽一声,心道就我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是我先来吧,于是说道:“我叫唐雨沐,是文舒的远房表兄。”

佟桥忙向唐雨沐一抱拳:“唐大哥。”二人看起来年龄相当,但佟桥知道,叫哥总没错。唐雨沐呵呵一笑,也抱了抱拳,看起来还挺开心。

佟桥看向律甲,律坤便介绍道:“这是我的父王,律甲王。”他们父子一看就是血亲,他也就不必隐瞒。

佟桥于是再次跪下,拜过了律甲这个前南疆王。

他再站起来,最后看向了窦贤赋:“不知这位先生是……”

窦贤赋初见他们时,指着他们大喊“野人”,当时把大家气得鼻子都歪了,现如今却安静如鹌鹑,佟桥觉得他是故意隐藏,故而对他也是特别关注。

“我?”窦贤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吧。”他确实想隐藏身份,无他,他以医死圣出名,不知多少苦主的亲人等着找他算账,所以这也是他会经常性消失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已经躲了三十余年,相信没几个人会想起他。“我,一个平平无奇的郎中罢了。”

佟桥知道皇甫秀山虽非专研医术,但医术也是有名的,有他在,姬云继还要再带一个郎中,那这个咸豆花必然的不会只是平平无奇,是以也郑重抱拳行了个礼:“呃,”他想起来丛明叫他咸豆花,“咸,咸郎中?”

唐雨沐噗嗤一乐,窦贤赋有点火了,“你才姓咸,你们全家都姓咸,我姓窦!窦知不知道?卖穴的窦!”

佟桥全家被改了姓,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压下火,说了一声“窦郎中”,后面“多有得罪”还未说出口,身后突然窜上一个人来。

“窦?难道,您是医死圣?您是窦贤赋,窦神医?”

窦贤赋喜欢听人唤他神医,满意了,一捋胡子,“正是。”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窦神医,真的是您吗?这可真是……我,我太激动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没想到我居然真见到了真人。我,我不是做梦吧?您……”

那人忽然开始磕头:“求窦神医收我为徒!”

窦贤赋一个激灵:“你家没人被我医死过吧?”你不会是要找机会接近我,然后给你家人报仇吧?

那人忙摇手,“没有,没有!我家,哦对,我还没说我是谁。”他跪直了身体,继续道:“小人姓梁,叫梁通。我家世代行医,慈医馆就是我家开的,在很多地方都有分铺,当然您老人家不知道也可以理解。我爷爷叫梁招,曾有一次见过您行医,从此他就念念不忘。当然您老人家当时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我爷爷。不管怎么说,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若问世上谁的医术最高,那不好说,但若论谁的医术最厉害,那必然是医死圣您啊,敢从阎王手里抢人!我爷爷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再见您一面,如今我竟能完成他的遗愿,我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会有乐开了花。所以,所以,您能收我为徒吗?”梁通又开始磕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窦贤赋听着很高兴,但还是摇摇头,“我从来不收徒。”

梁通很明显地失望,但不肯放弃,“那,我跟在您身边帮帮忙,跟着看看也行啊。您放心,我一定不给您添乱。”

佟桥暗道,幸好刚才对这个“咸郎中”窦神医没有露出不尊重。他继续行礼,腰却弯得更低,“原来是窦神医,久仰大名!晚辈眼拙,刚才若有得罪,还望窦神医海涵。”

窦神医大度地摆摆手,表示不会在意。

佟桥继续说:“窦神医,这梁通虽然入了鹰空,但也的确是个郎中,虽然医术与您没法比,但我觉得,他留下的话,怎么也能搭把手什么的。您看,行吗?”

这才是佟桥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往棚子里多留两个人。刚才侍卫们加入在外干活的队伍,棚子里还剩下很多人。鹰空这边虽然卜亮找个借口留下来,但一个人显然是不够的,因为他们不能落单,以免被各个击破,而且也没法监视这么多人。好在这时梁通站了出来。佟桥能看出来他是真想拜师,就像自己这真得到丛明指点一样,只不过梁通也确实存了留在棚子里监视的心思。

但棚子里姬云继的人这么多,鹰空才留下两个人,实在是太少了。佟桥琢磨着再留一两个人,又不好找借口,毕竟他们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而外面盖房子这事,倒是越早完成越好。

其他人也挨个介绍了自己,并叩拜各位大人,与其他人见礼等。除了佟桥,魏明也是头领,另外还有一个头领和三个副头领,其中梁通也是副头领,可见由于猿神山上出现异常,鹰空反应不仅快,而且很到位。

佟桥正想着改找个什么借口再留下个人,窦贤赋一拍手:“好了,也客套完了,赶紧安排活吧。你们那个房子先放一放,先整个浴桶,暂时先简单做一个对付着,今晚我就要。”他又看一眼姒月姬,“要能平躺的。梁通你跟我准备药材。月姬喝不进去多少汤药,必须尽早药浴,不能耽误了。”

姬雪和姚冰一听,也要去帮忙,商量着先砍个大树挖空,也许能快些。

唐雨沐也要去帮忙,被大家劝住。他功夫太差,大家怕一不小心,反而伤到他。

这下连卜亮留下帮忙遮挡缝隙都已经很厚脸皮了,佟桥不好再留人,只好和大家一起去伐木。

没多久,卜亮从棚子去找他们。

“你怎么回来了?”魏明问。

“没办法,姒大人又发病了,我不懂医术,留在那里反而碍手碍脚,所以过来跟你们说一声,看有谁是能帮忙的。”

姬雪姚冰和众侍卫一听,放下手中活计,向棚子跑去。

佟桥问:“姒大人情况很严重吗?”

卜亮道:“应该是很严重,窦神医他们似乎都没想到,姒大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再次发病。”

“去看看。”佟桥带队也向棚子跑去。

姒月姬现在可别死,他若死了,姬云继必要要找他们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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