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凌夜换好了衣服出去之后，看到宁溪正和梁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咳咳，你们在说什么。”秦王凌夜问道。宁溪最近都把梁平带坏了，经常有事都不和他报告，直接按宁溪说的做了，虽然也没大问题，但他又不是吃干饭的主公，怎么可以绕开他直接定了。这到底是他的虎啸军，还是她的虎啸军？

“回主公，没什么，曹志与赵广两部人马已经杀到半山腰了，估计午时之前就能结束战斗，到时候宁姑娘说想先挑财宝。”梁平嘴快，一下子就说漏嘴了：“不不不，宁姑娘什么都没说。”

秦王凌夜汗颜：“本王还没聋。”

“听到就听到了，王爷，让我先挑嘛。”宁溪还是第一次剿匪，这齐云山和青羊山都是大户人家，想必攒了不少金银财宝。

“那都是要充入国库的战利品，你。。”秦王凌夜微微一笑：“不许多拿。”

“好嘞，王爷，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宁溪狗腿子一样跑去给秦王凌夜倒水，递到了秦王凌夜的面前。

秦王凌夜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等会儿随本王一起上山。”

“好滴。”宁溪很开心，等会儿可以淘宝了，还是蛮期待的。

梁平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说漏嘴了，还好是宁姑娘，王爷不会怪罪她：“主公，宁姑娘的计策成了，探子来报，昨夜齐云山和青羊山两处贼兵趁夜大乱斗，两边死伤过半，这一路上都是尸体，就连青羊山的贼首魏樟都被齐云山的葛力斩了，青羊山现在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几个小头目正在争权夺位，分成了五拨人马，每一支不足五百人，不足为惧。倒是齐云山的葛力，手下还有五千贼众，不过能战者，不过三千，那两千也是个个带伤，也没有威胁了。”

“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就会减少很多。”秦王凌夜心情不错，打了胜仗自然神清气爽。

“据探子来报，齐云山能赢，也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指挥的军师，那个狗头军师出了不少计策直接击溃了青羊山的贼众。听抓来的俘虏说那人还是云中城的秀才，叫什么高志。”梁平说道。

“一个秀才？怎么会落草为寇。”宁溪不解，这秀才在这个时代也是稀罕货，去一个小县城做一个文书绰绰有余，沦落到去做山贼的狗头军师，还挺惨的。

“我们也不清楚，我已经吩咐曹志，要抓活的，其他人生死勿论。”梁平说道。

“这是云中城高司史家的小儿子？”秦王凌夜问道。

“还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高司史家曾向京兆尹县衙报案，他们家的小儿子失踪了，这也是五年前的事了。”

“如果真是他，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秦王凌夜微微一笑。

“这种人才王爷不想召他入自己的麾下吗？”宁溪十分好奇。青羊山与齐云山势均力敌，他能让齐云山大优势取胜，想必也有点东西，是个人才。

秦王凌夜笑着摇摇头：“一个秀才而已，还不够资格。”

“秀才，额，的确好像差了一点。”梁平笑道：“宁姑娘有所不知，我与谢云都是当年的进士。若只是秀才，的确还不够资格，除非他能参加今年的秋试。”

“梁先生是进士。”宁溪很是吃惊，想到科举的等级，进士已经是能做官的等级了，而且品阶不低，所谓士农工商，这个士就是指的进士一级的官员了。这样的人也是万里挑一，要想到范进中举，一个举人都能让他欣喜若狂，何况是一个进士，那可是科举的佼佼者才能有的称呼。进士及第，金榜题名，这都是光宗耀祖的机会。

“怎么了，看着不像吗？”梁平笑道。

“没有没有，梁先生博学，非我一介女流之辈能及。”宁溪是真佩服，语气诚恳，没有一丝作假。

梁平摇摇头说道：“宁姑娘谬赞了，像我们这种老人终究只是旧时代的人，未来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梁先生不爱妄自菲薄，能考中进士也是人中龙凤，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存在。”

“宁姑娘要是男儿身，这进士之位绝对有你一席之地。好了，不闲聊了，我先去安排一下事情。”梁平说完便走了。

宁溪回头看着秦王凌夜：“王爷，你说我要是去参加科举，能考中状元吗？”

“唔，不好说，本王自认为熟读圣贤书，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脱颖而出，毕竟能参加考试的绝非泛泛之辈。”秦王凌夜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清灵怎么突然想要去考取功名，天灵国似乎没有这样的女子。”

“开玩笑啦。就算我想去，陛下估计也不会让我去的。简直就是胡闹。”宁溪可不想给张皇添麻烦，回头被人参一本就很尴尬了。女子入朝为官，可能不会被人接受吧。

“不提这个。清灵对于这一次的剿匪怎么看。”秦王凌夜转移话题。

宁溪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们瓦解了这群乌合之众的联盟，但没有绝对的利益和强大的幕后黑手，他们是绝无可能联手切断天灵国的南北通路。”

“这个幕后黑手会是谁？”

“南宫裴雨，他的嫌疑也许最大，或者说嫌疑最小。”宁溪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秦王凌夜不解，这句话有矛盾。

宁溪继续说：“说他嫌疑最大，毕竟他是炎阳国的人，出手扰乱我们的节奏，这也很正常，毕竟他的实力够强大，能给他们提供一个绝对的承诺。而且很有可能是他派人做的。至于说他嫌疑最小，也不矛盾，别人完全可以这么做，然后嫁祸给他。因为木桐的事，我去警告过他了，他那么自负的人应该也看不上这两拨乌合之众，虽然他时时刻刻想着对付我们，给我们添堵，但这次的匪乱，我觉得他的嫌疑反而最小。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柯南的故事告诉我们，看起来越像坏人的人往往不是凶手，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角色很有可能就是真凶。”

“柯南？那是何人？”秦王凌夜来了一点兴趣，宁溪提起的人也都不是无名之辈。

“名。。提刑官，柯南，一生破案无数，是个很厉害的大官。”

“柯这个姓氏不多见，他的故事本王也没听过。”秦王凌夜也不想深究。

“这些并不重要，他的理论还是蛮靠谱的。所以，南宫裴雨，王爷怎么看！？”

“是与不是也不重要了，这两个贼窝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各自消耗，倒也省了本王不少事。”秦王凌夜微微一笑。

宁溪点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就是一个谋士应该做的，这一次做的还不够完美，回头还要复盘一下。”

“复盘？清灵，你嘴里怎么尽是本王没听过的词。”秦王凌夜十分无语。

“复盘也很简单呀，就是把这场战役原原本本的复刻一遍，发现自身的不足，看看那一块还需要改进，如果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样才能做的更好，减少更多的损耗，调兵遣将更加到位。大胜之后，不可能放松懈怠，还是要复盘一下，这样才能找出不足之处，自我勉励，共同进步。”

“有点意思。依你所言。”秦王凌夜觉得宁溪的见解独到，这话说的也没问题。

山上的围歼战一直持续到午时，青羊山率先被攻克，毕竟他们群龙无首，就连乌合之众也称不上，被赵广率领的精锐部队以极小的代价全数歼灭。

只有齐云山葛力的势力负隅顽抗，让曹志的部队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还是凭借虎啸军的实力，一路碾压，杀到了山寨里面。本来得到了命令是要留活口，没想到葛力见到大势已去，当着几千虎啸军士兵的面，自刎而死，十分果决，只留下一句：生不逢时，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胜的消息传回军营，此时，宁溪正和秦王凌夜吃着饭，大帐里只有他们二人。

“可喜可贺。”宁溪举杯，以茶代酒庆祝这一次的大胜。

秦王凌夜微微一笑，举起杯子说道：“同喜同喜，多亏了清灵。今日大胜，你是头功。”

“还是王爷教的好，我哪敢居功。”

“连本王的马屁都拍，清灵，你这小狐狸过分了啊。”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有王爷在，虎啸军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王爷就是虎啸军的精神支柱，支撑起整个虎啸军的军魂，这样我才有用武之地。”宁溪笑道。

“尽会说漂亮话，这小嘴儿真甜。”

“甜不甜我不知道，王爷要不要尝尝。”宁溪突然脑抽说了一句不过脑子的话。

顿时空气凝固了。

“咳咳，本王就不尝了。快吃吧，一会儿随本王一起上山。”秦王凌夜干笑两声。

宁溪把头埋了下去，刚才的话略微大胆了些，肯定是沙雕段子看多了，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让秦王凌夜尝一尝，不就是亲嘴嘛，他也不笨，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呀。

胆子挺肥，居然调戏秦王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