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抓了一下头发，想着要怎么给熊小树说。他也想报名一个三人篮球比赛来的，打算给马面挣一点学分。

无论是旷课还是请假都是会扣学分的，尽管请假一天才扣一分，但是马面腿骨折了，没有一个月够不用想着回来上学。

如果是这样的话马面或许要留级高一重修，问题也在这里，以马面的家庭情况来看他重修是不可能重修的，多花一年时间不说还要多花一年的学费杂费，那么马面就只能高辍学出去社会工作了。

“做试卷……体育老师说了，只有我做有30分，他就可以批准我们参加比赛了，不用去找学生会。”盖亚转了一下笔，拿起桌子上的试卷晃了一下。

30分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熊小树拿过试卷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盖亚的学习成绩比以前的熊小树要好，毕竟他能上学是他的父母偷偷给熊小树走后门，而盖亚是压着升学线考上的。

给盖亚指正了几处错误的选择题之后，苗老师也拿着他的试卷过来了，然后又瞄了一眼盖亚的试卷。

“哈哈哈，你也是来做试卷的？不陪你女朋友回家了。”盖亚没心没肺地笑了，眼睛快速扫了苗老师一眼，眼中却带着一丝怨念。

棒打鸳鸯。

“我没有女朋友……”熊小树翻了一个白眼，接过了苗老师拿过来的试卷认真阅了一下题目，接着将一眼就能看出来答案的送分题给做了。

办公室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和图书馆一样，一但进到里面之后就会莫名地安静了起来，连说话也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甚至不想说话。

每有一个老师下班离开都会在熊小树身后停留一会，看看他做的试卷然后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叹气。

熊小树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属于他的学生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大脑随即开启了自我保护能力，血压呼呼低往上涨。

被几个老师的叹气声影响，熊小树检测了试卷好几次，却没有找到哪里是错误的，随之一想。他们懂个屁啊，我做的是语文试卷，物理老师懂个锤子。

半个小时之后，盖亚交卷了，熊小树也交卷子了，在这么多老师的视线之下他们两个也不可能作弊。

体育这时才拿着一张纸巾擦着鼻涕走了过来，熊小树很难相信一个一米九的肌肉猛男大热天流鼻涕的模样，得了现在亲眼目睹了。

“体育老师今天生病了。”苗老师在补了一句，接着拿起了熊小树的试卷开始打分。细细看下来，选择题居然全对，默写题也写了两句，苗老师瞄了熊小树一眼，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错嘛，不错。”

“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这里可以有更好的回答。”苗老师用手压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接着把试卷放在桌子上，说道:“阅读理解题——华盛顿砍到樱桃树，并向父亲承认，有勇气敢于当担……”

“不是……”熊小树打断了苗老师的话，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问道:“老师，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承担责任，诚实待人，但是有个地方我阅读理解不来。”

“哦！哪里哪里？！”苗老师眼睛一亮，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解答学生的问题了吗？！

“华盛顿为什么要砍到樱桃树，这个问题我理解不了。如果说樱桃树长在他家门口的话，也不至于偷偷把它给砍了吧，他爸可是追究责任下来华盛顿才承认的——还有还有……他为什么没有收到应有的惩罚，反而还被他爸爸给表扬了一波，太奇葩了，孟母肯定不会当他们的邻居。”

熊小树哔哔叭叭个不停，苗老师脑仁疼。一旁的还擦着鼻涕的体育老师更是脑袋嗡嗡的。

“额……这个……”苗老师扶了一下额头，说道:“应该有批评他，只是这篇小文章里没有叙述出来。”

“那就得了，这篇文章既然没有写完，那么我对这篇小文章的阅读理解也没有错了。”熊小树认真地点了点头，放下圆珠笔，拉了一把隔壁的盖亚，“鼓掌干嘛？愣着啊……你写完了没有？”

“写完了。”盖亚反应过来，拉着体育老师对答案。不多不少，36分，嗯，多出来的6分是熊小树帮他改正过来的。

熊小树怀疑他是不是算好的，因为他试卷还有几处是空白，连懵一个答案也不懵。

“我们可以离开吧——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了！”盖亚拿起比赛报名表还想晃两下，却被熊小树拉出了办公室。

苗老师想要拦下他们两个，可又看了一遍熊小树的试卷，他又考得不错。

没有了强留学生下来的理由，苗老师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她侧头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又要下雨了吗？禹城的天气说变就变。”

东天边被一片乌云笼罩，而西天边依旧夕阳夕照，在光与暗之间在天与地之间，在熊小树的视线之间，万物都变得更加立体了起来。

“要不你先回去吧，好像快有大雨要来了。”熊小树拿去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收到陈广义发来的信息。

也不知道香吉士查得怎么样了。

“我去一趟马面家，他已经从医院回到家了……你要不要去，一起去吧。”盖亚搂着他的肩膀走了几步，发现熊小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说道，“去陪女朋友？”

“女女女……女朋友个毛，你不会是个基吧，吃吕小樱醋了？”熊小树甩开了他手，恨不得一脚踢他屁股。

“我有说你女朋友是吕小樱吗？我有说她的名字吗？！呦呦呦，有人急了。”看着熊小树的烦躁的表情他哇哇两声，心情莫名的觉得舒畅。

让你劝学。

“我先打一个电话。”

“打吧打吧。”盖亚在一旁偷乐，可乐着乐着突然觉得有点饱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卧槽……自己找狗粮吃，焯。”

熊小树走远了一点，给陈广义打去了电话，等等第58秒时他才接了电话。

“喂，你们不会是去调查了吧，透露一下进度呗，等我有一个底。”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才反应过来打电话过来的人是熊小树。

“查个毛，昨晚和香少唱歌唱到凌晨，之后又陪他去洗脚按摩……进度嘛……没有进度。”陈广义的声音有点怨气，“我以为几年不见他会好一些，结果还是那个样，看见女人就什么事都能抛到脑后了。”

“你的意思是……他忙着去泡妞了？”熊小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和娜美一样的性格。

不过现在好了，对方没有了进展，自己线索也只剩下一个了，今晚或许就能搞定。

正当熊小树心里这样想着，陈广义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喂喂喂，你觉得这个案件一两天就能调查清楚得了吗？既然比赛内容是熏出的，那么就肯定没一两个月是调查不清楚的，我猜啊——你得感谢熏。”

“感谢他？为什么？我还多得他不少呢？！”

“诶……香少见你欺负了他妹妹，无论如何都是会来找你麻烦的，最不济也会找人拖你进厕所打你一顿吧。”

“哦！”

熊小树明白了。香吉士是来找他麻烦的，只是还没有想到好的点子搞他，而这时熏给香吉士提供了一条路，只是这一条路又长又不好走，或许香吉士在半路就打消报复的念头了。

那还真的要谢谢熏了，说不定那一家三口真的是他一开始瞎想的那样是失足摔下楼。

不过以上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熊小树不可能放弃调查的，因为这同时也是一个跳板，如果赢了他就能吃到给系统补充能量的食物了。

“好，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

熊小树挂断了电话，转身看了盖亚一眼，“走，我们去看看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