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吴小凡回到家中时邹三毛笑着跑出小院迎接,把陪兰花回家的事告诉给少爷,说兰花家真的很穷,本来只有一间破茅草房,她来伺候少爷后家里用卖她的钱才又盖了一间茅草房,而且为她哥哥娶了媳妇,兰花把少爷对她很好的事告诉了家里,她父母也感到欣慰,可当他看到少爷好似并不感兴趣时吓得慌忙闭住了嘴。
兰花在屋门口迎候时瞧着少爷愁眉不展也就不敢出声,赶忙为少爷脱下大衣整理,然后和邹三毛恭敬地请少爷用餐,两人瞅着少爷默默无言的表情再也不敢多言。
吃完饭后,吴小凡在客厅翻看了一下报纸,却又无法静下心,因为有两件事要仔细地思考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一是老左的牺牲无法避免,既然如此自己就应该借用伯伯的地位尽量减少对老左的身体伤害和凌辱,要让勇士临死前保持应有的尊严。二是偷盗之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然就会引火烧身,可不完成伯伯交待的任务他又会不高兴,今后也就得不到他的信任,对自己的潜伏也就非常不利,如何才能尽可能地一次就多偷几家才能既让伯伯满足又能保护好自己呢?
兰花和邹三毛分别从卫生间和厨房出来,两人瞧着沉思的少爷不知该如何是好,邹三毛也就机灵地轻轻地走了出去,兰花只好小心地招呼少爷洗澡,虽然少爷一声不吭地起身走进卫生间让自己帮着脱光衣服坐在了浴缸中,当自己也光着身子温柔地为少爷擦澡时,但少爷并没象以往那样在澡盆中激情地与自己交合,而是闭着眼睛靠在澡盆上想心事,好似身体没有任何感觉随自己帮着擦洗和拉他起身擦拭身子,就是两人来到卧室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后,少爷还是心事重重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兰花有点慌了,自己伺候少爷的半个多月里,少爷天天都要在自己身上兴奋地发泄至深夜,今天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少爷开始嫌弃自己,要真是这样自己的命就苦了,卖给人家的女人如果主人不要了就只能转卖给妓院,这一辈子也就悲惨了,不、自己一定要好好伺候少爷,要让少爷高兴舒服。
兰花这样一想,就主动亲吻和着少爷的身体。
他也在沉思中回过神,兴奋得翻身压上去,开心地:“兰花,你真的好可爱。”
兰花紧紧地抱着他说:“少爷,求求你别把我卖啦,兰花喜欢伺候少爷,您今天不要兰花伺候,是不是不要兰花了?”
吴小凡笑道:“兰花,少爷不会卖你,少爷要你天天陪在身旁,但不能怀孕。”
兰花说:“少爷,我母亲带我去找了老郎中,开了方子抓了药,只要十天喝一碗就不会怀孕。少爷,我喜欢你这样,真的好喜欢,我的身子只愿意伺候少爷。”
吴小凡嬉笑道:“兰花,少爷也喜欢你。”
兰花欢喜地:“少爷,兰花好想伺候你。”
吴小凡笑着发起了威猛的进攻,兰花紧紧地搂抱着少爷流下了快乐的泪水,只要少爷喜欢自己的身子,自己就不会被卖掉,而且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少爷,他的英俊让自己着迷,他的身体让自己爱不释手,如果真有少爷不喜欢自己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投江自杀。当她看到少爷直起身子快乐地笑着威猛地给自己送来一波又一波,心花怒放地准备着迎接少爷最美妙的赏赐。
随后,吴小凡搂抱着兰花告诉她,自己也有心情不好和身体疲劳的时候,也并不是不喜欢她或要赶她走,让她今后不要主动亲吻自己,只有当自己想玩时她才能尽情地伺候好自己,看到兰花理解地点头时才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吴小凡开车冒着风雪准时进入情报处大院,他首先走到地下室发现其他囚犯都没啦,只有老左关押在牢笼里,他望着全身血肉模糊和赤裸裸地缩成一团躺在角落里的老左时心头充满了崇敬,而老左听到脚步声后睁开眼睛瞪了过来,其目光中射出来的却是嘲讽和鄙视,表达出了一名刚强革命者无所畏惧的精神。他都不敢正视老左的眼神,忙招手叫来值班的少尉军官问道:“其他犯人去哪了,这个共党昨天招供没有?”
少尉立正道:“回吴长官话,其他犯人昨天都枪毙了,这个共党拉出去陪刑都死活不开口,没有招供。”
吴小凡心头一颤,那些犯人都不是共产党却也被枪毙,说明敌人对共产党坚持实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政策,老左恐怕也活不了几天,可瞧着他的惨状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不由得吼道:“他既然没招供,为什么不给他穿上衣服,这么冷的天想冻死他嘛。”
少慰慌忙地:“是长官交待不许给他穿衣服,再说他的衣服都烂得不能穿了。”
吴小凡怒吼道:“把你的大衣脱了,给他穿上。”
少尉犹豫地:“这、不好吧,上头要是怪罪下来……”
“啪”的一下,吴小凡一个耳光就抽在了少尉的脸上,同时听到有很多人的脚步声都往地下室走,便急忙怒骂道:“妈的,你真是条猪,共党没招供就不能让他死,这点你都不懂嘛,他要是冻死了,我就枪毙你。把大衣脱了,给他穿上。”
少尉却盯了吴小凡一眼,冲着进来的魏怀中方正敬礼:“报告长官,吴长官让在下……”
魏怀中威严地:“你还犹豫什么,还不照吴长官的训示办。”
“是!”少尉急忙脱大衣。
吴小凡赶紧转身立正敬礼:“报告长官,属下这样处理是否得当,请训示!”
“去我办公室。”魏怀中转身就走,吴小凡和曾副官急忙跟随,林志刚和方继宗他们赶紧让到一旁,大家瞧见少尉脱下大衣往牢笼里一塞就算完事,林志刚便小声地:“你是不是想找死,处座都发话了,你还不进去给他穿上,等会要是吴长官再来看,你小子就真的会被他一枪崩掉。你真是条猪,吴长官是处座的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少尉一惊吓得赶紧掏钥匙开门,林志刚和方继宗他们走出地下室,两人见大家都上楼后才在最后边走边小声地:“老左真是条汉子。”“我俩安全啦。”
三楼处长办公室,曾副官掏出钥匙打开门,等魏怀中进来忙帮他脱下大衣接过军帽挂在衣帽架上,吴长凡进来却噘着嘴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魏怀中在办公桌前坐下,瞧着吴小凡的样子好笑地:“怎么,打了人还不高兴?”
吴小凡生气地:“谁让他不听我的话,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魏怀中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
吴小凡说:“你昨天不是说,做任何事情都要果断和勇敢,得让大家刮目相看,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嘛。我不想让那个共党冻死,少尉竟然说不行,我就火啦。”
曾副官笑着说:“长官,吴中尉并不知道我们的想法,本来今天要把共党扔到后院的雪地里冻死,只是现在吴中尉已经让共党穿上了大衣,再那样做会让吴中尉很没面子,我看执行枪决吧。”
“啊!”吴小凡吃惊地:“就枪毙,他不是还没招供吗?”
魏怀中训斥道:“你又在啊啊叫了,没这个啊字你难道就说不出话。”
吴小凡噘着嘴说:“你是我伯伯,我撒撒娇还不行嘛。”
魏怀中恼气地:“没妈奶过的孩子就是长不大,还要在伯伯面前撒娇,真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除了教会你玩女人,连怎样做男人都没教,大男人竟然会说出撒娇这样的话,我都替你脸红。曾副官,把吴中尉破获和抓捕共党的消息透露给记者,让他们明天见报,同时让他去执行枪决任务。”
“啊!”吴小凡又惊得叫了一声,赶紧伸手捂住嘴吞下一口惊出来的口水,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要枪毙老左,而且要自己充当刽子手,慌忙放下手说:“伯伯,我不去,来武汉那天打死个共党,第二天我就挨了黑枪,今天还要我杀共党,我会死的。”
“啪”地一下,魏怀中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不去也得去,没有杀人的胆量你就长不大,那天打死共党只是偶然,今天你必须面对面地枪毙这个共党,只有经历了生与死的过程,你才能成为党国的栋梁之材。”
吴小凡吱唔道:“我、我、我是想就这么枪毙不好,让他招供不好一些。”
曾副官拍拍他肩膀说:“吴中尉,那个共党已经不能招供,他昨天咬断了舌头,对我们已经没有一点用处,本来我们把那些犯人和他一起拉出去枪毙,以为他会开口,但他还是不说话。后来我们打算今天让他的夫人和两个孩子来劝劝他,因为他非常疼爱他的两个孩子,出去六年不管在哪里他都会给两个孩子写信,他昨天听我们说要把孩子带来时就流泪了,随后就咬舌自尽,可人却没死。不过这样也好,让你练练胆量,这也是长官对你的栽培,只要你能面对面地将他枪毙,你就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魏怀中又伸手指着吴小凡喝道:“你给我听着,枪毙这个共党后你不能再象上次一样抱着我直叫,吓着了也只能跑到我这来哭,你要是敢在别人面前掉一滴泪,我就打死你。”
曾副官又小声地:“小凡,长官已经把你的英勇事迹上报国防部,你破获和抓捕共党的消息明天也会见报,如果你要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胆怯,那就有人会说长官的不是,这样不仅对你、对长官都不好。”
吴小凡知道已经无法推脱,同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老左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最后牺牲在自己手上总比死在敌人手上要好,自己将在最后时刻给他送上心灵的安慰。他便气鼓鼓的的脱下大衣往沙发上一丢,没好气地:“去就去,我保证不哭。”
魏怀中伸手就按响了办公桌上的电铃,瞧见刘玉洁进来后立即威严地:“通知特勤一科把共党分子左光庭押到后院,由抓获他的吴小凡中尉亲自执行枪决。”
“是!”刘玉洁望了吴小凡一眼转身出去了。
魏怀中说:“曾副官,你陪他去吧,但一定要让他自己上去处决共党。”
吴小凡咬牙大步走了出去,曾副官急忙跟了下去。
大楼后院,一道高高的围墙上布满弹坑,吴小凡大步来到院中气鼓鼓的停下,瞧着天空中飘荡的雪花。曾副官出来站在他身旁小声地:“小凡,表情要镇定,别让你伯伯失望。抽出手枪,子弹上膛没有?”
吴小凡支吾地:“我、你教我时不是说子弹时刻都要上膛嘛。”
曾副官说:“做得对,这样才能时刻保持反击的能力。快,把枪抽出来,他们就要来了,千万不能紧张。”
吴小凡只能无奈地抽出腰间的手枪,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自己这回真的成了杀害自己同志的凶手,没人能理解自己此刻痛苦的心境,有着打掉牙住肚子里吞的悲壮,自己在伯伯面前装胆怯和幼稚是为了想让他认为自己不成熟,好掩护自己真实刚毅的性格,免得他狡诈的个性处处提防自己,这下好弄巧成拙,杀害自己同志的阴影也将伴随自己一生。
老左被两名士兵从大楼内拖了出来,由于他的躯体已经遭受了严重摧残根本无法走路,只能任凭敌人将自己拖到围墙下扔在了雪地上,但他忍着全身钻骨揪心的疼痛艰难地慢慢爬起来靠在了围墙上,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瞪着端枪对着自己的两名敌人。
林志刚和方继宗等十来名国军军官也走出大楼站在了吴小凡和曾副官的身后,两人用平静的表情和愤恨的眼神盯着吴小凡,这名可恨的特务又将亲手杀害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如果不是组织上不允许除掉他,两人只怕早就下手将他干掉了。
曾副官用手轻轻地扯了一下吴小凡的裤子催促他上前,可吴小凡的脚却沉重得迈不出去,自己要杀害的毕竟是自己的同志呀,这艰难的一步重如泰山,但曾副官的手又在悄悄地拉扯自己,再不向前自己送别老左的计划就会失去,他只能咬牙向前走去。
老左看到了远处站立的林志刚和方继宗,自己牺牲前能有自己的两位同志送别已经心满意足,他又冷笑地瞧着握着手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刽子手,心里非常清楚将是这名敌人剥夺自己的生命,可惜自己的舌头已断无法呐喊,那就静静地迎接死亡吧。
吴小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看押老左的两名士兵身后,似乎心里非常烦躁地冲两人吼叫道:“滚,给老子滚开!”
当两名士兵慌忙跑远后,他又扭头好似犹豫不决地望了一下站在远处没动的曾副官他们,然后大步冲上前举起手枪对准老左的心口,望着老左用平静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左同志,我代表党向你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永别了,我亲爱的战友。”
他瞧着老左的眼睛里闪出了一道惊异而又欣慰的亮光,并且微笑着用喉咙吐出了五个嘶哑的字音“谢谢你,同志!”时,他扭头扣下了扳机,手枪立刻发出了“叭叭”两声枪响,他转身大步离开直接冲进了大楼,因为他仿佛感觉到了林志刚和方继宗眼睛里射出的四道刺心目光,他直奔三楼冲进魏怀中办公室疲惫地靠在墙上吐出一口气,心里本不想哭,可眼泪已经滚落脸庞,他扭身在沙发上坐下将手枪往茶几上一丢,双手捧着脸全身颤动着低头小声哭泣,这是他内心世界的自然流露,虽然在别人面前要保持镇定,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伯伯,情感上多少有着一种依赖,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同志,不论多么坚强的人在亲人面前都有着脆弱的一面。
曾副官跑进来关上门冲坐在办公桌前表情严肃的魏怀中说:“长官,他很勇敢。”
魏怀中立即笑着起身走到吴小凡身旁坐下,搂抱着他的肩膀说:“小凡,别哭了,枪毙共党有什么好哭的,再哭伯伯就真的生气了。其实伯伯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就会得到三种收获,一是锻炼了胆量,二是在同僚中树立了威望,三是你晋升上尉军衔后也就无人说闲话,而且我相信过年后你就会受到嘉奖,晋升上尉的命令也会下达。小凡,你是男子汉,哭哭啼啼真的有失颜面,快把眼泪擦掉。”
吴小凡虽然为自己亲手杀害老左感到痛苦和悲伤,但在这种情况下再哭泣下去会引起伯伯的反感,也就只好抹泪噘着嘴说:“我不怕,只是、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
魏怀中高兴地:“不怕就好,不好受也是走向成熟的过程,有了这个过程你今后就真的会勇敢起来。小凡,伯伯这段时间一起在想,你是不是真的会有桃花运,刘少尉同意你叫她名字玉洁,这在我们情报处你可是第一个有此艳福的人,说明她喜欢你,所以伯伯也会为你努力,争取在两年内为你弄到少校军衔,到时伯伯就亲自为你提亲,你要是能成为中将司令官的乘龙快婿,前程可就无限美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一定要把刘少尉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别到时天鹅飞了,你这个白马王子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吴小凡羞气地:“伯伯,人家是大小姐,她还知道我家里养着女人,我可没想这种好事。”
魏怀中笑道:“你小子就是会装,玩起女人来不要命,说起女人还怕羞,其实你天生就是一个情种,帅气的脸蛋能让女孩子心动着迷。只要刘少尉喜欢你,你就是养着一百个女人她也会同你上床,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伯伯交待的那件事你准备好了吗?”
吴小凡笑道:“伯伯,你说重点是拿金条而是拿别的东西,比如字画什么的要不要?”
魏怀中说:“当然是金条,别的东西就算拿到了也只能藏着,好看不好用。小凡,你是不是心里在想,伯伯是将军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
吴小凡嬉笑道:“我心里敢想,但我不敢问。”
魏怀中摸着他的头说:“你的少尉是伯伯的面子和用五根金条换来的,你的中尉是伯伯事先用了十根金条说好了的,你现在虽然有击毙共党和抓获共党的功劳做为铺垫,但要想晋升上尉,伯伯恐怕还得给别人送去十根金条才行。你想想,半年之内你能连升三级靠什么,你以为伯伯的面子就这么大,关键还是钱大如天,你懂了吗?”
吴小凡急忙起身感激地:“谢谢伯伯的栽培,小凡也绝不会辜负伯伯的期望,我一定会给伯伯一个惊喜。”
魏怀中高兴地:“好,伯伯对你杀人没信心,对这个惊喜却毫不怀疑,有其父也必定有其子,你爸爸的身手可比伯伯强多了。回去吧,过年之前不要来上班了。”
“是!”吴小凡立正敬礼,然后抓起茶几上的手枪插进枪套,见曾副官拿起大衣交给自己时,他正经地:“曾长官,大年三十恐怕会麻烦你。”
曾副官笑道:“是,听候吴中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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