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早上,吴小凡喂儿子吃完早餐后交待邹三毛,让他上街买菜时去王强家调试一下电台,但一定不能发出电波,免得被日军侦听到,同时把自己的夜行服和飞镖腕扣悄悄拿回来,晚上自己要出去办件事。
邹三毛惊异地望着哥哥,因为哥哥每次穿夜行服出去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只是近三年来由于日军侵占武汉和娟子姐的到来,哥哥才没有机会再显身手,难道哥哥今晚又要单独行动,但他没有多问立即跑了出去。
吴小凡不把准备撤退的想法告诉弟弟是要等组织上同意后才能说出,至于穿夜行服晚上出去是要去陈东叔叔家当面汇报,白天不可能去书店同叔叔见面,否则会在婶婶面前暴露身份和被人发觉,虽然自己不能再呆在日军里头当间谍,但返回后方后还得在军统内为党工作,所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就在这时藤原打来电话,希望儿子能去宪兵队对这几天收到的几封重要电报进行一下分析,吴小凡本想以邹三毛不在家为由推脱不去,可重要电报四个字让他心里感到了不安,只能答应马上就去,于是他衣服也没换就抱着儿子出门上车单手开车驶出胡同,站岗的日军赶紧敬礼,小家伙这下高兴得拍手欢叫着“坐车车”。
吴小凡瞧着儿子开心的样子也笑了笑,脑子里却在想着是什么样的重要电报非得把自己叫去宪兵队不可,难道日军已经制定了新的战略计划,虽然自己通过他们的增兵早就猜测到会有重大的军事行动,但进攻的方向并没有弄清,如果能在撤退之前获得日军的行动计划,那自己也就能放心地离开了。
当他来到宪兵队停车时,一些日军看到小武雄都高兴地围上来想抱一抱,可小家伙赶紧躲在了父亲的怀里,但瞧见迎出来的藤原和秋野却又高兴地用日语喊着爷爷和舅舅。
藤原抱过小家伙亲了一下,爷孙俩都开心地“呵呵”笑,吴小凡和秋野也笑着跟随着走上楼来到办公室,藤原坐在沙发上只顾与孙子逗乐。
秋野忙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说:“小凡君,对不起,这些电报的内容都只是中**队的表面现象,并没有具体的兵力部署,将军和我都无法判断出他们的总兵力,希望你能做出准确的分析,为皇军的下一步会战提供依据。”
吴小凡便接过文件夹坐在沙发上观看着十几封电报,内容都是湖南**的驻防情报,当看到最后的三封电报时让他心惊肉跳,因为这三封电报都是“麻雀”发回来的,而且电报内容将整个湖南**在长沙周边的军事部署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急忙起身走到地图前对照着电报用铅笔在提到的城镇上画着圈,我的妈呀,虽然没有驻防**的番号和兵力情况,但如同把一幅**对长沙的防御地图交给了日军,说明这名特务官衔不高却一定又能出入团一级部队的作战室等重要部门,否则不可能把**的防御布置摸得这么清楚,因为这种地图只有**团部以上单位才会有标示,却又不会具体标示各部的番号,所以才没能搞到整个兵力部署的详细情报。
他心里顿时感到深深地自责,国难当头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却在想着撤退,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又怎么对得起被自己出卖慷慨赴死的六名勇士,是他们用生命为自己铺垫了打入日军内部的机会,就这样撤退的话不仅对不起国家和中华民族,而且等于是临阵脱逃。
今后也就再也不可能有人会象自己这样轻易获得敌人的军事情报,看来自己还不能走,不能为了儿子的将来而放弃对国家的忠诚,这种为小家舍大家的作法在目前绝不应该,自己必须坚持下去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只要抗战胜利了,相信陈东叔叔和党组织一定不会让藤原把小武雄带回日本,自己在此刻根本不应该胡思乱想,必须以大局为重,用最切合实际的判断来迎合日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存自己。
秋野瞧着沉思的吴小凡小声地:“小凡君,司令官阁下认为,整个湖南的中**队应该已经增加到四十万左右,但防御长沙城的兵力到底有多少,他希望你能提供准确的分析判断。”
藤原忙说道:“秋野君,别打断小凡的思考,这种判断不是儿戏,如果出了差错不仅会影响到司令官阁下的战略决策,而且会损害小凡在情报界的声誉,你就静心等待吧。”
吴小凡心中暗暗地思考,日军通过第一次长沙会战已经知道**的大致兵力,这一点已不需要自己的判断,可长沙城**到底投入了多少兵力进行防御才是司令官要的答案,自己又该如何做出答复呢,而根据藤原和秋野刚才的说法此次日军进攻的重点应该是长沙城,自己的判断如果太离谱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只能根据自己的分析做出合乎实际的判断,至于如何在战场上击溃日军的进攻就看**怎样应对了。
于是,他转身说:“父亲,根据这些电报进行分析,我认为长沙的防御……”
藤原举手道:“小凡,司令官阁下在等待着你的亲自汇报,如果你的判断已经做出,那就直接给司令官阁下打电话吧。”
“嘿!”吴小凡只得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说:“请接司令官阁下。喂,司令官阁下,我是藤原小凡,在下根据派遣人员发回的电报,经过认真的分析研究做出了判断,在下认为中**队对长沙的防御一定是重中之重,投入的兵力应该在二十万左右。”
司令官说:“二十万,很好,这样的判断也是我的预测。小凡君,那么你对支那军队在整个湖南的兵力之和又有何判断,是坚持原来的三十万,而是另有想法?”
吴小凡说:“司令官阁下,三十万是两年前的判断,随着战争的进展中**队一定会扩充队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人数上与皇军抗衡,所以目前他们在湖南的总兵力应该达到了五十万,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如有出入请您原谅。”
司令官高兴地:“小凡君,我完相信你的判断,谢谢,再见。”
“再见!”吴小凡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判断应该与**在湖南的实际兵力基本相符,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要给日军造成压力,二是战役打响后事实会印证自己的判断,今后对自己的生存非常有利。
秋野却惊异地:“小凡君,中**队在湖南真的有五十万兵力吗?”
藤原抱着小武雄起身笑道:“秋野君,事实已经多次印证了小凡的判断,他的分析绝对准确。小凡,回去吧,以后经常带武雄来宪兵队玩玩,我也就不用两头跑,要不我再给你挑选一个女人……”
吴小凡慌忙地:“父亲,这种事不要再说,我会把武雄好好带大。”然后抱过儿子说:“武雄,跟爷爷舅舅再见。”
小武雄便摇着小手用日语说:“爷爷、舅舅再见。”
“武雄再见。”藤原瞧着父子俩出去后叹息道:“唉,小凡已经无法忘却娟子,可他才二十多岁,今后真不知道他该怎么过?”
秋野说:“将军,小凡君重情重义我们可以理解,等战争结束回到日本后,我们再想办法劝导他,到时他一定会接受您的安排。”
“只能这样了。”藤原走到办公桌前问道:“秋野少佐,对支那军队电台密码的破译有了进展吗?”
秋野说:“根据麻雀提供的密码样本,特高科正在进行分析,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破译支那军队的电台密码。”
藤原威严地:“此事属于高度机密,除你们几人外任何人不得告知。”
秋野应道:“嘿!只是在下刚才本想请小凡君协助,可将军没提起,我也就不敢自作主张。”
藤原说:“算了,这事就暂时不要麻烦小凡,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很大,破译密电码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再说。”
秋野说:“嘿,在下明白了。”
吴小凡抱着儿子开车离开宪兵队,他瞧着小家伙兴奋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儿子太小根本不懂得世间冷暖,将来一旦自己的身份在敌营中暴露,小家伙的未来就只有天知道了。
当他回到胡同在院外停车时邹三毛已经迎了出来,小家伙立即用中文欢叫着要叔叔抱,三人回到家中,邹三毛小声告诉哥哥,夜行服和飞镖腕扣已经拿回来放在书房的沙发下边,电台保存完好,王强哥对娟子的去世深感悲痛,希望哥哥能振作精神以完成使命为重。
吴小凡知道一定是三毛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消沉告诉了师兄,现在恐怕担忧自己的不只师兄一个人,陈东叔叔和林志刚、方继宗也一定在关注着自己,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再想着撤退,而是要继续把完成使命放在第一位,于是小声口述出了密码电报内容:“重庆,日军即将进攻长沙,**的防御部署已被内部日谍麻雀获得,请谨慎防范,云雀。”
邹三毛赶紧把小家伙交给哥哥跑了出去。
吴小凡抱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时,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呀呀地说出了一组数字,吓得他急忙封住了儿子的嘴,自己只顾着把电报密码口述给邹三毛,忘记了小家伙正处于学说话的时期,这个阶段的孩子对任何事物都非常的敏感,刚才一下子就记住了自己说出的第一组数字。
我的妈呀,儿子要是当着藤原和秋野的面再说出这组数字,那自己和三毛就完蛋了。他赶紧拿了张报纸放在茶几上,再抓起铅笔写上一至十等数字教儿子念,小家伙聪明地呀呀跟着一个数一个数地读,反反复复直至儿子应该忘记了那组数字才放心。
然后看了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便把儿子放在沙发上玩耍,自己去厨房做饭菜,并不时地探出头逗一下儿子,可饭菜都熟了邹三毛还没回来,他这下心里有点紧张了,近三年来邹三毛上街传递情报从没去过这么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当听到院门响看到邹三毛提着一个纸包匆匆进来才松了口气,可瞧着弟弟愁眉苦脸的样子又一愣,赶紧轻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邹三毛愁闷地告诉哥哥,大街上不仅四处都有日军的岗哨和巡逻队,而且那些盘查行人的特务和很多日军都认识自己,并且不时地与自己打着招呼,所以也就不敢直接去杂货铺,只好买了一包零食离开大街又绕了一圈从小胡同插到杂货铺的后门,但又不敢大声敲门,加之一些人为了躲避搜查都往小胡同里藏,自己只能赶紧走开,情报也就没有送出,本想去王强哥家里自己发出电报,可前面的街口就停着日军的电台监测车,没办法只能回来问哥哥该怎么办。
吴小凡表扬弟弟做得对,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就应该避免引起敌人的怀疑,因为近半年来日军对整个武汉三镇实行封锁式的管制,他们的监测车又日夜侦听着电台的活动,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军情泄露,如果冒险与林志刚他们接头就会危害到大家的安,同时叮嘱弟弟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得去王强家发报,至于情报的事等吃完饭后再想办法。
这时,小武雄在沙发上挥着小手兴奋地呀呀说着数字,吴小凡忙提醒弟弟,今后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机密的事,小家伙的记忆力非常好,上午就记住了自己说的一组密码,现在又能说出刚刚教的数字,如果不注意两个大人会被这个小不点害死。
邹三毛“哈哈”乐了,抱起小家伙说侄儿长大后肯定比哥哥还聪明,只是千万别当害人精,不然会打烂他的臭屁股。
吃完饭,吴小凡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把情报送出去,如果再让邹三毛出去显然不妥,他今天已经两次上街,再出去的话不仅胡同口的日军岗哨会感到奇怪,而且大街上认识他的日军和特务也会起疑心,何况就算上了街也不一定有机会进杂货铺,可自己在这种时候更不能上街,认识自己的人太多,就算化装出去胡同口的日军岗哨也会向藤原汇报,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因为自己是唯一知道了日军军事行动的中国人,今后他们一旦得知情报泄露自然会想到自己的疑点最大,看来只能晚上穿夜行服出去了。
但晚上去见林志刚和方继宗就会暴露自己的黑衣人身份,那么自己刻意隐瞒的真实性格就会被他们知晓,这样的话就会让他们联想到很多的事,自己是**员的身份也就可能暴露。
不行,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党中央的高度机密,没有组织上的允许绝对不能就此向无关的人公开,那么只能去见陈东叔叔,再由地下党代替自己向军统发报。
他做出决定后又不由得想起了娟子,如果她没死自己根本不能在晚上出去,就算她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也只会深深地藏在心里不会揭穿,这种相互心照不宣的困惑也就使自己不敢冒险行事,难道她的死是天意注定,是老天爷为了让自己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摆脱人为的困境。
哎,现在只能这么想了,但愿她的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和三****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段最艰难而又危险的日子。
晚上九点,小武雄在爸爸的怀中安详地入睡,吴小凡把儿子放在床上躺下后才小声地把自己要出去的事告诉邹三毛,叮嘱他注意外面的动静,一个小时后自己一定会赶回来。
邹三毛赶紧跑进书房从沙发下拿出夜行装帮哥哥换上,吴小凡戴好飞镖腕扣,套上黑头罩后握着手枪来到小院,瞧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冲邹三毛一点头腾身跃上了屋顶,然后如幽灵般飘过几座屋脊来到了北侧的胡同口,他瞅了一眼值勤的日军哨兵腾空而起无声无息地飘过小巷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毫不停顿地又沿着一栋栋民房的屋脊朝前飞奔。
这时候的人们都不敢再出门,整座城市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当他来到一条大街前的屋顶上时,警戒地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迅速跳下来飘过大街钻入了一条小巷,在黑暗中飞快地向前向前,穿过一条又一条胡同,从屋顶上绕过日军的层层岗哨和巡逻队,接连横过三条大街终于来到了汉西路的一栋屋脊上,他瞧了一眼对面陈东叔叔家的灯光,又警惕地扫了一眼前面路口的日军岗哨,轻轻地跳下来飞快地飘过马路腾身越过院墙落在了陈东家的院内。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长气走到门前从门缝中瞧了一眼在灯光下看书的叔叔和在一旁补着衣服的婶婶,轻轻地叫道:“陈东叔叔,快开门。”
陈东一惊迅速起身打开门一把就将吴小凡拉了进去,并冲妻子小声地:“丽华,快去外面守着。”
杨丽华吃惊地迅速出去关上了门,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黑衣人是谁,但五年前这名黑衣人就在家中出现过,他肯定是自己的同志,而且他的身份绝对是党的最高机密,在整个武汉恐怕只有自己的丈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也就没有询问。
陈东激动地将吴小凡紧紧地拥抱在怀中,热泪盈眶地小声说:“小凡,我终于看到你了。”
吴小凡取下头罩也流着热泪轻轻地说:“陈东叔叔,让你为我担心了。”
陈东松开他抹去泪水问道:“快说,出了什么事?”
吴小凡急促而又小声地:“日军即将再次进攻长沙,可敌人封锁太严,我不敢冒险发报,三毛也无法把我的密码电报传递给军统的人,我这身打扮也不敢去见他们,所以只能来找您。”
陈东赶紧拉着他在桌前坐下,把钢笔和纸放在桌上说:“快写下来,明天我一定按你的电台波段发出去。”
吴小凡立即抓起笔写出了密码电报,然后交给他说:“陈东叔叔,日军对我的电台波段非常的重视,明天他们也一定会侦听到,你们可要千万小心。”
陈东说:“我知道,这两年多来凡是你的密码电报都是由武汉地下党代替军统发出,每次发报时他们都会使用不同的电台,并且有应变小组掩护,只是这段时间敌人封锁很严,城里的电台几乎不敢发报,明天我会亲自把这封电报送出城由省委机动电台发出。”
吴小凡担心地:“叔叔,敌人搜查很严,您亲自去会很危险。”
陈东瞧了一眼电报稿说:“这些密码我会记在心里,不会有任何纸条在身上,这也是你和三毛传授给我们的经验,今年以来我们的情报部都是口头传递,也就避免了人员的直接被捕,只是由于敌人乱捕乱抓,我们有四名同志在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也遭到了敌人的杀害,听说军统那边也有人因此牺牲。”
吴小凡气愤地:“这些狗日的王八蛋,凡是被抓的人他们一个也不许活着出来。”
陈东悲愤地:“我们还从一些特务嘴中间接地了解到,那个叫吉木的鬼子经常以杀人为乐,方法非常的残暴,我们几次想动手除掉他都没有找到机会。”
吴小凡咬牙切齿地:“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陈东说:“不,你千万不能冲动,为了你的生存一定要忍辱负重。小凡,娟子的突然去世我们深感悲痛,可孩子还小,在这种极其危险的环境中两个大男人带着孩子肯定有困难,如果实在无法应对是否考虑撤退?”
吴小凡摇头道:“我想明白了,娟子的死可能是天意,是天老爷不想让她阻碍我的行动,她如果还活着我就无法出来见您,这封重要的情报也就很难送出来。叔叔,只要我的身份没有受到怀疑,我和三毛一定会坚持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俩真的死了,请组织上照顾好小武雄,不能让藤原把他带回日本,这就算是我的遗愿吧。”
陈东感动地:“小凡,你的忠诚我很理解,但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一定要想办法脱离险境,组织上会力协助。”
“好,我会注意的。”吴小凡重新戴上头罩说:“叔叔,我得走了,保重。”
“保重!”陈东拉开门送吴小凡来到院中。
站在大门后警戒的杨丽华急忙过来拉着吴小凡的手说:“同志,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是一位坚强的勇士,请多多保重。”
“谢谢婶婶的关心,我走了,再见。”吴小凡腾身飞过院墙快如闪电般飘过马路消失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陈东赶紧拉着妻子进屋关上门说:“丽华,今晚之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再就是从明天开始天黑之前我们就必须赶回来,做好黑衣人随时到来的准备,不论出现任何危机,我俩首先必须保证他的安。”
杨丽华点头道:“我知道了。”
陈东忙在灯下认真地看着电报稿,嘴中默默地念着一组组密码,他必须将这封电报牢牢地记在脑海中,因为明天出城一定会遭到敌人多道关卡的盘查和搜身,而这封电报又是吴小凡与重庆之间独有的联络密码,绝不能出现差错,否则就会引起军统的怀疑。
邹三毛焦虑地站在小院中静静地等待着哥哥,三年了哥哥没有在夜里出去过,而且现在鬼子在每个路口都设有岗哨,特别是林老板他们所在的江汉路大街更是鬼子注意的重点,真不知道哥哥会如何把情报送到。
不,哥哥不会去杂货铺,他的黑衣人身份林老板他们绝对不知道,他也不会以黑衣人的模样出现在林老板他们面前,否则过去的很多秘密就会揭穿,哥哥一定还认识只有他知道的联络人,过去他就曾经以黑衣人的身份去见过别人,这些秘密只有自己知道,而且那人肯定不是国民党,不然哥哥不会刻意隐瞒,难道哥哥还有另外一种身份?
自己虽然已经跟随哥哥五年,但哥哥的神秘自己并不完知道,在目前鬼子横行的岁月里,能在武汉坚持秘密斗争的人不是国民党就是**,我的妈呀,难道哥哥的另一种身份是**?不不不,哥哥杀害过**,**也两次暗杀过哥哥,他与**势不两立。
哎,自己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这一辈子自己不能再离开哥哥,是他给了自己做人的尊严和亲情,哥哥活自己才能活,哥哥死自己也只能死,不论他是什么人,自己永远都不能背叛他。
当看到一条身影如幽灵般从屋顶飘落下来时,邹三毛兴奋地跑上去同哥哥拥抱,吴小凡取下头罩笑着刮了一下弟弟的鼻子,兄弟俩赶紧跑进屋换衣服,邹三毛却根本不问哥哥去了哪里,这正是这名已经长大的青年最可贵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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