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吴小凡在武汉日报上又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内容是:“黎明哥,十年离别小弟已忘却了回家的路,茫茫人海中已认不出亲人的面容,望今日下午四点在中山公园湖心亭相见。弟:白云。”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说明谢诚信时候在关注着党中央的呼唤,那么自己又该以何种身份去接头呢,如果以真面目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感到非常的吃惊,可要是化装再去万一情况有变又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因为一旦出现险情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不以本来面目出现会让他认为自己是不相信他,这样的话就会失去相互的信任,看来只能以真实身份去接头才显得稳妥一些。
下午三点半,邹三毛开车来到中山公园大门口,等哥哥下车后又急忙离去,他必须遵照哥哥的命令在远处观察公园的动静,如果哥哥遭到逮捕就必须迅速赶往孝感县保护雅琴姐他们转移,要是没有什么问题那就一个小时后再来接他。
吴小凡手拿报纸边走边警戒地观察着周围三三两两的游客,没有感觉到有特务后才来到湖心亭看了一下手表,离四点还差十分钟,他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面的动静,没有发现问题后才平静地站在亭中注视着碧波荡漾的湖水。
湖心亭一侧的竹林里,谢诚信瞧着站在亭子里的吴小凡惊呆了。
虽然自己已经奉命休眠了十年,但天天都盼着党中央的呼唤,没想到今天来与自己接头的竟然是直接和间接杀害了无数**员的吴小凡。
这种状况下谁敢出来与他见面,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名狡猾的国民党高级特务是不是闻到了某种气息,或者是与自己接头的同志遭到逮捕后已经叛变投敌,他来这里就是想引诱自己出去,看来自己不得不防了,只能迅速沿着竹林中的卵石小道离去。
吴小凡站在亭子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谢诚信的身影,但又总感觉到有人在某个方向窥视自己,是谢诚信的话自己还能够理解,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恐怕会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露面,就算是谢诚信出卖了自己,来抓捕自己的人也不敢贸然动手。
只是自己又不能在此久待,四点过后他只能失望地离开,来到公园门口钻入快速驶来的吉普车,冲焦虑的弟弟说:“回家。”
邹三毛开车就走,但兄弟俩都通过倒车镜注视着后面,没有发现跟踪的车辆后才小声地:“哥哥,是不是接头的人没有来?”
吴小凡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我的身份把他吓着了。”
邹三毛担忧地:“要是他出卖了你怎么办?”
吴小凡笑道:“这些年来我们每天都会经历生死,但为了党的利益,我们必须冒险,不过我的感觉是,很可能是我的身份会吓着对方,让他不敢贸然露面。”
邹三毛说:“那该怎么办?”
吴小凡说:“我只能等,明天我继续去,他不来我后天再去。”
邹三毛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哥哥今天要接头的人是男是女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哥哥似乎连湖北省委都没有如实汇报,说明这个人的身份非常的重要,如果不是这样党中央也不会让哥哥冒险行事。
当他开车来到家门前的胡同口时,不仅看到了在路边修理黄包车的王强,而且在院门口停车时汉强也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看来湖北省委也采取了防范措施,做好了哥哥一旦出事的应急准备。
此刻,谢诚信开着吉普车来到了保密站,在大门口出示证件后门卫才放行,他在院内停好车,拿着一个文件夹匆匆地大步走进大楼,而且是直接上楼来到了魏怀中的办公室,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曾副官拉开门瞧着他惊异地:“谢长官,你怎么来了?”
谢诚信笑道:“在下奉命前来,算好,赶在下班前到了。”
曾副官赶忙地:“快请进!”
谢诚信大步进去,冲已经在办公桌前站起身的魏怀中立正敬礼道:“魏将军,在下奉司令官的指令前来送达文件。”
魏怀中回礼道:“谢上校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坐。”
谢诚信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华中剿共司令部关于车站码头实施军事管制的命令,不论任何时候都必须保证军需物资的运送,违令者枪决。同时要求你们对部队的情报处进行协助,严密注视可疑分子的活动,提防共党窥探军情。”
魏怀中接过文件认真地看着,曾副官倒上茶热情地:“谢长官,请坐。”
“谢谢!”谢诚信接过茶杯在沙发上坐下说:“听说吴小凡上校这两天又破获了一宗共党案,在下深感佩服。”
曾副官愣愣地:“这两天我们没有侦破案件呀,谢长官是在哪听到这个消息的?”
谢诚信也一愣说:“没有破获共党案,可司令部的一些人说,吴小凡上校又抓获了一名共党分子,难道这不是真的?”
曾副官笑道:“我们也想天天能破获共党,吴上校更是每天在大街上巡视,可干我们这一行只能为党国做到尽心尽力,并不能保证每天都能破获共党。”
谢诚信歉意地:“对不起,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吴小凡上校的才干是有目共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上门求教。”
魏怀中放下手上的文件说:“谢上校过谦了,他还年轻,有什么事还得请你多多关照,而且这些年来他得罪的人太多,特别是共党时刻想至他于死地,已经是几次死里逃生了。”
谢诚信起身道:“这些事我都在报纸上看到过,吴上校多次遭到过共党的暗杀,这也说明他为党国做出的贡献无人替代。魏将军,文件已经送达,在下告辞。”
魏怀中说:“请替我转告白长官,我们将遵照命令执行,只不过车站码头属于警备司令部管辖,我们只能配合。”
谢诚信尊敬地:“是,司令官也明白这一点,但剿灭隐藏的共党分子还得靠你们保密局,所以司令官一再强调,我们要时刻准备配合你们的行动。”
魏怀中说:“好,有司令官的关照,我们定能让共党无处藏身。曾副官,代我送一下谢上校。”
“不用,谢谢将军,谢谢曾副官,再见!”谢诚信敬礼后转身出去,并向送出来的曾副官抱拳致谢,快步来到一楼时他注视了一下地下室,急忙冲一名士兵问道:“地下室里有没有关着共党?”
士兵赶紧敬礼道:“回禀长官,地下室没有共党,过去抓获的共党大部分已经枪毙,还有一些都关在监狱。”
谢诚信又问:“这几天抓获共党没有?”
士兵说:“没有。”
“哦,知道了。”谢诚信来到坪里钻入吉普车,驶出大院后心里有着太多的不明白,因为自己来保密站送文件只是一个借口,主要是想趁机了解一下这几天有没有共党分子遭到逮捕,如果真的有人被捕的话,那就表明与自己联络的人已经叛变,吴小凡是代替叛变者想引诱自己上钩。
可种种迹象表明这近几天没有人遭到被捕,难道吴小凡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竟然会是一名潜伏者,而且就算与自己联络的人已经叛变,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由吴小凡代替呀,让叛变者直接引诱自己上当不是更好,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十年来自己时刻等待着党的召唤,可突然出现的吴小凡却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与他接头就有可能落入陷阱的危险,不与他接头就有可能被组织上怀疑自己已经自行脱党,何况解放战争已经进入最关键时刻,国民党的任何军事行动都关系到战役的成败,那么自己应不应该冒险行事呢?
这一夜,吴小凡失眠了,谢诚信也失眠了,两人都为明天应该怎么办绞尽脑汁地猜测着对方的思维和用意,但谁也无法摸透对方的心理。
在这同时,邹三毛、潘大姐、王强夫妇、小彭、汉强、平汉更是无法安眠,他们都为吴小凡的安危揪心,可又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帮不上忙,还明天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大家只能在焦虑中等待了。
第二天早上,吴小凡和邹三毛来到保密站时正好遇上魏怀中的小轿车也跟随着驶入大院停下,兄弟俩赶紧立正向伯伯敬礼道:“将军早上好!”
魏怀中笑道:“雅琴不在家,你小子也知道早点来上班了,只是这半年来你们情报处似乎没有获得有任何价值的共党情报,你可不能松懈,否则手下的哪些人也就会跟着偷懒,大街上抓不到共党,就让他们到胡同小巷里去找,而且要特别注意**内部。”
“这样吧,抽出一些人派到各部队的情报处,让他们相互配合严密探查可疑人员,防止共党探听我军事情报。”
吴小凡说:“伯伯,我的人可一天都没闲着,他们整天都在大街小巷里探查共党,只是共党分子的头上又没写着字,他们也不可能天天抓到共党。”
“再说部队的情报处虽然从属于保密局,但县官不如现管,长官们都很讨厌我们直接插手他们部队的事,如果派人进去会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曾副官在一旁说:“小凡,你就放心吧,昨天下午司令部的谢上校送来了白长官的命令,要求我们派出人员对部队的可疑分子进行监视,我们这是奉命行事,没人敢违抗。”
吴小凡说:“哦,原来是这样,谢上校是什么时候来的?”
曾副官说:“他来时都快下班了,可惜你不在,不然你俩就能亲近亲近,他对你可是敬佩得很,并且问这两天你是不是又逮捕了共党分子。”
魏怀中说:“小凡,谢上校是司令官的机要秘书,说明此人深得司令官的信任,他年纪也比你大,你不仅要在语言上对他保持应有的尊敬,而且要多同他交往,这样的话就能及时了解司令官的一些想法,我们也就能时刻掌握主动,明白吗?”
吴小凡点头道:“侄儿明白。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各个部队的情报处,对可疑分子进行严密监控的同时,所有的情报首先要立即回来汇报,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
魏怀中说:“行,就这样安排吧。”
“是!”吴小凡跟随伯伯走进大楼,目送魏怀中和曾副官去了三楼后,他和弟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窗前心里感到了一种轻松。
因为谢诚信昨天快下班时不仅亲自跑来送文件,而且询问这近几天是不是逮捕过共党分子,其目的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想查证和通过是否有共党被捕来落实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人被捕就表明自己是冒充叛变者引诱其上钩,既然没有人被捕和叛变那就证明自己是真正的接头人,那样的话其今天肯定会去中山公园再次与自己接头,那么也就证明其没有背弃信仰,自己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邹三毛瞧着沉思的哥哥小声地:“哥哥,要不要通知大家来开会?”
吴小凡回过神来说:“把大家都叫来吧。”
“是!”邹三毛走了出去。
这天上午,吴小凡召开了情报处全体人员会议,强调要全力以赴探查共党的踪迹,并抽派人员赶赴各部队探听和监视可疑分子,如果找到线索不得擅自行动,必须马上回来汇报再决定是否逮捕,违令者军法从事。
下午三点半,吴小凡又走进了中山公园,当他来到湖心亭时还是没有看到谢诚信的身影,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可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对方并没有出现,这让他非常的失望,却又只能无奈地离去。
竹林里,谢诚信通过竹林间的缝隙注视着离去的吴小凡,他不是不想出去接头,而是吴小凡这个人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可瞧着远去的吴小凡心里又后悔了,因为白崇禧已经开始向大别山周边调动部队,湖北和河南、安徽的**随时都将对解放军发动进攻,中央在此时召唤自己就是希望能获得这些情报,如果自己只顾虑到自身的安全,那将会给解放军带来重大损失,看来自己只能冒险行事了。
他快步走出竹林,远远地望着吴小凡走出公园大门后立即跑了过去,当看到吴小凡钻入吉普车离开后又马上大步出去,并警戒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特务后才走进一条胡同钻入一辆吉普车驶上大街,快速朝吴小凡的吉普车追去。
邹三毛边开车边注视着反光镜,当看到一辆吉普车一直跟随在后面时立即警惕地:“哥哥,有一辆车在跟踪我们。”
吴小凡盯着反光镜中跟随的吉普车说:“我看到了,去江堤,我到想看看是谁敢跟踪我。”
“是!”邹三毛不快不慢地在一个路口向右拐,朝着长江边的江堤驶去。
谢诚信在路口犹豫了一下也只能右拐跟随,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以吴小凡的心智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在跟踪,而且一定会引诱自己上钩,那么自己又该如何来应对呢,既然自己是跟踪者,那就必须占有主动,否则会让对方误会。
于是他迅速按了“嘟、嘟嘟”三声喇叭,好似熟人在向对方打招呼。
吴小凡听到后面传来的三声喇叭,立即想到跟踪者是谁了,赶紧冲弟弟说:“快,停车。”
邹三毛马上在江堤边停下车,奇怪地:“哥哥,你难道知道是谁了?”
吴小凡说:“是司令部的谢上校,等会你不要跟着我。”
邹三毛一愣说:“是!”急忙跟随哥哥下车,向已经在一旁停车后跳下车的谢诚信敬礼道:“谢长官好!”
谢诚信微笑着回礼道:“吴上校的副官竟然这么机灵,可惜的是你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你的姓氏名谁?”
邹三毛尊敬地:“在下邹三毛,今后还请谢长官多多关照。”
谢诚信说:“好说。吴上校,刚才我看到你好似从公园里出来,就特意跟随想去你家坐坐,没想到你又来到了这长江边,不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竟然让你如此的尽兴游玩,只是为何不带着夫人和孩子一同出游,那样才显得全家和蔼可亲呀。”
吴小凡笑道:“谢上校难道也去公园游玩了?”
谢上校说:“是啊,初来驾到想了解一下武汉的风土人情,便忙里偷闲去中山公园转了一圈。吴上校,既然已经来到这浩瀚的长江边,能否领着我走一走?”
吴小凡爽直地:“行啊,我正想在江堤上散散步,谢上校请。”
“请!”谢诚信和吴小凡并排往前走去。
邹三毛笑了,因为通过刚才哥哥与谢上校的对话,他已经猜测到谢上校应该就是哥哥要接头的人,只是两人都由于特殊的身份而不敢轻易相信对方,故而两次在公园内都无法按正常的方式见面,那么这长江边应该能打开两人的心结了。
吴小凡瞧着奔腾的长江,感慨地:“谢上校,滚滚长江见证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一个又一个朝代也在历史的长河中兴亡,而不变的永远只有这浩瀚的长江。”
谢诚信说:“不变的是长江,兴亡的也只是一个个朝代,但中华民族却永远屹立在东方。吴上校,我听说你是南京人,只是为何抗战胜利后不要求回南京?”
吴小凡一愣,不知他是急于想与自己接头,还是无意识地询问自己,但既然已经把话题引到了回家的事上,那自己也就只能按接头暗号回答了,便盯着他说:“先生,回家的路很难,不知是否做好了准备?”
谢诚信惊得也盯着他,却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因为刚才自己只是随意一问,可他却立即说出了接头暗语,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看来自己也只能赌一把了,于是说:“我很想回家,却又不知路在何方?”
吴小凡说:“路就在脚下,如何走由先生选择。”
谢诚信说:“黎明前的召唤,是我回家的唯一选择。”
吴小凡伸出手笑道:“白云山,我是黄鹤楼,奉中央的指令对你发出了回家的召唤,十年的休眠却不知能否唤醒你,而且我的身份恐怕也会让你非常的犹疑,这两天让你受惊了。”
谢诚信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我真的没想到,你吴小凡竟然是我的联络人,不论换成谁都绝对不敢相信,中央一定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你,不然你也不会对我这样地坦诚,说明党中央对你非常的信任,是不是?”
吴小凡说:“是的,你来到武汉的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中央的指令,看到你的名字时我也吃了一惊,而且你已经奉命休眠了十年,你愿不愿意回家中央也不敢肯定,不过看到你回复的寻人启事,我就放心了。”
谢诚信含泪笑道:“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吴小凡却认真地:“可回家的路并不平坦,甚至充满了风险,但愿我们能相互携手去完成肩上应承担的历史使命,迎接黎明的到来。”
谢诚信坚定地:“黎明前的黑暗恐怕会让我们付出很大的代价,白司令官已经分别从河南、安徽、湖北调遣三个集团军、共计三十万兵力向大别山进发,中原解放军将面临严峻的挑战,请通知中央做好准备。”
吴小凡说:“好,我会直接向大别山通报。”
谢诚信惊喜地:“你能直接向大别山通报,太好了,这样的话**的所有调动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向大别山通报。”
吴小凡关切地:“谢上校,保密站已经加强了对**内部的监控,我也根据命令将一些人员安排到了各个部队的情报处,你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所以一般情况下不要来找我,我会隔三差五地以检查为由去司令部找你,到时你再把情报告知就行。”
谢诚信说:“不行,这样的话一旦我出事就会连累到你,而且你是党国的谍报英豪,如果别的特务都能怀疑到我,你却在经常与我见面的情况下都不能对我有所警觉,那样的话势必引起所有人的疑心。”
“这样吧,你可以经常去司令部转转,但不能经常去找我,如果有**的调动、或者重要的军情,我会主动同你打招呼,甚至于去你家里和保密站找你,这比在固定地点接头要安全,并且更灵活机动,你看呢?”
吴小凡说:“行,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再就是如果我有别的事无法脱身时,你可以把情报交给邹三毛,或者口述给他,他十二岁就跟随我出生入死,十多年来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也活不到今天,你要充分相信他。”
谢诚信瞧了一眼站在那警戒的邹三毛说:“好,我得赶紧回去了,再见!”
他和吴小凡相互敬礼后回到吉普车旁,并微笑着同邹三毛握手道:“邹副官,再见!”
“再见,长官!”邹三毛尊敬地敬礼,与哥哥一起注视着谢诚信开车离去后赶紧钻入自己的吉普车,开车驶上大街后问道:“哥哥,你就是因为谢长官才让雅琴姐他们去孝感躲避的吧,明天我是不是可以去接他们回来了?”
吴小凡笑道:“明天去接他们回来吧,再就是今后要服从谢长官的指令,并尽一切可能确保他的安全。”
“是,我知道了。”邹三毛开心地笑了,回到自家的胡同口时,不仅发现小彭和王强坐在黄包车上等客人,而且平汉也坐在长板凳上帮人家磨着菜刀。
在家门口停下车,吴小凡立即进屋走进书房用自己的专用密电码写了一封电报,内容是:“大别山,**已调遣三个集团军共计三十万兵力即将从鄂皖豫对大别山实施合围,并请转告中央,白云山已唤醒,黄鹤楼。”
然后出来交给弟弟,让他赶紧去告诉小彭、王强、平汉任何一人,立刻按照自己的电台波段把电报发往大别山,并撤销对自己的警戒。
邹三毛赶紧跑进厨房抓起一把菜刀跑了出去,来到胡同口把菜刀往平汉跟前一放说:“赶紧帮我磨一下。”
平汉点头道:“是,长官。”
邹三毛瞧见旁边没有别人,又立即走到小彭跟前迅速将电报稿交给他说:“马上按我哥哥的波段发往大别山,并撤销对我家的警戒。”
“知道了。”小彭拉着黄包车就飞快地跑了。
邹三毛回到平汉跟前,等他磨好菜刀后笑道:“你的手艺不行,我没得钱给你,快走吧。”
平汉瞧着他跑走后也就笑着扛起长凳吆喝着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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