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呀？”林婆婆笑眯眯的，“等着，老婆子我重新给大家做饭去。”

“林姨，我就不吃了，再晚该耽误事了。”

“我吃饱了，老姐姐，不用给我做了。”

“还有我……”

“……”

眨眼的工夫，商铺门前，除了林婆婆、洛褚，就剩阿望和不得不留下的中年男子二人了。

林婆婆没说什么，依旧笑脸相送，只不过，这次没有推脱他们要给的饭钱。

“先说好，老婆子的规矩是不许点餐，有什么吃什么。稍等一会，马上就好。”林婆婆转身，对损毁的餐具竟是看都不看一眼。

闲着也是闲着，洛褚主动收拾起残局。阿望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中年男子则进了屋内。

“你好，我叫阿望。”

“我叫洛褚，你好。”

“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功夫好厉害！”

“呵呵，还行吧。”然后，洛褚就挑拣着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落玉堂吗？听说过，你看我能进吗？”

“呃……我不好说。”

二人聊了会，阿望发现洛褚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他不想说话，也就歇了心思。

阿望其实是误会了，洛褚心不在焉，是因为他正在“吵架”。

长修：小洛，你今天不该胡乱出手的。都不知道双方的恩怨是怎么回事，就轻易介入是很鲁莽的行为。www.jiangnanxs.com 江南文学网

洛褚：不出手岂不是要出人命？难道我袖手旁观就是对的？

长修：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打不过他们，你自己要怎么办？

洛褚：……没想过，既然遇上了，总不能不管吧？

长修：打不过当然是跑啊！还有，你跟这些人非亲非故，既没责任也没义务，更没有立场！

洛褚不吭声，他对此不太赞同，可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好保持沉默。

长修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我不同意出手，还有一个原因。双方的矛盾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打算管一下还是管到底？

刚才有个人其实没说错，确实是我们的出现导致他们双方矛盾提前激化。

因为你今天的介入，等你走后，老太太可能会遭到打击报复。

你如果管到底，那什么样叫管到底？

你是打算一直守着老太太呢，还是干脆把另一方一次性全部解决呢？那万一解决不掉又要怎么办？

还有，你是以什么标准判断，帮助老太太就是对的呢？还有……

“啊！不要再说啦！”洛褚简直要疯掉，打抱不平需要理由吗？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阿望不但吓了一跳，更是有些懵：“我、我、我没说话呀。”

中年男子闻声跑出来：“怎么啦？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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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阿望：“我不知道啊。”

洛褚挠挠头：“呃……没什么事。”

“吓我一跳，还以为打起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中年男人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想起什么，“对了，都进来吃饭吧。”

长修：还有，别忘了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省的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

洛褚：还说？！都是你，害我当众出丑！闭嘴呀——

这次的早餐很丰盛，有八宝粥、小笼包、酥皮馅饼、煎蛋、小菜等七八样，把洛褚的眼睛都看直了。

阿望愣了：“这么多？”

林婆婆招呼大家坐下：“发什么呆呢？快吃吧，要趁热才好吃。”

“嗯嗯！”洛褚连连点头，也不客气，刚要伸手抓，就被一双筷子敲了手背。

“去洗手！”林婆婆的态度不知不觉发生转变，对待洛褚不像食客，倒像自己的晚辈。

“哦。”

洛褚的眼睛就没舍得离开过饭桌，草草洗漱一番，便狼吞虎咽起来。阿望见状，也不由得加快进食速度。

自从雾霾天气成为全球性常态气候，有效日照时间大大缩短，致使粮食大幅减产。虽然战后的世界人口数量也同样下滑严重，但粮食的价格仍持续居高不下。

人们平常吃的最多的就是压缩速食食品，那玩意除了补充膳食纤维和少量营养外，难吃的要命。

像一些传承了上千年的各种小吃也因为粮食紧缺曾一度消失在人们的饭桌上，对于吃惯了压缩食品的洛褚来说，这些小吃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慢点吃。”林婆婆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唉——”中年男人叹口气，似乎没什么食欲，“老大姐，你说今天于豪来闹，是不是他大哥授意的？”

闻言，林婆婆的眉头隆起，然后才摇摇头：“不，于英不是那种人。”

低头扒饭的洛褚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他固然没有城府，但对长修的话还是听进去了。

“就算于英没有授意，我不相信他不知道，万一是他默许的呢？”

这下林婆婆没有吭声，人心隔肚皮，中年男人说的情况不是没可能。

“阿婆，于英是谁呀？他为什么要赶你走？”

“小伙子，你……”

“阿婆，你叫我洛褚就行。”

“小洛啊，你还是不要问了，吃完饭就走吧。”

“嘿嘿，阿婆，可没有赶人走的待客之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呐。大家就是闲聊天，再说我都插手您家的事了，知道下原委应该不算过分，是吧，大叔。”

洛褚并非变得油嘴滑舌，而是他觉得和你亲近，就会忍不住开玩笑。当然，每个人对玩笑的定义不同，就像现在，有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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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认为洛褚举止轻浮、没大没小。

“呃……是这么个理。老大姐，你不想费口舌，那我就讲啦。”

“唉，”林婆婆叹口气，“说说倒也不算什么。”

原来，于英是于豪的亲大哥，兄弟二人不仅年龄相差十五岁，脾气秉性也大不相同。

于英朴实稳重，待人宽和，还是位十分成功的商人，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做买卖嘛，和气才能生财”。

他靠着倒卖粮食起家，并且在战后开始转型，直接从源头做起，做到了产供销一条龙。其产业规模在千江省虽排不进前十，但在本地区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自从无人区向第五区扩张，导致该区出现大范围的人口外流、企业迁移等现象。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本无可厚非。可于英偏偏反其道而行，趁此机会购入了大量土地。

对于本镇的居民，于英尤其大方。只要愿意签字，他几乎会满足对方所有合理要求。例如现金结算、安排工作，甚至包括迁移出区后的创业等等。

用于英的话说，这不是绝大家的后路，而是给大家提供一条出路。人们想想也对，早晚要搬，现在有人出钱出力，何乐不为呢。

有人甚至私底下称于英是接盘侠、冤大头，因为瘴气持续扩散，第五区迟早也要沦为无人区，所以生怕冤大头会醒悟过来，就早早的签字画押、走人了事。

“那阿婆为什么不搬呢？”洛褚不明白，这是好事啊，像洛妈妈的福利院就白白丢掉了。

“呵呵，你们年纪小，还不懂故土难离的道理。人老了总要落叶归根，像我这种年纪的老家伙不愿意折腾，也禁不起折腾啦。”

“对了，阿婆，镇子周围那些圈起来的土地也是于家的？”

“是呀，都是。”

洛褚愣了愣，突然间就对于英没了好感。尽管昨晚放狗追他的人不是于英本人，但却是于英的手下。

观其友，知其人。这个比喻不算恰当，道理总是相通的。

于豪、农田里的看守甚至包括那些恶犬通通不是善类，那与其都有关系的于英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既然于英承偌自愿交易，那他兄弟为什么要逼您呢？您跟他有过节？”

此时，中年男人接过话：“不止，我们所有不愿离开的人都被他找过麻烦。”

洛褚越来越觉得叫于英的人有意思了，倘若真像中年大叔说的，于英知情却故作不知，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就叫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果确实不知情，那只能说于英的能力并不像人们传言那般强。

正当他们快要吃完早饭，突然听到大街上由远及近传来隆隆的轰鸣声。

“阿婆，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走，是有人不愿我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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