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岭城屹立在北疆边疆,在面对以后未知的敌人时,在城内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后,说不定才会垮塌。
类似于邪马台这样的势力的来袭,生岭城能做到的只有反击,反击,反击。
不管雪有多大,寒风有多冷冽,我们要知道,人的鲜血是会点燃冷冽的雪城的。
当薛戈苏醒过来之后,薛怀易怔怔无言,似乎太高兴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薛戈醒过来之后没几天,他就知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从生岭城建起便驻守此地的拓拔荒将军,居然要退下去了,要顺从京城皇帝的旨意,顺旨退位。
薛戈虽然有些意外,但一想到有关邪马台此次战役,他就有些明白了。
应该是与那位叛出东国的孟良有关系,与他一战之后,拓拔荒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再坚守个二三十年,可没想到提前了。
对于这件事情,对于其它人来说自然就是大事情,可对于置身事外的薛戈而言,也就不过是一次官场上的调拨而已。
这一个消息还没薛怀易告诉他的一个消息重要。
起先薛戈所得知的消息是百客关的大将军羽骋换人了,是一位他们薛家的“故友”。说白了就是不对付的两家子。
本是被安排去祝贺的薛戈都要启程去往百客关再顺便返回内地的,可没想到中途出了粮仓那一档子事,所以他们就不知道,其实大将军的人选已经改变了,不再是他们所了解的内幕的既定人选。
也就是说,本应该去接任大将军位置的人如今被调拨到了生岭城当一个将军,而拓拔狼是属于后来者居上,硬生生抢下这个位置的。
这不仅仅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官场内幕,薛怀易告诉薛戈,暂且他这边也没有消息。
也就是说,本不想和故人碰面的薛怀易会在将来的几十年里面,会一直与“那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让薛戈确实忍不住笑着说该来的跑不了,不该来的,出现不到。
因为战事的落幕,薛戈又算了一下时间,待冬至过了,再等一两个月就是年初了,届时他还想回家过年,所以也就不准备久留了。
而这次风波的粮仓后续事件稍微有些麻烦,毕竟薛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刀砍开了粮仓,里面的粮食几乎毁了大半,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这个冬天,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粮食。
所幸没人知道是薛戈干的,薛怀易也就拜托此次前来助阵的百客关的几位将士,让他们快点回到百客关,然后购买一批粮食物资迅速送来生岭城,若是在此期间又有战火摩擦,恐怕他们很难支撑下去。
在薛怀易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之后,薛戈也没闲着,他溜溜达达去了军营的集中地,去见了几个他散养的兵溜子。
出人意外,这一次几乎没人阵亡,这让薛戈有些惊讶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自己的不称职。
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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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能有这种想法的,可能真的不多了。
见到那几个兵痞子,薛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就大致意思就是说,我这个人怎么怎么样,你们跟着我不一定混得开什么什么的,以后建功立业什么的在我这里几乎不可能实现,而我这个人也懒得很,所以你们不如就留在生岭城,将来说不定可以当一个什么万户侯啊,将军啊,或者说不定大将军也有可能当上。
虽然那些兵痞子像听天书一样听着薛戈叽叽歪歪,但大致意思听懂了。
李算斜眼看着薛戈,那是他的老.毛病有犯了。
“将军,不带您这样的,您吃干抹净把我们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这里,这不合适吧您。”
李运帮自己哥哥李算摆好脑袋,点了点后脑勺的几个穴位,后者立马.眼睛就不斜了。
李运弄完自己哥哥之后立马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您倒是说了一大堆话,可咱们也听不懂啊,就听懂一句,您要去享清福去了,留我们几个喝北风了。”
薛戈笑道:“好家伙,你们本就是戴罪立功来着,怎么,都想跟我去享清福?就算我答应,人家拓拔荒也不答应啊,就算拓拔荒答应,东国的那些狗屁记录官也不答应啊!”
李算这小子的脑袋确实大,转的也快,立马点头哈腰站定然后说道:“俺生是薛将军的兵,死是薛将军的鬼,薛将军吃酒我望风,薛将军嫖我看风,薛……”
“滚滚滚滚。”
不等这孙子把这种狗屁拍马屁的话说完,薛戈就头疼的骂了他两句让他止住话头。
可芽不鸣,也就是那个干瘦干瘦的年轻人,他此时此刻正在用朱砂在自己身上刻画着什么,沾着从战场上收集而来的鲜血混搅其中。
此次战役之中所获得的所有战功,他都换成了等价的朱砂,大概有一斤多。
还有一个薛戈比较关注的长春明。
长春明他正站在一颗高大的槐树下,抚摸着树干,直愣愣的看着远处。
还有赵东瀑,白洪,高定,这三个人都是薛戈比较关心的。
这三兄弟都是薛戈想要带走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是一个大块头却性格有些柔软的赵东瀑,一个是性格阴沉想杀人想疯了的白洪,还有一个则是冷静的像是一块冰的高定。
这三人,薛戈是比较看好并且想要带走的。
但薛戈将十五个集聚在一起之后,除了李算李运想要跟着薛戈之外,长春明也想跟着薛戈返回城内。
可看着长春明那沾满了污垢的脸庞,还有那相比较同龄人瘦小的身躯,甚至他的身体肉身比可芽不鸣这个来自草原上的人还要差。
灰雁弦,李长.春,周畅,陈帆,白叶,李定,虞城,伶熙成,这八个人其中半数摇摆不定,有的想回去,也有的想留下。
比如周畅,他就想留下,他的理由是他家里面已经没人了,就剩他一根独苗了。
薛戈问他什么情况。
后者面无表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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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收到了家书一封,说自家爹娘受了风寒,因为钱财被山上的劫匪抢了,导致后续没钱买药死在了家里面的炕上,如果不是县衙的巡抚大人每年冬至按理寻亲访民,恐怕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夏日酷暑时分才有人发现。
薛戈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跟在我说不定可以为你周家留下点血脉,如果留在生岭城,说不定我走之后没多久你就要死,到时候你周家可真就断子绝孙了!”
周畅的脸皮抽了抽,本就有些消瘦的脸颊因为这句话显得略微狰狞。
“你一开始接待我们的时候,不就是放羊一样稀稀拉拉吗,我还不是活下来了,再说了,我不觉得我们周家断子绝孙是什么坏事。反正活下来再传宗接代,自己的孩子是来享苦作乐吗?”
薛戈无言以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小子。
话说回来,周畅的年龄可比薛戈还大五岁,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成年人了,他确实可以为自己做出一些选择了。
“行了,薛将军,您命好就受着,可别一天天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您这种话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比火上浇油还让人难受。”
周畅最后说出这样一番话,转身离去了。
薛戈想着这句话,有些若有所思。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只是正如周畅所言,自己说话确实好像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一些。
随后薛戈又陆续问了好几个士兵,问他们留下来的原因,虽然理由都五花八门的。
有想战死的。
有沉默寡言不愿意说话的。
还有一个居然是因为家中青梅与自己不对付的同龄人结亲了,理由居然是他没有同龄人有钱,自家娘看不上他,让他别等自己了,找个同龄人又不丑不嫌你穷的就娶了吧。
这让薛戈有些哭笑不得。
想战死的无非都是家中已经没了亲人,世上已经没有留恋的人了,而那个沉默寡言的虞城薛戈大概可以猜到是什么原因。
这孙子好好的男人不愿意当,非要当一个沾胭脂涂水粉的女人,家里面的人几乎与他都断了联系,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面的人还幻想着虞城说不定可以在边疆立战功,将来反哺家族,可后续不知道为什么就断了关系了,甚至还送来了一封撇清书,上面明明白白说了虞城与岭山虞家没了一丝一毫的关系,从此形同陌路等等什么什么的。
薛戈仔仔细细打量着虞城,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脸红了,薛戈不由得有些牙疼。
“将军就莫要在我这里浪费光阴了,奴家本就是该死之人,前世投错了胎,这辈子才是一个男子,待奴家死在战场上,将来在幽冥地府为将军积福!”
薛戈一脑子问号,他有些不理解:“为啥想当女子?”
虞城用黑漆漆的衣袖挡住了脸庞,笑了笑说道:“奴家本就是女子,何来相当女子一说。”
薛戈满脸黑线的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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