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就不必多说了,洪大夫的医术虽然不敢被称之为神医,可是判断一个人是重伤还是轻伤的本事还是在的。
大夫以卢布请侯为说辞,仔细的检查了伤者的伤也好了,回来跟何小尾报说,伤者都是皮外伤,故意赖在床上不起来就是为了,敲诈卢府的银子。
而且那对母子已经拿到了这些银子,有恃无恐也放心大胆的让卢大夫诊脉嘴里不干净骂骂咧咧,因为卢布送着银子,不心不甘情不愿又派大夫过来,还说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旁的三夫人听不得死呀活啊的事情,急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如此一来,卢府是不是要摊上人命官司了?”
“是阿!”我妈妈知道奴家这个小魔仙虽然性子顽固,平日里胡闹了一些,可是心地很是善良,这一次卢布伤手出手伤人马京城都知道他是为了维护许真真。
何小尾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皱着眉头问道:“既然罗妈妈都已经听说了,想来这件事情闹得很大。”
“姑娘说的很是事情是闹大了,这卢布小公子打死的还是那个国子监的生源名画,林安这一次的晌午陪着林安从外地来的京城读书的母亲因为不识字,就请了林安之间的同窗写了壮子,把这件事情告到了府衙,谁知道府衙一看到这个关系到吕府不敢去抓人,国子监的学生们就陪着林母去敲了登闻鼓,连命都不要了,说给儿子讨一个公道。”
眼前的事情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卢布也被抓了吗?”
罗妈妈点了点头:“听说当时陆家的小公子还在宫门前看热闹,突然来了一群身穿国子监服饰的学子们跟那夫人一起,乔登闻鼓国子监的学生们拦住了要行行棍的行官,非要一人一棍替那个妇人挨打,那小公子没想到看热闹,看到了自己的头上,听到妇人来告他的,沉不住气,提了马鞭就冲过去,被那个人一顿乱抽,齐王当时就下了命令把人给拘住了!”
妈妈没有加那个妇人在敲登闻鼓时说的那些肮脏龌龊的话,拿到台面上来说,是想不让那些话白白耽误了自家姑娘的耳朵。
今年这个登闻鼓敲得可真是太勤快了一些,从开国皇帝算起来,加到现在,也没有皇帝在位时登闻鼓敲响的次数多。
大长公主端起,放在自己手边的鸡汤喝了两口,一听就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不太对。
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女人,即使要去敲登闻鼓,怎么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号召国子监的学生们为了他出头。
若说此事背后没有人策划仇谋,煽风点火,自然是不相信的。
一个妇人敲登闻鼓不可怕,可怕的是国子监的学生们都跟着跪到了宫门外,这让何小尾想到了前世母亲带着家里的女眷血溅宫门前求天下学生为许家跪求公道。
学子之心,最为干净利落,赤子情长最容易被世间不平诱惑做出激进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有人看见科比舞弊之风闹大,煽动了国子监的学生意图,想要转移视线。”何小尾抿着嘴唇说道:“毕竟对于百姓来说,富贵仗势欺人,比科举舞弊更让百姓感同身受,义愤填膺,百姓们的视线被转移了,涉及舞弊的人即使是轻犯,也不会引起民愤。”
不过是围魏救赵的把戏而已,不难猜。
赵氏点了点头。
“童嬷嬷,你派人去查一下林家那一家子的底细,再向隔壁邻居多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都是怎么知道林安死的消息的。”
何小尾,就看见大长公主放下自己手里的白瓷勺,开口说道:“让佟嬷嬷去换我身边的为奴去查吧,动作快一些。”
一旁的嬷嬷急忙称是出门去吩咐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位。
许久诺心思灵敏通透,急忙开口猜到:“姐姐是想从旁人那里得知林安死的时辰,判断这件事情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
“他若林安真的是今天早上死的那个时候落榜的举子,还没有开始敲登闻鼓,这个人就不是围魏救赵用来的一步棋,倘若他真的是今天早上死的……”
“那恐怕就是天意了!”一旁的夫人急忙用手帕按着自己的心口开口问道。
何小尾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背后恐怕是有别的目的。”
童嬷嬷一副身对着各位主子说道:“大长公主各位夫人早在卢布为了护我们真真姑娘出手之后,真真姑娘就特地派了洪大夫装成是他府中派过去的,给那个林安查过伤事诊过脉了,洪大夫说了只是轻伤,而且那母子俩都是贪财之辈,言语之间似乎是已经讹了卢甫,一大笔钱嫌弃卢福又派大夫过来,却也不怕大夫诊治不出来什么问题模样,十分有恃无恐。”
站在火苗跳跃的灯光下的罗妈妈耳边,突然听到极为轻微的火花爆破的声音,打了一个机灵快速的说道:“刚才老奴还没有说完话,那夫人敲了登闻鼓之后痛斥权贵当道,又扯出了姑娘坟杀归降俘虏的事情,说了一大串什么姑娘焚杀归降父,天地不容各种恶毒的词儿都朝姑娘身上招呼,问,凭什么他儿子不能痛斥责骂姑娘这样的权贵……”
后面的话说的太难听,罗妈妈实在是说不出口,握紧了拳头才开始说道:“他还说真真姑娘是暴戾好杀之人,怎么会有那个资格被封为郡主?”
那夫人敲登闻鼓作为母亲,不倾诉自己儿子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博取百姓同情,替他儿子伸张正义,披了一张命来敲登文鼓,却是过来数落他的。
眼下一片明了,这件事情从林安在花楼里出言侮辱她声誉开始就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他林安。为什么会选择在花楼那样的场地说那些话作为一个烟花场所,赌场这些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传播事情的速度是最快的,只是林安或许没有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卢布来,还挨了他一顿揍。
挨了前任的丞相嫡孙的揍,若是放到旁人的身上,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可是林安竟然敢以见贱凌辱贵,在前朝右相府邸上叫板,还敢向他们要银子。
京城里的一个国子监的学生前途,难道不想要了,难不成是背后有人才有恃无恐?
虽然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林安既然是国子监的学生,那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光脚的,若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都觉得这件事情就不难猜了,要么是七王府的那个老头子所谓要么就是李冒或者是章贤王之流。
不过章贤王被圈禁在府里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以洪大夫对林安的描述,此人趋利避害,倘若是听从章贤王吩咐毁他的名誉事情被卢布搅和之后,他绝对不敢再和卢布夫纠缠。
如此说来左相李冒,和同样打着齐王旗号的老谋士倒是都有可能,不过左下李冒做还是那个章贤王,本身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天晚上国子监众人,因为众人都为那妇人要着许真真,不放在赵氏,更是坐不住,前前后后派了几拨人去看宫门外的国子监学生们是否都还在,每得到一次肯定的回答,心就往下沉了一分。
直到最后一次罗妈妈过来禀报时,说国子监的学生们除了要求皇帝严惩杀人者之外,还请求皇帝严惩擅自杀害归降俘虏的许真真的罪名,清洗家国,虎狼残暴之名以正家国。
赵氏坐在软榻上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越想越觉得眼下这件事情棘手,知道他睡不着是真真让童嬷嬷准备了赵氏最喜欢的酸梅汤,配了典型特地来到赵氏的院子里陪他说话,陪赵氏一起等着老奴的归来。
那老奴才办事能力毋庸置疑,很快就已经回来,他刚刚进了门沿,大长公主就让人去唤许真真。
许真真和赵氏是刚刚进入院子里的时候,老奴也才刚刚到事情,这个老奴才早就已经查明白了,和林安母亲相邻的两户人家竟然都是在林安母亲去敲登闻鼓之后,才知道林安已经死了。
这样邻居们都说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看见林安的母亲在为她的儿子熬药,老奴的身上是有些功夫的,静悄悄的潜进去看了一眼林安的尸首,细细地查询之下,才发现人是被活活闷死的,用的是不留痕迹的杀人之法。
可既然这老奴能看得出来,那么惊艳老道的仵作肯定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林安的母亲不惜以命相搏去敲登闻鼓,看起来不是真的想置卢布于死地,而是绕了那么大一圈,意图煽动国子监学生对付许真真。
好想委屈一下眼皮,想了一下片刻开口问道:“在国子监里是谁要先带头替林安的母亲挨棍子的,可查详细了?”
那老奴才猛的一愣倒是没有察觉这个。
“那就辛苦你连夜再跑一趟,查清楚这一次国子监里带头的都有谁,我要他们的底细。”
那老奴在望着虞姬波澜不惊的许真真叩头称是,退出了房间,连夜去查消息去了。
“祖母和母亲都不必担心了,这一次齐王必定会保我。”何小尾说到。
这个老谋士为了齐王出的主意,无非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让齐王不论如何都要出面保他,以此让他对齐王感恩得得,从此衣服齐王,忠心不二。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李冒,作为他是齐王身边的老头子所为最终都会被那个自认为掌握在一切的老谋士劝着说出来要保他。
这一劫,自己是有惊无险,而卢布也一定如此。
如此一来,自己倒可以放心的回祖籍去了。
此时的卢不服,书房里灯火通明,卢布的母亲哭得干肠脆断跪在老爷子的书房外,求老爷子不论如何都要将卢布给救回来。
眼下出了事儿,爷们儿都在书房里,易事儿说到人家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在外面跟豪丧似的哭,这不是在捣乱吗?
卢老爷子眉心突突的跳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压着胸口的怒火,对着坐立不安的儿子喊道:“憨憨憨就知道喊这是什么时候了,你媳妇儿若是再闹就送她回娘家去喊!”
卢老先生儿子知道父亲是真的在生气,急忙致歉把夫人拉回院子里。
原本夫人还是不愿意的,可是听到自己的丈夫如此说,再喊下去为扰乱父亲就卢布的思路,卢布就真的没救了,这位夫人才白着一张脸,被贴身的嬷嬷扶回到后院里去。
书房里慢慢安静下来,卢老爷子喝了两杯茶,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可是父亲,这件事情到处都透着古怪!”卢布的长子坐在灯下,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捏着衣角慢慢的缩摩着:“当初父亲把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处理,儿子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派了管事前去,想花点银子了事,正巧林家那母子俩伙同大夫也就是讹点银子,儿子没有细细的查验,随手就给了,只齐王这件事情早点过去。”
刘老爷子闭了闭眼睛哀叹了一声:“这些年来我们鲁府就是过得太顺了,所以你们才忘了我的叮嘱,居安思危,凡事应该多思多想。”
儒家的长子立刻站起来认错:“是儿子的错。”
“国子监的管事,今天早上都被皇帝叫进皇宫里批阅卷子去了,这些学生就是闲的没事做,非要找点事来闹一闹。”卢老爷子憋了一口气,对着那帮学生们意见很大:“我们吕府又哪里得罪他们了?”
“这件事情也算是给我们吕府敲了一个警钟,以后处理事情还是要上心的。”卢老爷子凝视着面前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左邻右舍都是等着邻家的那个妇人去敲了灯纹骨,才知道林安死了什么样的娘亲,儿子死了竟然没有惊慌失措,悲痛欲绝,痛哭之下惊动邻居,而是冷静沉着,有条不紊的去国子监,求学生们写壮志,又煽动国子监的学生们陪他一起去敲文鼓。”
儒家早就已经在卢布在花楼里动手打人,这件事情闹开的时候去查了林安,林安家住在偏远山郡父亲是一个县令,他的母亲在林安年幼时,还因为私底下收受贿赂,导致林安的父亲差一点丢去官职,林安的父亲一怒之下休妻再娶继母对林安虽然不坏,但是平时不闻不问,后来林安考到了国子监,其亲生母亲便来到京城租了一个院落,愿意一起陪着林安读书。
林安的这个母亲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独生的儿子出了事儿,这样的冷静可真的不像是寻常妇人。
卢老爷子想起了卢布动手打人的原因,又想到林安的母亲再去敲东文古诗的那一番话,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冲着卢布来的,而是冲着许家那个孩子来的!”
卢老爷子的话声刚落派出去查看林安尸体的人就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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