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程扔下手里的香蕉，便跟在了司煜身后，能让他言听计从如此听话的，除了他姐，就只有司煜了。

“你要带我去哪？？”

“若不想去，可以回去、”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若是走的远，我就准备些瓜果干粮带着。”

司煜回头看看慕锦程，慕锦程就冲着他笑，大有一种任他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随你去的感觉，司煜眼神略沉，就转过了头。

“不远、”

二人骑着马，没用多大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郊外。

“司煜、你不会是想要把我杀掉，然后弃尸荒野吧、”

慕锦程开着玩笑，想要终止他们之间的沉寂，可是司煜却没有理他，而是慢慢的停了下来。

慕锦程看看周围，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处勉强能称作山坡的土包，土包前后都是荒草地，这里被树林围绕，十分隐蔽，也不知道司煜是怎么找到这的。

“你为什么来百齐、”

司煜就那样笔直的站在慕锦程前方不远，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

慕锦程灿烂的一笑，“我来找你啊！我总不能是来找那个老鸨的吧、”

司煜没有说话，仿佛是在辨别这话的真假，慕锦程没有因此而愠怒，依然对着他笑着。

“我说的是真话，我不会骗你，我们能再次相遇已是奇迹，我必然会无比珍惜。”

“回去吧、回周国去、不要再来、”

司煜并没有因为慕锦程的话而感动，还是非常的平静，可正是这份平静，让慕锦程大受打击。

“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么？从前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真的一丁点儿都记不起来了么？你当真可以对我如此无情吗？”

慕锦程红了眼眶，他在脑中幻想着无数种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可是唯独没有想过要跟他成为路人，那种撕裂的痛苦再一次袭上心头，让慕锦程难以抑制的流下了眼泪。

面对如此痛苦的慕锦程，司煜依然没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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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感觉，他只冷漠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你、”

慕锦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凤羽宸、我不信你不记得我！曾经我们那么好、我把你当做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你也将我当做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怎么能忘记我啊……”

慕锦程抱着头，眼泪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袖，“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我不知道我们以前一起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们是两个阵营里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司煜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冷酷的话，他丝毫不在乎他的话是不是刺痛了慕锦程的心，他只想让他回到周国去，不要再来缠着他。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我曾想着不提过去，重新与你认识一次，你竟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慕锦程依然抱着头，哭的像个找不到妈的孩子。

“没有意义的、何必浪费生命呢、”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凤羽宸……我为你守了五年丧……我原来是想为你守一辈子的！！！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让我放弃……可是放弃了你，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慕锦程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将那树上的鸟儿都惊走了，一群群的飞鸟逃也似的飞向远方，只留下成片成片的叶子孤独的飘落，就像此时孤独而绝望的慕锦程一般，在风中飘摇。

不知是不是终于被慕锦程的真心感动了，司煜缓缓的摘下了他的银面具，露出了他俊朗的脸庞。

慕锦程啜泣着看着他的脸，这还是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看到，这张脸除了比五年前成熟沧桑了些之外，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再没了那专属于他的笑容。

可即便是如此，慕锦程依然移不开眼，可是越看就越心痛，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不是同一个，他们只是有着同样的皮囊，可是里头包裹着的灵魂，却感觉不是同一个了。

“你唤我作凤羽宸，那我今日便用凤羽宸的身份，跟你道别，以后我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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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煜。”

“道别……”

慕锦程呢喃着，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凤羽宸，我真的要再一次失去你了吗……”

“没了从前的那些记忆，你觉得，我还是凤羽宸吗、”

慕锦程怔怔的看着司煜，不知所措，对啊……没了从前的那些回忆，便只是一具一模一样的皮囊而已了，他要的是这副皮囊吗？？

“不……不……”

慕锦程紧紧的闭着双眼，悲戚的咧着嘴，他的凤羽宸真的死了，真的死了……眼前的司煜，真的只是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已了，他的凤羽宸也许真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终于看破了这执念，终于走出了象牙塔，慕锦程缓缓的睁开眼，脸上带上了洒脱释然的微笑。

“我能抱一下你吗？”

司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了他跟前，慕锦程缓缓的抬起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凤羽宸……我很想你……”

滂沱的眼泪顺着他的脸，流在了司煜的肩上，浸湿了他的肩膀，司煜只觉肩膀上温温的，又迅速的变得凉凉的，他任由慕锦程在他的肩膀上哭泣却没有阻拦，这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也一点一点的刺痛着他。

“凤羽宸……再见……”

慕锦程用尽他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五个字，他不恨这命运忐忑让他失而复得得了又失，如果分别是一种必然，那他感激上天，又给他了一个能好好的跟凤羽宸告别的机会。

“再见、好好活着、”

与慕锦程四目相对，司煜发自内心的祝福着慕锦程，他此刻也很感激他，在那些他忘记了的过去的日子里，他能真心待他。

重新戴上面具，司煜骑上了马，他深深的又看了看慕锦程，便挥动缰绳，扬长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司煜，慕锦程定定的站在那，直到司煜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颓败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慕锦程突然笑了起来，就像从前那样纯真而清澈。

“后会有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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