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22年1月31日,农历12月31日。
今天是除夕夜,梵天上下都热闹起来,没有了往日的紧张和压抑,每个部队内部都布置地红红火火。
就连第七部队的将军拉马尔都拿出了珍藏的好久,让服务型机器人从之前希子的菜园子里偷偷摘了点菜,准备做一桌子人吃的饭菜,尝试融入到这新年的氛围中。
第七部队只有自己国家有这项传统的人在准备新年,其他人看着还是那副昏昏沉沉的样子。但热闹的年味多少也让他们脸上有了些神采,只不过想着那些人圈就在自己部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第一部队的队员们都穿上了喜庆的红色衣裳,宛小桃一身红色旗袍颇有写风味。
希子也入乡随俗,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裙子,可可爱爱像是新年礼物中的布娃娃。
容和青川让秦方南做了一身唐装,外国人的脸穿着有些怪怪的。但青川总能把衣服穿成自己的风格,唐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痞里痞气的,容优雅的气质倒是挺适合这身红色。
樱宿也收到了秦方南亲手做的衣服,是一身红色袍子,穿着暖暖的。收到衣服的时候还特意谢了一下之前的大衣,虽然秦方南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大衣是怎么跑他那的就是了。
宛林一身黑漆漆的外壳被刷上了红色纹路,面无表情的脸上看着也活泼起来。
一大早,青川就嚷嚷着要贴春联。
桌子上铺了几张红色春联纸,摆着笔墨,青川撸起袖子,准备提笔自己写。
“你个英国人会写春联吗?”秦方南夹着他的脑袋使劲揉,前几年都是他来写春联写福字的,今年他自告奋勇,非得自己写。
“用你们的话说不就是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吗?写几个字我还写不明白吗?”青川挣开秦方南“温柔”的怀抱,有模有样地提起毛笔。
“唰唰唰——”几笔就写完了一副春联。
“你搁着画符呢?人家过年你驱鬼是吧?”秦方南想给他一脚。
“这写得多好啊!”青川还提起来自己写的春联在那炫耀,字写得歪歪扭扭看不出来写的什么,墨还有点多,字里行间都在往下流墨水。
“起来起来,你写的你自己贴你门上嗷,新年也让你避避邪!”秦方南这大体格把他挤到一边。
提笔写下几幅对联,写给梵天:
上联:宝瑟和瑶琴百子池边春满,
下联:金柯连玉叶万年枝上云多。
横批:盛世新春。
写给第一部队:
上联:东西南北中处处传捷报,
下联:徵羽宫商角声声奏佳音。
横批:凯旋而归。
写给大家:
上联:沧海飞舟脚踏千层雪浪,
下联:昆仑立马眼收万里风云。
横批:前程似锦。
“你这都写的啥啊”青川凑过来看。
“拿去贴吧,你自己的你自己贴门上啊!”
青川还有些不甘心,把自己写的春联举到秦方南脸上,“你仔细看看,咱俩写的也差不多的!”
“好好好,差不多差不多,快去贴吧,你不一起来就嚷嚷着贴春联吗?”秦方南赶忙敷衍把他支走。
青川只听到一个好字,便开心地屁颠屁颠去贴春联。
然后是写福字,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写。
樱宿已经许久没动过笔了,而且他也从来不会使毛笔,写的福字歪歪扭扭的,勉强能认出来是个字。
容虽然也是外国人,但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算是写出来了一个正经的字。
希子因为是日本人,也会写汉字,看样子也学过写毛笔字,写的福字很是娟秀。
宛小桃这边就有些夸张了,硬是把福字写成了得像一个“殺”字,一笔一划都极其嚣张霸气。
秦方南写的福字就非常标准,可以完全就像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一样。
青川站在自己门前,仔细端详着贴的春联,“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像鬼画符来着”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写的多好啊!”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出他写的东西。
“不过这是不是诗来着”
“不管了!反正也有春字,那也是春联了!”
远在南极的未海,此时也换上了一身红色,正躺在树枝上,楠楠自语道:“去年说好的亲手给我写一副春联贴上,现在他有没有给我亲手写个春联啊”
青川贴完春联后,又跑来写福字,不过他写的福字还是挺有模有样的,跟秦方南的一样标准。
“我是不是来晚了?都写上福字了啊!”第一部队花园的门打开,年木满面春风地走来,也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红色,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木老!”众人喜出望外,这下子一家人是团圆了,除开南极那两位就是了。传送装置已经调试完毕,年木的工作也是完成了,梵天上下随时都可以进军南极。
希子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个躬,年木连连摆手,说道:“咱这不兴这个,你要是想拜年那得等明天,哈哈。”
“谢谢木老当时出手相救,今天才能亲自感谢您。”
“好了好了,别这么麻烦了,我来给你写福字。”年木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写下一字。
第一部队的传统是大家互相写福字,以表达自己的祝福。
最后秦方南拿了青川的福字,也能解释为什么青川单单就福这一个字写得这么好。
樱宿拿到了宛小桃的字,看着这杀气腾腾的福字,心里还有些发怵。
宛小桃拿到了樱宿的福字,表情故意作出很嫌弃的样子,让樱宿感到一阵尴尬心虚。实际到她贴字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一边贴还一边不自觉地笑。
贴完春联就是要剪窗花啦。
青川笨手笨脚的被派去打扫卫生扫尘,秦方南个头太大不适合这种精细活,也去扫尘。只不过二人拿着扫帚啥的又要开始一场跨年大战了。年木从未干过这种活,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余下四人在剪窗花。
其实比起笨手笨脚来樱宿也毫不逊色,一把剪刀在他手里像是长了刺一样,怎么都拿不好。纸在他手里也像跟他有仇似的,无论怎么剪都难看得非常有特色。
宛小桃这边使着剪刀跟手术刀一样精准,只能看到纸屑飞舞,一个完美的窗花就直接剪好。
希子一刀一刀很耐心地在剪,耳机的资料库中可以搜索到步骤,按着步骤慢慢来,也是能剪出很漂亮的窗花。
容这个英国佬哪会这些花活,看着教程来都剪不出那种形状,跟樱宿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发愣。年木在一旁看着他俩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大家伙说说笑笑,其乐融融,享受着战争前最后的宁静。
一天的时间在欢乐中度过,下午,众人临世搭建了一个小厨房。希子和宛小桃负责做饭,其他人负责做些杂活,当然,也可能是在捣乱。
菜的种类还不少,一半是王大妈那边送来的,一半的希子种的,除了没有肉类和复杂的加工品,一切都齐活。
晚上,饭菜已经做好,众人把桌子拼成一大桌,在天台上开始吃年夜饭。
在远处的居民区那里,烟花就没停过,璀璨的烟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祝大家”年木举杯,“早日凯旋!”
“干杯!”
众人的欢声笑语淹没在烟花爆竹声中。
张子胸中莹不疑,江湖边地总曾知。
波澜沃日漾舟起,霰雪埋空出塞时。
挂席何妨拾明月,据鞍仍解赋新诗。
悠然无复拘南北,阵马风樯取次宜。
——孔武仲《余尝谓北人不知江湖如南人不羽边塞时张芸老》
一顿饭大家说说笑笑地吃完了,都小酌了几杯,气氛甚是安好。
接近十二点,春节即将到来。
宛小桃看了眼时间,随后看向远处,“这个时间,也该来了吧?”
“是啊,前几年都是这个时间来的。”青川喝得醉醺醺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是那个吗?”希子小声询问。
“没错,是那个。”宛小桃回答。
“啊?”只有樱宿一头雾水,“你们在说哪个啊?什么这个那个的?前几年都有的东西?是什么啊?”
“年兽。”容回答。
“啊?你也知道啊”樱宿挠挠头。
“什么?!年兽!!!”樱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以为自己喝傻掉了。
“不是,你们说的东西是年兽?那玩意不是传说吗?”
“是啊,是传说啊,所以我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但是确实和传说长的一样来着。”青川补充道。
“走啦,去除夕啦!”宛小桃招呼众人,第一部队所有人从天台直接跃下。
“诶诶诶!”樱宿没有带着鹊舌,赶忙喊道:“等等我!我还没拿刀呢!”
“不用拿刀笨蛋!”宛小桃通过耳机轻轻骂了一句。
有些犹豫地跟上众人,来到了居民区附近。
大人小孩都拿着爆竹在放,通过爆炸的火光,隐隐能看到在黑暗中有只巨兽。头有长角,青面獠牙,很是凶恶。
但好像因为大家放的爆竹,有些畏惧,缩在黑暗里。
“老子来啦年兽!”青川大喊着朝年兽冲去,手里不知道从哪个小孩手里抢来一串鞭炮,一路火花闪电。
年兽见了他像见了鬼一样,赶忙逃离,但青川在后面紧追不放,好像他才是凶兽。
众人拿着各式各样的爆竹对年兽围追堵截,樱宿一脸懵,两手空空,只是尴尬地跟着他们乱跑。
宛小桃见他傻傻地愣着便给了他一些去玩,看他的样子总有种妈妈看着不省心孩子的感觉。
年兽追得筋疲力尽,脑袋也已经耷拉下来。
“三,二,一!”众人一起将手中的爆竹扔向年兽。
“新年快乐!”
年兽的身体炸开,化作一道烟火冲天而起,随着这一道巨大的烟花展开,居民区所有的烟花齐放。
霎时,空中火树烂漫、虹彩狂舞,整片北极被烟火照亮。
当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了它在爆发时的巨大的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壮丽,为的就是留下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
绽放,消失只是瞬间的事,留下的是记忆中的美丽。
南极,非法,第十八层。
黎舞言坐在莲花般的藤蔓中,微微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声:“最后一次新年快乐,梵天的各位。”
【作者题外话】:马上要过年了,因为不知道过年的时候情况会怎么样,会不会断更,所以在这里给大伙拜个早年。祝大家一帆风顺,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进宝,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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