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智能和尚的话,小和尚还帮着维持秩序,整理牌位,让霍明溪感慨,不愧是皇家寺庙啊,就是大气。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香客们一看和尚们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也以为是霍明溪和他们搞好关系了,都很满意。
一千多个牌位说多也不多,高低错开,霍明溪母亲的牌位单独摆在最前面,其他人都在后面,像是她的追随者一样。
香客们原本还不是大满意,霍明溪面无表情:“不强求的,我已经很愧疚了,我阿娘喜欢清静,这么多的人,我还怕她回来骂我呢!”
不愿意的请走啊,霍明溪已经大度让他们跟着蹭香火了,还想挑三拣四的,惯的毛病。
人都有从众心理,这么多牌位在后面,不差自家一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霍明珠和秦氏正在因为霍母法事的银子发愁呢,她们没想到霍明溪拒绝的那么干脆,想算计她出这笔钱,没有算计成,最终还是得公中出这笔银子。
她们已经把公中的钱当成自家小金库了,差一点儿就是十万两银子你,不是几千几百两,寻常府邸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一万多两银子,已经是很富足的日子了。
“阿娘,这个钱真的得公中拿吗?”
“你祖母都发话了,不出不行的,以后收起你的轻敌,大小姐不是以前,聪明的让人害怕。
你放心,我这些年还存着不少钱,足够用了。”
秦氏提起霍明溪,到底心有余悸,被关祠堂的滋味谁关谁知道。
阴冷孤寂,还有一个个牌位盯着自己,像是无数双眼睛一样,想起来她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花点儿钱能把她搞下来,这个钱花的也值了,想必宫里的人应该出发了。”
霍明珠嘴角翘起得意的笑,大姐姐,这次看你怎么死!
秦氏难免担心:“明珠,你找的人真的可靠吗?大房犯了错,咱们二房也难辞其咎的,连累你大哥怎么办?”
秦氏也知道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对大房的算计只在暗地里,在内宅,不敢牵扯朝堂,一着不慎,全族都会被牵连,什么荣华富贵的都成浮云了。
“母亲放心,人是大哥找来的,肯定可靠,皇上宽厚,最多申饬,不会伤筋动骨,大伯一蹶不振,只要大哥中举,霍家就是咱们当家做主,大姐姐都得跪在咱们脚下讨饭吃。
先把那俩孽种撵出去,看着我就火大。”
秦氏一听是儿子的主意,也就放心了。
丫鬟敲门走进来,神色慌张:“二小姐,二夫人,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你说清楚。”
两人站起来,都没有露出意外,这次法事本来就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咱们过去吧,这么大的事儿,少不得祖母出面主持大局,请祖母一起去。”
秦氏默许,两人一起去了老夫人房间。
老夫人心绪不宁,也心疼那老多的钱,都是霍家的钱啊,早些年一文钱都掰成两半儿花呢,霍家攒下这么多的钱也不容易的。
可是不花又不行,她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这帮和尚真是黑,做个法事竟然要十万两银子了,早些年咱们在村子里,也就买两文钱纸钱烧一烧,供奉一个猪头都是很有面子的事儿了。
哪儿像现在,张嘴就十万两银子,真是比抢钱还来的快。”
袁嬷嬷知道老夫人心疼钱了,也不搭话,帮她按着肩膀,她发发牢骚而已。
“祖母,法事那边出事儿了,咱们去看看吧。”
霍明珠两人进来,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和尚都拿了钱,还想怎么样?”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霍明珠语焉不详,老夫人深深看她一眼:“二丫头,你实话跟祖母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她和大丫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深,几乎无解,但是二丫头要是不懂事儿的借着法事来算计大丫头,就让她太失望了。
“没有,祖母,孙女儿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丫鬟来说出事儿了,才想让祖母主持大局的。
我知道,大姐姐现在厉害能干,又和皇子们关系好,朝中之事都能帮大伯的忙,我是嫉妒大姐姐出色,但是绝不会不识大体,在这种事情上胡闹啊!”
老夫人满意道:“你知道就好,不枉祖母疼你一场,走吧,都去看看。”
她们到了做法事的高台前面,被眼前这么多人惊呆了,尤其是那乌泱泱的牌位,跟小树林子似的,让老夫人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这不是自家的法事吗?哪儿来这么多的牌位?都是谁家的啊?
霍明珠和秦氏对视一眼,和她们想象的好像不一样啊!
和尚们念经忙,众人都在自己脚下摆个火盆,给祖宗们烧纸,顺便说一说自己的孝心,找了这么多人陪祖宗聊天,想必祖宗们会很开心的吧?
祖宗们:尼玛,可被这帮子孙给孝死了。
不怕人多在底下打起来的吗?
幸亏是高台,院子也足够大,否则只是烟雾就能把人给呛的睁不开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谁来跟老身说说?”
一个中年妇人道:“霍老夫人,您可养了个好孙女儿,这次多谢了,让我家祖先跟着沾光。”
“是啊,霍老夫人好福气,我们家欠您家一个人情。”
“客气了,应该的,我过去看看。”
老夫人应付着,看他们都很感激的样子,不像是坏事儿,只是一头雾水,大丫头又搞什么?
老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都被霍明溪给搞怕了。
“祖母,二婶,你们来了啊。”
霍明溪站在前排,招呼他们上前,老夫人这才看清楚,最前面摆的是霍母的牌位,后面那些跟追随者似的。
“大丫头,这么多的牌位,都是谁家的呀?”
“祖母,您听我慢慢说……”
老夫人一张脸跟变脸似的,脸颊的肉抖动好几次,实在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要是高兴吧,好像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儿。
可是生气吧,她节省了做法事的钱啊,还卖个好给这么多的家族,将来都欠了霍家一个人情,对霍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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