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曦一直冷漠无比，精致的眉眼间从无任何波澜可言，但现在，她第一次出现了惶恐不安的表情，想要挣扎，却被牢牢锁定。

方才剑芒划过，虽然看似没有斩去她的生命，但已经摧枯拉朽地破开她的本源之力，体内有道神异可怕的力量在来回肆虐，让她苦不堪言。

最让曦感到惊悚的事情在于，是她此前自认为已经足够重视那个人族男子，特意等到恢复全部实力后方才出手，可对方明显不能以常理度之，这种战力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对方自始至终没有动用过佛门术法，仅仅是依靠肉身之力和那卓绝的剑术，这显然证明，对方拥有诸多底牌，还远没有到全力以赴的程度。

人族，何时有了这般妖孽？

在从未有过的胡思乱想和忐忑不安当中，曦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子持剑走近。

“砰！”

没有预想中的任何对话，也没有直接结果了她的性命，陈念一拳悍然砸在曦的身上，“啪嚓”一声发出脆响, 颌骨断裂。

“你不是神女吗？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威严不容冒犯？”

曦被刚才那一拳击飞，整个身躯重重砸在洞窟石壁之中, 口吐鲜血，面若金纸，大片洁白的羽毛洒落。

陈念欺身向前，五指并爪, 一把攥住她的咽喉, 将她死死按在石壁之上，动弹不得。

“神女为何不还手？百级的实力还灭不了我这种蝼蚁？”

他冷冷注视着面前那张精致的容颜，丝毫没有辣手摧花的负罪感。

如果不是他在此之前突破了元婴境界，如果不是他拥有这般雄浑的底蕴, 换做其他人类, 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没有人会去怜悯弱者，这就是鸿蒙世界的唯一真相。

就连那灵智似孩童一般的小猴子，只因怀疑陈念发现了老君山的秘密, 不也同样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只有实力才能证明一切，才能保护一切，其他都是空谈。

在绝对压制或者相对平等的基础上，才拥有谈话的资本和空间。

曦那双宛若秋水般的剪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永远镌刻进脑海。

“你不该招惹作为永恒的原始神族。”

“砰！”

陈念攥着她宛若天鹅般的脖颈，朝着石壁狠狠一砸。

“永恒种族了不起？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念体内灵力汹涌而出，顺着手掌袭向神女的娇躯，他左手猛地抓住一只洁白羽翼, 这一举动让曦勃然色变。

“不要！”

“嗤！”

那本来代表着圣洁无暇的神翼, 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金色鲜血喷溅，像是神灵跌落凡尘。

但是, 曦作为原始神族的神女, 毕竟拥有已经突破百级的修为，生命力无比强大, 依旧没有死亡的迹象, 反而更加仇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自她降世那天起, 便一直作为诸天万众瞩目的存在, 所到之处全是或敬畏、或艳羡、或火热的眼神和态度，何曾被如此粗暴残忍的对待, 对方还是一个如今位列万族末位的人族。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

陈念攥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让后者脸色更加难看, 但即便如此，容颜依旧让凡人心动。

可此时的男人并非凡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杀了你之后，就会又有什么狗屁意识投影降临？而且你的真灵还会在族里复苏...”

陈念的语调分外不屑，就像戳穿了对方所有可笑的伪装，而这句话亦是让曦震惊，不知道对方是从何得知。

“别把谁都当傻子。”

陈念轻拍腰间紫金葫芦，顿时有迷蒙雾气涌出，逐渐笼盖住曦的身躯，她想要反抗, 却挣扎不得。

“早晚有一天，我亲自去你族中走上一趟, 会一会那个被我抹去意识投影的老家伙，你最好保佑他活的长久一点...”

整个战斗过程下来，陈念手段异常残酷,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不出手狠辣, 就定然会被对方所杀，说不定还要被剖开好好研究一番，夺取真血本源和道体圣胎。

曦作为第二波进入秘境的原始神族首领，本就是为了调查意识投影消散真相并惩治凶手，自始至终都目标明确，在大致确认了陈念的身份后，态度更是冷漠无比，无丝毫怜悯。，

因此，陈念自然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不杀的原因只是如他所说那般，毕竟能成为永恒种族的神女，岂会没有任何自保的手段，若他刚才真是痛下杀手, 说不得此刻局势便会两极反转。

仙力灌顶是要作为突发时刻的保命底牌, 绝非是用来在常规战斗中的消耗, 那样才是最大的浪费。

而且通过这一战，陈念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如今的他完全可以力压100级之下的修行者，这无疑更是一次极好的检验。

太初道体和祖龙真血的强横，可见一斑。

解决完这一切，陈念静心感应了一下，没有再察觉到窥探的气息，他没有多作停留，抹去所有痕迹后，风驰电掣，瞬间消散于原地。

.....

地底深处。

小猴子孙不空站立在原地，整个猴像是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唯独两只圆溜溜的眼珠不停转动。

陈念蓦然间返还，吓了它眼皮一跳。

“靠，你干嘛去了？”

“杀几个鸟人。”

陈念袖袍轻挥，解开了加在小猴子身上的禁制，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吃饭喝水般平淡。

“杀人？！”

终于可以动弹的孙不空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听闻这话猛地一窜，跳到了陈念的身后，紧张道：“还真有人能进来？你不会是骗我吧。”

“你要不信的话，进去看看？”

陈念拍了拍腰间的紫金葫芦，笑意吟吟地看着孙不空，他对这猴儿倒是没有太大敌意，金箍和契约双重保险下，掀不起任何风浪。

“信你个鬼！”

孙不空揉了揉肩膀，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它也知道形势比猴强，眼前男人心狠狡诈不说，实力还格外地变态。

“好了，苍蝇都被拍死了，该看看你家老祖留下的传承有什么不同了。”

陈念将目光投向那座巨大的雕像，难掩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