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这样做，南越国国王将会永远被控制，永远做别人的傀儡，恐怕南越国也不会长久，到时候无辜受害的，还是南越国的百姓。

听完姬千月的分析，北堂曜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千月，你诚实告诉我，若没有任何顾虑，你想把万阴玉给谁？”

“我……”姬千月万分犹豫，也不敢看北堂曜的眼睛，嘴巴张了又张，合了又合，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北堂曜很是笃定，“是云笙，对不对？”

“就算是云笙，那又能怎样？”姬千月也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我舅舅，他怎么对我的，你也心知肚明，所以这株玉佩也只能给云笙用了！”

姬千月悠悠的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我不知道云笙到底在哪里！自从上次他跟骆冰妍回去之后，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在南越国，还是随着骆冰妍一起来晋国了！”

北堂曜盯着姬千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权衡利弊后，才会去做的，如果你真的把玉佩给了云笙，我也不会怪你，更没资格怪你。”

北堂曜这话说的，姬千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想问你一句话。”北堂曜神色绷紧，脸色凝重，仿佛接下来说的话，能改变他一生似的。

姬千月等着北堂曜的下文，他轻声道:“你对云笙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个问题，北堂曜早就想问了，一直拖到现在，可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了，如果姬千月说她很喜欢云笙，北堂曜并不会阻拦她，一定让姬千月跟云笙团圆，可是北堂曜又觉得姬千月不至于此，更何况云笙现在已经和骆冰妍在一起了，婚礼也已经办过了，不知道姬千月是什么样的想法！

姬千月转过头，目光悠然长远，仿佛穿越时空，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到最后全都化为一声叹息，“北堂曜，你知道的，我心里的确有云笙的位置。”

北堂曜胸口猛的一疼，他想出声阻止，这样的话他接受不了，但是姬千月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心里虽然有云笙的位置，但我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哥哥，从未有过别的念想。”

当初姬千月说要回南越国，和云笙在一起，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会的她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说什么做什么，都完全由不得自己，现在想想也确实可怕。

“真的吗？”北堂曜激动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姬千月的肩膀，急切的看着她，“你真的不喜欢云笙吗？”

姬千月重重点头，她喜欢谁心里装着谁，也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到底是十多年的青梅竹马，要说一下子就忘记，也不现实，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姬千月也知道她对云笙的感情，绝对不是爱情，更像是一种对兄长的依恋。

云笙不在自己身边，姬千月就会患得患失，但看到他找到自己的幸福，过得安然无恙，姬千月又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一开始姬千月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云笙，喜欢的无法自拔，可后来经历了种种，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是一种超越爱情的东西，说为亲情也不为过。

“那我呢？”北堂曜迫不及待的询问，眼神小心翼翼，带着几分忐忑，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蹦出一句话，“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他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不管这个答案是否随着自己的心愿，只要姬千月愿意说，北堂曜就敢听。

然而，这个问题可把姬千月难倒了，要说很爱北堂曜吧！倒也不至于，姬千月总觉得自己对北堂曜的感情，好像也不是爱情，但要说是亲情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但说是友情好像也不止于此，这是一种，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的感情，很难说是哪一种。

北堂曜巴巴的等着姬千月的答案，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慢慢转到西边，就在北堂曜以为，姬千月不会回答他的时候。

她却开口了，“我心里也有你的位置。”

短短一句话，却像绽放了万千的烟花，在北堂曜脑子里齐齐爆炸，炸得他晕头转向，一股又一股的狂喜，从心里喷涌出来，他再忍不住，将姬千月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虽然姬千月并没有说，她是否喜欢自己，但仅仅是在姬千月心里有一席之地，北堂曜也心满意足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法体会。

“这就已经够了。”北堂曜喃喃自语，激动的唇齿都在颤抖，眼眶也微微发红，折腾了好几个月，北堂曜自己几乎都快放弃了，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心里真的很激动，又怕这只是一个梦，过了今日，便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我可以等你的。”北堂曜深情告白，“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云笙，不管这是爱情也好，亲情也好，我都有足够的耐心等你，等你彻底接受我。”

最后一句话，北堂曜说的有点犹豫，他本想说的是，等到姬千月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她自然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谁，北堂曜不用争，不用抢，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他把这种话说出来，会引得姬千月反感，便也只好作罢了。

“咱们回去吧！”姬千月从北堂曜怀抱里挣脱出来，“在宫里呆了两日，君墨寒和司徒容袖肯定很担心，咱们也该跟他们说一下宫里的情况了，也算是有个准备。”

“你先去吧！”北堂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又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模样，“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什么事啊？”姬千月很疑惑，“宫里的事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明贵妃和九皇子也都就出来了，还有什么事儿没解决？”

“回头你就知道了。”北堂曜心情大好，特地故意买了个关子。

姬千月撇撇嘴，也不再问什么，转身朝着九王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