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为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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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按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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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梧已经画好周珥的画像,又事先命人临摹了数十张。卫焘命人十人一队,各看守芮城进出城门,其余人等挨家挨户进行搜索。

有一些差不多年龄大小的男童,因手下看相像又判断不了是与不是,便最后都带到卫焘跟前,由卫焘一一辨认。

卫焘坐在马上,手持画像,确认不是周珥之后便抬手轻挥,接着手下让人将男童领回。

周岚则跟着李孚等人在芮城周围方圆百里寻找影踪。

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周珥仍是没有找到。

谢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水袋,递给周岚:“干净的,喝点水。”

周岚没有拒绝,喝了些水,火烧火燎的喉咙这才觉得好了一些:“多谢。”

谢安正要离开,闻言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绯色的长袍与他身后的落日交相辉映:“何须言谢?”

周岚嘴角微微抿起,转头避开谢安的目光,正好看见正与李孚说话的谭孝荣。

一路上她左思右想,何人会抓走周珥,想来想去,便想到有可能是那个人。

自从庙会她设计谭孝荣之后,谭孝荣虽跟她当面提及过,她没有承认。可她知道,哪怕她不承认,谭孝荣也猜到了是她做的。

既然谭孝荣知道,李昇就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之后刺杀李琰一事,哪怕她是借着掌柜的话引田仲带着谢安前去,同时又给李孚出谋划策,虽万分小心,可凭着谭孝荣之智也不一定就不会猜到这件事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李昇疯狂起来,谢安的状元都不翼而飞,国子监那么多人看着,他都敢动手脚,就别提她曾经“挑拨”过谭孝荣与李孚的关系了。

若周珥有个万一,她难赎其罪。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谭孝荣抬起头看了过来,而后冲着周岚拱了拱手。

周岚没有错过谭孝荣嘴边的浅笑,她眸色一寒,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谭孝荣行礼后站直身子,对周岚的目光不躲不避,淡笑回之,只是眼中流露一抹阴狠之色。

周岚眼前一红,眼中怒意顿消,眉头紧拧,看着背对自己、长身玉立的谢安。

谭孝荣神色微顿,谢安这时走了过去。

周岚看到谢安径直走到李孚面前,因为离得太远,她没有听见谢安说了什么,只看到李孚沉思后点了点头。

谭孝荣赞叹的说道:“谢大人多谋善断,在下佩服。”

谢安并没有答话,而是向周岚走了过去。

周岚看着他走近,他说:“我想了想,凶徒能杀了数十条人命,一定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的。若凶徒杀了人之后带着小公子向外逃。”说着看向远处,“客栈在芮城城外,周围荒芜,除了芮城,离的最近的是茂城,可这一番找下来并没有看见马匹经过的印记。如果是步行也跑不了多远。”

周岚接着他的话:“你是说人在芮城?”

谢安点头:“对方没有杀小公子,而是带走他,兴许是奔着别的来的。就像我说的,种种迹象表明对方没有去往茂城,那么很可能就藏身于芮城。”

周岚等不及去找周珥,立即翻身上马。

那头李孚已经召集将领,命一部分人里留下继续找,他带着另外一部分人按照谢安所说前往芮城。

卫焘将手里的画像交给一旁的元宝,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持鞭,目光突然在远处的一个身影上一凝:“你,过来。”

那人看背影是个罗锅,怀里还抱着一个孩童,像街上其他百姓一样慌慌张张的想要躲开这些官府的人。

元宝见那人不停,打马上前:“喂!说你呢,还不停下?!”

那人愣了一下转过脸来,一口龅牙,上嘴唇前凸,相貌平平无奇,他惶恐不安:“军爷。”

元宝先是将怀里的孩子跟画像上的比对了一下,这才看向中年男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要去何处。”

那人恭敬的回道:“回军爷,小人叫赵文达,芮城人士,孙子病了,正要带他去看大夫。”

元宝看着孩童脸色蜡黄,神情萎靡,确实是患病之状,随后转头看向卫焘。

正巧,手下这时走了过来:“大人!小的们在后巷发现了一个孩子,您看看。”说着另一人拉着一个孩子上前。

元宝见状抬手挥了挥。

赵文达连连点头,想要拱手作揖,抱个孩子又不方便,见对方也没看自己,憨笑了下转身就走。

孩童被拽着上前,仰着头,怯生生的看着马背上的人。

就见卫焘点了下头:“是他。”

手下闻言一喜,就看见卫焘目光移开,转头看向一边,手里的马鞭举了起来,冲着一个身影点了点,复道:“是他。”

元宝一听,大喝道:“来人!给我拦住他!”

兵马齐动,那人听见身后的动静之后又平稳地走了两步,而后他身子腾空,脚踩路边茶摊的桌子,身子轻巧如燕,借力一跃跃上房顶。

卫焘将鞭子一扔,随后向一侧摊手,身后元吉会意将弓递到卫焘手上。

卫焘接过,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对准了在房顶急奔的人。

“嗖——”羽箭带着破空之声袭去。

赵文达本能的就地一滚,羽箭避开了要害却射中了他的大腿,他痛哼一声,从房顶滚了下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瞬间将他包围起来。

赵文达面露阴狠,一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童,一手撑着地爬了起来。

元宝喝道:“还不束手就擒?!”

赵文达冷笑连连,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孩童的喉咙:“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他!”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妄动,虽然那孩童的模样长得跟画像上的并不一样。可见这人如此反应,怕也脱不了干系。

只见马蹄“嘚嘚”响起,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让出一条道路。

卫焘坐在马背之上,缓缓走近,姿态慵懒闲适。

“本官怀疑你是前些日子城内入室偷盗且杀害一家三口的凶手,跟本官走一趟吧。”卫焘说完抬手一挥。

众人不明白卫焘所言为何,但上峰下了命令,由不得他们迟疑,当即就要上前抓人。

“站住!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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