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搞得人人心惶惶,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学习还容易被打搅。
学长的事情在学校里越来越少的人议论,本想着这事终于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学长的妈妈找上门来了。
晚上十点,敲门声响起,温煜年放下书打开了门,门口正是好久都没见身影的阿姨—学长妈妈。
我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温煜年便把阿姨迎进家门,我慌忙倒了杯水递给阿姨。
空气安静许久,温煜年打破沉寂,试探的问阿姨:“阿姨,真是太抱歉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连喝几口水,掩饰不住自己的悲伤与紧张,声音几近颤抖的说:“已然这样了,我想请你们去参加他的葬礼。”
我和温煜年一愣,随后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温煜年小心翼翼的问:“阿姨,你去过公安局了?”
“我本不想去的,可公安局的人天天给我打电话,我刚开始不接,后来不忍心又接,他们劝我好久,我去把他接回来了?”阿姨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
我诧异得很,紧追着问:“您为什么不想去?”
阿姨抬起头,撇了我一眼,随即又看向别处:“我说我丢不起这人,你们信吗?”
对于阿姨的回答,我更是不理解,我甚至觉得她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一个女人家,把他拉扯这么大,本想着他考了大学,毕业了我能熬出头,享享清福了,可是他倒好,非要学医,我东拼西凑的给他弄了点生活费,还贷了助学贷款,好不容易把这五年熬完了。他又要考什么研究生,回来张嘴就是要钱,我哪里有钱,只能到处借,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差不多了。他一考考三年,我还不能说他,说他他自己还想不开,现在倒好,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得我来还。人家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我收拾。我连埋他的钱都是求他爸求来的,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三年,我也不好过,我隔三差五的来给他洗洗涮涮的,东西一买一大包。死了也好,死了不用折腾我这老太婆了。”眼前的人一股脑儿把想说的全倒了出来,说的好像不是她的儿子,是一个她早不想伺候的恶人。
阿姨没完没了的抱怨着学长的爸爸,诉说着她这二十几来年穷困潦倒的生活,可我早已经听不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不了她的经历,所以厌恶她现在的嘴脸。
不是说父母都无条件的爱着自己的孩子吗?难道我们这样的人不值得被爱吗?我们真的是那种从来不顾及父母感受的人吗?
温煜年怜悯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哪怕这些话有多么的不入耳,但他还是细细聆听着,可能他看到了是女人的另外一面吧!
午夜到来,阿姨猛地停下话来,好像灵魂出窍一般,呆呆的环顾了四周,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和温煜年慌忙起身,阿姨熟练的打开门,一只脚刚迈出去,转过头来一把拉住温煜年的手,泪眼婆娑:“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不然,没有人送他了。”
温煜年应声答应着,阿姨不舍的松开手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煜年见状,摸摸我的头,说:“赶紧去洗洗睡吧!”
“我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完呢!时间过得真快,一会儿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
我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温煜年坐在落地窗台上,看着窗外。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里一点,我顺势坐在他旁边。
“大半夜的,看月亮呢?”我故意瞅着外面的夜空,打趣的问道。
温煜年“哼哼”一笑,说:“突然,觉得没瞌睡了,坐这发会呆。”
“你心里难受吧!我心里其实也难受,谁听了阿姨的话心里都难受。我知道你听不惯她说的话,没想到妈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就像她自己说的,等她还完钱,日子就舒坦了。现在孩子不在了,又欠了那么多钱,心痛的才说出这样的话。”我尽力安慰着温煜年,尽管阿姨在我心里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她只有对外面的这样的人这样说,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因为别人会骂她是个冷血的母亲,是个自私的女人,要不然别人处处安慰她,帮助她,她才会永远处在痛苦里翻不得身。外面人骂着她,她听着听着心里舒服一点,孩子走了,太苦了,不给外人留这样的话柄,她过不下去的。”温煜年搂着我,抓着我的手,摸着我的指尖,意味深长的说。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内心的抵触,变得开始心疼学长的妈妈。
“你这样说的,我觉得我自己错了。”
“没错,大家都没错,阿姨就是想让你这样想她呀,要不然她在家吧啦吧啦说两小时,不都白说了嘛,我也是这样想她的。”温煜年神色自若,捏捏我的手。
“那睡觉吧?已经很晚了。”我起身,伸出手拉了一把温煜年。
温煜年拉好窗帘,去卫生间洗漱了。我困的要命,爬上床分分钟睡了。
学长的葬礼在周六早上。
周六,我和温煜年起了大早,收拾好出发去了学长的老家,还好,不远,离宁城差不多30公里。
原本以为不管怎样,参加学长葬礼的人应该也有些许人,但现场只有学长妈妈一个人抹眼泪,我和温煜年一下子局促起来,跟在阿姨身后。
我没有见过学长,他应该有一副阳光英俊的模样,不知道在温煜年的心里,学长是什么样子。
今天,我俩来好好送你一程。
学长,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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