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

白发老人微微停顿，手上细细品味的酒也缓缓停下来，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而想不起来微微停顿，来组织一下语言，给旁边这位青衫书生，继续感慨这些年来的人生和闲话。

“从那时候起，我会修行后，在家族的安排下我便开始在西陵神殿里当理书道人，为了看书，我进了藏书楼，于是便开始不停看书。书看的多了，便莫名其妙地开了窍，破了不惑境晋入洞玄，然后继续向上走，境界修为变得不错，那个时候也有一个道人也在看书，之前的西陵神殿，包括当时的所有修行者，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要说看书的，这么细细看书的还真没有几个，那个道人便显得很特殊，当然他看着我，我也很特殊。”

“时光过的很快，等书看完了，我们俩便坐在一起论道，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何，萌生了去看那七本天书的想法，最后还真的去看了，我和那个道人一前一后的入知守观去偷看那七本天书，我们翻看了很多，直到翻看了那一个明字卷之后，我和这个道人都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我在这个世界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懂，直到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越读书越疑惑。”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夫子的回忆也有些模糊，他沉默想了片刻，确认没有记错时间顺序，继续说道：“虽然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那个是在胡闹，去寻找那些不可知的地方，包括他后来弄出来的魔宗不三不四，畸型的厉害，很没意思，但我必须承认，当时他的行为，在世间造成了很大震动，也间接导致了一些比较好的结果。”

“呃……真的想不起来。”

“反正就是很疑惑，疑惑这苍天，这昊天，你说这号天是有眼还是无眼，有眼为何不看看这世界的沧桑，和当年修行者随意欺辱常人，人间犹如一盘散沙，神殿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夫子沉默片刻后说道：“所以我想试问着苍天有眼是否无珠呢？”

夫子仰望星空说完，天空之中，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落在牛车旁的附近，似乎是这昊天来宣泄着对这个老头的不满，更想着用此闪电来杀死这一位人间之力。

李漫漫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远方，也听着夫子的教诲，更不时地仰望着苍天，看着这星空上究竟是怎样的有眼无珠？

许久过后，直到第二道闪电未曾下来，夫子才慢慢坐了下来捋了捋胡子，看着远方以及极北之夜慢慢往下扩张的永夜。就知道荒人在那寒冷的地带快要撑不住了，不用多久便会南下，到时候又是怎样的血风细雨？还真是未可知。

“走吧，回长安。”

夫子卷起了衣袖，拿起了酒壶，掀起车帘走进牛车。

大师兄转头微笑看了远处草甸一眼，坐上单辕轻拍牛背。

吱呀吱呀，牛车南去。

……

……

昨天晚上的长安城肯定很热闹，雨夜里的刀光血水，还有正在各坊市里发生的画面，宁猜着朝小树的底牌，推测明儿要去的地方是哪儿，辗转反侧，更是担心顾言情况，她病情似乎比桑桑还要严重，想着想着顾言，宁缺怎么也没办法入睡。

宁缺独坐在石阶上，披着披风，看着对面天仁医馆的窗户阁楼，有些担心，独坐在那里从深夜一直到早上春雨初歇，太阳也顺着树梢照了过来后，才缓缓离去，只是刚一站起来。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停在了老笔斋的门口，本不想理会，但车上走下来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径直就来到少年面前，望着似乎刚起床，或者说是一夜未睡的宁缺的微仰下颌，冷冷说道：“走吧。”

……

……

“你要不要喝一点粥？或者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油煎面，上面有四粒花椒和三十粒葱花，怎么样？”叶红鱼端着碗，在顾言旁不断的亲切的问候。

照顾一个人确实比锄田还要累，但叶红鱼却乐意至此。顾言端坐在床上，此时浑身没劲，腹内更是饥肠漉漉，看着加葱煎蛋面的诱惑，脸上依旧冷冷，但眼睛却是一亮，放下唤小青递过来的微湿毛巾，眉头一皱，但还是拣起筷子，忽忽大口吃了起来，显得香甜至极。

叶红鱼见她吃的高兴，白净的小脸蛋儿上满是高兴神色，拿起那块微湿的毛巾，站到她身后开始替她擦额头，时不时提醒一句太烫了不要吃的太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红鱼才因为唤小青的事情而走了出去，许久之后，端坐在床上的顾言，冷冷的看着附近的环境，手脚不是很明显或者说，非常不习惯的走下了床。摸着四周的东西，又随便晃动着摆在上面的茶杯，随后又走到了窗户旁，慢慢推开，看着附近的地方，面前的脸色黝黑且又十分熟悉的小侍女，又看了看远处的皇宫和天上，许久过后，嘴角慢慢上扬：“好大的一座阵！”

随后，手上的光辉慢慢凝聚，又指了指天空。四周立刻有红色的符文浮现，阻挡住了她的光辉，非常的排斥，但又奈何不了，顾言冷冷的笑着看着，嘴上骂道：蝗虫。

随后一个转身，便又坐回到了桌子上，随手摸起了桌子上的一白棋，顾言在那一个不是很懂又看不明白的棋盘上乱下去，直到最后一刻，几乎将整个棋盘摆满了白棋，才罢休。

顾言摸着那一个白棋，也看了很久，直到望着远处，似乎是书院的方向，说道：“这苍天有眼无眼，有珠无珠，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

顾言双手按住了额头，蹲在了地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流汗的额头，也在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直到过了很久后，顾言才扶着桌子缓缓起来。

看着楼下一个美妇人走了下来，进入到老笔斋后，顾言又怔怔说道：“你应该很无情吧！”

……

……

（抱歉，有些事情给耽误了，对于后面的事情，我会抽时间给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