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刚要去问龙婆hom,我身旁就传来了吴小仙惊恐的轻呼声。
“啊......他要让我亲眼看到吗?我,我不敢啊!”
吴小仙本就白皙的脸庞此时吓得跟张a4纸似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那婴灵虽然是她的儿子,可毕竟人鬼殊途啊,谁能保证那孩子现出型来究竟长什么样子,毕竟动脑子想想,他当时的死相也不会太好看。
“阿平,只有这一个办法吗?要不咱们再找找其他师父吧?”我朝阿平走近两步,小声询问他。
阿平还在龙婆hom跟前的地上跪伏着,声音低低的,“你们明天就要走了,现在临时找也找不到啊。”
他说的不无道理,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吴小仙,“那不然你下次再来解决吧,团队机票没法改签的,既然之前没事,那估计以后也只会时运差点儿,总比见鬼强啊。”
吴小仙没答话,垂下头去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看她那样也不好再催促人家,就上前跪在阿平身侧,问:“师父得的什么病呀?”
阿平缓缓抬头,眼眶微红,“心脏病,是老年人经常会得的一种病,我也不知道中文怎么说。”
我“哦”了一声,抬眼儿去看床上的那位老人。
阿赞hom面容憔悴,皱巴巴的皮肤看起来没有一点光泽,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皮下似乎一点脂肪和肌肉都没有,就只是包着一副骨架,唯一清明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并没有因为病痛而显得浑浊。
真是没想到啊,在我从前浅薄的认知里,僧人和道士都是有大修为的人,他们是不会生病的,可现在看来只要是个人,终究也逃不开生老病死的规律。
看到他这样,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外公,几年前因为大面积脑梗彻底瘫痪在床,吃饭都得从人工插入的胃管里打进去,除了醒来时能够睁开眼睛,握住他手的时候能够轻轻反握回来以外,和植物人几乎没任何差别。
我妈是个大孝女,常年伺候在我外公身侧,虽然请了护工,但她还是坚持每天过去呆几个小时陪伴自己的父亲。据说我外公身世很苦,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十来岁就跟着大部队离开老家,为的就是能吃饱饭,而出来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
在他彻底失语之前,曾指着家里的大门说看到自己的母亲,还在每晚夜深人静之时,拉着护工说“门外有人,有好多黑人。”
在那以前,他从来没有跟我们讲过老家的事情,也没有提到过自己的父母,我和我妈可以说对我外公老家的亲人完全不了解。
前段时间听我妈说,她打算去一趟我外公的老家替他寻根,我妈有一种想法,认为我外公之所以饱受病痛折磨却不愿撒手人寰,非要吊着这口气,全都是因为他对自己不能留在母亲身边尽孝的遗憾。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觉得她这个想法颇为荒谬,还有我外公当初口中的‘母亲’和‘黑人’都是他患病时臆想出来的。
可如今我亲眼见证了这么多鬼鬼深深的事情,我开始反思,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们都不存在,当我们时运低落的时候,那些东西自然就会找上门来。
在我妈告诉我她的打算时,我表现出极大的支持,并且跟她说如果需要,我可以陪她一同前往。
可能也是因为我的外公,每次看到有老人生病,无论他是谁,我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酸楚,对老人,我总是怀着一颗非常柔软的心。
可能我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龙婆hom对我露出了一个特别治愈的微笑,用t语说了几句什么。
阿平听罢忽然转头看向我,眼里存着半分打量。
“怎么了?师父说什么呀?”我莫名其妙地回视他,这什么眼神儿啊?
“龙婆说你有佛缘,你家里有修行的人吗?”
哈?又问这个?
上次在t北的那位苦行僧也问过我一样的话,而且那个不着边儿的p雄也说我是个修法的好材料。
嘶,他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没有,呵呵。”我干笑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你想多了,我们国内好多僧人见了香客都会这么说,说他们有佛缘,我觉得吧,这可能就是说这人长得善良,面相好,哈哈,在我看来人人都有佛缘啊。”我没边没沿儿的解释着。
阿平跟龙婆hom说了几句,老人脸上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就像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
谈话间,吴小仙也做了决定,她搓着胳臂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见就见吧,我想尽快把他安排妥当,不然放在心里总是憋得慌,难受。”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女人母爱的天性吧,不过我还是挺诧异她能做这个决定,毕竟见鬼这事吧......一般人谁能愿意啊。
阿平低声在龙婆hom旁边说了几句,老人点点头,让阿平将他扶起来。
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托着老人的背慢慢扶他起身,让他靠着自己坐正。
龙婆hom喘了一会儿,让阿平打开书架,给他拿来了一个小碟和一支笔头很尖很细的毛笔,还有一把铜制的小匕首,连刀鞘在内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宽。
他先是把匕首打开,对着锋利的刀刃念诵了几句经咒,吹了口气,然后将刀尖对准自己的中指用力刺了下去。
这给我看得一个激灵,这些修法的人啊,真是一个个的,都不怕疼似的。
他把受伤的指尖对向小碟,另一只手在那受伤的地方用力挤压,在小碟里滴了拇指盖大小的鲜血,接着朝吴小仙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碰到龙婆的身体啊!”阿平在一旁提醒着,声音虽小却饱含警告。
“啊?哦......”吴小仙犹豫着上前几步走到高台前。“我要跪下吗?”
这还用问?
我拉着她胳膊就让她跪下,跪在我身旁。
龙婆hom用笔尖在小碟里沾了沾,那不知是什么毛做成的笔尖就被染上了红色,然后他一边念诵,一边在吴小仙的眉心处画了一个看不懂的符号。
吴小仙可能觉得痒,伸手想上去挠,但我和阿平眼疾手快立马一人一边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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