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伟互相看看,都有点儿坐不住了,当陈麟第n次叹气的时候,大伟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安慰。
“兄弟,不就是离婚吗,没多大事儿,别那么沮丧。”
陈麟摇摇头,又狠狠叹了口气。
他说:“唉,你不懂啊,我要长成你那样,也就不用郁闷了。你们知道吗,我老婆是我谈的第一个对象,我从小就胖,长得也不怎么滴,小时候同班同学都拿我开涮,还给我取各种各样的外号,我喜欢过的姑娘一个个都看不上我,还取笑我,不是在我背后,是当面儿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起一盒烟,上下颠了颠,然后嘴巴直接从烟盒里叼了一支,点上,狠咂了一口。
“后来我家拆迁有钱了,我以为这样总算能找到对象了吧,不是说现在的姑娘都是向钱看的吗,可结果呢,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兄弟我连个女鬼都找不到。”
陈麟说着突然笑了,既苦涩又无奈的笑。
“好不容易啊,才找到我现在的老婆,我是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啊,可人家呢,从头到尾就只是把我当人肉提款机,不光是她的,还是她们全家的。他们家人一天天的就爱顶着一副他没钱他有理,我有钱就必须得帮衬着的脸,我不帮的话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王八犊子!!我是真不舒服啊!但是吧......”
陈麟边说边抽,因为在高速上开着他也没法开窗户,呛得我都有点儿晕车,赶忙拿出一个鼻通吸了两下。
陈麟继续说道:“不怕你们笑话,我还真不是不愿意帮她,实在是,唉,我家拆迁分到的钱满共就那么多,我们家也没有会理财的,眼看着坐吃山空,到时候她把我榨干榨净了,我还拿什么留她啊!”
说到最后,陈麟忍不住拔高了好几个音调,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唉,也难怪他这么难受。
想想也确实挺气人的,现在这个社会上的确有很多很多这样所谓的“穷人”,整天逢人就哭诉自己没钱,却从来都不去想该怎么赚钱,只因为身边有个富有的亲戚,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既然我穷你富,咱们又沾亲带故,那你就应该帮助我,要是不帮我,那就是你不讲人情,我不光要闹腾你,还要昭告全世界,你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遇到这种人也真是挺无奈的,更遑论陈麟老婆的家人和他还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说句难听点儿的,他就是帮的话那也是情分,不帮,才是本分。
我还是很忌讳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别人,所以回到市区路过泰降阁的时候,我就借故说要去店里办点事,和大伟在那儿下了车。
临走的时候陈麟再三和我确认,问这个引灵阴料该不会真把他老婆的家人弄出什么大问题吧。
我问他指的大问题是什么,他踌躇地嗐了一声,说:“哎呀,你懂的嘛。”
我点点头,肯定地告诉他反正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这一点我之前就已经和阿平确认过了,他说这东西用料并没有那么重,所以招不来怨气太大的厉鬼,只有那些游荡的孤魂或者婴灵才会被它吸引,所以这东西充其量只会让那家人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如陈麟所希望的那样,倒点小霉罢了。
陈麟松了口气,说他也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不然的话怎么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
目送着陈麟开走,我和大伟也打了辆出租车,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只把我送到我家小区门口就离开了。
在家呆了两天,实在无聊得紧,我就打了个车去泰降阁,准备把陈麟的事儿跟钱斌说一声,顺便和他沟通一下看这个钱要怎么分。
一进门,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檀香气味,跟进了庙里似的,我抬头扫了眼楼上,空气中香烟缭绕,但我却没再感觉到头疼。
在店里呆了一下午,钱斌听我说了陈麟的事儿,很大气的表示说这个钱他一分也不要,还说店里的生意现在很不错,之前的投资基本上全都回来了不说,也已经开始盈利了。
他还让我这两天抽时间在打烊后过来一趟,先和我把之前的账结了,然后让我拿这些钱再去进点儿货,说店里的牌已经不够卖的了。
我刚想说今天就可以啊,电话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刘洋打过来的,我接听起来。
刘洋开口就骂:“哎,我说你这狗东西,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根本想不到我啊?”
我一想还真是,从上次和她吃完饭到现在,我们俩一通电话也没打过,就连微信上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忙说:“哎呀对不起嘛,我这不是刚从t国回来么,大伟帮我找了一位阿赞,把我这个头疼的毛病给治好了。”
我又一想不对呀,我没跟她联系,她就不能主动问个好吗?于是我又嗔怪道:“咱俩谁是狗东西,你不是也没联系我吗!我还没说你有异性没人性呢。”
我俩咋咋呼呼互怼了几句,刘洋就问我晚上有没有空,说要请我吃饭。
我看了眼钱斌,心想什么时候结账不是结呀,钱放在账上又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便说:“行啊,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就行了。”
刘洋又问:“好,那你带不带你家大伟呀?”
我气乐了,说:“什么叫我家大伟呀?他是大家的!好吗?”
刘洋哈哈大笑,说:“开个玩笑嘛,但是说真的啊,晚上我找你要说点儿正事儿,你还是先别带他了哈。”
我很好奇,她找我能有什么正事儿?还不能让大伟知道?
我们俩之间又没有业务往来,能聊的无非就是些情感八卦罢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她都提出来了,我也不好坚持,而且她不提的话,我本来也没想到要邀请大伟,就跟她说:“行,放心吧,我一个人去。”
晚上,我们又约在上次那家有隔间的居酒屋见面。
自从来过一次以后,我们俩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它没有大厅,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很私密,很大程度保留了客人的隐私,特别适合聊八卦。
吃着聊着,刘洋听我说了这次施法的经历,我还给她看了指腹上那几道不怎么深,在第二天就已经全部结痂了的伤口,刘洋看后倒吸一口凉气,说我真是豁得出去,她看着就疼。
我笑笑,显然她是不知道我之前每次头疼的时候有多么得难以忍受。
聊完我的事儿,我突然想起她找我的目的,便问她说的大伟不能听的正事是什么事。
刘洋说:“哎呀,其实也不是秘密,主要这不是我自己的事儿,是我妈的一个朋友最近遇上了一点儿怪事,想找你帮忙问问t国那边的阿赞,看有没有办法给解决一下,这关乎那位阿姨的隐私,没她的同意,我也不好让除你之外的人知道。”
“你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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