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雾就越浓,而少年的这一点点“料”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发挥着它的功效;
他们三人在迷雾中穿梭没多久,刀疤老就忽然猛地咳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抓心挠肝的一口黑血喷出来。
“怎么会这样?刀疤?刀疤?”
“独眼,什么情况,刀疤?你怎么样?”
两人听到动静后都急忙停下脚步,一边警惕前后的路况,一边担心问道。
“…………”
这会儿,刀疤老浑身发软,弓着腰靠在一旁的大树,缓了一会儿才应道:“别慌,不碍事。”
独眼龙上前搭了把手扶稳他,急道:“刀疤,你这毒……这不能再拖了。”边说,边从最里层的衣兜里掏出一颗小药丸,“来,刀疤,快,把解药吃了,快呀……”
“不用。”刀疤老并没有接过独眼龙的解药,推了推他的手,说:“独眼,把它收好。”
獠牙男见他拒绝吃药,再加上他的脸色看着是越来越不好,性子也急了,龇咧着獠牙,环看着四周的浓雾,突然就挥动手中的铁链;
“怎么了?獠牙。”刀疤老忍着难受起身,警惕问道:“有情况?”
“没有。就是想将这浓雾打散,把那龟孙揪出来!狠狠的揍他一顿解气。”獠牙男气呼呼的甩着铁链,同时放声暴喊道:“龟孙子,出来!再耍阴招,我就把你摔成肉酱!出来!给爷爷滚出来!!!龟孙子,出来!”
“别喊了,这龟孙是成心要耍我们的!”刀疤老虚弱的抹了一嘴,看着手上抹下的一片黑血渍,余光瞥向独眼龙手上的药丸,低声再次拒绝道:“独眼,快把药收好,下次别再轻易的把药拿出来。”
“刀疤!”独眼龙依旧坚持劝道:“刀疤,就听我们的,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越来越差了,再不吃药来缓解,怕到时是连这解药都控制不住了。”
刀疤老仍是倔强的摇头拒绝,“不用担心,不过是这浓雾中有东西专门诱发我体内的毒虫而已,待毒虫消停了,我自然就没事。”
“什么意思,他,他知道了?”独眼龙神情一变,慌乱得嘴没把门似的说个不停,“这么说来,那他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要坏我们的计划,真是如此,老大可是会将我们灭口的呀!怎么办?”
“别慌,独眼。”原本暴躁的獠牙男此时倒是淡定下来了,说:“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试探我们,更何况这毒关系着全曦城县的命,他身为医者是不会不管的。或许他这样做,只是想找出这毒的解法罢了。”
“医者?”独眼龙反问:“你们都信他是个大夫?!”
“不,他不止是大夫,还是个不寻常的大夫。”
独眼龙听着仍是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意思?”
刀疤老伸出手指放在大刀刀刃上,心一狠、眼一闭的划过,瞬间指尖黑血冒出,待痛觉缓过之后才接着说:“老大讲过,这毒全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查出,若能查出此毒的异样又是身在这凡尘俗世的,就只有神医谷的人了,否则,就是从天上下来的那几个人。”
獠牙男思量一番,断定道:“那这龟孙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刀疤老点头附和道:“对,老大提示过,同他来自一处的那人是个女的,其他的都将会是阻拦我们计划的绊脚石。所以,这孙子要么是神医谷的,要么就是敌人。”
这会儿,独眼龙的神态转变得有些快,贼兮兮的说:“若真的是神医谷的?!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要找的人居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獠牙男收回铁链,接话应道:“这下老大交代的任务可就容易多了,我们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去找这破神医谷的地址。”
“独眼,獠牙,别打草惊蛇,这只是猜测,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还需要验证;接下来,我们仍需按计划行事。”
说完,刀疤老又咳得厉害,不过这次倒没有黑血咳出了;
“放心吧,我们知道。”獠牙急切道:“可是,刀疤,你的毒再拖下去恐怕会毒侵心脉的。”
“我有分寸,别担心,我可是在毒药桶里长大的,这点毒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要我的命,放心吧。”
“罢了,獠牙,要真的担心刀疤,我们就快点想办法找到阴阳和肥膘他们,抓紧时间走出这鬼地方。”
说完,独眼龙瞥了眼刀疤老,叹了叹气,最后才把手中的药丸塞回兜里。
“好。”獠牙点头,愤愤怒道:“龟孙,你好自为之,别让爷爷我再碰到,不然,爷爷我定将你摔成肉泥喂畜生!呸……”
之后,独眼龙和獠牙男搀扶着刀疤老,三人抱团继续穿梭在浓雾里;可走了很久,仿佛前面的路没有尽头似的;
他们不得已停下歇会儿,却发现不知何时又绕回到了方才休息的大树旁。
刀疤老蹲下,确认一眼地上的黑血,正是他之前吐出的,心中涌起一阵燥意,说:“我们迷了方向。”
“难怪。”独眼龙扶额,闭目缓解脑壳和眼睛里不断冒出的金星,“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都快把我绕晕了。”
“这龟孙还真有两把刷子!”獠牙男扶起刀疤老,问:“刀疤,这下我们该怎么走?再这样胡乱走下去,我们体力可就会被消耗殆尽的。”
刀疤老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了。”
随后,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凝神闭目,鼻子使劲嗅着扑面而来的浓雾。这是他天生的过人之处,鼻子对熟悉的味道很敏感;
不管与这人隔多远,只要花点时间、费点心神,便能锁定他的位置,不过前提是,他的鼻子必须对该味道是绝对的熟悉,而且,很耗心神。
“不行,刀疤,你身上还有毒伤,不能再耗费心神……”
“嘘!”
独眼龙示意他别再说话,同时小声说:“刀疤都已经开始了,这时候再拦下他,岂不是对他的心神损耗会更大?!”
獠牙男不再嚷嚷,两人就静静的守在旁边,等待结果。
“我闻到了。”
刀疤老这回心神损耗巨大,眼皮沉重得像块巨石一样,在即将昏昏欲睡时,把路指给了他们,说:“听我说,一会儿往面前的这方向一直走,第十棵树的尽头,右拐,三棵树后,绕着每棵树蛇形走,直到尽头,再右拐,应该就能跟上阴阳……他们了……”
刚说完,刀疤老就睡过去了;
“刀疤?!刀疤……”
无论獠牙男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我来背他,独眼,你带路。”
“好。”
按照刀疤老指的路,独眼龙和獠牙男一路上费了好大劲,晕头转向的在迷雾中穿梭,终于找到了阴阳人和肥膘壮留下的痕迹。
“阴阳?肥膘?”
不一会儿,独眼龙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的人影很似阴阳人和肥膘壮,于是快步上前,双手刚搭在他们的肩膀上,就被阴阳人的黑白扇擦喉而过;
独眼龙反应及时,躲过了,惊险喝道:“阴阳,是我!”
“独眼?”阴阳人接住黑白扇,看了看独眼龙,再看向随后跟上的獠牙男,问:“獠牙?刀疤?刀疤怎么了?”
獠牙男踹了口粗气,说:“没事,心神损耗过大,睡过去了。你们呢,怎么样?都没事吧?”
“没事,我们没事。”
肥膘壮将俩重锤扛在肩上,问:“那龟孙呢?你们这一路上可有找到那龟孙子?”
独眼龙摇头,愤愤道:“龟孙引我们来此,还设计诱发了刀疤体内的毒虫,此刻说不定就藏在某处耍什么阴招,我们都小心些。”
阴阳人警惕的看向四周,说:“走,我们先离开这深山,其它的再慢慢算。”
独眼龙点头应道:“好。”
“肥膘,你断后,我同独眼在前面探路,獠牙,照顾好刀疤。”
“放心,交给我了。”
这深山的浓雾过重,所积淀在空中的颜色与少年的白袍十分相似,混在其中向隐形一样,不易被发现;
所以,少年在摆脱肥膘壮之后就根据早已留好的记号迅速找到刀疤老他们,并一直跟在附近;打算以此法子冒险近身,探查他们究竟在打算着什么,这曦城县的毒又是否与他们有关?
但是才刚接近他们没一会儿,就因那几根铁链凭空甩来让少年险些暴露,碰巧躲过了一回,却没有躲过在另一方向袭来的铁链;
就当铁链的尾端碰到少年的帽檐时,幸好乞丐出现拉住他往后移了一步,再接着一手圈抱着他,轻而易举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躲过了难以预判来向的铁链袭击。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也很疾速,没有给少年一丝丝反应的时间;
所以,就在少年反应过来,本能以为是那五个人的其中一个,而且还察觉到两人肢体在亲密紧挨着的瞬间,他起了戒备之心,冰丝戒也隐隐有所动静;
正要出手反抗之际,鼻尖飘来了一阵沁香的桃花芬芳,便知是那位长得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的翩翩乞丐。
有那么一瞬间,迷雾散去了一点,少年看到了乞丐,这才收了手,乖乖的、不作任何反抗的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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