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活跃了。
欧阳炯和夏幽看完了信,将信传递给左玉,因为那封信上提到了左玉。
乌醒石还在跟欧阳丹解释:“如电的事你想也不要想。我不是舍不得给你如电,是怕你玩不了鹰,倒被鹰啄了眼。”
这是话里有话。
欧阳丹却不听那一套:“放心吧,我不怕。说吧。”
“好吧,那我就说。魏梁之战,梁国蓄谋已久,两路夹攻的策略也非常厉害,所以能够暂时得逞。漓州军队少了一些像夏将军这样的将领,加上毛文锡的策略失误,我觉得,李顾占领漓州很可能会实现。”
夏幽放下酒杯:“那倒也不一定。我们还有三万军队,漓州城也坚不可摧,李顾想吞掉漓州城没有那么容易,更别说占领漓州了。”
乌醒石环顾四周,低声说:“你夏将军以一万军队打掉了李顾两万多人,还阻击了他四五天。所以,打仗不是人多人少的事。”
这时,客厅里进来一个人,在夏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夏幽脸色忽变。那人转身走了,夏幽才神色凝重地说:“乌公子,你是对的,漓州城可能不保!”
原来,夏幽从都督府出来就派人去打听毛文锡的守城策略了。这不,很快就有了消息:毛文锡以品字形阵势迎接梁军的挑战,白永海和李文山在城外扎营。
夏幽很认真地对大家说,漓州城危险,很可能像乌醒石分析的一样守不住。
“毛文锡小看了李顾,这当然要吃亏的。漓州城无险可守,最好就是集中兵力。现在,分兵则受制于人,是下策。”乌醒石分析说。
夏幽点头,看来很同意乌醒石的分析。
欧阳炯则摇摇头:“我看,不分兵也一样守不住。就凭一点,他毛文锡的策略这一会儿就传出来了,说不定消息也正在去李顾那里的路上。”
乌醒石说:“欧阳兄说得对,见微知著。这事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轻敌。骄兵必败啊。”
欧阳炯又催促乌醒石,让他继续分析魏梁之间战争的发展。
“漓州一旦失守,最严重的事情就要来了。漓州挨着南蛮部落,漓西的李文山主要的任务是防备南蛮的,现在却在漓州城作战,这就给了南蛮可乘之机。漓州城失守,就是漓州最狼狈的时候。”乌醒石语调缓慢。
左玉:“就是说南蛮会在漓州最困难的时候发动进攻。”
乌醒石点点头。
这下,夏幽和欧阳炯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我们魏国就完了!梁国我们都对付不了,何况加上南蛮。”欧阳丹忍不住,也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乌醒石道:“那不至于。南蛮部落没什么野心,就是想趁火打劫而已。问题是他们这一掺和,就牵制了漓州,李顾就会加紧向北进攻湖州。湖州才是梁国真正想吃掉的。”
左玉道:“也不知道我爹他们守得住四水渡吗,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穆子同沉默了半天了,这会儿忽然说了句:“没多大问题吧,湖州要是好打,那就不用偷袭漓州了。”
乌醒石点头。欧阳炯说:“子同如今也变成真的参谋都尉了,分析的有道理。”
穆子同:“拾人牙慧罢了。”
左玉道:“不用谦虚,我们连拾人牙慧都还做不到呢。”
欧阳炯忍不住说:“那小玉你也时时刻刻跟在乌公子后面,在这方面一定会有长进。”
左玉一下子脸红了:“谁要跟在他后面拾人牙慧。”
欧阳丹说:“爹,你喝多了吧。”
欧阳炯也觉得这话不该自己这个长辈说,边笑边拿起酒杯跟夏幽喝酒。
乌醒石连忙把话题拽回到原来的主题上:“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左督调孙光宪的军队到明水县来驻扎,估计现在早就已经到位了。如果梁军越过了明水县,那就直接到湖洲城了。所以,明水县的落雁山,将来就是最大的要害。”
“哎呀,你就直接说吧,湖州会不会陷落?魏国会不会失败?”欧阳丹问。
穆子同道:“那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事。”
乌醒石说:“会的话我们就不用拼命了。”
“这话我爱听,没有希望,我们还拼得什么劲儿!来,为这句话,干一杯!”欧阳炯大声说。
“很有希望!”乌醒石端起酒杯,“我觉得李顾的兵力大减,他打不到湖州的。左督信中说,朝廷派了钦差到湖州,说不定这几天朝廷的援军就到了漓州了。但愿,事情不会到我刚才说的那样。”
“就是,太悲观了。来来来,明日愁来明日愁,喝酒!”欧阳炯招呼大家。
夏幽一直沉默,他只喝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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