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动,马上就有人发现了,玉狮子也很快被发现。
“什么玩意儿?哪来的猫呀?出去出去!”一个很大的声音叫喊着。
玉狮子窜出来,三下两下上了墙。
门很快关上了。
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的灯火很亮,声音嘈杂。
等了好长时间后,它看见一个人推开了那房间的窗子,嘴里还嘟囔着:“今天这是要变天呀。老胡你看,月亮没了,都是黑云彩,屋里这么闷。我猜最迟明天早上,就得下雨,你看着吧。”
一个人大声说:“老规矩,你们俩守门,剩下的跟我下去转一圈。”
几个声音都说好。
里面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玉狮子决定继续冒险。它迅速从窗口窜进去,趁外面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朝屋内的另一扇门窜去。
外面一个兵说:“欸,李哥,刚才我好像看见一只猫进去了。”
另一个兵说:“我怎么没看见。还是刚才那只猫吧,是不是白的?”
“是。肯定是白的。”
“嗐,一只猫,你管它干啥。”
玉狮子进了屋内的小门,是一道幽静的回廊,黑洞洞的,应该是在室内。
前面有脚步声,它循着声音跟过去。
前面的士兵也不回头,径直向前走。
走到尽头是一面石墙。那些兵走到石墙跟前。一个兵伸手在一块石头上转动了一下,石墙开了一道小门,吱呀呀响了一阵。
几个兵进去了,有人回手按了机关,然后就向前走去。那门又吱呀呀开始关上。
要进去,只有这一个机会。
玉狮子迅速跑过去,在石门关闭前挤了进去。
里面倒比外面亮堂一些。
进去之后是个下坡,下了几个台阶,七转八转,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
里面有几间牢房。牢房都是独立成间,最外面是铁栅栏,其他三面都是石头墙。
几个士兵正在挨个监房察看,谁也没有发现玉狮子。
他们来到每个监房外面,都对着里面说两句,确定里面有声音了,才向下一个监房走去,然后继续刚才的操作。
看来是确定死没死,这是他们一个主要的工作。
玉狮子躲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底下。
这儿倒是个安全的角落,因为桌子上点着灯,桌子底下反而成了这个空间里最阴暗的角落。
在一间监房前面,几个兵停住。一个兵喊了几声,里面发出了声响。
那个头目说:“卢员外,还挺着呢。行啦,让你儿子来交上那块玉,你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你说你为了那么个身外之物,值得吗?您走了,我们就不用多操这份儿闲心了,也减轻了我们的工作负担不是?”
一个虚弱的声音说:“李头儿,让你家都督死了这心吧。那是我卢家传家之物,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交出来的。”
“嘿,唉,你让我这么说你好呢。也许你儿子不这样想呢。”
那声音道:“放心,我儿子也不会违背祖训的。”
这伙人都摇摇头,嘴里小声说着悄悄话。
这伙人慢慢移动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姓李的那个头目向监房里看,后面几个人挤过去,都向里看。
“夏将军?您没事吧?”姓李的问。
“没事,我还活着呢。”里面传出夏幽有气无力的声音。
姓李的说:“夏将军,这是一点药,您拿去,自己上一下吧。这是一点吃的,都是弟兄们的一点心意。我们在您手底下干了几年,对您,我们都是佩服的。我们做不了主放您出去,只能照顾到这些了。”
里面夏幽说:“我夏幽谢谢弟兄们了。”
姓李的说:“有事您老说话就行,跟我们,甭客气。”
接着,这伙人又转向了另一侧的监房。
这一圈走下来,费了好长时间。都检查完了,姓李的吩咐:你留下,在这里守着,其他人都跟我出去。
趁着这个档口,玉狮子也悄悄跟出了监牢。
这伙人又回到了前面那座房子。刚刚坐定,一团白色的东西“嗖”蹿出来,跃过窗子,出去了。
几个人吓了一跳。
一个人说:“今天邪了门了,老看见一只白猫。”
“倒霉,这是要倒霉啊。”另一个声音感叹道。
……
夜晚来临了。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天。
果然,梁军的进攻开始了。
大桥镇的白永海听见了大营外面的喊杀声。
白永海拔刀出了大帐。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白永海的刀向前一指,士兵们就冲出去了。
一时间到处火起。
很奇怪,梁军在到处扔火把。
黑夜里,也看不清梁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梁军可能也没想到魏军有准备,都且战且退。
白永海早有命令,不准追赶梁军。
哪知道只要魏军一停,梁军就又来攻击,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
这是梁军要引蛇出洞啊。白永海早就料到了梁军这一招,所以他的要求就是,绝对不能追击。
在漓州城西,三里堡的李文山部也面临同样的情况,被梁军反复袭扰。
李文山接到了乌醒石的信和白永海的提醒,说今天晚上肯定有事,让他小心,李文山却并不相信。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心里却像有了准备。
并且,大战当前,李文山不敢多喝酒。他的脑子清醒着呢,没有这点自制力,他凭什么当主将啊。
当梁军反复冲击他的大营时,他忽然明白了梁军的意图。
李文山下令:不许追击,多用弓弩。
看着眼前到处的火光,李文山开始相信乌醒石信中所说的了。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毛文锡和白永海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李文山头上冒出了汗。
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现在来看,梁军在三里堡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此时的毛文锡,早就得到了报告。
飞奔到漓州城楼上的毛文锡,朝两处驻军地看去,他看到下面的三里堡和大桥镇到处是零星的火光,但是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毛文锡有些后悔了:把白永海和李文山驻扎在城外,白天还好,一目了然;晚上就不太好了,能看见火光灯光,看不见具体情况。
“报,都督,大桥镇大营被袭击。”有人来报。
这吓了毛文锡一跳。
“报,都督,三里堡大营被袭击。”
毛文锡心想,我眼睛瞎吗!
“我没有眼睛吗!情况到底怎么样?要详细一点。”毛文锡心急火燎,想要暴跳。
“报,大都督,梁军不断袭扰大桥镇的大营,因为天黑,白将军下令不准追击。”一个士兵说。
“必须去接应他们。”毛文锡说,他敲了敲脑门,似乎要敲醒他的兵书战策。
马丕金正是毛文锡的红人,他向前走了一步:“梁军趁着天黑袭扰我军驻地,想让都督的品字阵发挥不了作用。如果城内不能出兵救援,恐有损都督的威信。我觉得,事不宜迟,应该迅速派兵接应。”
“嗯,马都司说得对。你看应该让谁去。”
“小人现在管着四门的防卫,要不然,丕金当仁不让。现在,依我看,华都司最合适。”
毛文锡点点头,转头看向身后的华都司:“华都司,你带领两千人马,出西门接应两处大营。注意,是出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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