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怎么好，又有铁链遮挡，加之也并没有太过留意。所以，凌初也没有什么印象。

“嗯……”师兄的回答她并不觉得意外，于是，视线落向掌柜的脸，“那面容呢？阿初哥哥可有看清的？是否也如他这般？”

凌初再次摇了摇头。

“宸哥哥呢？”并未回头，只是轻声询问道。

“未曾留意。”萧煜宸的答案也是相同的。

微微点头，风倾颜没有再问什么。

其实，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看清楚那些人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蓬头垢面的，又是黑天，谁能看得出来啊！除了能看到那大张的口，几乎整张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盖着！根本就看不到本来的样貌！

就在风倾颜已经放弃了这个切入点的时候，凌初却突然犹疑不定地开了口：“颜颜，或许……”

“或许什么？”

“傍晚时，在城外遇到的那个疯子……”

“阿初哥哥怀疑那个人也是中邪之人？”她只看到了一个狂奔而去的背影，的确是蓬头垢面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很有可能，那人真的只是一个痴傻疯癫的病人。

“不能确定。”那人只是从马车前跑过，他的确无法确定什么。“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嗯。阿初哥哥说得在理。”只要症状有相似之处，就应该暂且先列为疑似病例，等待进一步确诊。在不能完全确诊之前，不能轻易排除任何一个疑似者。至少，风倾颜所接受的现代系统医学教育中，是这样要求的。而且，以凌初谨慎的性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绝对不会是主观臆断。“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人的手……他跑过去的时候……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凌初在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画面。那人是突然冲上官道的，事发突然，又跑得很快，双手一直胡乱地挥舞着。脑海中能够定格的画面，只有那么一两瞬而已。“应该是没有看错。”语气，骤然笃定下来，一指掌柜的枯手，“那人的手与此人极为相似。”

既然师兄说得十分笃定，那必定是看得清楚了，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风倾颜相信他所言，也相信他不会看错。没有任何质疑，只是追问了一句：“那样貌呢？”

凌初摇摇头：“头发遮着，并未看清。”

“阿初哥哥，我记得……那人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她虽只远远地看到了个背影，但至少，看上去并非是个老人。

“没错，看身形应该是个青壮年。”样貌他没有看清楚，身形却还是记得的。

“那就错不了了！”这个特征，实在是太独特了。虽说是在城外，可毕竟也是阳城地阶，只隔了一道城墙而已，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风倾颜十分确定地下了结论，“城外遇到的那个疯子，应该也是中邪之人。”

话音刚落，凌初还未来得及接话，站在后面一直不停地踮脚张望着掌柜的顺子，却先是惊讶出声：“什么？小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