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所书的文字,和藏文仍旧有很大不同。
乍一看像是小蝌蚪,仔细一看又像是英文,总之寻常人不可能认识。
这么一块老的发黄的布帛,表面记载着数排这样的符号,不禁让人产生联想。
要说是手帕,那应该绣花草或者凤凰等祥瑞的动物,要说是书籍,那也应该有装订印刷的痕迹。
可这块布帛显然不属于二者。
这也是其出现在千元区的原因,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但其非凡之处,却已经被心思细腻的女老板所注意到。
这件东西,珍贵之处便在于其表面的这些文字,奈何此处无人认识!
她曾抽空到隔壁百元区询问过藏区的喇嘛,得到的答案是:这些文字的确是藏文,只不过是千年前的古藏文,与当今文字的差异巨大。
对方声称,整个藏区的学者以及老人,恐怕无人能够辨认这几排字。
虽然很失望,但女子也从中得知,这至少是千余年前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作用,却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
这就足够了。
所以女子将其一起带进千元区,并标价一千元,奈何这东西真没有人看上,纵使为其停留的人都不曾出现过。
“这位老板出价5100元,老板大气!”
“这位老板再次加价100元,5200元!”
“5200元购买一套宋代文房四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5200,还有人要加价的吗?”
听到这一声询问过后,其余几方陷入沉默,蠢蠢欲动,还是没有选择继续加价。
“恭喜这位老板,现在这套文房四宝归你了!”女子在倒计时过后,郑重宣布了这一消息,并对其他未能买下的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收过钱后,女子对其他几人道:“诸位老板,不要伤心,我们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日后若手头有类似的好宝贝,我会第一时间给几位老板送来。”
女子主动套近乎,同时不忘推销其他剩余的东西。
“老板们,看看我这支金簪,尾部镂空雕刻凤凰,又叫钗头凤,寓意极佳,底价1000元,值得收藏。”
大家见到文房四宝已经有主,便相继离去,对于女子所说的簪子兴趣不大。
簪子的确是个好东西,但这种玩意毕竟小众,收进来不好出,没有文房四宝那样的普适性。
“老板们别急着走,再看看我这块藏文羊皮卷!”女子极力挽留,甚至抓住了一位中年男人的手。
在她这般要求下,有三个男人停下脚步,注意到那块发黄的布帛。
“这件东西你们肯定感兴趣!”
“这是千年前的布帛,上面写着古藏文,可能记载着重大秘密。”
留下来的几人果然来了兴趣,纷纷询问。
“千年前的东西?那的确难得。”
“布帛上的文字是何意,你可曾认识?”
几人纷纷投去好奇目光。
古人所留带有神秘色彩的文字,的确值得探索。
千年前,造纸术已然运用,各种文字信息都已经记录在纸上,但仍旧不乏个别偏远的地区,仍旧将文字刻在竹片,或刺在布帛上。
从另一方面来讲,能用布帛来记录信息的家族,都不是普通家庭。
“这些文字,我不认识。”女老板坦言。
几位原本还感兴趣的男人当即便要走,嘴里还不停埋怨。
“分明不认识,还说记载着重大秘密。”
“既然是兔子,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女老板欲哭无泪,暗暗自责:早知道胡说一通,随便编造个背景故事了。
别说是他,当代著名专家学者都不一定认识布帛上的文字。
“别急着走嘛,我带着它问过不少人,一个藏区的喇嘛告诉我,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和一批宝藏有关。”女子决定胡诌。
那个喇嘛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因为这块布帛对他们而言同样是陌生之物。
现在为了把布帛卖出去,实现彻底丰收,她不得不发挥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文房四宝算是赚了一大笔,但这只簪子看来是卖不出去了,那就只能在这块布帛上找回损失,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良心问题了。
“当年文成公主嫁给松臧干布的事,你们可曾知晓?”
女子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道:“据说,当年公主从中原带去了粮食,酿酒,制造技术,种子等各种汉化之物,松臧干布作为回礼,将藏区宝藏的秘密记录在一块布帛上作为还礼,为了保密,将藏文反写,后来在途中遭人掉包,流落中原,掀起了百姓的寻宝热潮。”
“大家沿着文字记载寻找那批宝藏,多无功而返。”
“最后,那些文字跟随着它的寻宝者一起,葬身于沙漠腹地,再也没有出来过。”
故事完毕,几人终于感兴趣起来。
如果说这块布帛真能追溯到文成公主入藏,那么其价值就很难估量。
“什么宝藏?”
“据说是一座被掩埋在黄土下的金山。”
“证据呢?”
“这些传说,你从哪听来的?”
女子打量左右一眼,把包括周阳在内的四人招呼到嘴边,悄咪咪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不要对外人提起。”
“我之所以知道此秘辛,是因为,我姓李,小名文贤。”
几位大汉挠头:“你说自己名字是什么意思,我们要的是证据。”
女子不急不缓,这才道:“我就是文成公主的后代,这件秘辛,是长辈口口相传,可信度很高。”
几位中年瞠目结舌。
大家一开始都认为女子的话可信度很低,但若是对方的祖上就是文成公主,那么这些话都得重新考量。
周阳伸出大拇指,悄悄赞叹:“真会吹,连自己姓都改了。”
他当然不姓女子真的是文成公主后代。
首先,文成公主到底姓什么,古籍中并没有记载,一说姓李,与太宗李世民同姓,但有文献指出,这样的说法欠缺说服力,文成公主并非是太宗亲女,而是其堂侄弟媳,并不姓李。
退一步讲,就算文成真的姓李,子女也不会跟她姓。
吐蕃虽是偏远之族,但也早渡过母系氏族的原始岁月,子随父姓。
可以判断,女子肯定在编故事。
另外,周阳清楚,布帛上所记载的文字,无关乎什么宝藏,而是一种近乎于失传的文明。
机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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