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龙渊见他出精,嘉奖似的把他搂到怀里亲了一会儿,还没等公子寒从高|潮的眩晕恢复过来,复又摆正姿势,急切的重新开始动作。
这次却不似刚才那般快意,刚攀过顶峰的身体敏感的几乎疼痛,根本受不住后面那条凶物的持续鞭笞,公子寒等不到他的温柔,连哭带喊的哀求了一阵,见毫无作用,徒劳的抓着绸被要往前爬,但每每快要挣脱那条物事的掌控,龙渊又握着他的腰身把他往后狠狠一拖,更加猛烈的动作。
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龙渊只觉得对那小皇帝的占有欲如一场被烈风卷着的燎原大火,明知道他疼,明知道他难受,明知道他那帝王的自尊和严格的诗书礼教会让他酒醒后如被剥光衣裳扔至市井示众一般,仍控制不住自己,在这隐秘的帷帐中,嗅着催情的男子麝香气息,将那嗜血心思恶狠狠的释放在他身上。
冷血,严厉,镇静,威严,高高在上,用人时能与人推心置腹,事后眼睛都不眨的卸磨杀驴,精明到就连慈悲和胸襟也只是收拢人心的手段,被万年修行压抑住的本性在人间成为出笼的恶兽,竟卑鄙到用床笫之事欺辱那从小就依赖着自己的少年。
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龙渊俯视着公子寒的挣扎,心里满满都是报复般酣畅的快乐。
有什么不可以,你与那白狐都是一样的凡俗蠢物,用一句自私的喜欢强留我在人间,连累我再不能位列仙班,我偏要如此待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所谓帝命,皇位,国祚,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怎样便怎样,你就算逃到天边,也离不了我的手心!
若这是心劫,便让它汹涌的来吧,所谓创造历史的人物,即便被史书描写的再写意风流,一样有着最世俗的欲|望,最奸佞的头脑和最卑劣的手腕,若利己利人,为佛;若损人利己,为魔,但细论下来又有何不同,世间一切行径,无论爱恨,皆出于原欲。
一切原欲,无论爱恨,皆是恶。
永远我行我素的帝君,只手掌控人间王朝的更替与兴衰的仙者,第一次失去了寒潭般的清明,在一个凡人的身体里迷失方向,像突然置身三界之外的陌生场所,恐惧,迷惘而又愤怒,左突右冲都挣不出去,只剩情|欲毁天灭地。
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直让人眼角发红,全身如一张蓄势待发的□□,情动时竟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鼻间的音节浑浊而低沉,一遍遍含混唤出的,全是那小公子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仿佛那是万丈红尘中唯一可以抓握的稻草,浑沉欲海里唯一可以到达的彼岸。
公子寒诧异的回头。
龙渊其实不敢看他,他想,公子寒此时应该是恨他的,此情此景,若换了他自己,被按在一名男子身下受此折辱,恐怕戮尽天下生灵也不能报复其万一,但公子寒的目光,让他只看了一眼,便失了方寸。
他眼中有万般复杂情绪,最容易读的一种,是悲悯,再往里看下去,是深不见底的疼惜。
龙渊的动作微微一滞,忽然被激怒了,凤目闪过危险的寒光,狠狠逼问:“为何这样看着我?我很值得你同情么?”
公子寒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一个让龙渊匪夷所思的举动,他翻了个身,伸手抚摸龙渊汗津津的脸,像疼惜一名叛逆而迷茫的离家少年,手掌沿着下颌滑至颈项,贴合着心口的位置,轻轻道:“你不要怕。”
大约是过于疲累,他的话语如梦呓一般,公子寒搂住龙渊的颈项,在他的眉心印上一吻:“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不知道你从何处来,也不知道你要到何处去,但无论爱卿以后去往何方,朕都等着你,外面天大地大,你不要害怕。”
他此时的样子其实狼狈不堪,全身印满青紫印子,不断颤抖的腿根沾着精水和不知谁的体|液,坐了一会就没了力气,软绵绵的倚着床榻,一头凌乱的青丝掩了半张脸,笑容却恬淡而清浅,不像刚经历一场赴死般的欢爱,倒像是刚读完一册好书,或作完一张好画。
龙渊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愿意我一直留在你身边?”
公子寒摇了摇头:“朕不愿你与朕的关系让你生出千般烦恼,朕想让你高兴。”
龙渊哑然失声,看了他许久,伸手拨开他覆面的乱发,一下下亲吻那微启的唇,轻柔的触碰让两人都痒的要笑,龙渊两手捧着公子寒的脸,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你这傻皇帝,我这恶徒哪里值得你如此。”
半晌又重复道:“你这傻皇帝。”
世间有万般罪过与污浊,每种美好的背后都可能藏着阴谋,但如当初那老仙儿所言,为一个原本不相识的人甘愿收敛一切恶之秉性,乃至无怨无尤,却是人心实在的善。
公子寒为人,无论为君,为子,为夫抑或日后为父,都是至善,龙渊望着他清澈而诚挚的眼睛,忽然觉得一身戾气全被涤荡了个干净,鼬鼠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那少年一惊,接着便笑了,伸开手臂将他揽在胸口,用手指细细的梳理他的头发,隔一会儿低头亲吻他的眼睛,指尖轻轻拨弄他的睫毛。
龙渊舒适的倚着他,喟叹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守一辈子,极好。”
少年的胸膛算不得结实,更算不得宽厚,那光裸的手臂也稍显细瘦了些,龙渊把侧脸埋在他胸口,保持一个依赖与臣服的姿势,只觉得四面八方皆是温暖气息,心底忽然浮上笃定的归属感。
这种滋味与刀剑杀伐无关,与权势钱财更无关系,如同婴儿回归母体,眼前皆是黑暗却无比安全,仿佛自来到人世就该偎在这里,到死亡更应如此,三生三世,六道轮回,只要如此相互依偎过,就可以一直无所畏惧。
仙界从未有过此等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龙渊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完,皱了皱眉头,翻身起来,两手往公子寒腰身一搭。公子寒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被他的手惊得颤了一下,龙渊看在眼里,知道刚才折腾的太过分,只觉得心疼,伸手拢住他那根早软下来的物事轻轻揉弄,见反应不甚强烈,干脆俯身下去将它含在口中,学着他平时取悦自己的样子轻柔抚慰,一直逼的公子寒的额头起了薄汗,呼吸重新凌乱,才将手指抵在入口处,笑道:“刚才那次不算,相公从现在开始好好疼你,可好?”
“你这处的滋味实在销魂,往后相公常常这么疼你,可好?”
公子寒心说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待要佯装拒绝,身子却不中用,随着他的逗弄,里面越来越觉得空虚,只好搂着龙渊,骂了句厚脸皮,半推半就的放他进来,复又让他慢慢动作。
喘息急促时,搂着龙渊的脖颈拉他下来亲吻,眯着眼睛道:“我们一直这么过……一直这么过下去。”
龙渊没答话,低头用一个深而长的吻封上了他还要说话的嘴唇。
八月十五团圆夜,不知哪位宫人送来一对描金龙凤花烛,帐外烛影摇晃,帐内两人软语温存,一夜洞房。
天快放亮的时候,龙渊哄公子寒睡了,撩开纱帐,对着那双燃了一夜却丝毫不见减损的花烛发了一会儿呆,随手抽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无声无息的走出内殿。
守夜的宫人们尽数睡了,伸手往鼻下一试,个个呼吸沉稳,睡意沉的如同叛将王承逼宫前夜,被老仙儿的术法困住一般。
踏着清晨的露水和稀薄的晨光穿过铺满桂花的庭院,果然见花影重叠处,一名衿带飘扬的老者脚踏紫色祥云,手握拂尘,身边立着两名仙童,已经等候多时。与往日不同的是,那老仙儿的眉宇间没有一丝俏皮神色,正眼含悯人之态,抬眼审视晨曦里巍峨的承天殿宇。
见帝君如约而至,老仙儿拱手作了一个长揖,开口道:“我向天帝为你求情,说你在人间虽过十世,但未曾动一丝凡心,到底没有真正经历心劫,因此就请将逆天大错和此番对公子寒的心意,当做修行的一道难关,只等你下定决心,便可重回仙班,天帝已经应允。”
“今日便舍了那小公子,随我回天界去吧。”
两名仙童极为伶俐,一同恭身作揖,齐声道:“请帝君随我等重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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