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看着赵诵,拉了拉随同前来的女镖师,“芳姑,我哥就在那儿。”
女镖师顺着桃娘所指的方向看到了赵诵,颔首道:“确实是,只是没想到会在千金楼门口见到少主。”
桃娘正要上去,忽然听到前头有人笑了起来,说话之人正是那苏坤。
“婉儿,你是理屈词穷了么,你旁边站着的那位不出面解释解释么?”
“三叔,你——”苏婉真的不能顺着苏坤的话说下去,想到苏坤如此奸诈狡猾。
赵诵觉得再下去苏婉这边就坚持不住了。
他刚要上前解释一番。
桃娘心道那苏小娘子应该就是哥哥喜欢的人罢,而他哥哥确实曾经出过家,这样很会引起误会。
桃娘面色一怒,和那名叫芳姑的女镖师就上去了。
桃娘兴奋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桃娘可是找了你很久。”
“这.......”赵诵见这个跟堂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上来了,以为堂妹也一起穿越了,于是道,“小桃子,你怎么也来了?”
“哥哥,你这一去不回的,我都找了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
看那少女没有狐疑,赵诵感觉没错。
苏坤看到一个少女也上去了,他以为那少女是赵诵在外面的相好。
桃娘的一出现,那些百姓也是这么想的。
苏坤的气势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指着赵诵对在场的百姓道:“好你个和尚,你现在有什么话好说了,你还俗就是图我们苏家的财产,乡亲们你们看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唉,婉儿你不要被猪油蒙了心啊.......”苏坤越说越是激动,他真没想到忽然会跑来一个妙龄少女,当着赵诵的面叫哥哥,瞧这亲热劲儿的。
苏婉一听,苏坤的话实在恶毒难听,她登时面色气得煞白,桃娘的出现直接让火上浇油了,不过听到赵诵叫那妙龄少女“妹妹”的,想必应该真的是亲人吧,苏婉这段时间经过和赵诵的相处之后,就算不是很熟,但对赵诵大概也了解一些,赵诵不是那样子的人。
“没看到么,这妹妹都找上门来了,果然是个****和尚。”
“什么妹妹的,他可是我堂兄,我是他堂妹。”桃娘听着很是气愤,苏坤以及这些百姓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乱嚼舌头。
“妹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的.......”
“可怜那苏家小娘子......”
桃娘听着人群中那些百姓窃窃私语的样子,眉头紧蹙,这些人闲得很,最爱捕风捉影这等不切实际的事情了,跟他们解释没用的,除非亮出拳头。
苏坤也道:“什么堂兄堂妹的,我看就是jian夫yin妇,一起串通起来,图谋我苏家财产的,唉,可怜我那二哥,现在还躺在床上.......”苏坤说着,又做出那副流着鳄鱼眼泪的样子。
女镖师忿然,立即出面,举出一块牌子,一一给众人看,道:“放肆,我家主人乃是皇族宗室,岂是你等凡夫俗子妄议的,再不退去,便报官,捉拿尔等嚼舌之徒。”
女镖师手中牌子一出手,倒是并没有让那些贼人退去,只见苏坤身体朝前一步,打算夺了女镖师手中的牌子。
“什么皇族宗室,这年头也敢冒充了不是。”苏坤可不想让计划泡汤,即便真的是皇族宗室又如何,那宗亲如今可都被朝廷安置在泉州的南外宗正司,在临安,只要有丁相公在,那皇族宗室就是个屁。
不过苏坤并没有得逞,女镖师早就看在眼中,牌子收回,一个过肩摔就把肥胖如猪的苏坤摔在地上。
苏坤躺在地上,哎哟叫了起来,他没想到这女子看起来甚是厉害,居然功夫了得,于是吩咐左右仆从,立马上前动手,岂能料到仆从不是女镖师的对手,一二个回合之后,便人仰马翻,鼻青脸肿,求爷爷告奶奶的。
那些看戏的老百姓见女镖师如此厉害,又看到亮出个王府招牌,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此时又听其他人说起这苏家三爷在外头欠了赌债,债主逼上门,这才来酒楼,想必是来问苏婉讨钱的,于是看完戏后便也各自离开。
赵诵方才还在奇怪,这女人是在冒充皇室宗亲罢,看小桃子的样子,好像默许了一样,应该是在假冒,反正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厉害,居然一挑十几人。
桃娘高兴地拍手,“芳姑姑真厉害。”
赵诵对那位女镖师道:“真是谢谢您了。”
女镖师听了赵诵的话,很是惶恐不安,慌忙拱手道:“少主这是折煞我了。”
“多谢了。”赵诵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演戏,没想到多亏了这个长着像表妹的少女。
苏坤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从地上艰难起身后,看到情况不妙,又看到大哥苏乾早就没有人影了,正准备悄悄溜走,却没想到被女镖师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提在手上。
苏坤大叫起来:“姑奶奶饶命啊!”
女镖师顺势一把将苏坤摔在地上,苏坤来了个狗啃泥,随后晕死过去,那些仆从七手八脚架着昏死过去的苏坤回去了。
苏婉则立在酒楼门口,呆若木鸡,看方才的情形,她就知道那个女镖师不是说谎了,那牌子她认得,每个皇室宗亲都有这样的腰牌,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王爷的,临安的王爷她认识,应该不是他们,或许是泉州的南外宗正司。
那赵诵应该就是某个王爷的儿子,小王爷了。
此时她看着赵诵的眼光有些怪怪的,脸有些煞白,心里头不知高兴还是其他。
只是赵诵为什么不把身份提高告诉他,或许是因为其他目的吧。
她好几次都想问赵诵,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苏婉有些恨自己。
想着这些,苏婉便也不胡思乱想了。
康士达、赵平也是如此,即便是赵诵和他们说话,他们也都小心翼翼,很是谨慎。
赵诵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不回答。
那些伙计看着赵诵的神情,也开始恭敬顺从起来。
这个时候,人群散去,酒楼又恢复了原样。
......
......
包厢内,女保镖站在外面,严守着,只有桃娘和赵诵在里面。
桃娘很是高兴,不过赵诵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发现堂妹有些古怪。
甚至对方的认知都是这个时代的,而不是赵诵穿越前那个时代的。
难道不是穿越的?赵诵不解,那为什么会跟堂妹赵子桃一模一样。
桃娘想起任务,见赵诵找到了,便开口道:“哥哥,我们回去吧,爹爹马上要来临安了。”
赵诵反问:“来临安了?”
“是的,哥哥已经消失了一段时日,爹爹来信都催了几回,都没收到哥哥来信,我这才来临安碰碰运气,没想到就找到哥哥了。”桃娘说着,有些心酸,这一个月以来,她和芳姑姑两个人在临安城逛了一大圈,愣是没有找到赵诵。
桃娘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只是哥哥,好像只认识桃娘,却对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哥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诵见不得女孩子哭,更何况是长得和他堂妹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很是尴尬,其实不是忘记了,他根本就不是好么!
只是穿越到了此处。
又问了桃娘,知道对方也姓赵,也叫赵诵。
赵诵实在想不出,历史上还有赵诵这号人物。
想着想着赵诵就有些头疼。
他和这个消失的赵诵长得一模一样,更疑惑的是,这个赵诵的堂妹还跟他堂妹也长得一模一样,赵诵觉得是不是一家子都来了南宋了。
还是历史跟他开了个玩笑?
又或者,是遵循了某个定律一样,如果自己存在这个世界,那么那个赵诵去哪儿了,会不会去了他的世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应该说的通。
在相对论提出以前,人们认为时间和空间是各自独立的绝对的存在,但爱因斯坦后来就提出了关于时空和引力的理论。
赵诵觉得他穿越了,也验证了相对论的存在。
当赵诵问起桃娘,他爹是谁的时候,桃娘一幅古怪的样子,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哥哥,你连爹爹都忘记了,爹爹可是前朝的济国公啊!”
“济国公?”
赵诵记得前朝是有个叫济国公的人,不过之前是济国公,后来宋宁宗死了就升级为济王赵竑,不过济王赵竑已经死了,是被史弥远逼死的,原本应该是继位为皇帝的,桃娘又说还活着,而且还是赵诵的爹爹,赵诵又记得那济王之子是早就夭折了,又怎么会有后代?
历史变了么?
赵诵想着,既然济王都没死,那自然也是有儿子的。
赵诵一下子接受不来,这与宋史记载的有很大的出入了。
不管了,宋史都是后来元朝的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或许是有纰漏。
赵诵又觉得如今正好有一个身份可以替代,而且那个赵诵或许已经找不到了,不如就先用这个身份,只是听桃娘这么一说,济王爹爹好像有些不安分。
难道是要........
造反!
赵诵脑子里这么一想,脖子处觉得有一把刀架着似的。
桃娘身边的女保镖示意了一眼桃娘,她总觉得这个少主有些怪怪的,好像只跟桃娘很熟,却对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比如主公要起大事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会忘记?
还是这一个月以来,少主都经历了什么?
难道是得了什么失魂症了么,改日应让胡太医好好瞧瞧。
桃娘正打算带着赵诵,离开酒楼,就在这个时候,千金楼门前吁的一声,见是来了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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