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超忽略了一部分过程,但记录者却记录了那些内容,而且是至关重要的内容!
他们三人出了思味斋,顺着大街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们知道府衙的方向,所以轻车熟路,很快的就穿过两条大街来到了府衙门外。
但是在他们三人看不到的地方,相国寺的那两个魂魄却在府衙门口等着他们。
韩世超勒住马看着高大的衙门说道:“思淼兄!我感觉还是先见一见功曹比较好!”
笑嘻嘻却笑着说:“嘻嘻!空灵菩萨果真了得,这三个活人果然来到了这里!”
苦瓜甲却答道:“那是当然,要不然何以被称为空灵菩萨!”
吴思淼看向孔文修,他当然也没有意见!
吴思淼就到门房问道:“劳烦两位公差,谁帮忙向姜功曹通报一声,杭州绸庄吴思淼求见!”
门房里一老一少两个公差正在写字,其中那个年青的抬头看了看吴思淼说道:“姜功曹!他今天早上让儿子来衙里告了假,说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头疼起不了床!你去他家里找他吧!”
吴思淼面对这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只在心里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结果转身以后才想起来要说声感谢。
于是他又转回去说了声:“感谢!”而那两个公差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写字!
吴思淼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向二人说了这个情况!韩世超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急脾气的孔文修坚定的说道:“既然这样,看来是上天让我们敲鼓!”
接下来就是刚刚把张超的注意力拉回来的鼓声,张超没有想到一个读书人会把鼓敲得那么响亮。心想就是自己也不过如此吧!
门房里的两个公差听到了鼓声赶紧跑了出来,看来即使是他们也很少听到这样的鼓声!
只见年老的门房皱着眉头说道:“别敲了,鼓都让你捶烂了!”
孔文修倒是听到了老公差的喊叫声,于是他停止敲打,提着鼓锤转身看着两个门房。
说实话他们三人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了老公差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只见他问道:“诉状带了吗?”
韩世超正想着怎么解决诉状的问题,就听见孔文修说道:“读书人进衙门,只要有纸笔就不差诉状!”
两个公差相互对望一眼,然后说道:“好吧!看在姜功曹的面子上,来吧!我们有纸笔!”
公差说着把三人让到了门房内,自己走到了角落里掂起茶炉上的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孔文修就走到了老公差刚刚写字的桌子旁写诉状,只见他在诉状上写道:“生自幼读圣贤,十数年寒窗!日日怀书袖藏从不尝离卷,尚读书以致废寝忘食。只为以领百姓报效明君朝堂,然则!搜肠刮肚经书文章,终不敌白银钱粮!可叹可恨!况且天下读书人亦是如此下场!可惜可叹!乡下老农亦知公平公正之重要,何况熟读圣言书知历史之人呼!今生抖胆上书以烦青天老爷彻查科举舞弊,还天下读书人以公道!净考场以风气!若天下人知悉,定会焚香颂声以拜谢大人也!”
写完投笔,韩世超急忙说道:“孔兄一气呵成,龙飞凤舞,当真是好!”
吴思淼直说:“孔兄好文采,直述我辈胸臆!”
就连笑嘻嘻也说道:“不错!不错!他们这里的读书人文章写的就是好!”
另一个灵魂却说道:“那又有什么用,草木一秋,人活一世!到头来还不是一缕魂魄一杯土!”
“唉呀!苦瓜脸!不要什么时候都这么悲观!来像我一样开心点!嘻嘻!”
笑嘻嘻一边说着笑着!一边给苦瓜甲做着鬼脸!却不防苦瓜甲一脚踢过来,从他捂着双脸的手臂上穿过!
笑嘻嘻躲避来不及,也没那必要,就接着说道:“你看你!真该让空灵菩萨再给你讲讲经义!”
他们两个说着闹着,看不见他们的老公差却说:“这天可是不早了,大人已经审了半天案了。如果大人进了后堂,诉状今天可就交不上去了!”
韩世超和另两人赶紧说:“谢先生指点!”
这一下三人不敢怠慢!急忙有年青公差领着进了大堂!
这时大堂正在审理一桩案件,三人和身后的两个魂魄站立在角落不敢吭声!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个男人一时也分不清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好在年青公差早已把诉状交给了师爷!
而画面外的张超虽然在电视上见过了很多类似这样古代审案的画面,但是像这样真实发生的审案现场,除了他自己初到冥界时的那次,还是第一次见!
于是他仔细的看着画面,只见端坐在官位上的府尹大人头戴着端正的官帽,身穿着崭新的官服,就连嘴唇上的八字胡须也梳洗的整整齐齐。
这些都透露着这个官员一丝不苟的风格!只见他忽然圆睁双眼大声问道:“被告罗川,你可知罪?”
堂下那个被府尹问话的中年人脑袋抵住地砖唉声说道:“大人哪!小人已然白发,如今死了儿子儿媳更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成想竟还被人诬告!请大人明查!还小人清白!”
“原告冯俞飞可有话说?”
另一个中年人必是原告无疑,只见他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告!才又不紧不慢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亡姐临死之前嘱托小人一定照看好外甥,小人分内之事自不敢懈怠!好在我那外甥自小懂事,勤奋好学也没让我操上什么心。加上去年夏天娶了妻子,我还专门到坟上告慰亡姐以让她安息!没想到他新婚不久,竟到小人家里说要出西夏采购!当时小人并未多想也就让他去了,谁能想到他年前回来时就投井自尽。小人百思不得其解,暗暗调查才终于明了!原来是因为这厮,看上了我外甥那如花似玉的妻子!等他回来时发现妻子已有身孕!想必一定是我那可怜的外甥不堪受辱,又无可奈何才...才自寻短见!呜呜呜…!”
原告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然后他又对着府尹磕头如捣蒜哀求着再次说道:“大人一项明察秋毫,秉公断案!随便一查便知小人句句属实!望大人还亡灵公道!好让小人不必带走愧疚去见姐姐!”
“你胡说八道!我儿子是因为这次采购的货物有问题,一时想不开跳了井!儿媳与他相爱也随他而去!大人不要相信他喷人的血口!我妻子就是被他气死的,他捏造事实就是因为我与丈人家生意相同,却又好过他们家!如今丈人已死,他这是要治我与死地!怕是因为要独吞京城的香料生意,却不知大人慧眼如炬,定能识破他诡诈的计量!”
“原告冯俞飞!你可有证据?”
“回大人!一开始小人只是怀疑有问题,但没有证据!直到小人在外甥和他妻子的葬礼上没有见到他妻子的娘家人。小人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就接连去了几次外甥妻子的娘家!起初他们是嫌丑不肯说,后来终于和盘托出,并说还收了他白银五百两。”
原告说着用手指着身边的被告,即使是画面外的张超也听出来被告有问题!
结果就是被告还想狡辩,就听见府尹再次问道:“娘家人何在?”
话音刚落就看见本来匍匐在地的被告,忽的一下直起身说道:“大人!昨天我托人向您陈述案情...!”
他还没说完府尹就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银票扔在了地上,并且打断他说道:“这就是你送进来的两千两,想我清廉为官二十载。岂会为你区区两千两白银而败坏了名声!”
韩世超与另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们三人都觉得来对了地方。如此公正的府尹兼吏部侍郎,定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被十几岁男孩搀扶的男人。
张超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却拄拐还要人搀扶,肯定是因为疾病。
只见二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年长的那个人也不等府尹相问就自己颤声说道:“启禀大...大人!草民牛德才,草民是他的父亲!哦!不对是他儿媳的父亲!小女嫁过去才一十六岁,是迫于淫威不得不从!是不得不从啊大人!”
张超看着这个牛德才虽然说话语无伦次,但也足以证明了被告有罪。事实也正是如此,本来还理直气壮的罗川此时已经卸下本来支撑他的一切,瘫坐在那个地方!
但高高在上的府尹大人还没放过他,继续问道:“被告罗川,你可知罪?”
这时候的被告仿佛只剩下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有气无力的答道:“小民有罪!小民有罪!但小民所犯之罪事出有因!”
他说着说着忽然提高音量接着说道:“小民独子十岁那年!在他舅舅家玩时,被他舅舅一脚踢伤。至此落下不举的病根,本来想着娶一房漂亮媳妇,伤病也许会好。但他婚后告诉我依然如故!这件事知情者不多,我就想着替他生下子女,将来也好养老!没想到他性烈如火,直接投了井!大人不知,我本是他家学徒,婚后独立。苦心经营十余载,买卖早已超过丈人家。谁知道被他舅舅记恨,两家本来早已势同水火!什么亡姐托孤都是假的,我是该死,但他调查我儿死因只是为了独吞京城的香料生意罢了!大人明鉴啊!”
府尹听他所说之后,对着原告问道:“原告冯俞飞!可是却有其事?”
原告立刻伏在地上回答说道:“大人!小人不敢撒谎!两家有矛盾却是真的,亡姐托孤也是不假!旧病也是我踢的,当时他调皮打了比他小的表弟。我去踢他的屁股,结果他一弯腰就踢在了裆里...!”
原告还没有说完,被告就抢着说道:“你胡说!六年前我妻子从生病到下葬你一面未露,何时托孤!”
原告听他质问,立刻辩解说道:“那是在那之前,姐姐初病还不严重之时...!”
他正说着,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打断他说道:“还敢狡辩!你作为原告初心正不正,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我也有罪!但他逼死外甥却也是实情!”
“一案归一案,他破坏人伦违纪纲常,自当重罚!你藐视公堂,借公权打击同行之罪是认还是不认!”
原告没有想到被告倒打一耙,自己也成罪犯了!于是他也变成了斗败的公鸡!头一歪倒在那里!
虽然他没有开口回答,但从他的表现来看,等于已经认罪!所以大人再拍惊堂木,宣判说道:“被告罗川!破坏人伦纲常,导致儿子与儿媳双双惨死!判牢狱二十年!原告冯俞飞!你所告之事虽然是真,但你藐视公堂,做假证之言,行打击对手之事!判你牢狱两年!你们二人服也不服?”
被告是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立刻说道:“小民服判!”
但原告没有想到,自己告赢了,却也要坐牢!于是他说道:“不告了!大人我不告了!我要撤诉!”
“公堂可是你说告就告,说撤就撤!来人,强制画押,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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