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痛失爱女后,梁夫人恍惚竟如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从外面一进来,先靠近尸体上香,点了长明灯后旋即回头用那恶狠狠的冰冷眼神看了看和婶和喜乐。
被捆缚了的喜乐胆战心惊,和婶却不动如山。
“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女儿,我千辛万苦培养出的女儿,花骨朵一般的人啊。”
梁夫人啜泣了一声,她脑海中浮现出的依旧是梁月新那活蹦乱跳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夫人,请节哀顺变吧。”外面的梁老爷也走了进来。
虽口说“节哀顺变”,但他的表情比夫人还沮丧。
他们两人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两人从未委屈过梁月新。
可以说,梁月新要天上的星星,他们就不会给她月亮。
如今那古灵精怪的活色生香的女孩已成了冰冷的一动不动的尸体,这现实是谁都不能接受的。
“老爷,都是她们这群混账害死了小月,如今我们且问问看她们的女主人做什么去了?”
梁夫人朝门口低吼了一声,外面有几个男子已走了进来。
打头那人手中握着一个铜盆,水盆内浸泡了一把滑溜溜的马鞭。
马鞭好像一条黑龙似的,和婶和喜乐看到这里都感恐慌。
但她们两人承蒙蒲月收留才有了今日,一路上蒲月虽和他们有主仆之名,但从未有主仆之分。
她照顾她们,给她们一切想要的。
如今蒲月固然不见了,但两人坚贞不屈,决定去捍卫蒲月的尊严和清白。
她们心知肚明,蒲月是不会莫名其妙毒害这个女孩的。
但梁夫人和梁老爷却咄咄逼人,一不听她们的解释,二非要从她们口中得出结论。
马鞭已被交到了梁夫人手中,梁夫人用力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脸枭雄才有的冷笑。
“说说吧,你们将她弄到哪里去了?今日你们不说,本夫人就要你们的命!”
梁夫人咬牙切齿,锋锐的厉眸里掠过一抹冷意。
马鞭已抽了下来,但就在此刻,她的马鞭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攥住了。
那手的主人用力一拉,梁夫人趔趄了一下,她回目怒瞪来人。
发现那不速之客是祁钰,顿时火冒三丈,
“祁钰,此事和你也有干系,如今你还泥菩萨过江呢,竟要保护她们吗?”
“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夫人就不要欲加之罪了。”
祁钰眼神从容,和婶和喜乐均是一喜,祁钰到了,她们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祁钰,她们是府衙让抓起来的,府衙那边已有了公文,他们会配合我们调查,如今我们也能自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进行,你何苦为难?”
梁老爷怒道:“死了的不是你的家里人,你自然无关痛痒。”
祁钰深吸一口气,他看了看和婶和喜乐,又是看了看尸体,终于慢慢儿道:
“此事还有蹊跷呢,你们怎么能不分皂白就乱来?
请老爷和夫人给我三天时间,这三天里,我一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不会要你们的宝贝女儿白白死了的。”
听到这里,梁夫人眉头紧皱,征询的视线落在了梁老爷身上。
梁老爷顿时成了主心骨,“好啊,那你就代她们受过吧。”
就在马鞭毒龙一般起落的时候,一条黑影从门口狂奔了进来。
和婶和喜乐一看,发现来人是元放。
“梁夫人!”元放一把推开了那挥舞马鞭的男子,怒道:
“您怎么能这样呢?当日蒲月的确没给任何人下毒,你们怎么能毒打他?”
祁钰身体刚刚痊愈,那马鞭一下一下抽打在后背上,很快他就皮开肉绽了。
如今才是春季,穿的衣裳本就单薄,很快血液就渗透了出来。
再接着,一下比一下还疼,他几乎要被折磨死了。
然而疼痛终于逐渐麻木了,他希望早早的结束这一切酷刑,然而元放却从半路杀了出来。
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早想用元放来开刀了,此刻元放竟挺身而出去保护一个陌生人。
看到这里,梁夫人气坏了,她指了指元放。
“我总以为你多少对我家姑娘有点心,如今看来你竟是木人石心,
他还有而二十下没领教呢,就全部给你了,来人,打元放。”
看梁夫人这么命令,侍卫却裹足不前了。
元放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可是元老爷唯一一个孩子。
老爷子从未对元放下过手,如今他们这些局外人可不敢拿了鸡毛做令箭。
“怎么?要你们下手你们就下手啊,盯着我看做什么?
如今大家不是情深意重要保护蒲月吗?那就让他们保护个够!”
那二十下打在了元放的身上,元放也被打的痛彻心扉。
“一切都领受过了,夫人,老爷,我之前的话你们也应该会遵守的,我先走一步了。”
尽管,他的后背很疼,但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喜乐看到祁钰肩膀在颤抖。
和婶看到祁钰用力的捏住了拳头。
从这日开始,她们已认定了祁钰是她们的朋友。
梁夫人也非十恶不赦之人,教训了祁钰,鞭打了元放,她的怒气已消了不少。
再继续闹下去,就不好看了,梁夫人对祁钰挥挥手,
“按照你的意思,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还不能结案,我就让官府将她们当做从犯去处理了,连你也要被牵连,你去吧。”
“夫人放心就好,总会证明给你看。”祁钰并没有回头。
之前见梁月新的时候,总感觉梁月新好生讨厌,好生矫情和无理取闹。
如今一看,夫人和梁月新简直一模一样。
从小屋子出来,祁钰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背后,元放追了过来,从衣袖中拿出药膏,
“这是特效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我日日预备着,此刻给你。”
“多谢。”
祁钰只感觉后背疼痛难禁,到前面树荫之下,祁钰走不动了,坐在石头上休息休息。
元放凑近,非要为祁包扎伤口,祁钰勉为其难接受了。
两人互相料理了伤口后,祁钰道:“算你小子有一点良心,此刻我们去见蒲月。”
“走。”
蒲月在地洞里已休息了两天了,她在这两天里无所事事。
她时时刻刻想到外面去走走,但却不不能。
她清楚的很,一旦出门就糟糕了。
如今的梁夫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母夜叉,而梁老爷呢,为虎作伥,完全的不分青红皂白。
这日中午,蒲月吃了烤兔子后准备到外面走走。
她打灭了篝火,打了个哈欠起身伸懒腰,就在此刻,蒲月听到了什么声音。
仔细再一听,竟是女孩的惨叫声。
蒲月只感觉奇怪,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女孩?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再认真一分辨,果然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蒲月本是古道热肠之人,仗着自己身轻体健,几个起落已追赶了出去
她看到了什么?
但见远处出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母老虎,那森林之王比一般的老虎还要大。
那母老虎口中叼着一个人,伴随着母老虎狂奔,口中的人类发出荡气回肠的求救声。
因距离比较远,蒲月没能看清楚究竟那是什么人。
但好歹是条人命,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捡起来一根木棍就追了过去。
蒲月追逐到了老虎身边,那母老虎可比想象中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尾巴就好像个粗麻绳一般。
蒲月饶是武功高强力大无穷,但此刻看到这等猛虎依旧有点怵头。
“啊,打扰您吃盘中餐了,我先走一步。”
原来,那母老虎已将口中的女孩丢在了地上。
那女孩挣扎了一下昏死了过去,因距离关系蒲月也没看清楚究竟那女孩怎么样了。
料是被老虎咬死了,因此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但那母老虎却不依不饶,咆哮了一声,声音之大,犹如地动山摇。
蒲月握着短刀,做好了防备的准备。
那母老虎已袭击了过来,蒲月急忙躲避,但还是被这老虎一撞。
手中的匕首顿时落在了地上,那老虎已先发制人一下子用巨大的爪子压在了蒲月的胸口上。
蒲月只感觉胸口犹如压了一大块石头。
她的匕首就在不远处,明明感觉一伸手就能够到。
但老虎手掌之力如此之大,以至于蒲月压根就没办法顺利拿到匕首。
不远处的女孩醒了过来,她哀嚎了一声转身就要逃遁。
当她看到有人在和老虎周旋后,二话不说就逃离现场。
蒲月这个位置可以将女孩的背影看的一清二楚。
她发现那女孩的背影竟好像和记忆中梁月新的背影重叠了起来,咦?
梁月新不是已死翘翘了吗?
那老虎显然不准备让梁月新逃离,它咆哮了一声,血盆大口已准备咬断蒲月的喉管。
蒲月听天由命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不到自己的生命会这么莫名其妙终结在一个母老虎手下。
但奇怪的是,那母老虎用力咬住了蒲月,牙齿却未伤害到她。
这让蒲月诧然,那母老虎拔足狂奔,顷刻之间已将逃逸的女孩一口咬住了。
那大嘴巴竟可以一次性容纳两个女孩。
蒲月定睛一看那女孩果真是梁月新。
但梁月新很显然遭遇了重创,她遍体鳞伤,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些划痕。
她的脸黑黢黢的,发丝凌乱,看上去憔悴而可怜。
忽而那老虎轰隆一声跳了起来,这一下拔地而起,吓得俩女孩都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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