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门主没有立刻离开学院找苏澈,苏澈也不敢懈怠,每天坚持上午、晚上修炼,下午用他大哥提供的材料造枪,或者和欣儿一起看书练剑。
欣儿大部分时间都没事,随着苏澈醒来,她也不必事事躬亲,刘夫人又给苏澈配了两个下等丫鬟和两个身手不凡的仆人,所以欣儿一般都跟随苏澈修炼、读书、或者练字。
第二天下午,苏澈看《轮回心诀》看到不懂处,反复揉眉。他在地球很少接触这种近乎玄学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法则的不同让他认识到地球上一些类似的理论是有那么一点点内容在里面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他能理解,但看到我识,他懵逼了,人身三魂七魄,人魂主识,天魂主运,地魂主命,只有人魂常驻身,按照心诀所述,人的命运因此受到天地掣肘,不能行思由己,因果缠身,若能明悟我识,则能除却种种虚妄烦恼,不受天地桎梏,若能明悟藏识,则能超脱轮回,神魂不灭,万劫不磨。按这个说法,是修心即可自成世界吗?那自己在秘境炼化天地二魂本源,全部以人魂增补,最后感觉到与天地越发疏远是什么情况?仅仅这样做能够实现自成世界吗?这本心诀不像是虚言,书中所讲意识以下皆可操控,他也一一实践了。现在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未来的修仙方向,他之前暴躁地炼化天地二魂确实绝了自己的一条常规修仙之途,只是本来就此路不通,那么下一步必须实现超然天地,否则自己永远弱同境界一大截,并承接不到修仙带来的好处,比如长寿,常规修行的仙人虽然不可能万劫不磨,但三百年出头的阳寿都是唾手可得,他这种情况就不会,寿命只和正常人一样,就很烦。
这本心诀给他带来的也不全是打击,除了否定了自己那种野路子能实现身即天地的可能外,苏澈还看到一个可怕潜能,正常人修习这部心诀,也就应付心魔,陶冶性情,苏澈却在实践控制六识之后,看到了新天地,这处理六识的手段和计算机原理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致,经过多次实践后,他认识到,这这种手段直接超越了机器语言的模式,直接触及汇编语言的层次,而其中对意识的操控手段更是类似于程序语言,结合这心诀中出现的概念“无明”,让他觉得可能灵魂本身就是一台简单的量子计算机?于是苏澈开始尝试按照自己大一才接触的程序设计逻辑在自己的紫府中打造一台类似于计算机的存在……
实验很快就有突破,苏澈刻印好自己的第一段代码,他铺纸研墨,调动代码控制自己写了一句“helloworld!”
欣儿看着苏澈一脸迷惑,这是什么符文,怎么像蛇一样……从来没见过呢。“公子?这是什么?”
苏澈神秘一笑,这个意义很重大,“以后给你解释,现在一两句话讲不清楚。”
苏澈心中有了一个蓝图,他要做出一个很大的系统,要具备计算功能、储存功能、战斗功能,还要有良好的人机交互体验,这些功能要实现肯定不是一时能完成的,比较自己大一尚未毕业,程序设计学了个皮毛,而且这和物理计算机还是有相当区别的,其次代码层面和程序层面再到系统层面是有巨大差别的,而且刚刚自己根据心诀刻印的符纹过于粗糙,解决不了精细化问题,自己的人魂能承载多少符纹?
受到刺激的苏澈晚上也没有修炼,而是钻研心诀,钻研符文之道,符文和阵法在某种程度上异曲同工,并经常结合在一起使用,只是符文更加基础,载体更加丰富,对材料几乎没有要求,他浸淫阵法之道四年了,对符文也有一定涉猎,很快他就解决了最核心的问题,他可以通过符文之道刻印符文、擦除符文,这也就解决了写“代码”的效率问题,从此有了一个键盘了。
一晚的研究取得了很多基础性成果,他写出了不少最基础的代码模块,通过这些模块他可以慢慢拼装出一个功能丰富的程序甚至系统。
夜色渐深,苏澈结束研究,洗漱完宽衣欲睡,却见欣儿搬着床榻要出门,“怎么搬了?书房住不舒服吗?我之前就说直接置办一套寝帐,弄个床到书房吗,非要打地铺。”“公子,不是奴婢住不惯,是夫人的意思。”
苏澈忽然想起那天老妈单独留下欣儿,应该是说了些什么,“你先不要搬。”苏澈内心很拒绝欣儿搬走,这么些年他们形影不离,不知道和那沉睡的十八年有没有关系,苏澈听不到欣儿的呼吸就感觉自己没法呼吸,不让欣儿睡自己的床也是因为那该死的矜持,要不然,他心中可丝毫没有什么主仆观念,老处男内心其实十分渴望搂着欣儿睡觉。“我明天问问我妈这是几个意思,我这儿还是随时需要人的。”他没敢说出自己的心声,找个由头强烈阻止欣儿搬走,“另外不是早说过了嘛!不要那样自称,我听着别扭,你不是谁的奴婢,总有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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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你脱了奴籍。”苏澈夺过床榻放到床边。
“可是公子,夫人说公子尚未娶妻,这样有损公子清誉……”欣儿捏着指头,轻声到。她在苏澈身边感受到的永远是无比自在,他从没见过公子发怒或者苛责下人,对自己更是出奇地好,哪怕自己耍点小心机小聪明被他识破,哪怕自己任性甚至偶尔甩脸色,他从来都是哄着她,夫人要她疏远苏澈,她真的心痛如刀绞。
“我明天找老妈说清楚,她最后还是得听我的,你放心,今晚就睡这里,哪也不许去。”苏澈自信老妈够宠他,一定会妥协的。
欣儿不知是听话还是怎么,就在苏澈床边打起地铺,苏澈心痒难耐,看着欣儿熄灯翻身钻进被窝,他很想开夜视仪看看姑娘家脱衣服的场景,他的床宽大,但他鬼使神差地挪到床沿,大气不敢喘地盯着床下欣儿的方向,妄图借着微光侦察欣儿的脸蛋。他渐渐适应了黑暗,黑暗中能隐约看出欣儿宽衣后的曲线,欣儿在躺下后紧紧搂着被子一角,面朝苏澈的方向,渐渐发现了苏澈也是面对着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到渐渐剧烈的鼓点和急促的呼吸。
苏澈睡得很晚,因为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有无数淤泥风光入梦。他入夜醒了一次,借着微弱星光,他看着欣儿俏生生的脸蛋慢慢入梦。
第二天醒来,早餐前他就缠着刘莹莹,说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不敢熄灯,说很多大家公子婚前都有丫鬟陪房的,说我们家虽然眼看不敌柳家,但不能丢了底气,人家无意,咱就不要死缠烂打,又是腆着脸祈求,又是态度坚决……最后终于磨得刘莹莹没了脾气,同意欣儿住他寝殿。“澈儿,问你个问题,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丫头!”
苏澈刚喝进去的茶立马呛到了肺里,不停地咳嗽,“这个……妈,咳咳,……能给欣儿……脱奴籍吗?”最后苏澈也没说说出个是否,但这已经是答案了。
刘莹莹好久没说话,没想到苏澈真的中意那个平平无奇的小丫鬟,关键是言语间对柳家小姐没有意动,她清楚柳家柳思依已经和他见过了,柳思依的魅力她心里清楚,不可能因为性格冷清就导致苏澈不喜欢,可是当之无愧帝国才貌双魁首的柳思依,更是与他早有婚约的柳思依,他竟然没有多少倾慕的意思……“欣儿出身在皇宫内,原是掖幽庭的被罚世代为奴的女奴,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你小姨初受宠时陛下送的奴婢,后来你小姨发现姑娘心地善良,心思细腻,做事恭谨,就送来给你照顾起居了。她的奴籍不在府上,在宫里……”
苏澈心里很是吃惊,他不敢相信欣儿竟然来自于永世不得翻身的掖幽庭这种地方!宫中的奴籍每一条都可能是要呈圣上审批的……
苏澈出得刘莹莹寝宫前往用膳,身后刘莹莹步履放缓,苏澈走远了,她问身边侍女,“你感觉澈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奴婢觉得小王爷平日不显山水,但行事果敢,主见分明。”
“我是说对待感情这方面……”“小王爷对下人太好了,容易引人僭越……”
“说不到点上!澈儿恐怕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丫鬟了,真没看不出来这小丫鬟有什么与众不同……”
上午依旧是修炼,下午苏澈暂时先摆弄枪支了,苏怀上心的事办的还是利落,这种世界稀奇材料贵是贵,不难找,他费了大劲车出了那支枪最核心的枪管,这一次他加上了已经设计成熟的导气、保险,实验的效果还不错,除了声音巨大没别的缺点,他自信元婴之下一枪解决,仙人也要重伤,涅槃可能得用炮了……苏澈不禁想,炮弹除了引信,其他简单啊,他了解那种什么破甲弹的战斗原理,金属射流嘛,自己也可以的,只是那种武器可能操作起来不大灵敏了……舰炮那种还行,火炮中的加特林才适合修仙者的战斗。
实验成功,让苏澈激动万分,他想给自己小小地放个假。于是便拉欣儿去书房,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他喜欢的娱乐条件,他最爱干的事就是看欣儿写字,和欣儿读书,看欣儿舞剑。得知苏澈顶住了刘夫人的压力,欣儿一天都特别开心,终于敢再拉起苏澈的手,像只飞燕一般,雀跃地钻进书房。
欣儿写的一手簪花小楷苏澈只学了皮毛,单个字就不够精致,组合更加模糊,不过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那叫行草。
他看着欣儿笔尖起伏,墨染的字迹隽秀无比,像印刷出来的,“欣儿,你的字凭什么写的这么漂亮?我写几笔就感觉毛笔在针对我,那墨就不听使唤漾开了?”
“公子!写字呢,像舞剑,观赏性强的舞剑动作要恰到好处,收放有度,不能快一分,动作幅度不能偏差毫厘,写字也要求提压适当,动作一气呵成,不能拖泥带水,是要练好多年才能出水平的,我练了十几年呢,早在一个大院子里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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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和姐妹们一起练,公子我还是像之前一样带着你写吧!”
“可以,直观感受一下。”欣儿把着苏澈的手腕,照抄苏澈之前写的诗,苏澈只感觉软如柔夷的玉指明明没怎么用力,自己就仿佛被控制了一般,笔尖提压,收放自如,一首诗写下来,无论整体还是单字,升华不少。可是苏澈脑中一片旖旎念头,只想拼命记住欣儿柔软的小手销魂的触感,发丝垂落他脸颊的瘙痒,以及软软的胸脯轻贴后背带来的燥热。
“再来一遍吧?”苏澈试探着说。“好的公子!”欣儿应一声继续带着他写那首诗。
“公子,这几句诗是在哪里抄来的?原来公子喜欢这样的诗呀?”欣儿侧目看着苏澈,苏澈平日里表现得清心寡欲,在外从不勾搭姑娘,主动往脸上贴的周汐雨他到最后临走前都不知道人家名字,但其实她了解苏澈,花街柳巷路过的时候他脖子可没少扭到,他是不敢搭讪,但柳思依和周汐雨出现的时候,他眼都直了!!“哪样的诗?这诗描写少女戏春的意境还不错吧?”苏澈则是有一点小骄傲,这是他能回忆起的描写少女的最棒的诗,他感觉很适合欣儿!
画架双裁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
花板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
这首诗苏澈难得记住,虽然诗人僧惠洪比起温庭筠、李煜这种骚货不怎么有名,但这首诗高啊。
“能写出这么有意境的诗,真不知道是哪位才子,呸!男人!!”欣儿话一出口,自己都感觉大胆,但一想公子面对自己的时候目光从来都没有驻足超过数息,哪怕自己在秘境中冒着风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面对那些狐狸精,公子是从来十分淡定,都不怕人家姑娘害羞,可以一直盯着,一念及此,她内心就愤愤难平,上天没有给他女孩子最骄傲的资本啊……
“哈哈哈!可以啊!”突然听到地球上的梗,苏澈又有些想念天天刷抖音声色犬马的日子,“臭妹妹,都能吃一首诗的醋!”欣儿闻言撩起袖子嗅了嗅,又低头撩起裙摆闻了闻,抽了抽挺翘的鼻子,“哪有味道,欣儿……欣儿很注意个人卫生的。”欣儿不明白为什么公子说她是“臭妹妹”。
苏澈忽然想起苏轼的一首定风波,“再写一首别的吧!”苏澈读,欣儿扶着苏澈的手腕缓缓下笔。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欣儿内心微起波澜,好一个此心安处是吾乡,虽然好多典故并不存在于她的世界,但十多年浸淫诗书,她自然聪慧,这意境,她匆匆一瞥,便已身临其境无法自拔。公子醒来之前两年,早已成年的欣儿时刻为自己的未来焦虑,她隐约了解自己是要永世为奴的,一个奴婢,卑微低贱,谁愿娶,就算祁王府中出身最卑微的丫鬟,也比她强,她们总有机会脱去奴籍。可公子醒来之后,她似乎没怎么考虑过这些事情?
“此心安处是吾乡?”欣儿轻轻复颂。苏澈看着她,他从来能够察觉欣儿的聪慧,出身丫鬟的女子,却偏偏喜欢诗书琴剑,而且深得要义,怪了!他看着欣儿光洁的小脸,她似乎沉浸在诗中,眸中有迷茫也有星光,于是他刮了刮欣儿的鼻子,把她闹醒。
“公子!”欣儿微微缩脖,像只被撸了一把的小猫咪。
“欣儿我想看你舞剑。”“好的公子!”
“换身衣服,这身衣服配不上你。”
“是!”
看欣儿舞罢,苏澈始觉欣儿这套剑法仅仅脱胎于观赏性的舞剑,但又不仅仅是舞出了观赏性,一剑在手如臂使指,她没有学过实战的剑招,但她一定在不自觉地琢磨一招一式……难怪他以前看欣儿耍剑总觉得不伦不类,后来多多少少学了一些剑术后更觉如是。
“你练过剑典?”苏澈问。
“没练过呢!府里的下人舞刀弄枪一般不允许的,侍卫才可以!”这基本上印证了苏澈的猜想。
“你可以练练剑典,马上仙人境了,要保护我的嘛!”苏澈摘掉欣儿手中的剑,鄙弃地扔到一边,“这把破铁片配不上如诗如剑的欣儿!晚上给你换一把!”看着欣儿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苏澈又起色心,“这身衣服不要着急换,以后你是侍卫!”
“啊?公子!马上晚膳了,欣儿一个下人,穿这个有失身份。”
“不怕,我顶得住!就说我要求你穿的。”
欣儿自上次刘莹莹找她聊了两句之后心中忐忑,但公子在刘莹莹那里扳回一局,她就更加大胆了,再说,哪个姑娘不爱美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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