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暴喝一声,腾空数丈,双臂贲起,高高越过头顶。
鼓胀的肌肉似结实的麻绳,把衣袖撑的隆起,臂膀如同两炳锋利的大刀划破空气,劈头盖脸朝着妖兽的头顶劈去。
“哞——!”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那父昂起巨大的头颅,张口竟喷出一片灼热的火焰。
寻常火焰景风是不怕的,但是那父喷的火中夹带着真气,景风心中一凛,双臂立即护在胸前,转攻为守。
这真气火焰打了景风一个措手不及,他赶忙运做真气抵御。
嗤嗤!
雄浑的真气形成了一道壁垒将景风裹在其中,两边真气相撞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景风脚下失了力,双臂趁机一振,落在地上,但下个瞬间又借力而起。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向上扑去,地上只留下一大片蛛网般密集的裂痕。
“破风拳!”
景风猛然出拳,眨眼间便击中那父的下颚,只听得几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父顿时吃痛,兽口大开,滚烫的烈火肆虐而出,所过之处,无不化作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管不住嘴,该打!”
景风眯起眼睛,再次跃起。他没有法宝支撑自己浮空,也没学过驭物之类的法术,只能每次腾身发动攻击。
电光石火间,只见景风再次接近那父,但对方显然已被激怒,竟是张开血盆大口直直迎上来,直欲咬下景风项上人头!
“烈风掌!”
景风处变不惊,扬手用力一摆,一巴掌拍在那父侧脸上,空气瞬间被压缩爆开。
纵然那父皮糙肉厚,炸裂的气浪也绞烂了它的上颚,锯齿状的兽牙四处迸飞,血肉模糊。
那父痛的直吼,眸中血色更盛,但景风可不管他,脸上闪过一丝冷酷的神色,抬手一荡翻身跳到那父头上。
“就凭你这畜生,也想吃我?”
景风真气从体内毫无保留的迸发而出,全部汇聚在双臂处。他拳掌并用,势如骤雨般猛烈的捶打着那父的头颅。
那父哞叫一声,头颅猛地一甩,两根弯月般的犄角直戳景风心口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景风连忙撤回真气,另其附着在皮肤表层。
粗壮的犄角刺破精致的红袍,但碰到景风皮肤时,却如抹了油般,被一个侧身轻易的滑开闪躲。
景风刚想暗叹这妖术贴身还真好用,低头发现身上裘衣被扯开一道大口,脸色登时一变。
“你这畜生敢弄坏我衣服?给我死!”
景风怒道,稳稳抓住那父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犄角,全身卯足了劲,用力向下一按!
那父庞大的身形停滞一息,随即如受万钧之迫,头颅一低,差点倒地。
“嗯?”
景风眉间一拧,翻身纵到那父头顶,旋即高高跃起,但是在空中屈起双膝,猛然砸下!
“给我跪下!”
砰!
那父连哞叫都没发出,只感觉头顶袭来一股巨力,这下再也之支撑不住,四蹄轰然跪地,发出惊天震响。
远处,一个行踪鬼祟的青年看着这一幕,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那父此时也有点懵,这面对的还是一个人类吗?怎么比我还像凶兽呢。
但凶兽终归是凶兽,即使开了灵智,短暂的思考也迅速被本能打断,怒火占据了内心大半,那父疯狂的甩起头颅。
“哞!”
景风刚要掏出灵器解决那父,但一个没注意,被剧烈的摇晃甩了下去。
就在掉下去的瞬间,景风拼命抓住那父的一只犄角,臂膀陡然一振!
只见他额角和脖颈无数青筋暴起,仿佛用尽了所用力气,竟是借着下落的劲,把那父甩飞出去!
远处的青年满面惊色,嘴张的老大,足以塞下一个拳头,心中惊叹这真的是人吗?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那父重重砸在地上。
放眼望去,无数树木爆碎,巨岩断裂,石屑纷飞,地上拖出一条极宽的坑底,整个山野狼藉一片!
那父不愧为上古遗种,肉身不俗,此刻还能翻身站起,但是已经愤怒到极点,快步向着景风踏来。
景风神色泰然,默默取出灵器,是原先孟长老所用的宽刃阔刀。
大地不断震颤,那父踏着黄土奔来,磨盘大小的兽蹄裹挟着狂风,狠狠从景风头顶盖下。
景风明眸眯起,向后一撤,身形闪烁宛如鬼魅。
兽蹄重重踏地,土块顿时崩裂成蛛网般的碎块,但是景风无恙,闪到一旁。
锵!
下一瞬,景风电射而出,手中青虹一闪,那父突然发出痛苦的吼叫。
那五尺有余的阔刀灵器,有了真气加持,无比锋利。此刻正插在那父的啼上,只露出一个刀柄,可见入地有多深!
那父惊愤交加,想抬起蹄子却无从发力,蹄子被灵器镇住,根本纹丝不动。
“现在该我了吧!”
景风左右开弓,拳掌齐用,无形真气脱手而出,空气都扭成了两道漩涡,发出刺耳的颤鸣。
那父俯下头颅,一股熊熊烈火倾泻而出,与景风真气轰在一起,瞬间爆裂,火势更猛。
“它的皮肉太厚,寻常攻击可能不足以致命。”
景风心中暗道,但目光随即被那父耸动的腹腔吸引,脑中隐约有了想法。
眼见火势蔓延而来,景风也不停留,闪电般向前奔走。
这会儿那父行动受限,无法转身,景风绕到它的身下,刚要出击,迎面却飞来一根白影。
“这什么?”
景风还没来及看清,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生疼。
景风痛的眼泪差点没绷住,捂着脸一看,原来是那父细长带岔的白尾。
那白尾被淡色的灵气裹着,如同一条钢鞭,孔武有力,舞在空中呼呼作响。
眼见又要抽来,景风急忙抬头,张口舌头电射而出,黏在那父略微扩张开的胸腔,随后收力。
白尾甩了个空,而景风这时也趴伏在那父脖颈下方。
望着头顶急促耸动的大动脉,景风心中一跳,立即从储物袋取出一柄锃亮的长刀。这是景风曾在孟长老的被逼迫下摸索着锻造出来的,勉强算一件下品灵器。
景风修长的双腿夹住那父的脖子,虽然姿势不太雅观,但景风不在乎这些,妖兽除了觉得难受但也拿景风没辙。
灌注真气后,长刀上引灵纹光芒大盛。景风反手握刀,照着那父大动脉“噗呲噗呲”捅了数刀。
“哞!”
妖兽吼声那叫一个凄惨,几个口子一开,一股股血水涌了出来,溅了一地。
景风觉得时机已到,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
“差不多了,不陪你玩了。”
说着,他再次对准那父的颈动脉,狠狠一刀插入,随后收回舌头,松开大腿,猛地往下一划拉。
唰——
景风雷霆出手,抓住刀把,从那父颈部划到下腹,随后收刀,稳当落地。
那父身形一滞,腹部一道巨大的切口刹那间撕裂开来,大片的血浆喷流而下,顺带着肠子内脏,哗哗的掉在地上,腥臭无比。
景风熟练的闪到一旁,等到那父彻底断气,轰然倒地后,才上前剖开尸体,寻找内丹。
很快,一颗灰白色的珠子出现在景风手上,就便是那父的内丹无疑了。
景风静心运气,就地吸收了洞主内丹中蕴含的灵力。不久后,景风呼出一口浊气,感觉体内磅礴的气海又充盈几分,不由展颜轻笑。
轻轻一捏,原本凝实的内丹轻易化成齑粉,从景风指缝间滑走,随风飘散。
远处的青年完全看呆了,那可是足以媲美肆气境初期的高阶洞主,不成想景风没费多大劲就解决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道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他心头一惊,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糟了。”
他立即转身欲跑,但一回头,景风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景景、景公子!”
青年赫然是赵领事,看见景风出现在眼前瞬间吓破了胆,说话直哆嗦。
一对上景风阴沉如水的目光,他就不自觉想起方才那父惨死的模样,腿脚顿时软了,差点没站稳,跌坐在地。
“景公子,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赵领事有些语无伦次,景风一看他气息紊乱,胡言乱语,也没心思对他严刑逼供,直言道:“说,你为何将我引到这里?”
“景公子,小人身不由己啊,都是被李常胜逼的!我与龙九熟络,知晓你的动向,他就派人抓了我爹娘,逼着我去找你!”
赵领事声泪俱下,声音慌张,一股脑全说了。
景风若有所思,眉头一皱,继续问:“你当真是潜龙商会的人,不是李家派来的?”
“不是,小的家里有点底蕴,确实是分会领事,千真万确,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北开城问总部的领事!”
看样子,赵领事的确很怕景风了结他,竭声辩解道。
“那我问你,我的信息龙九应该是私下告知你的,李常胜又是从何得知的?”
赵领事抹了一把冷汗,喘着粗气道:“龙九与我分别后不久,谯明山就大乱,各种妖兽洞主争抢地盘,不得安宁,传闻是谯明山山主陨落了。”
景风一听,低头沉思,当时只顾着保命了,后面的事情压根没想过。
见景风神情没变,赵领事继续说道:“也就是那时候,李家得知了景公子你还活着的消息。李常胜大怒,抓了周边所有潜龙商会的人,如果问不出公子你的下落,就全部诛灭。”
说道此处,赵领事缓缓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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