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妙玲不可思议的看向宇文瑶儿,只是愣愣的点点头,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女皇,这么做恐怕不妥!”
达奚丰赡温润的声音若清风拂过宇文瑶儿的心头,让她沉沦和迷醉,若非她已经迈入前殿,看到了宇文悠然投来的漠然中带着讥讽的目光,险些就不由自主的答应下来。
此时列席的众人看到紫月国女皇现身,自然纷纷起身行礼相迎,只是看到她身后的女子时,都有些差异,今日列席的大多都是认识陶妙玲的,有不少还观赏到了她的狼狈模样,如今看到她竟然随着紫月国女皇一道出现,不约而同的看向宇文悠然。
可却未从宇文悠然那里看到一丝异样,一时都不明白这是
宇文瑶儿居高临下的免了众人的礼这才落座,拿捏着身份道:“本宫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只想到这落枫山的风景正好,可与诸位一同欣赏,却是有些考虑不周,望各位见谅。”
夏侯毅亦起身,英挺的面容上一双剑眉斜插入鬓,向着众人拱手道歉道:“今日之事,本就因在下而起,出门在外,又是女皇第一次下帖宴请,事关女皇安危,在下不得有丝毫闪失,在下今日确实有些紧张多度,是以多有得罪,还请诸位见谅。”
席间大多数人都对此表示谅解。
蒋凌宏看着站在女皇身边的陶妙玲,星眸中带了几分思索和了然,斯文的开口道:“今日的雨来得本就毫无征兆,得亏达奚公子多方配合,一切都还算顺利,女皇不必为此介怀。”
宇文瑶儿深情的望向达奚丰赡,“你今日辛苦了。”
达奚丰赡自然不会独居此功,而是摇摇向宇文悠然拱手,“达奚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今日若非安庆郡主未雨绸缪,在下与太子及时应对,一切也不会这般顺利。”
尽管他只是说了事实,可他道谢的对象是个女子,还是个让宇文瑶儿不喜的女子,宇文瑶儿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向宇文悠然的目光多了几分凌厉。
宇文悠然对此只是浅然一笑,“公子言重了,就算我不提,相信公子与太子哥哥也能想到,而且实际情况也并不像我开始预想的那般严峻,说起来还是我有些危言耸听了。”
宇文瑶儿看着达奚丰赡还要开口,她哪能容许两人没完没了的说下去,“安庆郡主不必自谦,达奚从不打妄语,既然他如此说,那肯定就是了,不过……”
宇文悠然听她话音一转,故意停在这里,便极为配合的笑道:“不过什么,女皇但说无妨!”
宇文瑶儿当然也不会客气,“本宫只是想不明白,安庆郡主能这般为别人着想,为何会对亲妹妹那般苛刻!”
大殿中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在宇文悠然身上,宇文悠然却极为淡然,直接看向陶妙玲,悲戚而失望的道:“我原以为这些天的禁足已经足以让你悔过,这才千方百计的求太后免了你的禁足,又担心你待在府中闷,特意带你前来。可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先是在别院门口的上演苦肉计,”
宇文悠然越说声音越是空洞和失望,透着一股浓浓的凄凉,陶妙筠看着周遭鄙夷的目光,立马反驳道:“我哪里有苦肉计,明明就是你”
“这个时候你还要演吗?我知道你看到浅氏姐妹先把伞送给我,你心中不舒服,若是让你与我共用一把伞。”
“谁稀罕!”陶妙玲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就知道,所以我让你身边的丫鬟去另找雨具给你,果然,绿芙拿着雨具去接你们时,三妹妹和四妹妹都下了马车,唯独你还留在马车里。”
“那是因为”
“难道你想说你当时不能用也不能说话吗?”
陶妙玲见她承认,恼怒道:“果然是你!”
宇文瑶儿见势不对,心中恼怒陶妙玲不中用,不得不开口道:“安庆郡主怎么能如此做?”
宇文悠然转向宇文瑶儿,“我不知道她在女皇面前是如此歪曲事实的,如果真如她所说那般不能动,那她后来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车昏倒了,可等我匆匆赶到,看到的确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女皇可能理解我那时的失望。”
见陶妙玲似要开口辩解,宇文悠然冷声道:“当时在场的并非我一人,对了,达奚公子也在场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相信他的话女皇一定会信。”
达奚丰赡点了点头,“没错,安庆郡主所言属实。”
浅陌歌等人也纷纷开口为宇文悠然帮腔。
宇文悠然冷然一笑,直直的看向宇文瑶儿,指向陶妙筠一字一顿的道:“她,曾经是我最信任也最亲近的人,可到头来我才知道,她以前对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都不过是一个骗局!”
这话宇文悠然不仅是说给陶妙玲的,也是说给宇文瑶儿的,冷笑一声,“她甚至为了将我取而代之,竟然设局让我差点就丢了命!若是换成是女皇你,你会怎么做?”
唯一已经猜到宇文悠然身份的司空淼心中一阵抽痛,也有些理解宇文悠然为何会重生为陶妙筠,这并非是偶然,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面对宇文悠然的质问,宇文瑶儿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和心虚,她强压着心中的异样,故作镇定道:“她可能一时糊涂犯了错,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我怎么记得女皇不是这么做得?”司空淼妖娆魅惑的看着宇文悠然,顾盼神飞的眸子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我记得女皇身边以前有个叫小裳的宫女,女皇一直待她亲如姐妹,形影不离,可女皇登基那日,小裳却伤到了女皇,我怎么记得,女皇当时是将她投入蛇窟了呢?”
司空淼的话轻飘飘的,但却让众人心头发寒,蛇窟,单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宇文悠然双手猛的握拳,没想到宇文瑶儿这么狠,就算她死了,都不放过她。但看到秦烈关心中带着探寻的目光时,轻轻的松开了手,以她这两日重新认识的秦烈,他绝对已经对她的身份起疑。不过他现在查证的方向却是以为她是一枚棋子。
宇文瑶儿没想到司空淼会开口拆台,而且还戳中了她心中最不愿意提及的痛点,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夏侯毅对女皇的盲目崇拜再次作祟,对着司空淼提醒道:“小裳不过是个宫女,而安庆郡主她们却是亲姐妹,怎么能一样!”
“哦?原来不一样啊……”司空淼随意的拨动了下头发,说得别有深意。
蒋凌宏也觉察出了宇文瑶儿对她的敌意,看着陶妙玲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当即开口道:“此事早已有定论,我相信只要二小姐不再执迷不悟,筠儿也不会无聊去找她的麻烦的。”
“太子哥哥正是筠儿想的。”
她这么一说,宇文瑶儿自然不能追着此事不放,但宇文悠然刚刚的质问却又让她不想就此放过宇文悠然,便笑道:“安庆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前夜听闻郡主遇刺,正在送本宫的太子殿下一听到消息,脸色立马就变了,太子对郡主的这番深情,着实另本宫羡慕,不过本宫听闻,太子殿下还是晚了一步,他赶到时,郡主已经被不知名的人救走了,本宫很好奇,还有谁比太子殿下更关心郡主。”
“女皇多想了,不过是位路过的侠士。”宇文悠然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便没多做解释,不过眼中却毫不掩饰的挂上一层不耐。
秦烈见此魅惑一笑,出声道:“安庆郡主不过是帮东泰国赢了比试而已,女皇陛下这般揪住她不放,还真让人怀疑是女皇陛下输不起。”
他的话,道出了许多人的新声,宇文瑶儿的脸色当即一变,看向秦烈道:“幽王真会说笑,本宫不过是关心安庆郡主罢了,看来本宫有些心急,倒是让人误会了。”
如此一来,她自然不能再揪住宇文悠然不放,心中气未解,自然难免烦闷,对着身边的女官道:“这午时已过,怎么还不开筵,今日所来皆是贵客,怎么能如此怠慢!”
那女官面露惶恐,达奚丰赡清幽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女皇,“回女皇,还有贵客尚未列席。”
宇文瑶儿这才注意到蒋凌宏身边的位置还空着,歉意一笑,“那就在等上一等,本宫随行带了一名乐师,在做的想必都精于此道,不若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
“女皇安排就好。”
宇文瑶儿示意下去,很快一名身着水绿色宫衫肌肤赛雪女子怀抱琵琶款款的走了上来,宇文悠然见到来人了然一笑,那日.比试她还在想上官月怎么没有出现,原来宇文瑶儿另有打算。
随着她盈盈起身,素手轻轻拨弦,轻妙的琵琶声随即响起,节奏不紧不徐,好似一道清鸿在人心头流转,就算宇文悠然听过数次,也依旧忍不住点头。
但却不会如旁人一般沉醉,看到蒋凌宏似有些心不在焉,便轻声开口道:“若是担心表姐,便派个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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