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抬头一看来人,心中压集的火气一下就爆发了出来,大力的甩开引砚,强忍着痛走到秦赫面前,质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在被那个变态的那人折磨的死去活来时,他一直在猜测究竟是谁才会这么伤他,最后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秦赫身上。
唯有一向如小绵羊一般的秦赫,才会是最大的受益人。其实他对秦赫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生在皇家,怎么可能会对那么位置没有一丝的念想。
平日里那副无欲无求、温文尔雅得模样,不过就是在麻痹别人罢了。
这次联姻,其实就是他和母后对秦赫的一次试探,如果秦赫心中真的有非分之想,那么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他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只是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竟然会以俘虏的身份来到京都,给了秦赫这么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单看他的眼神,秦赫就已经猜出他在怀疑什么,虽然他当时确实在现场,但动手伤他的可不是自己,秦赫自然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异样,“大哥为何会如此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路努力的克制着怒火,“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转移话题。”
秦赫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东泰国的皇帝召我进宫,商议我与烟云公主联姻一事,这有什么问题吗?”
跟在秦赫身后的官员也纷纷证实了他的说辞。
秦路的怀疑并没有因此有所减少,冷哼了一声,“最好如此,若是让本王查出来你还做了什么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跟在秦赫身后的官员,“你们也最好给本太子放清醒一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被册封太子后,依旧还是习惯以本王自称,此时故意自称本太子,就是在提醒这些官员他的身份。
跟在秦赫身后那些不明所以的官员被他说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过也觉察到是与眼前的三皇子有关,识趣的纷纷向秦赫告辞。
秦路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示威的看了秦赫一眼,“不要以为你不承认本王就不知道是你做的,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秦赫却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容依旧是亘古不变的温润,“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大哥对我误会至厮,对此,我也没有可解释的,刚刚我看到大哥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哪里受了伤,还是先请太医给检查一下。”
再次被戳中痛处,秦路没好气的道:“我有没有受伤你自然心知肚明,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至于太医,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看着秦路强撑着走进王府,秦赫与引砚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色,这才关心的问道:“二哥的状况可有好转,本王能去看看吗?”
引砚为难的道:“回三皇子,幽王的伤势依旧还不稳定,恐怕今日还不行。”
听他这么回答,秦赫就明白这是自家王爷肯定是在安庆郡主那里碰了壁,想到此,他不由的想起今日在宫中时蒋紫荆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三天的时间,稍纵即逝,引砚发现,他家王爷打一早起,整个人就异常的躁动,桌子上已经放了两个空酒壶了。
终于,秦烈还是按捺不住了,“派个人去丞相府再看看,安庆郡主可有出门的打算。”
原来是和安庆郡主有关,怪不得自家王爷会如此。
在这件事上,引砚自然是一点也不敢耽搁。
与此同时,流萤院梳妆前,面含春色的红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钱氏为参加宴会搞出的大动静。
“郡主,真的要任由二夫人这样吗?”
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自家小姐的回复,红袖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这才发现,她家小姐现在的样子应该在发呆。
她询问的看向绿芙,绿芙也摇了摇头,红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猜测,莫非她不在的这几天她家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又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她家小姐失神。
没有了红袖叽叽喳喳的声音,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宇文悠然身上。
足足过了二十息,宇文悠然才意识到了不妥,透过镜子看到身边丫鬟的表情,微微皱眉:“你刚刚说什么?”
红袖也不知道先前她听进去了多少,索性从头说起,“奴婢说,二夫人这两日以参加宴会为由,带着二小姐在京都的店里,挑了不少的衣服首饰让送到府上,到帐房结账。三小姐知道后,让帐房按照府里规定的年份例,将前两日的结了帐。可今早又有一批首饰送来,这已经超出了二夫人和堂小姐的年份例,帐房不敢擅自作主,便压了下来。二夫人知道后,借此大发雷霆,当着下人的面指责三小姐落了她的脸面,丢了相府的面子。”
这件事宇文悠然也有所耳闻,她并不觉得陶妙淑的处理办法不妥,大家门户,衣服首饰这些都是有规定的。
像在相府,按照规定,钱氏和陶妙颖每个季节府中都会为其添置四套成衣,两件首饰。如果不需要府上准备,也可以到外面的成衣铺子自行购买,但却有银两的限制,也就是所谓的份例。
一旦超出份例,那超出的银两就需要钱氏和陶妙颖自掏腰包。
现在的情况,显然钱氏是不愿自掏腰包。
宇文悠然冷笑道:“红袖,你去告诉三小姐,让帐房扣除这次多出的银两后,将除了下人外的二房这一年的月俸全部支给二夫人,这一年中,帐房不会再替二房付任何费用。”
红袖一听,整个人都蠢蠢欲动起来,还是她家小姐有办法,兴冲冲的道:“奴婢这就去。”
宇文悠然对着镜子叹了口气,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绿芙,安排马车。”
相府这边刚有动静,消息就传回了幽王府,秦烈激动的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引砚讶异的目光,“给本王更衣。”
从相府到静安寺这一路,宇文悠然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表情也没有变化,就是绿芙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直到进了静安寺的大门,绿芙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她的表情才终于有了变化,激动的再次压低声音确认道:“确定是影叔叔吗?”
绿芙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错,据影卫的描述,来人所拿那枚簪子我应该在首领那里见过。”
簪子!宇文悠然一下恍然,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暗影的消息,兴奋的同时她也不免担忧起来,暗影竟然将此信物交给一个陌生人,难道他受了重伤不成?
这下,她就是一刻也不想耽搁,进静安寺确定老夫人正在昏睡后,就以休息为由进了这院子中空着的厢房。
一直等在暗中的秦烈心中一喜,看着宇文悠然进了厢房后,稍微平抚了下激动的心情,也悄无声息的进了厢房。
可是没过几息,他就沉着脸出来,这个女人,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她竟然就只留给她一个空房间,连一句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
但他还没有丧失理智,“给我查下刚刚在寺门口,她和她身边的丫鬟都说了什么?”
感受着自家王爷的低气压,引砚一句也没敢多问,亲自去督促此事。
秦烈沉着脸重新进了空无一人的厢房,她既然从这里离开,自然还要回到这里,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听到一个答案。
对此全然不知情的宇文悠然由绿芙带着施展轻功来到静安寺十里外的村庄东头的一所房子里,这才现身。
院子中一身农妇打扮的女子看到她们也一点也没感到意外,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一句废话都没有,指了指左边的房间。
“人就在里面。”
绿芙点了点头,赶在宇文悠然前面敲了敲门。
房间中传来一个青涩的略带惊慌的男声,“谁?我只会将我知道的告诉有信物的人!”
宇文悠然并未因此而感到意外,能让暗影将簪子托付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示意绿芙让开,放缓语调对着房间道:“我已经让人回去取信物,你先将门打开,让我进去等可以吗?”
屋子中沉默了一会儿后,从里面传来了开门闩的声音,门扉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青涩消瘦的男孩的脸。
一双充满戒备的乌黑大眼睛看到宇文悠然后露出了几分拘谨,添了添嘴唇道:“你真的是我要找的人,你的信物什么时候能拿来。”
“自然。”宇文悠然格外欣赏这少年的严谨,但她也同样想尽快的从这少年口中知道暗影的消息,“你的那位大叔叔是不是告诉你,我手中的信物是可以和你拿着的信物是一凰一凤,两者可以合二为一。”
那少年乌黑的大眼睛一下焕发出光彩,戒备也减少了不少,“没错,你应该是大叔叔要我找的人,但是我们还要对下信物我才能告诉你大叔叔在哪。”
宇文悠然并没有为难他,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口中的大叔叔好吗?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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