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筱筱了解贾宝儿,现在想看陶氏姐妹出丑是不可能了,贾筱筱更不想这套头面戴在陶家姐妹头上,“大姐,你现在一时冲动把这套头面退了,陶氏姐妹会不会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在大婚前就很难找到第二套了,你真的想好了。”
见贾宝儿犹豫了,她立刻出声吩咐道:“回府。”
有一句话贾筱筱没有说错,如今的陶府确实已经不是当年的陶府。
此时聚宝斋的雅间中,陶妙淑和陶妙琴有些无奈的看着掌柜从新月手中接过银票。
刚刚宇文筠然没阻止她们把那套头面送出去,但却也借此提出她的要求,今天她们不得反驳她的任何决定。
陶妙淑和陶妙琴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没想到紧接着宇文筠然就作出了第一个决定,帮她们买首饰。
她们更想不到的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等临近中午的时候,就是陶妙淑也记不清她们今天买了多少东西,宇文筠然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是陶妙琴也慢慢看出了点什么,在宇文筠然又一次心不在焉走神的时候,陶妙琴悄声拉过陶妙淑,“三姐,大姐今天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虽然不知道宇文筠然遇到了什么事,但陶妙淑至少知道一件事,再这么下去,陶府恐怕要在京都出大风头了。
陶妙淑向陶妙琴使了个颜色,陶妙琴立刻会意,躲在陶妙淑身后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哎呦……”
娇滴滴的声音传到耳中,宇文筠然从惶思中回神,看到陶妙琴歪在陶妙淑怀中,关心的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腿抽筋了,”陶妙淑没敢看宇文筠然的眼睛,解释道:“这是琴儿的老毛病,路走多了就这样,休息休息就好了。”
宇文筠然往外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快正午了,“是我疏忽了,新月先扶四小姐到旁边休息一下,白芷你去通知马车过来,我们回驿所。”
陶妙淑和陶妙琴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店里的掌柜搓着手凑上来,“女皇陛下,你看……”
“东西直接送到陶府,账到紫月国驿所结。”
“是,是,是!”掌柜一脸笑呵呵的送她们出去。
等上了马车,看到宇文筠然又不知在想什么,陶妙淑斟酌一番,还是决定问一下,“大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宇文筠然看着陶妙淑和陶妙琴关怀的目光,淡淡的笑道:“是有一些事,我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等到了驿所,宇文筠然目光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司空淼的身影。
不等她开口询问,达奚丰赡宛若清风的声音已响起,“司空在后面照顾影统领。”
宇文筠然这一上午的神思恍惚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她想清楚了有些事,与其她自己揣测,不如开口问个明白。
“达奚,我去看下影叔叔,你照顾下三妹和四妹。”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对新月和弦月道:“你们不必跟着,去将太上皇为两位小姐准备的贺礼拿出来。”
恭送她离开后,达奚丰赡温润有礼的招呼道:“三小姐,四小姐,请!”
陶妙淑的双颊飞起一抹可疑的绯红,颔首向达奚丰赡欠身还礼,将宇文筠然今日的异常告知达奚丰赡,“这里有新月和弦月姑娘在,达奚公子还是跟上去看看大姐吧。”
“不必了,”达奚丰赡的神色并无一丝异常,“女皇现在要的答案与我无关,两位小姐里面请。”
他如此却令陶妙淑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脸颊上的绯红褪了几分,她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组织不出一句囫囵话。
宇文筠然还未走近厢房,司空淼就推门走出来将她拦在门外,“三叔刚刚用了药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也是一样的。”
“司空哥哥这是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吗?”宇文筠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两人在这院子中一站就是整整两柱香的时间,司空淼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宇文筠然,“剩下的,你看完这封书信就明白了。”
宇文筠然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吾爱亲启,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看到她呆滞的模样,司空淼的心终归还是软了,将书信塞到她手中,声音也有了温度,“然儿,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只是这次,请给我一些时间。”
门重新合上,诺大的院子中只余下宇文筠然一人,兀自看着那封书信发呆。
房间里,司空淼隔着窗看着院子里的人影,又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三叔,郁结在心中的结总算是解开了。
当时若换了他,他的选择也一定和三叔一样。
因为,已经经过三年的亲眼目睹,他们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人真的就这么走了,对她会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宇文筠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拆开这封书信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完的,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此时、立刻要见秦烈。
“暗蝶!”
等她到时,云苍国驿所正被一片愁云笼罩,秦墨、秦砚面色凝重的守在床边,听到动静转身,看到是宇文筠然时,两人眼中都漫过惊喜。
心病还需心药医,女皇就是他家陛下的良药。
他们正欲行礼,却被宇文筠然挥手免去,“你家陛下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秦砚好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宇文筠然走近在床榻边坐下,看着秦烈毫无血色的唇线,继续问道:“先生怎么说?”
秦墨和秦砚看了看彼此,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吃吃没有听到答复,宇文筠然蹙眉,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这事本就不必瞒女皇,秦墨如实相告道:“回禀女皇,先生因擅作主张,陛下已经下令送他回国静养,没有陛下命令,臣等不敢擅自召回先生。”
“胡闹!”宇文筠然的心火噌的一下窜来起来,她刚想起身,手腕却被人抓住,回眸,刚刚还在昏迷中的秦烈已经虚弱的睁开眼。
“然儿,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不知为何,声音入耳呼啦一下就浇灭了宇文筠然心头的火焰,她没好气的重新在床榻边坐下,“你看你就是故意骗我来的吗?”
“你说是便是。”秦烈唇畔漾起,“然儿,我很开心。”
秦砚和秦墨见此,对视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秦砚感叹道:“陛下昏迷了一整夜,女皇以来就醒了,先生说的果然没错,现如今女皇就是陛下的良药。”
秦墨此时却另有所系,“你守在这里,我先走了。”
“你等一下。”秦砚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交给他,“这是皇上差人送来的宫牌,你好歹是东泰国的驸马爷,进宫看妻儿用不着偷偷摸摸的。陛下这里离不开人,万一被误会成了刺客,我可没空去保你。”
秦墨收起令牌,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多说,不过这次他没有隐去身型,而是大步朝驿所外走去。
这一放松心神不宁,困意袭来,秦砚打了个哈欠,对着空气道:“木头,我先眯一下,待会换你。”
也不等引竹的答复,就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
宇文筠然无奈的看着被秦烈握在手心不肯松开的手腕,“我去给你倒杯茶。”
“我不渴。”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败在宇文筠然的眸光下,松开她的手腕。
宇文筠然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我听说你令人将先生送回云苍国了,如果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和影叔叔,那你大可不必”
“然儿,”秦烈声音沙哑的打断她,“先生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药方,我只要按照药房好好调养就好,他留不留在这里并没有太大关系,我暂时,并不想看到他。”
“影叔叔如今已从暗影中除名,等过些时日,他的身子好些了,就会动身返回紫月国。经过此事后,司空……”看到秦烈不抬手,宇文筠然只能喂他喝下一杯水,“你身边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人伴驾。”
宇文筠然说的是客观事实,秦烈的状况与一般的病人不同,随行的大夫不仅要精通医术,更关紧的是要对他的病情了解的人才行。
孟先生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放心,我已经有安排。”宇文筠然刚放下杯子,秦烈就将她的手攢在手心,“影叔叔走之前,我能见他一面吗?”
“这事我回去会找机会跟影叔叔说的。”宇文筠然抓住在她手心婆娑的秦烈的手指,不然它继续扰乱自己的心神,“你可知我今日来见你是为何事?”
“难道不是因为想我了吗?”秦烈虽然嘴上不正经,但神色却凝重了几分,幽暗的眸底暗潮翻滚,握着宇文筠然的手也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几分力气。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下你身体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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