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按在榻上“审”了半天,钱盛嫣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胤禛千挑万选,找到了钮祜禄凌柱家,不仅是因为钮祜禄的大姓以及和遏必隆的关系,还因为这家仅有一个独子,曾有一个女儿却在十一岁那年夭折,钱盛嫣正好可以顶替那个女孩。
钱盛嫣前情搞明白了,但:“王爷为什么要给妾抬旗呀?”
“你说呢?”胤禛白她一眼,“傻乎乎的,什么事情你自己都不上心,不都得爷给你操持?”
钱盛嫣:哈?
操持什么啦,给她找了个家?
“方便你以后上玉牒。”胤禛简洁说道。
钱盛嫣还在懵:“可是,妾一个庶福晋,不用上玉牒啊?”
胤禛:……
被胤禛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片刻,钱盛嫣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现在府里就一个侧福晋了。
是可以再晋一个……
晋了侧福晋,她就可以上玉牒了,以……钮祜禄.盛嫣的名字……
钱盛嫣抿了下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男人略带骄傲的表情,钱盛嫣还是默默抱住他,又把脑袋埋进对方怀里。
胤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将人抱紧:“年后事多,赶在弘历生日之前,爷定找机会给你请封。”
“嗯。”钱盛嫣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又闷闷说道,“妾不着急这个。”
她只是在想,前世的爸妈,估计是再也见不到了……
她声音微有点哽:“可是妾还是想姓钱……”
这大约是她和亲爸妈唯一的链接了,她不想换……虽然钮祜禄.盛嫣听上去很霸气,但钱盛嫣是爸妈一起给她起的名字,她不想变。
说她矫情也好,怎么都好,她又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又想保住自己的姓氏,也想做侧福晋,是不是又当又立?
或许她真的太贪心了吧……
胤禛却笑了起来,笑的胸膛都鼓动起来。
他还说:“你是真傻呀……钮祜禄不过是给你抬旗,谁说非让你改名字?钮祜禄.钱盛嫣也可以,随你呀。”
钱盛嫣:……
她更不敢抬头了。
臊得慌……
“好了,好了。越发娇气了。”胤禛拍这她的背,有些好笑,“本来想让你高兴高兴,还是爷弄巧成拙了,嗯?”
“不是……”钱盛嫣抬头,脸上绯色一片,“谢谢爷。”
“嗯,嘴上说说?”胤禛挑眉,凤眸中满是笑意。
钱盛嫣歪着头看了他片刻,想了想,笑道:“那再给爷进两个新人吧?”
胤禛:?
钱盛嫣:“两个不够,还可以多几个。”
胤禛:……
胤禛咬牙切齿又好笑的拍她一下:“贫嘴!”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又睡了个午觉。
年后从初一到初五胤禛每日都要面圣,原本应该在宫里待一天的,但如今康熙在畅春园,也不爱见这群皇子,他们便天天早去拜个年,一般不到晌午就会被赶回来了。
初六,胤禛终于不用早起,和钱盛嫣、弘历一起用了早膳。
已经十个月大的佛尔果春也开始吃一些糊糊了,但她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只盯着钱盛嫣筷子上的小笼包一直在吧唧嘴。
“妹妹好像很饿。”弘历被佛尔果春吧唧的忍不住老想看她,又建议道,“额娘,给妹妹尝尝包子吧。”
“……她才长了五颗牙,咬不动的。”钱盛嫣好笑。
但佛尔果春的小眼神实在太馋了,弘历心疼妹妹,悄悄掰了点包子皮塞进佛尔果春嘴里。
佛尔果春马上蠕动着小嘴吃了起来,吃完后还“嘎嘎”叫着去扒拉弘历,扒拉的弘历都有些心虚了,下意识的看胤禛和钱盛嫣。
钱盛嫣无奈,又掰了一点点给佛尔果春:“最后一点了,不能多吃。”她顺手又拍了下佛尔果春的小肚皮,“不然肚子要难受了。”
佛尔果春一边努力嚼着包子皮,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a。”
“难受,是难受。”弘历教给她,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一张嘴还是“
a”。
“难受,难,受……”
弘历教了好几次,佛尔果春还是没学会,气的小朋友饭都不吃了,叉着腰站在一旁运气,还不忘告状:“额娘!妹妹好笨!”
“你小时候也这样,先叫了好久啊啊,后来学会叫阿玛,但是也不会教额娘。”钱盛嫣啧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碗,有些怀念小小一只的弘历,“那个时候你也就和妹妹差不多大,站都站不稳呢。”
她说的轻松,又勾起趣事,不由和胤禛对视而笑,但一旁的弘历却如遭晴天霹雳!
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也会有那么蠢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明白!连额娘都喊不出来!
哦,现在妹妹也不会叫额娘,甚至连阿玛都不会叫,叫哥哥也只会“嘎嘎”!
原来自己曾经也会这样过吗?!
弘历不能接受,他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读的书还不够多,学识还不会广播,才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他连饭都不想吃了,下了桌对父母行了礼便要去读书。
钱盛嫣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不妙,赶紧叫住他说:“刚用完膳,不能马上读书,对身体不好,先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再回书房。”
弘历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那郁郁的小背影走出房门,钱盛嫣简直比他还郁闷,她满脸疑惑的看向胤禛:“为什么弘历这么爱读书?怎么才能让他少学多玩?”
她不由再次想向李氏请教一二。
胤禛也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了捏钱盛嫣的脸颊:“这话说出去,不值得多少人要羡慕,偏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啊,哎,各有各的烦恼。”钱盛嫣轻叹,正好余光看到旁边的小姑娘探头探脑的还想吃包子的模样,干脆一把把人抱过来,“还是咱们佛尔果春好,吃饱玩好没烦恼。”
胤禛无奈,又道:“这几日便让弘历搬去西峰秀色吧,初十何先生便要来了。”
钱盛嫣知道这何先生是胤禛从镶白旗中选出来给弘时做先生的人,弘历和弘昼一个三岁一个两岁,也就是顺带着学一学,何先生不会多加约束。
但她还有些不舍:“弘历还没三岁呢……”
“每天晚上让他来陪你用晚膳便是了。”胤禛笑道,“一共才几步远的路,你若有空,去看他也就是了。”
钱盛嫣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便点头应了下来。
初八,弘历搬到了西峰秀色,钱盛嫣依依不舍的送走儿子,眼看着弘历小鸟似的奔到书房,对着一架子书笑的比对着她这个额娘还亲。
心中酸涩,但钱盛嫣还记挂着一件事:“王爷可知道哪里有玻璃?妾想着,可以给弘历他们的书房窗户换上。”
“玻璃?”胤禛想了想,“你说的,可是琉璃?”
“是也不是,妾前几日在书中看到过,说传教士的教堂窗户用的就是玻璃,透光极好……”钱盛嫣这般那般说了一顿,胤禛点头,答应命人去找找。
因着胤禛也过来了,弘时和弘昼便都出来跟阿玛请安。
对着弘时,胤禛是标准的严父;而对着弘昼,胤禛便有些淡淡的,毕竟年纪还小,又有些怯懦,胤禛只看了他几眼便让乳母带他去玩了,之后胤禛便带着弘时去了南面书房,显然是要考教他的学问。
目送弘时绷着脸回到屋里,钱盛嫣不由又开始担心起来——弘历住在这里,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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