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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灯光凌乱就一定是合作号？”冷雨曦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月球基地‘合作号’，名义上是一个国际联合建立的基地，实际上只不过是拼凑起来的大杂烩。”赵飞道。

“什么大杂烩？”冷雨曦有些不明所以。

“合作号由一个核心动力舱和九个外接组合舱组成。其中，只有核心动力舱需要国际进行共同维护。而九个外接组合舱之中，有八个舱是分别属于八大列强的专属独立舱。剩下一个舱是公共舱，给其他想要在月球探索上分一杯羹、却没能力建造自己的专属独立舱的十几个国家共同使用。每个专属独立舱，互不从属、各自为政，都实行自己的那一套管理制度和作息规则。因此，那些灯光看上去，才会显得那么杂乱无章。”赵飞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冷雨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想到你知道还挺多的。”徐淳胜有些赞许地看着赵飞。

“既然要来月球，作些功课还是很有必要的。”赵飞淡淡地回答道。

“那么在‘合作号’里，有咱们中国的专属独立舱吗？”冷雨曦像一个“好学少女”，冷不丁又崩出一个问题。

“我们有自己的‘广寒宫’，为什么要希罕那个‘合作号’。”赵飞回答道。

“为什么要另起炉灶？跟别人一起合作不好吗？”冷雨曦问。

“其实在合作号建立初期，我们国家也是初始建立方之一，但那帮列强排斥我们，不跟我们共享核心技术，还处处限制我们。所以我们就撤资单干了。”赵飞道。

“也是因为中途脱离单干的原因，广寒宫的峻工时间足足比合作号晚了十年，而且选址位于月球背面的环形山底部，无论技术难度和投入的资金，都远远超过合作号。但好处就在于，整个广寒宫完全是我们国家自己的，不需要抑人鼻息，也不用听从那帮西方大老爷们的命令。”徐淳胜接过赵飞的话，语言之间有些自豪感。

听到赵飞和徐淳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那么多，冷雨曦静了下来，像是在消化这么多信息；但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提出问题：“这么说来，合作号上没有咱们中国的宇航员了？那么咱们的广寒宫里，有没有外国宇航员？”

关于这个问题，赵飞也不太清楚，他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徐淳胜。

“也不能说没有外国宇航员，只不过都是短期交流的，而且人数很少。据我所知，自广寒宫建立以来，接待过的外国宇航员，数量不超过10人。”徐淳胜想了想，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少？”冷雨曦问。

“很多人都是连第一个条件都无法符合，所以就放弃了。”

“什么是第一个条件？”

“我想，应该是汉语吧。谁叫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呢？学不会，又不想学，很难沟通，所以就不来了呗。”这一次，是赵飞接过了徐淳胜的话题。

“哈哈哈！”徐淳胜拍了拍赵飞的肩膀，“无法沟通还是其次的，主要是在广寒宫里，所有电脑系统都是采用汉语为基础的操作系统，如果不是以汉语为第一语言的国家的人，很难学会使用。”

徐淳胜看向赵飞的目光，更加认同了。虽然不久之前，因为赵飞不听号令，强行要解剖水熊虫之事，让作为指挥长的徐淳胜甚为恼怒；但这些天以来的接触下来，赵飞那丰富的学识、缜密的头脑、敏锐的感知，无不让徐淳胜大开眼界，他对于赵飞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也渐渐大为改观，好感度大大提升。

毕竟因为在太空的环境里，难以让魔法师吸收魔能粒子，所以鲜少有魔法师会踏足太空的；而徐淳胜这些年来接触过的宇航员，也全部都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赵飞作为一名稀少的魔法师兼宇航员，足够令徐淳胜为之猎奇。

也不知道赵飞这股难以言语的自信，到底是因为他是法师的身份，还是赵飞本人与生俱来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冷雨曦举起手，像极了一个在课堂上充满求知欲的女学生。

赵飞和徐淳胜一起望向她。

“神圣教廷呢？他们在合作号里也有专属的独立舱吗？”

“这个倒是没有。”徐淳胜皱了皱眉头，“很奇怪，飞了太空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宇航员是来自神圣教廷的。”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在地球上，如今的神圣教廷是独一无二的世界霸主，现行国际秩序的制定者和维持者，却在太空领域籍籍无名，实在令人想不通。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帮神棍，只想着在地球追名逐利，哪想过把目光投放到地球之外那么长远。”赵飞有些不屑地说。

随后，三人又围绕着月球上两个基地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探讨和交流，直到在驾驶室里的任鹏通知他们，已经开始进行减速作业时，三人才停止聊天，各就各位，返回各自的岗位上。

任鹏继续留在驾驶室里值班；徐淳胜负责与地球和广寒宫方面建立三方通信；冷雨曦负责对舱内的各种仪器进行维护和检测；而赵飞则进入武器舱里待命，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

坐在一堆自动武器面前，赵飞开始在思索着，刚才三人讨论聊天时的情形。

赵飞确切地看到，刚才他在说到神圣教廷的人是一群“神棍”时，冷静雨曦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虽然她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赵飞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变化。

如此反应，令赵飞更加好奇：这个冷雨曦到底是何许人也。

此时的赵飞，正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着问题，但他的眼睛仍然集中精力注视着飞船武器舱外环境。

突然，一道黑影从武器舱外侧的舷窗前迅速飞掠而过。

那是什么！

赵飞立即停止思考，目光死死地盯着弦窗外面，双手已握紧了武器的按扭——现在飞船已经远离了近地轨道，使用武器不再需要向地面控制中心申请，可以由指挥长自行决定是否使用武器。

窗外突然出现的黑影，让赵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小赵，你那边怎么回事了？”

通讯器里，传来了徐淳胜紧张询问的声音。毕竟启动了武器系统这种大事，作为指挥长的徐淳胜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