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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化疗室的时候，陆骁亲自带着夭夭去的。

“害怕吗？”陆骁手上，走过了那么多病人，但是从未有一个病人，让他如此牵挂。

有了感情，医生担心的就多起来了。

因为知道结果，所以会更加难受。

“不怕啊，别担心。”夭夭还对着陆骁笑了一下，怕他担心自己。

治病的是她，她倒反过来安慰他了。

“我回去做饭，然后等你出来吃饭。”陆骁道。

“嗯嗯。”夭夭点了点头，然后就进了化疗室。

这次治疗之后，夭夭和陆骁很默契的什么也没提，陆骁也什么都没问，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化疗的副作用开始出现了，夭夭开始脱发，呕吐，渐渐不爱吃饭了。

陆骁做的饭还能吃一些，要是别的地方买的或者别人做的，夭夭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了了。

真的是开始肉眼可见的日渐消瘦。

几个疗程过去，夭夭已经瘦了很多很多了，病情却还是没有得到控制。

陆骁也发现，夭夭这几天脸色有些不好，估计是晚上已经疼的睡不着觉了。

“我是不是没之前好看了？”夭夭看到镜中的自己，转过身问陆骁。

陆骁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温柔缱绻地给了夭夭一个吻，告诉了她答案。

“你永远是苏念晚，是我的夭夭。”陆骁把夭夭搂紧了怀里说道。

最痛苦的无非就是他了，他是夭夭的男朋友，也是夭夭的主治医生，夭夭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每天都要看到夭夭的病情一点一点恶化的事实，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这种无能的无力感，真的让他心里很难受。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控制夭夭的病情，然后好好陪在她身边。

陆骁已经跟医院里协商过，以后看的病人会更少，这样能够陪夭夭的时间就更多了。

夭夭现在吃着吃着，就能突然流鼻血，而且每天，浑身都会很疼，陆骁有时候就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给她讲故事。

一般一个故事都还没讲完，夭夭就睡着了。

最近变得嗜睡了许多。

陆骁其实，真的挺害怕的，害怕夭夭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他会一直一直陪在夭夭身边。

“骁儿，我今天想听……大灰狼和小白兔。”夭夭脸色已经蜡黄了，吃不下食物，只能靠输葡萄糖来维持生命，真正的，快要走到生命尽头。

“骁儿，如果我死了……”听到这话，陆骁慌忙把夭夭搂进了怀里，“不要胡说。”

他声音都有些抖。

“你是医生，怎么样你比我清楚多了。”夭夭声音很虚弱，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她有气无力了。

陆骁抿了抿唇，又吻了她一下。

“我不丑吗。”夭夭笑道。

她眼睛里光亮还在，好像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不丑。”陆骁道，“你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出来，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给她听的了。

谁都知道，夭夭……没有机会了，该做的都做了，这个病治好的几率很小……而夭夭，不是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