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中,一间阴暗潮湿,同时又无比狭小的屋子里,一个头发被雨打湿的中年男子,用力将肩上扛着的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扔到床上。
只听伏在他肩上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哎哟”叫了一声,便仰面朝天地被直接摔到了床上。
女孩容貌秀丽。
一头剪得短短的头发,看上去无比娇俏。
五官精致,眼睫毛很长。
像个可爱的芭比娃娃。
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作为超市收银员,刚刚才工作了两个月。
就在刚才,因为下班路上遇雨。
而没带任何雨具的她,只好在一家玩具店的屋檐下避雨。
这时,一辆黑色私家车正好驶到她身边。
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摇下车窗,问她要去哪里。然后说:正好顺路,可以搭她一程。
不谙世事的她,此时此刻,只想早点回家。
所以,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结果,很快她就发现:路走得不对。
她让他停车。
告诉他:自己要下车。
中年男子一听,反而加快了车速,驶到了极其偏僻的小巷巷口。
黄昏的细雨中,巷口无人。
她连声大叫“救命”,但却没有人听见。
中年男子毫无顾忌地一把便将她扛在肩上,径直往前走。
那样子,仿佛扛在肩上的,是一条轻轻的麻袋。
她的头,被动地伏在他的胸口。
他用两只手,紧紧地扯住她的两条胳膊。
令她动弹不得。
一边冒雨前行,中年男人一边沉静地说:“别叫了,小姑娘。本来,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有家有口,有妻有子,日子过得非常好。可谁知:一觉醒来,世界便变了模样。那么,既然社会不让我过好日子,我当然要找个垫背的了,呵呵。”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你只不过是个恰巧的偶然而已。反正我总是要找到一个人来替我垫背的。无所谓是谁嘛!只是,一路开车向前,正好看到你在街道旁边的那家玩具店的屋檐下避雨,那就是你喽!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长得还比较顺眼。嗯,甜净可爱。呵呵。”
他边说边笑,显得无比轻松。
仿佛绑架人质,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似的。
可女孩心里却愈发害怕。
不由地心想:“这真是魔鬼的笑声啊!”
同时,因为从他的话音里听出几许绝望的味道,女孩心里更担心了。
人世间,只有亡命徒,是最可怕的。
生无可恋,便会不管不顾,孤注一掷。
女孩心里自认倒霉:“偏偏是在这么个令人心情不爽的下雨天,遇到了一个如此悲观绝望的人。”
认命吧!
既然无法逃走,那就只能通过交流,让他放下执念,最终自己也许能够化险为夷,保住性命吧?
“那,刚才,你让我别叫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这里,你叫也白叫,没人听见的。因为这里是无人区域,只有流浪汉愿意栖身。这里的环境,到底有多残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呵呵。”
“你是想自杀吗?有家有口,有妻有子,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
“唉,你不懂——如果能好好活着,我又为什么要寻死呢?”
就这样,对话中,她就被带到了这间屋子里。
中年男子熟练地摸黑找到了一枝蜡烛,然后在衣袋里掏出打火机,小心地将蜡烛点燃。
然后,将蜡烛插到床对面的小方桌上的一个脏兮兮的烛台上。
随后,在小方桌边的一只塑料圆凳上坐下来。
在烛光映照下,她看到:小方桌脏得,几乎都已经看不清原色了。
中年男人起身,将身上已湿透的西装脱下来,只穿着一件看上去极其干净的白衬衫。
随后,将领带解下来,随手挂到墙上的一个已经生锈的大铁钉上。
微弱的烛光下,中年男人一张疲惫而绝望的脸,看上去令人无比心疼。
“说起来,我可是比谁都认真努力地活到了今天……”中年男人愤愤地说,“不惹任何人生气,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竭尽全力地活到了今天,我容易吗?可谁能想到:竟然,仅仅是因为一次有关心理色相的扫描没有通过,就被当成罪犯……已经完蛋了。既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工作也好,家庭也罢,也都完全没有希望了。既然这样,行啊!以前我有多隐忍,那么,现在,我就要有多放纵。想要什么东西就抢过来。看不顺眼的人就直接干掉他……”
“别,别这样。我求你了……”女孩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心生恐惧的她,艰难地直起腰,坐了起来。
这时,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才看清,自己到底置身于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一间拾荒人的屋子。
屋子一角,堆满了捡回来的破烂:废纸、已踩扁的铁皮制成的空的易拉罐和各式大小不一的空的啤酒瓶和白酒瓶。
屋顶低矮。
四面透风。
屋顶漏雨,位置刚好在屋子正中。
中年男子,像变戏法似的,立即找出一只空脸盆放在下面。
雨水,便一滴滴地滴进了盆里。
“嘀哒嘀哒”的水声,均匀而清晰。
宛若一架走时准确的石音钟,不厌其烦地报时似的。
声声入耳。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当然。以前做慈善时,曾时常来到这里,为一位无依无靠的老人送吃的,还给过一些钱呢!”
“那现在,那位老人呢……”
“死了。穷人嘛,总是死得很快的……”
谈话中止了。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往下该问些什么了。
而她置身的床铺,大小仅容一人安身。
床上铺着一层极其单薄的褥子。
上面罩着一条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旧的床单。
脏得实在可以。
油腻腻的。
好像有人曾在上面吃饭,直接把这张床当成了餐桌一样。
这一切,都使得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吐。
她不禁悲伤地想起了家里那间专属于自己的精致闺房。
粉红色的壁纸,浪漫而美好。
舒适的宽大席梦思,上面铺着洁净的床单。
柔软的床铺,遍洒香水。
窗前,鲜花盛开。
芬芳扑鼻。
头顶,有美丽的七彩风铃。
微风轻拂,便动听地轻鸣。
漂亮的粉色窗帘,随着晨风翩翩起舞,像展翅飞翔的蝴蝶翅膀……
可,刚才,仅仅是因为搭错了车,上了这个人的当。
自己那美丽的家,就再也回不去了。
悲哀,比恐惧更深地袭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麻木了。
“嗯,像你这样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早就想抱一下看看了。不是充气娃娃,而是妻子以外的真正的女人。以前,多少朋友想拉我下水,让我找街上的姑娘玩玩,说:‘只要花钱,处女都能找到。’可我都拒绝了。我有妻子,有孩子,我要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与其被当成罪犯抓起来,送到监狱服刑,那还不如玩个痛快之后干脆去死!小姑娘,如果你有怨气,那你也应该同我一样,恨那个该死的‘过滤系统’。那没有感情、也不讲一点人情的、号称零误差的冷冰冰的‘过滤系统’,最终要了你我的性命……”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才十八岁,我不想死……”
“那就没办法了。再说,十八岁,业已成年,你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本来,玩了你一把,出于善良的本意,我是可以放了你的。但是,你一定会报警对不对?那我就别无选择了,对吧?所以呢,不如玩了你之后,我们一起死吧!一了百了……”
说着,中年男子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摇曳的烛光下,匕首闪着瘆人的寒光。
只见他凶相毕露地一步步走向床边。
伸手捋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
随后,便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随即便伸出左手,用力便将女孩摁倒在床上。
女孩不得已仰躺在床上。
瞪大的双眼里,全是恐惧。
中年男子右手紧握匕首,用刀尖抵着她的胸口:“老实说:你是不是处女……”
女孩吓得魂都飞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
中年男子一听,立刻仰起头,畅快地大笑道:“哈哈哈,老天对我不薄,真的给了我一个处女。不错呀!说起来,我的妻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让我很难受:她以前谈过恋爱,我不是她的初恋……现在好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匕首更紧地抵在她的胸口,直接将她身上的真丝连衣裙挑破了。
然后,将匕首放在手边,一边猛扑上去紧紧抱着她,一边说:“不挣扎呢,你还能多活一会儿。如果反抗呢,你现在就得死!”
情知无路可逃,女孩吓得紧闭双眼,凄惨地大叫道:“啊……”
淅沥的雨声,越发大了。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
夜雨声中的哀嚎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最后,听不见了。
依靠手表定位的林香奈,抢先到达了罪犯藏身的地点附近。
按规矩来说,监视官比执行官官大一级。
执行官必须听监视官的。
但刚才,浩然明显是在欺负刚刚入职的林静。
搞得自己,好像是林静的上级一样。
威风八面,趾高气扬。
这,也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刚才,跟同组的周毅与吕枫对话,她才终于想起了:以前曾学过的——关于上下级关系的理论论述。
不过呢,刚才因为太过紧张,竟然把曾经学过的课程全忘了,统统还给老师了。
林静心想:“浩然,你欺生、排外,直接把我当傻瓜是吧?你应该听我的,而不是一直压制我,让我听你的……哼,以后咱们走着瞧!”
浩然一直没出现,林静急得只好问周毅:“咦,浩然呢?”
周毅尚未答话,吕枫便笑着打趣道:“嘿嘿,漂亮的监视官。你有高级手表,方便随时精准定位,浩然可没有啊!说不定啊,现在还在现找地图,研究往哪儿到这里的路程呢!”
其实,浩然才没这么傻呢!
人家本来就是提前出发,占了优势的。
随后,浩然带队一路小跑,早就到达了预定位置的对面。
就巷子里的这么一排低矮简陋的平房,两队人马,还真是形成了包抄之势:浩然在屋后,林静在屋前。
黑暗中,林静只见一条黑影从对面疾奔而来。动作极轻,脚步飞快。
猫一样敏捷,猎豹一样迅猛。
林静便立刻将“支配者”瞄准了对方:“谁?”
“犯罪系数:低于60。非执行对象。扳机已锁。”“支配者”答复道。
闻听此言,林静这才放心地将枪收起。
浩然一见,便笑嘻嘻地说:“真是不打不相识呀!不过,刚才监视官弓身持枪的动作,倒是蛮规范的,呵呵。”
林静懒得理她,便直接下达命令道:“现在,两组合为一组。包围整个这一排所有的屋子。然后,用相应仪器,一一排查。”
“收到!”
在场的所有人齐声回答。
其中喊得最热烈、声音最尖细的,当然就是黄毛了。
林静闻声,不禁转头瞪了黄毛一眼。
黄毛立刻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笑而不语。
包围了整排屋子之后,浩然的情绪明显升高:“这下子,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浩然兴奋地跑在最前边。
林静紧盯着浩然的背影,耳边猛然传来这样的几句话:“犯罪系数:超过120。浩然,安全保障局在编执行官,可处治任意对象。保险解除。”
这是“支配者”在说话。
而且是只对她一个人说话。
旁人是听不到这些话的。
林静震惊地心想:“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潜在犯啊!明明那么正常地说着话,心理色相却会立刻变得混浊不堪……”
正想着,冷不防,浩然转过身来,笑着对她说:“监视官,你没有听说过我。可我,却是真的听说过你呢!”
“哦,请问是在哪里听说的……”
“听说:在训练基地,你的考分是最高的,是第一名是吧?”
“嗯。算是吧!”
“好心奉劝你一声:在那里学的东西,现在呢,你最好还是全忘了吧!因为在现场,你曾经学过的东西,什么用都没有。觉得荒谬是吗?也是,本来我们的工作就毫无道理可言。人类的想法、需求,甚至是人心,都可以全靠机器来判断。即便如此,憎恨别人、欺骗别人,想要伤害别人的家伙,还是有那么多。这不是荒谬是什么?迄今为止,你学到的,都是纸上谈兵的理论。那到底是多没有意义的东西,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嗯,不过呢,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
“报告:这里是猎犬四号。目标就在七号小屋里,请问该如何处治……”
浩然的对讲机响了。
“收到,暂时先盯着他。我和郑远走近看看……”
“可是,看他那疯狂的劲头,人质好像已经撑不住,精神已到崩溃的尽头了……”猎犬四号说。
浩然听了,便潇洒地朝周毅笑笑:“老伙计,我先去会会他怎么样?”
周毅一听,立刻爽快地说:“行。只是,别搞砸了……”
“放心。一向都是这样的:我办事,你放心……”
浩然说着,朝郑远一挥手,便大步向七号平房走去。
郑远立刻心领神会,赶紧跟着浩然向前走去。
林静一听,心里便立刻嘀咕道:“对我视而不见,却跑去向同事请示……浩然,你这是有多么地看不起我呀!”
此时此刻,她真想向浩然大吼一声:“喂,目中无人的你,应该向我请示呀!因为,我是监视官。而你,不过是执行官而已。一句话:我是你的上级呀!”
“犯罪系数:超过190。确认执行对象……”林静手中的“支配者”说话了。
“哎呀,真是个坏孩子……”浩然一听,便极其不耐烦地说。
相同的内容,他手中的“支配者”也在对他说。
浩然带着郑远,疾速奔到七号平房门前。
面对紧闭的屋门,郑远二话不说,直接便飞起一脚。
一下子,就把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屋门给踹开了。
然后,立刻便冲进了屋里。
浩然紧随其后,也立刻冲了进去。
方桌上,那一点忽明忽暗、飘忽不定的烛火,实在照不了多远。
屋子大部分地方,还是笼罩在一片悲哀的黑暗之中。
光影飘忽,映照在小屋墙壁上的影子,是一幅极其可怕的图景:一个体型健硕的男子,正伏在一个娇小可怜的年轻女子身上,疯狂地摇动着自己的上半身。嘴着还不断地发出满足的感叹:“哎呀,真舒服呀!真畅快……有这一次,死也值了……”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年轻女子,却似乎是已经陷入了昏厥状态。任凭伏在身上的男子如何摇晃自己的躯体,却一直毫无反应……
郑远一见,愤怒至极:“下流东西,还没完没了了呢!”
说着,立刻抄起“支配者”,向那体格壮硕的中年男子,展开了一轮精准射击!
眼看着子弹准确地射进了中年男子的胸膛。
但奇怪的是:中年男子并没有立刻陷入昏迷状态。
而是猛地跳了起来,扛起年轻女子,夺门而出。
直接逃到了这排平房尽头的另一条巷子里。
好奇怪:枪里的麻醉剂,似乎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浩然一见,便立刻大声地质问郑远道:“郑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刚才,我不是明明看见,你一枪正中他的胸口了吗?”
郑远愣了一下,立刻答道:“这个混蛋,应该是刚刚过量服用了类似吗啡之类的东西吧?所以,一般剂量的麻醉剂,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对象的威胁判定已更新。执行模式:终极解除……”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是什么……”林静惊疑不定地问。
“这就是‘过滤系统’的最新指示。也就是说:田守成,已经是这个世界不需要的人了……”浩然耐心地解释道。
“可是,他还有家庭,有妻有子……”
“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此刻,他的心理色相,已到混浊成了一团漆黑了。危险指数已突破临界点。不除掉他,公共安全从何谈起?”浩然当仁不让,一派大义凛然。
“不会吧?多年来,他一直非常正常。今天,他也只是偶尔一次被街头扫描仪扫描到了色相不太正常而已……”
“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事到如今,治疗也没用了。改过自新也不可能了。‘过滤系统’就这样无情地判了他死刑。那么,他这辈子,也就算是全毁了。小姑娘,没想到吧:第一天上任,便遇到了如此残酷的事情了呢!呵呵。”周毅带着其他人赶了上来,笑着对林静说。
此时,在另一条细雨飘纷的巷子里,狼狈逃窜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下了步子,跪倒在路边,悲愤地哭着说:“天哪,我的心理色相已经这么混浊了呀!这不就是一滩烂泥吗?”
然后,看着刚才被自己用力摔到人行道边,脸部着地,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
因为直接被摔到了地上,所以,女孩的额头被摔破了。
鲜血,从额头上,不停地涌出来。
流过脸颊,滴到胸口。
继而,她伏身的地面,也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血迹。
中年男子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
只见他,粗暴地伸出双手,将她翻了个身,使她仰面朝天地面对自己。
她双眼紧闭,还在昏迷当中。
他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不禁自语道:“哎呀,你的心理色相,也和我的一样混浊呢!哈哈!现在,你是我的同类了,被他们抓到,就一起完蛋了。一辈子到死都会被不停地被拷问……”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将年轻女孩拉起来,直接夹在了腋下。
冷雨浇身,女孩醒了。
一看,自己依然在恶魔的控制之下。
于是,便默默地重又闭上了双眼。
随便恶魔怎么处治自己吧!
只要能活着就行。
即使,刚才便被恶魔玷污,失去童贞。
而此刻,她依然渴望能够活下去。
活下去,人生便有无数的可能性。
而死了的话,生命结束,一切便都谈不上了。
她记得,以前母亲曾对她说过:“亲爱的铃兰,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身遇危险。为求活命,你可以委屈求全。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因为,相对于贞操而言,活着更为重要。”
原来,她叫铃兰。
一个有着美丽名字的妙龄少女。
可惜,一不小心,竟然落到了一个内心无比脆弱的、绝望的中年男子手里。
中年男子就这样,用双手斜抱的方式,将铃兰拖走了。
他只顾抱着铃兰的腰。
铃兰的两只脚,依然落在地上。
随着他的拖行,而不断地向前行进。
雨水,不断地灌进铃兰的鞋子里。
雨水,不断地滴落在铃兰赤裸的小腿上。
铃兰的两条小腿,已经被冻得青紫。
胸口,那被刀尖挑破的连衣裙,又被中年男人撕了两把,破口更大了。
上身的裙子,简直就像是两块破布,勉强地搭在铃兰身上。
铃兰的脸上,身上,全是雨水。
浩然觉得女孩实在是太可怜了。
于是,便对中年男子喊道:“放下女孩,饶你不死!”
没想到,这本来就是一句标准的骗人的话,竟然被中年男人当场识破:“你骗谁呢?此时此刻,我若是听话地放下了她,你们只会更果断、更快捷地一枪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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