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泡着井水,正自舒服时,却瞧见院门被人推开。
正是那日元宵时见的一女子,想来便是秦可卿所言的宝珠了。
宝珠进入院后,见两人俱是将手泡在井水中,便知晓这是没有烫伤药,只是怕落了小姐的面子,又见两人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随即笑了笑,说道:“丁老爷,琼三爷,烫伤药婢子就放在桌上了。小姐让我给您两位陪个不是,还请包涵。”
说着又偷瞧了瞧贾琼,心道,这琼三爷可真俊啊。而且不像其他士子那般,没有一点柔弱的样子。
平常自己去采买过东西时,也见到过些士子,怎么就感觉他们那般柔弱,仿佛还没自己有气力一般。
几步向前,来到院内的桌旁,随即将烫伤药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正在茶碗中的毽子,仅剩的茶水还若有若无的冒着热气。
将毽子取出,不由又回头瞧了两人一眼,只见两人将手放在井水中,一脸尴尬的看着她。
不由手捂嘴唇,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出了院子。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隔着院墙却又听到宝珠呲呲的笑声。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一起起身前往桌旁,在桌布上随意的擦了擦手,便开始各自抹起了烫伤药。
只听院墙那边,宝珠呲呲的笑完后,就小声的说些什么,声音若有若无,只听道:“小姐,隔壁。。。。琼。。。好俊啊。比我上街。。。瞧见的。。。都要。。。”
紧跟着又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笑闹声,拍打声。
又听到,秦可卿说道:“鲸卿,我们去室内玩吧。”
两人抹完药后,听见隔壁院落的话语声,脚步声渐渐消失。
感受着手上的丝丝清凉,冷风一吹,不由又感受一阵寒意,现在已是晚秋,方才被这热水汤过之后没有注意,只是用冷水激了下,若是不能短期好起来,待冬日来领,很容易便会得了冻疮。
互相看了一眼后,贾琼方说道:“丁叔,既然如此,便择日不如撞日吧,陪我去一趟牙房如何?”
丁仲见贾琼如此说,也不思索,便默然的点了点头。
贾琼见状,便起身走之门外,待丁仲出得院门,落了锁后,两人便结伴而行,前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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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荣街上,牙行内。
市侩的牙商,瞧着刚刚进门的两人。
只见当前进来的是一身锦衣玉服的少年,长相英武不凡,气质文雅,想必是那家的贵少爷。又瞧见其身后粗布长衫的丁仲,身材魁梧,一身腱肉,必是孔武有力的。心中更是有几分确认。
随即笑意盈盈的来到贾琼面前,点头哈腰的问道:“这位爷,来我们牙行,是想买些什么,我们行中一应事物应有尽有。”
贾琼也是第一次到这种牙行来,不由有些四处看看,都出售些什么东西。
听着牙郎的话语,不由诧异的看了看问道:“你们什么背景,居然敢这般大口气,都售卖些什么东西啊。”
听着贾琼的话语,牙郎不由傲然一笑,看着贾琼说道:
“我们既是官牙也是私牙。官牙有的我们全都有,官牙没有的我们也有。所以这位大爷不必问的那么清楚,只需知晓我们这边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有。”
听着牙郎如此说,贾琼不由驻足,仔细看了看牙郎。说道:
“既如此,那你给我详细介绍介绍你们这都有什么,我可以考虑考虑。看看你们和其他牙行有什么样的区别。”
未曾想牙郎无有说话,却上下打量了一番贾琼,然后才说道:
“这位爷想必很少接触牙行,我们牙行在整个神京有二十三家,边布城内各处,甚至连南城的贫民区都有,只是各有侧重。
且爷你也别想试探什么,你只需说出你的要求,我们俱会替你完成。若是我们牙行完不成,我现在即可与你回复,想必整个神京都无有牙行可以做多。
不过我也可以与你略微解释一二,我们可以帮忙办理的有人口、商铺、房屋、田地、庄园等。”
这话听的贾琼一惊,第一个就是人口,这么大胆的嘛?不由望向牙郎说道:“贩卖人口可是死罪,你们居然如此猖狂的直接说出来。”
牙郎闻言哈哈一笑,随即说道:
“这位爷,我方才便说了。我们这既是官牙也是私牙,这些人俱是活不下去的,自愿卖身,我们供其吃穿,让其活命;
或者被其家人卖来的,所有人皆有衙门开的保单,现在皆是奴籍。
您买了去,不会有任何风险。我们会与县衙将奴籍入您名下,连人带户籍一起交付与您,不用您有任何顾虑。”
听着如此狂傲的口气,贾琼也是有点骇然,这朝堂禁止私下人口买卖,禁止拐卖幼童,惩罚严重,动不动就腰斩凌迟,却想不到还有公然售卖,只要是其本人自愿即可。
不过这牙郎如此言之凿凿,想必也是真有些东西。这人口买卖是封建时代的毒瘤,自己也是无有办法,再说自己又不是圣人,只是内心触动比较大而已。
遂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我需要购置一处三进宅院,一处二进宅院。最好是靠在一起,这两处宅院最好就在这西城,若是旁边再有些空地则更好些。
其次我还需要一个农庄,面积可大可小,具体的看你价钱几何。再其余的还要配套些丫鬟小厮仆妇这些。”
说完便看着面前的牙郎,看其如何回答。
牙郎闻言,直接来到了柜台,翻起一本账簿,仔细查了查。便翻出了一合适之所,离着贾琼家隔了大概三五个巷子所在的地方,便有这样的住所,便与贾琼说了起来。
贾琼也未想到如此之快,可能就如前世的房产中介一样,自己找上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人家牙行只需在账簿上查询一二即可,术业有专攻。
不过也不急,随即又看向这牙郎,牙郎会意又接着说道:
“这神京的农庄却是不少,然俱是有主之物,无有多少人会售卖,不过还是有些偏的农庄。
不过也并非没有,离西城十多公里处,有一矮山,仅有十多丈高。旁边还有一条大河,这矮山也属于庄园之有,连矮山带庄园加农田大概方圆十里,售价为两万贯。
只是因为靠山,占了太多面积,可种植面积少了些。所以价格便宜了些。若是其他农庄低于三万贯是绝无可能买到。当然,若是不在这神京,而在其他地方,可能只需要一万贯到一万五千贯即可购置到。”
听着牙郎如此介绍,贾琼倒是不在意,购买农庄只是为了日后,在他的记忆中,明年是一六零四年,也是多灾多难的年头。
北京、保定、辽东、山东、陕西、凤阳报水旱灾。北京延庆冬大雪。
河北香河,九月杏华。定兴、新城,冬十二月,雨冰,树枝多折。安新,冬,大雪连旬,平地数尺。清河,冬祁寒,树枝著冰,损折大半。
河南方城、南召,十月,桃花盛开如春,牡丹开花数十朵。
这过了年就是一六零四年了,最多再有几个月,到时候又会有不少流民与孤儿。
关外可是有着努尔哈赤的女真族,前世可是灭了大明的,虽然也有李闯这个掘墓人的原由,但也不可否认女真的强大。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培养一些人才,日后还是要从军为主,科举只是一个踏脚石,以文御武的踏脚石,也免得日后从军还需要被文官辖制。
他现在有足够的银钱可以养些人,到时候收留点孤儿,训练他们武艺,日后不论从文还是从武都有了一定的底蕴。
即使以文御武,也要有亲信之人,不管贾家的族人还是外面招募的人,都比不过自己从小培养的。
现在自己还小,也还需科举,有的是时间,想到这里,便也做了决定,这有山反而更好,还能遮掩些。
到时候招募了流民作为生产需要,稚童与孤儿则作为亲卫训练,再加上贾家的旁支需要训练,亦可做为一个掩饰。
想到这里便计定,对着牙郎说道:“既如此,你便与我先去一趟这城内的院落,再去这城外的庄园,本来就是为了作为族内旁支子弟训练之用,想必你也不敢欺骗我宁荣二府。”
听闻贾琼如此说,牙郎面上倒是露出了一股释然之色。原来如此,想来购置这些三进宅院是为了给外室居住的。
这丫鬟婢女之类的也未继续提下去,毕竟要等宅院安排妥当,再行考虑。
而且鸳鸯与鹦哥还不一定被贾母看中,若是未被看中,当然要接回府内。
这等贴心的丫鬟,除非是照顾贾母林黛玉这类的妇人孩提,若留给别的男人就是平白恶心自己。
坐上牙行准备的车马,倒也快速,不用一刻钟就赶到了牙郎所说的院落。
从宅门进入,院落内并无他人,看了看一排倒座房,就听牙郎在耳边说道:
“此处宅院,原为一商人所有,后犯了事,房舍为府衙出售,我们东家便买了下来。只是留着日后售卖,拍卖所得毕竟便宜了些,我们东家也能挣些。”
闻言,贾琼也只是笑了笑,随便买三进宅院的,身价绝不会低,若是一点点盈利,不至于让他们去烦,想必是官府以低价售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再按市价售出,若是数量有这么几套,也是一笔收入。
边听边往院内走去,过了倒座房便是垂花门,两旁又抄手游廊,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庭院。
东西则是两个厢房,正对大门的乃是一正房,两边又各又两套小的耳房过了耳房后,又是一套后罩房。
中规中矩,也没有任何新奇之处,只是靠着原来的住所近些,日后方便些。
随后又看了看二进院,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比一进院要好很多,更比自家那三间房好的多。
这三进院里里外外二十间房,还有两露天水井。
看完之后,贾琼便定了下来,二进院六百两,三进院一千两。
贾琼也只是打算,还有几个月,将里面翻新一下,清扫清扫,若是可以,年前就在这新院落内过年。
见贾琼如此爽快,院落定下后,牙郎又陪着贾琼来到城外的庄园。
看着这个方圆十里的地方,此前也没多大映象,靠近一看原来就是一长约一千五百米长,宽约一千五百米长的地方。
其中背靠矮山,边沿大河,矮山都占了不少面积,再加上山脚的石头不宜种植,正真能算得上良田的就几十亩。
这地方说是农庄,还不如说将山当农庄在售卖,不过面积是实打实的。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将工坊建在这里,不用在城内那人多口杂的地方。
几人回到神京之后,天色已至午后,连庄园也一并定下。
贾琼仔细思考了一会,取了一百两银子与丁仲,又说了些自己对庄园的要求,需要在山脚下建造一个小型的校场,以作训练之用,其实就是一块平地。
旁边再建造一片民房,挖些水井,还有需要建造什么样的工坊,只要秘方没有泄露便无事,便将剩下的事情俱交给丁仲去办。
一个是自己无有精力一切都亲力亲为,日后终归要找些熟悉的人,父亲以往的下属倒是不错,即使身体有伤,但是要的是忠心。
二是自己也不再是以往那穷困少年,一百两的亏还是吃得起的,能试出人心也是好的,毕竟若是个好的,日后自己也可以大用。也试探下这丁仲为人与能力,此人有子,必有顾忌。
其三再加上贾家的背景,想必不敢妄动。自己即使借不了太多的事情,也可扯大旗,再说这寻找训练场地之事,确是贾珠交代。自己只是做的大了些,也想着训练点自己人而已。
之后若再需要银两,再和他取便是了,银两少还无事,若是多了他怕丁仲见财起意,小的试探不可少,大的试探完全没必要,点到即止,人心禁不起太大的诱惑。
因此本来因粮食赚取的十一万两,五万入了薛家的分子,现在又拿出两万一千多两,还剩下四万多两。
将事情皆交予丁仲后,贾琼便回归了日常生活,整日在家读书写字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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