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队行驶近金属挡墙时,挡墙上的一扇金属门依靠两侧的液压推杆快速的升起,车队几乎没有停顿的从金属门的下面冲了进去,里面是一条由金属挡墙组成的死胡同,车队的车辆纷纷急刹停在了这个死胡同里,我正在纳闷,就听身后轰的一声,放我们进来的金属门就落了下来,将我们困在这个死胡同里了。
挡墙上面探出几个人来,疤脸男和大胡子从车里伸出手挥了挥,这时,死胡同尽头的两扇大门缓缓的打开了,车队继续前行,出了大门,眼前猛的一亮,这不是喷泉广场么?
喷泉广场是这几年新建的人防工程,上面是一座小型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是高低错落造型别致的喷泉群,喷泉的两边是一些廊亭,中午和傍晚都会有周围商业区的上班族在这里小憩和聊天,广场的下面是坐落在地下的人防商场,说白了是防空洞。
如今这广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广场都被金属挡墙围在了中间,广场上随处搭建着简易的帐篷,很多人都在帐篷前忙碌着,有保养武器的、压制弹药的、做饭的、哄孩子的,一些半大的小孩跟着我们的车队边跑边用手中的小棍条抽打车身,喷泉下面的水池已经干涸,几个高些的喷泉被钢架固定拉上了钢索,钢索像网一样的展开,分别连到四周那些将广场围得密不透风的金属挡墙上,在广场的边上高耸着三座钢架塔,塔顶上的瞭望哨里,几个背着狙击枪的士兵正注视着我们的车队。
车队沿着广场一直向西南方向缓缓的前行,不一会就停在了一排工程车的跟前,大胡子示离开车后意我们下车,然后他转身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帐篷里。
我和小遥有些拘谨的站在大胡子的车子旁,疤脸男走了过来,我急忙上前用手比划着想要见小萌,可疤脸男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一团酒精味很浓的纱布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趁我愣神的功夫一下将插在我舌头上的针头拔了出来,他的动作又快又流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嘴里已经流出了很多的血。
“咬紧药布,将舌头顶在药布上!”我连忙按疤脸男说的将舌头顶在纱布上,看样子我的舌头好多了,虽然被纱布上的酒精刺激的很痛,但是也说明舌头上的神经又恢复正常了。
“这个你就忍忍吧,非常时期,只有这种便宜货了。”疤脸男说完,将我身上缠着的真空塑料袋摘了下来说:“这个病毒标本我拿去了。”说完,将连着真空袋的滴管打了个结,扔进了他的车里,我忽然有种小白鼠的感觉。
我正要追问小萌的下落,小遥快我一步向疤脸男请求见小萌,疤脸男招呼过来一个女人,让她带我们去看小萌,女人向我们摆摆手,转身向不远处人防商场的入口走去。
我和小遥正要下楼梯,却听得身后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回头一看,几个人正围着疤脸男和大胡子一伙痛哭着,一个老妇一手捶胸,另一只手不断的捶打着大胡子。
“那是刚才死去人的亲属,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死掉!”给我们带路的女人开口说道:“过几天你们就习惯了,能多活一天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果然,人防商场也被他们给改造了,加了很多闸门和铁栏杆,商场被分割成几个区域,都住满了人,小孩的哭闹和发电机的轰鸣让这里显得很吵,我不禁纳闷起来,安保条件最好的A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寄生人的感染速度很快,但是政府在宵禁
前就加强了对A区的监管,同时A区有工厂,能够自给自足,所以在很多人眼中A区是最好的避难天堂,可这一路走来,眼里所见的跟传闻的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在我满脑子乱猜的时候,女人站在了一个布帘的边上冲我和小遥说“就这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有其他的事情就去找老王,哦就是脸上有三道疤痕的那个男人。”说完那女人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我连忙扯开布帘,果然小萌盖着被躺在一张床上,这床太简陋了,就是将一副竹竿做的担架担在了两个板凳上,估计小萌一翻身床就会塌掉,陪同小萌的还有一个女孩,我的突然闯入吓了她一跳,她连忙起身问道:“你是谁啊?”
我也感到我有些鲁莽,因为布帘的挂架都被我扯的发出了很响的哗哗声,我连忙指着床上的小萌想说:我是她的朋友,但嘴里咬着纱布说不利索:“额喝铪咯嘭呕!”。
“哑巴?”那女孩瞪大了眼睛,连忙说:“你想干嘛!”
“喔嚯喔嘭……”还没等我解释完,小遥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推到了一边,钻进了布帘里。
“是这样的,我们是从C区来的,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孩是我们的朋友,刚才发生点事我们走散了,她被你们的人救到这里,然后你们的人又找到了我俩,然后我俩就跟着你们的人回到你们这了,刚才一个女的带我们过来的找到她的。”小遥盯着那女孩一气说完,我在一边连连点头。
“哦!原来你俩就是她说的那两个朋友啊!”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遥,我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这女孩在心里不住的大声呼唤着“帅哥啊!帅哥啊!”什么的,哼哼,小遥这丫头女扮男装出来色诱少女,故意将女人择偶的标准又提高了一个档次,简直罪该万死。
趁着女孩的注意力都在小遥身上,我赶紧蹲在小萌的窗前,小萌好像是受到了重创,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发白了,此时,不知她是睡着还是昏迷了,呼吸显得那么的微弱。
小遥也凑了过来,一把掀开了盖着小萌的被子,只见小萌赤**上身,从肩膀到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我心里咯噔一下,多大的伤口要缠这么多的绷带?
小遥敲了敲我的头说:“哎呀,看你小子这么惦记小萌,我瞧她光着肩膀一定没穿内衣,本想掀开被子让你占点便宜,没想到小萌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接着小遥回头问那个女孩说:“她到底怎么了?”
“嗯!”那个女孩皱了皱眉说:“她被送来时,她的左肩上插着一截钢筋,后背几处有开放式的撕裂伤,估计是撞到什么粗糙的东西上了,特别不好缝合!但是她的身体很好,王叔给她取钢筋缝合伤口时,她还不停的央求王叔去救你们,后来就昏迷了,到现在也没醒,但应该没大碍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原来小萌遭受了这么大的创伤,我将她的冰冷冷手抓在手心里,有种想哭的感觉。
忽然!小萌的手动了一下,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女孩高兴的叫到:“哎呀!你醒了?快看你的帅哥朋友和哑巴哥来看你了!”
我擦!哑巴哥?
小萌看到我,眼睛一亮,噗嗤的笑了出来,勉强的说道:“你还活着呀!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唉?唉?不是死了吧!我赶紧将抬手想探小萌的呼吸,小遥一把就将我
的手打了下去:“别激动!她只是看到你没事,就安心的睡了,不是安心的死了,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哦,的确,我正按着小萌的脉搏,虽然微弱,但真真实实的是在跳动着,我将小萌的被盖好,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小遥。
“嗯!我猜想你是想跟我说……现在咱俩怎么办是吧?”小遥靠在墙上说:“我也知不道,计划全盘乱套了,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丢下小萌,不如你去问问老王,他要是知道工厂的情况,你的计划也不算无疾而终,是吧!”
我点点头,指指小萌,然后握了握小遥的手,小遥坏笑的说:“放心吧!哥!我会照顾好你妹妹的,但是你一定要成全我们的婚事啊!”
要不是打不过她,我真想一脚将她踢死在墙上,转头看见那女孩还眼巴巴的看着小遥呢,唉!我叹了口气,转身钻出了布帘。
七拐八拐的从迷宫般的人防商场来到了地面上,天色渐黑,漫天橙色的云朵缓慢的向西南方向移动着,地面上的人正一拨拨的向商场里走,我站在商场的入口四处张望,他们的车还在,但是周围看不见疤脸男和大胡子的身影。
“哎……小子!找我呢吧?”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了疤脸男的声音,哦!现在应该叫他王医生!抬头望去,只见他站在瞭望塔上冲我作了个上来的手势。
瞭望塔很高,并且又是我讨厌的那种竖直的爬梯,每次爬这梯子准没好事!瞭望塔上除了王医生还有一个拿着狙击枪的人,这个人我见过,就是白天差点没被巨虫吞进肚子的那个人,那人伸手将我拽进了瞭望塔,王医生掏出一颗烟递给我,我摇了摇头,王医生笑了一声说:“你仨胆真大,明知道要炸桥还往上爬!”
我瞪着眼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王医生看着我说:“你怎么还咬着这纱布啊,吐了吧!早就没事了。”
早说啊!叼着这纱布让我有些头晕,酒精浓度太高了,我赶紧将纱布往外吐,纱布却粘在了舌头上,王医生笑了笑说:“你看看,吐晚了吧,血凝上连纱布一起都粘上了。”
王医生帮我取下了纱布,我感觉嘴里顿时轻松了很多,瞭望塔上的风很大,这个城市头一次这么的安静,一排野鸭从远处楼群的上方掠过,橙色的阳光温和的抚摸着我的脸,让我焦躁的心情获得了些许的安慰,我一时被这场景迷住了,扶着瞭望塔的栏杆痴痴向远处看去。
“风景不错吧?”王医生叼着烟凑了过来。
“嗯!”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疤,伤口貌似很深,一道从他的额头延伸到耳后,一道从他的耳根划过他的鼻梁,还有一道跨过另外两道疤痕差一点就切到他的喉咙。
王医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说:“看到那没?我的家就在那,前年刚买的,六十万的首付啊,家里人给我凑的,还要还银行二十年的尾期,每个月都要两千多块,托寄生人的福,现在分文不值了,也不知道现在那楼里藏了多少寄生人……”
“那个,军队为什么要炸桥?”我有些失礼的打断了王医生的话,但我真的很迫切的想知道军队为什么要切断A区和C区唯一的通道,难道要放弃C区么?我吐出的字还是有些含糊不清,但勉强能让人听懂。
“啊……那桥啊,是我们炸的!”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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