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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欧亦然准备启程前往半岛之际,夏紫凝遇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二大危机。
刘雨桐不知怎么惹恼了公司老总,忽然间被炒了鱿鱼。
这且不算,那位老总怒气不减,更迁怒于一直请假在家的夏紫凝,连她也一并炒了。
夏紫凝的心情刹那间降到了冰点。
她的母亲见女儿迭遭打击,不忍心看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便和夏紫凝的外公商量带着她回趟老家散散心。
夏紫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欧亦然的时候,后者想到了一件事,说不排除你母亲想让你在老家重新组合一个家庭的可能。
夏紫凝说那个可能性太小了。
欧亦然就问为什么那样说,夏紫凝言道老家别看是南方农村,却是非常的守旧,像她这种离过婚的女人,没有男人感兴趣的。
欧亦然问要去多长时间,夏紫凝说可能得等吃过桂花糕后才回来,大约要半年的时间。
欧亦然难免唏嘘一番,赶在夏紫凝临走的前一晚,和刘雨桐设宴为她饯了行,并送上祝福。
翌晨,夏紫凝便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那天的天气忒怪,先是降雨,不久凝结成雪花,沸沸扬扬飘飘洒洒,与争艳的桃李相映成趣。
雪花纷飞的站台上,一席紫色风衣的夏紫凝格外醒目,与刘雨桐拥抱后,夏紫凝与欧亦然握手道别,四目相顾,无言的祝福尽在一握之中。
夏紫凝转身走了两步,骤然回身,与欧亦然来了个极速拥抱,如兰似麝般在他的耳旁说道:“此一别远隔千里,还有见面的可能吗?”
欧亦然回抱了她,轻声说道:“千里虽远,友情不减,苍天开眼,祝你遂愿。”
有道是:凄雨冷雪花飘零,落樱缤纷别离情。
此后几天,欧亦然再也未去图书馆。在家专心研究了个股走势,捕捉到了一个良机,重仓买了一只上市不久的小盘次新股。
恰逢炒作高送转行情,仅仅几个交易日的时间,让他大赚一笔。
看看涨的差不多了,便赶在与拍卖公司履约的前两天,出掉了。
这日收拾行装准备启程的时候,忽然想起昨天下午还买着几注双色球彩票呢。
百忙中通过手机查看时,不禁眉开眼笑道:“咦,中了个五加一呢,好彩头啊。”
云蕾看罢,笑语嫣然的道:“不容易啊,买了多少年彩票,这是最大一个奖。”
“可惜了,仅差了一个数啊,大奖就这样失之交臂了!”
“知足吧,都要你那么想,福彩中心就该关门歇业了。”
“不管咋,先去兑了再说。”欧亦然说罢就去小区外的福彩销售点,店里只有老板一人。
老板就笑道:“买彩票就得这样追号,最忌东一下西一下的乱买。”
欧亦然叹道:“可是这种奖最让人生气,就差了一个号,与大奖失之交臂。”
老板笑道:“中个三等奖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欧亦然点点头,道:“那是。”
回来后,云蕾已经把行装收拾好了,欧亦然近来有点感冒,就把两盒感冒药塞进包里,却忘了把那盒黄连上清丸放进去。
小区外打了出租车到达城市候机楼时,已有乘客开始登上滨河国际机场大巴。
欧亦然放下行李,和云蕾拿了身份证刷出机票,就问服务员:“我们是坐这一趟大巴还是坐下一趟?”
服务员看了机票,说道:“下一趟只怕时间有点紧,就乘这一趟吧。”
二人就上了大巴车。乘客其实并不多,一大半的座位都空着。
到了机场办理了行李托运,见时间尚早,欧亦然和云蕾就去肯德基店点了汉堡热饮,慢慢的消磨时间。
见机场久久不通知安检,眼看飞机离起飞时间就剩下五十分钟了,欧亦然便和云蕾去安检处询问。
得到的回复是你所在的肯德基店的喇叭出了故障,正在抢修。
于是忙忙的通过安检,刚走了几步,喇叭里开始广播:东航mu5285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xxx、xxx赶快登机。
欧亦然拉了云蕾就往登机口快步过去。安检处对面是8号9号登机口,他俩的登机口是16号,要一直往右走到尽头才是他们所要乘坐的航班。
当他俩气喘吁吁的登机找到自己的座位时,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鸠占鹊巢,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欧亦然招了招手,请他让开,胖小伙不情不愿挪到了过道边。
就在欧亦然携云蕾乘坐的客机腾空而起不久,柯菲儿乘坐的航班也落在了滨河国际机场上。
她在网上预定了酒店,出了候机楼,就上了酒店的专车。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神秘男子也上了出租车。
五十分钟后,柯菲儿住进了凯宾斯基大酒店。
而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住在了柯霏
儿的对门,进门后,神秘男子即在一个隐秘的位置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柯菲儿的房门。
此处离欧亦然家不到两千米。
做为一名见不得阳光的职业经理人,柯菲儿可谓是驾轻就熟,她通过欧亦然的手机号码,轻易地搞到了他的详细住址,之所以没有先行联系,是自有她的逻辑。
她不打无准备之仗,她是想等系统的掌握了欧亦然的喜好、兴趣和家庭成员的详细情况后,再和欧亦然接洽。
但她却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没有想到欧亦然行动迅速,居然与她在机场擦肩而过,致使她的完美计划流了产。
至于钱坤,为了得到那张错币,他为欧亦然制定了软硬兼施两套策略。
为此他已经找好了两个心狠手辣的随从,不过他是在欧亦然到达半岛并且已经签好了委托合同的那天下午,才通过雅量联系到了欧亦然。
当钱坤得知那个消息后,后悔的在心里直骂娘,险些把吸了一半的雪茄砸到了那张费尽心机淘换来的齐白石的虾戏图上。
原本,他是想早一点和欧亦然见面的,不成想就在三天前,一名要员约他给自己的藏品掌掌眼,结果就耽搁了。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芸芸众生的心机再怎么深、如何能能算计,也躲不过一个缘字。
欧亦然乘坐的飞机因为天气因素,在郑州机场经停过久,降落到流亭机场上时,已是晚间七点过了。
这比预定的十八点三十五分晚到了半个小时,此刻已是暮色四合、灯火通明。
他和云蕾下了飞机,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时,才发现卢廷发来一条短信,说他的父亲突发心脏病,无法成行了。
云燕和同事调了个休,一个人买了傍晚的卧铺车。
云燕是个十足的路盲,大白天骑个自行车在城里办个事都会转向。因此从未独自出过远门。
卢廷在短信里安顿欧亦然一定要去接站。后者就把情况给云蕾说了,算算时间,云燕明天下午才能到。
欧亦然和云蕾一出航站楼,接到了拍卖公司的接机电话,他们按照提示找到地点,上了一辆奔驰商务车。
差不多一小时后,他们住进了预定好的中联自由港海景酒店的十八层里。
客房面向大海,视野开阔。对面不远处就是客运码头,能见度好的时候,远眺可清晰地看到胶州湾跨海大桥。
在出行的前一周,欧舟说既然到了海边,就得享受一下海景。欧亦然于是婉拒了拍卖公司安排的酒店,在网上多方比较后,选中了这里。
放下行李,云蕾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颇为满意。
欧亦然心里惦记着卢廷父亲的情况,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旅途困乏,感冒似乎有所加重,欧亦然就洗个澡想休息。
云蕾初来乍到,站在窗前,面对灯火闪耀下波光粼粼的大海抒发情感,又兴致勃勃地提议出去尝海鲜。
欧亦然本不想去,架不住云蕾兴致盎然,看看时间还早,也就穿了衣服,和云蕾一起下了楼。
出了酒店的旋转门时,寒意十足的海风吹在身上,云蕾就打了一个激灵,身子抖做一团,说道:“怎么这么冷啊?”
欧亦然拽紧了衣服,身上还是起了层鸡皮疙瘩,不免笑道:“海边原来并不温馨。不知道海鲜温不温馨呢?”
“冷成这样,不去了不去了。”云蕾一叠声地打着哆嗦。看见旁边有家超市,“不如去超市买点啥对付一顿算了。”
于是进了超市,转了一圈,提了几盒方便面和卤蛋回了酒店。
用电壶烧了开水,将卤蛋放进方便面盒中一起泡了。
云蕾趁这功夫,就给云燕打电话,对方关机。此时尚不到九点,睡卧铺也早了点儿。
云蕾不解,欧亦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说:“怎么打他俩的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莫非二人吵架了不成?”
云蕾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吃了起来。半晌,才说道:“这边顺顺当当的,怎么到了他俩那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
欧亦然道:“不是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嘛。”
夫妻二人在海景酒店感概之际。
他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就是扮作快递员的柯菲儿,为了掩盖她那头金发碧眼,她戴上了黑色的假发,贴上了黑色的眼瞳。
当她拎着一个包裹摁响了门铃时,独自在家的欧舟从猫眼里看见是快递员打扮,也没多想,就打开了屋门。
“请问这是张泉的家吗?”柯菲儿操着一口标准的汉语问。
欧舟见是一个漂亮的女快递员,心里就是一愣,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送包裹的,并且还是个漂亮姐姐。思想仅是顷刻间,忙忙的回答道:“你走错了,我们家姓欧。”
“哦,对不起,打扰了。”柯菲儿一边道着谦,一边通过藏在领口的针孔摄像机拍下了欧舟的面容。
她下楼后既
脱下了那身工作服,出了小区门也并未像正规的快递员那样跨上三轮摩的,而是径直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凯宾斯基酒店。
柯菲儿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她的一切举动,都落在了那个戴墨镜的神秘男子眼中。
欧亦然吃过方便面后,看了会电视,去洗手间刷了个牙,换了睡衣,吃了几片感冒药,就躺倒了床上。
不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饮水多了的缘故吧,夜半时分,他上卫生间解了个手,再躺下时,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窗外呜呜的刮着风,海面上不时有汽笛声传了进来。
他起来拉开了窗帘,码头上的灯光使得屋里亮堂了许多。
就见海面上一艘灯火辉煌的客轮正在航行,他转身取出带来的望远镜细细观望。
此刻海面上起了雾,望远镜下已经看不到那架跨海大桥了。
云蕾不知做了个什么喜气的梦,咯咯咯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嚷的。等欧亦然想用手机给她录下来的时候,她却翻了个身,又不说了。
欧亦然回到床上睡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糊过去。
东部天际亮的早,按照平时习惯起床的云蕾开机看时,发现已经快八点了,就叫醒了欧亦然。
洗漱过后,云蕾通过手机进入美团查询,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当地名小吃,于是欢天喜地的和欧亦然出去品尝。
清晨的海湾虽然没有昨晚的风强势,可依然冷得让人打哆嗦,空气湿漉漉的像是下过一场雨。
云蕾开着导航,一路行来,只问了一个人,就找到了那家店铺。
店面不大,里面几乎座无虚席,墙上挂满了各种荣誉证书。
好不容易走了两个顾客,欧亦然和云蕾忙忙坐了下来。点了一大一小两碗特色牛肉丁豆腐脑,要了四个蕨菜馅包子。
远在凤城他家的小区门口外,化了妆的柯菲儿和中学生没啥两样,所缺的只是一身校服而已,她提前十分钟守在那里,等着欧舟的出现。
果不其然,欧舟是卡着点,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小区,朝着一路之隔的学校跑去。
柯霏儿昨晚已将欧舟的面容深深地记在脑海里,于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没过上十分钟,她就弄清楚了欧舟所在的学校和班级。并通过进一步的打听,弄清楚了中午和下午的放学时间。
与昨晚相同,那个带着墨镜的神秘男子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她的行为。
直到柯菲儿上了出租车,他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两辆出租车相继离去。
海湾这边,一大碗豆腐脑下肚,欧亦然已是通身冒汗,这在他是极少见的。他拿了纸巾擦过嘴巴,便到外面纳凉。
云蕾不久打着饱嗝也出来了,看上去意犹未尽。二人沿着那条街道就往海边走去。
在一簇高耸入云的小区下,临海有一个木制的长廊,其上的斑斑水迹让人尤以为昨晚下过雨。
海风虽无昨晚的强劲,但青碧的波浪还是在岸边拍出连绵的浪花。浪花翻卷着,顺着风势弄湿了游客的发梢和衣襟。
远洋客轮拉响了汽笛,似乎在向旅客和航运码头昭告着一项使命的完成。
木制长廊的另一头,是一片去年才交付使用的高档住宅区。
拔地而起的楼群遮天蔽日,阴影投入大海中足在五十米开外。
欧亦然仰着头数了好几遍,脖子都酸了,也没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层。云蕾和一个晨练的女性聊的正欢,不时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海鸥在她俩上空盘旋飞舞,引亢高歌。
他俩又去客运码头转了一圈,云蕾在大厅里上卫生间的时候,欧亦然拿出手机登陆股票交易系统,挂了两个委托。
云蕾出来后,两人就溜达着就回了酒店。云蕾又给云燕打电话,对方还是关机,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打开微信看时,云燕凌晨5点在微信里说手机快没电了。云蕾这才释然,眉头也舒展了,笑意再次溢满了脸庞。
云蕾继续看中央三套的娱乐节目,欧亦然自早点那一身汗后,回来又服了几片感冒药,此刻神情厌厌的躺倒在床上,眼睛看着电视,却感觉头脑在一阵阵的发懵。
看看到了中午,云蕾提议去早晨那店里吃狮子头。欧亦然翻身起来的时候,身子已不似昨日哪般轻省。
到了店里时,欧亦然感觉毫无食欲,看许多人在吃阳春面,于是改了主意,也要了两碗阳春面,云蕾加了两个狮子头。
他俩吃面的那一刻,柯菲儿已经掐着点守在了校门口,当她看见欧舟和一个高他半头的男孩并肩走过来的时候,她低头装作浏览手机的样子,见他们走过,便远远地跟着两个男孩子身后。
到了十字路口时,高个男孩子和欧舟道了声拜拜向右走了。
欧舟则是等到绿灯亮起时穿过马路,大步流星的进了小区。
柯菲儿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了酒店。
她的身后,那名神秘男子上了另一辆
出租车。
狮子头端上来的时候,欧亦然的一碗阳春面已经见了底,身上又出了一身汗。
云蕾尝了一口狮子头,不禁大失所望,说道:“原来就是个大一些的肉丸子嘛,冷不冷热不热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欧亦然也夹了一块尝了尝,果然是那样,就不想吃了。
云蕾见他放下了筷子,笑道:“你这个人,顺口了就吃,不顺口了就不吃。这上也上来了,不消灭掉岂不可惜。”
欧亦然只得拿起筷子,勉力和云蕾一起吃掉了狮子头,又端起汤喝了两口,身上已是虚汗直流。为了凉快点,他就敞开了衣襟。
回酒店后,脱了外套,越发神情恹恹的,就躺倒了床上。
云蕾把电视音量调低继续看中央三。
迷迷糊糊中,云蕾把欧亦然叫醒了,说是该去火车站接云燕了。
欧亦然就觉得嘴角火烧火燎的,伸手一摸,感觉不对劲。
起身去卫生间镜子前一看,一上一下两个绿豆大的水泡紫亮紫亮的长在嘴角。
去包里翻了半天,才发现那盒牛黄上清丸并没有带来。
重新洗漱了一遍,回到客厅让云蕾看,云蕾说显然是食火,责备说你不该一回来就睡。
欧亦然无语,又吃了几片感冒药,拿起手机登陆系统看时,两个委托悉数成交,心里就是一喜。
云蕾洗漱之后补过妆,就穿了外套一起下了楼,叫了出租车去往火车站。
行至中途见不远处人影瞳瞳,波浪翻卷,海鸥云集。
出租车往前又走了一多分钟,就到了火车站。
见时间尚早,于是返身就往那里过去,不成想就到了著名景点栈桥。
阴沉沉的天,灰蒙蒙的海,冷冽的海风,迷蒙的雾,却挡不住游客浓厚的兴趣。
沙滩上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大人和孩子们,都在为捡到一个色彩斑斓的贝壳而欢呼。
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无数的海鸥,一些游客拿了面包,掐成小块抛向空中,海鸥争相抢食。
这时候,个别缺乏素质不讲文明的海鸥,会乘势作怪,抢不到食物却能拉出白花花的便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砸到某个游客的身上。
引得挂彩者叫骂,旁边的游客哄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欧亦然和云蕾掉头往火车站走去。
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火车都是地面上飞驰的长龙,然而奇怪的是,这边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怎么看,也不像是火车站。
为了找出站口,欧亦然和云蕾问了好几个人,可是每个人说法都不一样,最后还是从广场岗楼执勤的特警口中,弄明白了始末。
等他俩顺着电梯到了地下看见出站口时,云燕乘坐的列车已经进站了。
没等他俩走到出站口,就见云燕拉着行李箱,裹在摩肩接踵的旅客中远远的过来了。
二人迎了过去,欧亦然接过云燕的行李箱,云蕾则埋怨妹妹放着飞机不坐,非要坐上几十个小时的火车。
一上地面,云燕就是一哆嗦,口中直呼冷。嘴里就开始数落卢廷,说辛亏没听他的,说什么这里气温高,要备上裙子、春秋季服装什么的。
姊妹俩叽叽咕咕的边走边说,欧亦然跟在后面听得十分有趣。
上至地面通过广场,再次来到栈桥附近,他们找到了一家雅致的餐馆坐下,此处位置极佳,隔窗与大海相望。这也是云蕾在网上搜到的五星餐馆之一。
云蕾本无食欲,见云燕和欧亦然吃的香甜,便也要了一碗,结果吃了不到一半,就撑的不行了。
她把碗一推,要欧亦然帮她解决几个,结果,欧亦然勉为其难的多吃了些。
放下碗时,又出了一身汗,欧亦然感觉身上如同有数十只蚯蚓爬那样,浑身不自在,于是抽了几张纸巾,拿了外套,说到外面凉快凉快。
此刻的他,尤不知一场亘古未见的重感冒正在策马扬鞭飞奔而来,在此后的一段日子里,病痛折磨的他彻夜难眠。
未几,云蕾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出来了,见天色尚早,便一起往海边过去。
云蕾三十大几的妇女了,依然童心未泯,她让欧亦然看着行李,自己拉着妹妹下到沙滩上跳跃、奔跑,在礁石间嬉戏,在沙滩上找海螺,扬起手与海鸥相握。
欧亦然给她俩拍了几张照片后,感觉身子越发不适,就拖了行李箱拎着手袋,坐到一颗迎客松下的长条椅上。
在相邻的条椅上,坐着一个黑装黑帽的女孩,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不知在玩什么。
只见她姿态曼妙,一动不动,若非跟前放着一个黄色的拉杆行李箱,便和雕塑毫无二致。
欧亦然看罢多时,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张照。
暮色将合未合之际,云蕾云燕两姐妹意犹未尽的从栈桥上找了过来。
三人打了辆出租车,往酒店行去。中途看见个药店,欧亦然让司机靠边停一下,说你们先回,我去买盒清火的
药。
就把房卡递给云蕾。
进得药店,给业务员说明了症状,虚汗淋漓,嘴角火疮,喉咙隐隐作痛。
对方推荐了修正药业的清肺抑火片,又拿了一盒消炎药。欧亦然看了说明,似乎也对自己的症状,于是付了款。
就在同一时刻,路灯下,欧舟出了校门,和一个高他半头的男孩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在他俩的身后不远处,跟着柯菲儿。
不同的是这一次二人一起过了马路,进了临街的一个石记火锅店。
柯菲儿随后也跟了进去,她娴熟的汉语和巧妙地易容术,没人认出她是一个地道的欧洲白裔。
甚至就连享用这种极具特色的火锅,她也是驾轻就熟。
她就坐在欧舟的背后,一边吃着涮菜,一边偷听两个少年的对话。
高个的男孩说:“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参加黑带三段的考试了,以你的资质和条件,估计很容易通过。”
“师兄该考四段了,你比我早练了半年,却始终高我一个段位。”
柯菲儿听得暗自心惊,好家伙,原来还是两个练家子呢,马上就黑三黑四了,怪不得举手投足间英气勃勃的样子。
这俩少年可不好对。
过了不久,柯菲儿就听到了更为吃惊的消息。
“师兄,周五下课后,我们直接去道馆吧,在馆里用过餐后,便于练习。”
“也好。”
“师兄,如今盯着我们的道馆的不在少数,想择机击败我们的也是大有人在呀!”
“江山代有人才出,总有些不甘寂寞的小鸟,祈望一举击败我们,籍此扬名呢。”
“菜鸟就算了,还是多几个像你我这样的高手,才能让我们迈上更高的台阶。”
柯菲儿听得出来,这俩少年在业界看来是初露锋芒,小有名气了。哼哼,得空的话,让这俩小男生见识见识姐的厉害。
而接下来,则让柯菲儿听到了沮丧万分的消息。
“你父母亲是去旅游吗,可是这个季节那边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啊?”
“他们是受邀去签约的。顺带着旅游吧。”
“哦,签什么约?”
“不久前我爸发现了一枚错版币,将图片发到网上后,有两个买家兴趣浓厚,最高的出价已经跃过千万了。他就想不如找个拍卖公司拍卖。谁成想接洽不久,拍卖公司就催促他过去签约。”
“哦,那你爸可发大财了。”
“我爸就是乐得找不着北了呢。”
听到这里,柯菲儿如遭电击,后悔不不迭。心说早知道的话就该想法子阻止欧亦然,谁成想他去的这么快。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她不愧是业内精英,很快调整好了思路,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将计就计了。
“师兄,你说上次的那几个混混在干什么?”
“唔,估计在想方设法找人替他们报仇吧?”
柯菲儿听到这里,兴致陡然高涨了起来。凝神侧着耳朵继续偷听。
“我想也是,只不过想找到打败我们的人不那么容易。”
“以你想来,他们会怎么做?”
“除非找到成年组的冠军。”欧舟侧着头说。
“他们会那么下作吗?”
“不好说,那个张辰戌看上去是个阴狠角色,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你觉得,他们能找到那样的人吗?”
“混混手里不缺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会找到的。”
“哦,那我们得当心点了。”
“他们总不至于偷袭吧?”
“那倒不会。”
“没事的,万一我们应付不了,还有俩师尊呢嘛。”
“你就不怕挨训?”
“我们是正义者,事到临头,师尊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倒也是,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哈哈,最好混混们请来个高手,让师尊出面和他们打一仗。”欧舟眼中闪烁着孩子气的淘气。
“能够打败师尊的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那倒是,若是找个平庸之辈来,那便是自取其辱。”
“我看他们并不缺头脑,若是肯舍资本,我们就得费神应付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虾来我们挡,鳖来师尊屯。”
“哈哈哈。”欧舟大笑:“师兄,今晚别回去了,到我家去吧。”
“怎么,一个人寂寞呀?”
“有点。”
“唔,那我打个电话给家里说一声。”
“太好了。”
半个小时后,柯菲儿找到了那家跆炫道馆,她走了进去。
看得出,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道馆,位于一个知名小区的商业街里,占地足有六百个平方米,灯光明亮,设施齐全。
菲儿在光荣榜上看到了那两个少年的信息,得奖次数几乎和参赛次数相同。
唔,还是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柯菲儿感叹的同时,心里不由得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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