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帖:被裁决者万昌斌
裁决事由:目无法纪知法犯法
裁决方式:无常索命,厉鬼勾魂,披枷戴锁
内容和万昌斌自己仿制的阎王帖如出一辙,万昌斌的死状也一如替万昌斌受刑的死刑犯一样,身披枷锁,被削去了头颅。
唯一不同的便是万昌斌死在了姜城大牢之内,身上的枷锁也被换成了原本就带好的手铐脚镣,静静的躺在巨大的血色红圈之内,手中握着一张猩红的阎王帖。
涵州监察寮一时间流言四起。
王钰、水仙儿二人再度启程,赶往姜城。
死于大牢之内?
王水二人皆是心头一惊。
凶犯如何潜入看守森严的大牢之内行凶作案?
凶犯如何将万昌斌的头颅堂而皇之的带出姜城大牢?
监牢之内,王水二人仔细的查验着一切,不愿放过任何一角,不愿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尤其是狱中惨死的无头尸体。
因为万昌斌先前就是利用了一具死刑犯的尸体,试了一招金蝉脱壳之法,差一点逃离法律的制裁。
“今日上午可有陌生人进入这大牢之内?”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王钰一边翻阅了姜城大牢的探视登记簿,一边询问着身旁的狱卒。
“今日就进来过两个人,全部登记在册了。”
登记簿上,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吴韬,第正堂。
吴韬二人自是熟悉,可这第正堂又是何人?
二人更是发现自从叶舒涵入狱以来,此人更是天天来此。
“这是何人?”王钰指着第正堂的名字问道。
“哦,那陈夫人的随从吧应该是,生怕陈夫人在此处呆不惯,天天来给那妇人带些吃食。”身材较高的狱卒看了一眼登记簿上的名字答道。
“哦?可是此人?”
王钰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狱卒要来笔墨,将那夜通过袭击吴韬四人的供述所临摹的画像凭着记忆再次画了出来。
“对对对,正是此人,长得还挺俊俏。”
“除此二人以外,就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大人放心,肯定没有,即使小的记错了,这么多兄弟也不可能全部记错的。”
“此人带进牢房的东西你们可有检查过?”
提到此人是前来给叶舒涵送吃食的,想必会有餐盒,用来盛放万昌斌的头颅再合适不过了,连忙询问着一旁的狱卒。
“这个是有明文规定的,进来探视之人我们都是搜过身的,包括他的随身物品,就是带进来的吃食我们也是要检查一遍的,防止探视之人在食物中下毒,而且,每一层值守的兄弟都会检查一遍,这个大人放心,不会出错的。”
“此人离开之时可曾检查?”
“额,额,这个,这个……”
看着支支吾吾的狱卒,二人心里也有了侦查的方向,立即传唤第正堂进行询问。
“今日上午,你可进入过姜城大牢?”
“是的,这几日一直由小人给夫人送些吃食,担心夫人吃不惯这狱中的粗鄙食物。”
“只是给叶舒涵送些吃食?并未去往他处?”
“这是自然,进入大牢都有狱卒跟随,一问便知。”
“是的,每次第公子进入牢房之中,小人都是全程跟随的,除了陈夫人的监房,并未去往他处。”
看着第正堂一脸躬谦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的吴韬,王水二人有些犯难了。
只有二人进出过大牢,既然第正堂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因为叶舒涵而和万昌斌有过感情瓜葛的吴韬自然被列为第一号嫌疑人,而且狱卒证实了吴韬这两日都有去过万昌斌的牢房,进一步加深了吴韬的嫌疑。
然而,吴韬身为二人的直接领导的缘由,也让他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我作甚,我只是去简单叙旧而已,再说了,即使是我,万昌斌被削去的头颅我又如何带出这把手甚是严密的姜城大牢?”
注意到了王水二人神情异常,吴韬也大致猜出了二人心中所想,遭受二人猜忌,吴韬心中难免不悦,语气显得有些急躁。
殊不知,自从两年前二人替吴韬扛下了所有,从涵州监察寮除名之后,在二人心中,三人之间的那么一点兄弟之情早已荡然无存。
王水二人没有过多的解释,目送着吴韬白了二人一眼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直系上司深陷凶案疑云,着实给二人出了一道难题。
水仙儿无奈的摊了摊手,眼神之中尽是询问之意,手中赫然出现了一块令牌。
王钰也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块令牌正是刚刚从万昌斌死亡的牢房之中寻得,上面印着监察寮的字样。
很显然,这一块令牌出自监察寮,但是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询问吴韬的,官场之中,这是大忌,如果真凶不是吴韬,按照吴韬睚眦必报的性格来看,二人的仕途便也会就此断送。
其实,二人本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两年前的顶罪抗雷,让二人心中对于阎王帖一事产生了极强的执念,只要能亲手将阎王抓获,二人便也无所谓了。
“报?”王钰小声的询问着。
“可!”正有此想法的水仙儿赞许了王钰的做法。
“走吧,正好得去一趟港城,去一趟陈府,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吁~”港城鲍徐,陈府门外,一辆马车应声而停。
“有伤在身,多有不便,还请见谅。”见到王水二人,卧床静养的陈亚兵很是不待见。
“陈馆主好生休养,此次前来别无他意,只是想了解点陈年往事。不知,陈馆主可了解自己的同门师兄万昌斌近几年的境遇,我们看他也是去年才就任姜城典狱长的。”对于陈亚兵这样的衣冠禽兽,水仙儿并没有什么好感,语气很是冰冷。
“他是我同门师兄,也是拙荆义兄。虽是如此,我与夫人婚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直至上次钱楚轩遇刺身亡之后,我才得知他也在姜城任职。”
陈亚兵语气冰冷,似乎在诉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可是,据我所知,陈馆主可是一早就知道了万昌斌身在姜城呀,早在半年前,就有狱卒见过你二人在监狱之中发生过争执啊。”水仙儿将从狱卒口中问出的实情告知了眼前的阉人陈亚兵。
“确是如此。”陈亚兵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二人:“他与拙荆早有婚约,但是拙荆却对他却没有半分好感。后来也是偶然得知他也在涵州任职,而且就在我们医馆所在姜城,我担心他别有所图,便主动找上了他,想让他不要打扰我们夫妻二人的正常生活,可能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发生了一些争执,我也是听闻他在狱中死于非命,担心再次惹上人命官司,才对二位大人有所隐瞒,对于他就任姜城典狱长之前的事情我就确实不知道了。”
见陈亚兵语气诚恳,所说之事也合情合理,再加上此时的陈亚兵确实不具备行凶的能力,王水二人便也没有过多的质疑,转而又问道“第正堂可是府上佣人?”
“正是。”
“陈馆主感觉此人如何?”王珏皱着眉问道。
“这第正堂是一年前夫人召入府中的,实不相瞒,这几年我并不怎么在家,我与此人也没有见过几面,只知道此人是羌城小陈庄人,看此人秉性还算纯良,对夫人也是言听计从,便也没有过多过问此事。”
“羌城,小陈庄?一年前?”时间地点的巧合让王宇与水仙儿不觉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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