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每次见他都是身穿黑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好不容易到手的信息就这样中断了,而第正堂的话也得到了叶舒涵的印证,黑衣人一开始找的正是她。
阎王的真实身份再一次成了一个谜。
王水二人皆是一脸的沮丧,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却只是抓住了两名执行阎王意志的“无常”而已。
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一个人悲喜交加,那就是洗清了嫌疑的吴韬,在得知叶舒涵才是真正的执法者之后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当中。
真正的阎王并未归案,一切的平静也只是短暂的假象。
短短三天,正当众人对叶舒涵以及第正堂所犯下的罪行进行逐一罗列,商量着量刑尺度之时,噩耗再传,阎王帖又一次出现在涵州大地上。
羌城燕头,沿街一家名叫“如意”的佛具店内,老板娘惨死家中,全身脱水而死,仿佛是被活活晒死一般,全身肤色泛着焦黄,原本不高的尸身因为极度缺水而变得更加的佝偻矮小,蜷缩在一个血色红圈之内,地上是一张掉落的猩红色卡纸。
阎王帖:被裁决者茅爱华
裁决事由:性格残暴伤人无形
裁决方式:无常索命,厉鬼勾魂,施以脯刑
“这次的执法者怎么如此残忍?”水仙儿看着眼前可怖的一幕,不觉头皮发麻,暗忖凶手与死者之间究竟什么怨什么仇,居然对其实施如此残酷的刑罚。
由于死者全身被烘晒成了肉干,尸体极度缺水,仵作也很难查验死者真实的死亡时间。
如意佛香,坐北朝南,一楼是一间单独的门面,两排木制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烛以及佛像。
二楼最北边的一个房间则是死者日常敬香拜佛的道场,也是死者身亡的地方。
二楼最北端由于常年晒不到太阳显得有些阴暗,窗前悬挂着几幅锦旗,大致都是感谢茅爱华这位在世活佛为自己的家中祛除了邪祟,护住了平安。
“呵,有意思了,阎王杀佛!”水仙儿暗自苦笑了一句:“估计这位活佛大人无论如何也没有算到自己会遭遇如此境地吧。”
靠着窗口处是一张供案,上面一次摆放着弥勒佛、观音、财神、华佗以及文昌菩萨五座佛像,佛像前的香炉里已经堆积了一大半的香灰,除此以外,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了一个蒲团和一个已经烧得发黑的铁盆,里面还残留着慢慢一盆燃烧锡纸银子所留下来的灰烬,四面白墙也由于死者常年烧香的缘故变得发黑发黄。
发现死者的是茅爱华的侄女茅千慧,正坐在一楼的门店中哭哭啼啼。
“今日我来探望小姨的,听邻居说他已经两天没开门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便直接打开了门,在家里呼喊了一遍也并未发现人影,直到,直到到了二楼……”
茅千惠没有在说去,泪眼婆娑,身旁则是一位六十岁上下,面色凝重,同样是泪眼婆娑的老妪。
“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个臭脾气,一天到晚恶声恶气的,摆了一张死人脸,仿佛谁欠了她天大的人情一般,整个家里也被她弄得鸡犬不宁,不得安生。”说话的正是茅千惠一旁的老妪,也是死者茅爱华的二姐茅和连。
“就因为脾气臭也不至于杀人啊,平日里就她一个人在家?”
“我那苦命的妹夫走了好些年了,我妹子也没有再嫁,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扯大了,我侄子也很少回来。”
“老娘一个人在家还不经常回来看看?”水仙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茅千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坐在一旁的茅和连轻轻的推了一把,没有再吱声。
“他平日里忙,我们也很少来,他们母子俩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茅和连显然没有说实话,水仙儿刚想继续询问,门外走进来了两位中年人。
水仙儿看到两人也是愣了一下,来的两人他认识,一位是涵州听雨阁的史官骆斌皓,一位是港城巡检毛千胜。
倚楼听风雨,笑看人生路。
涵州听雨阁,整个涵州的情报机关。
跟在二人后面的还有一对年近七旬的夫妇二人。
“我这个妹子啊,也是苦命啊!好不容易到了快幸福的年纪了,却这么走了!”年纪稍长的老妪一进门便哭哭啼啼的哭喊着。
“活该,这个臭脾气,她不死我们还不得迟早被她气死了啊!”与老妪一同前来的老翁却显然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脸色很是平常。
“这是家父家母,这是家姐,这是我二姨,死者是我小姨,他们是一母同生的三姐妹。”见到水仙儿与王钰二人,毛千胜也是主动过来打招呼,向他介绍着家庭成员,顺手指了指身旁微微发福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表弟,骆斌皓,涵州听雨阁的史官,也是我小姨的儿子。”
“节哀!我们一定尽快破案,捉拿真凶,让死者安息!”看到毛千胜在,水仙儿的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作为港城的老巡检,也破获过不少的疑案悬案,有他在此,想必会对加快案件的破获有所帮助。
“哦,谢谢。”骆斌皓的语气很是冷漠,仿佛死者是与他毫无干系的人一般。
水仙人察觉出了这一家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在向左右邻居简单问询了情况之后便将几人分开,准备挨个询问有关死者的情况。
“姐,你先顺顺气,可以和我说说当时你发现茅爱华死亡的情况吗?”水仙儿首先将发现死者的茅千惠带到了骆斌皓二楼朝南的房间询问着。
“我当时来的时候大门是紧闭的,听邻居说小姨已经两天没有开门了,本以为他是有事外出了,便直接开了门,还在家里喊了一阵,并未发现有任何回应,当我上了二楼的时候,平时都是开着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我从外面用钥匙将房门打开,一股浓烟瞬间冲了出来,熏的我都睁不开眼睛,等烟雾散开了一点,就看见小姨已经被烧死了,便慌忙的跑下楼,让左右两句帮着报了案。”此时的茅千惠早已恢复了情绪,神情很是冷静,叙述着发现案发现场的经过。
“你大概什么时间来的?前后在这里呆了多久?”
“也就是中午午饭时间吧,前前后后应该不超过五分钟,左右邻居都看到的。”
“五分钟?想要将死者杀死并烘干,这么短的时间显然不够。”由于死者具体死亡的时间难以辨别,水仙儿只能挨个排查众人的作案动机与作案时间。
“这里的钥匙还有谁有?”
“除了我小姨之外,只有我这里有一把。我小姨经常出去帮人家办事,看风水去邪祟,所以我时常过来帮她看店。”
“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你上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间?”
“有两个多月了吧,除非她喊我,我平日里很少来。我……”茅千惠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骆斌皓日常回来的多吗?”
“别提了,我弟他过年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已经有大半年了。”
“老母亲一个人在家,他也不经常回来看看?”水仙儿很是疑惑。
“他们母子二人关系很差,正月初一还在家里大吵了一架,皓儿更是将一桌的饭菜挨个儿摔了个精光。”
“不至于吧,我和骆斌皓认识,他性格挺好的呀,待人为善,不像能干出这事的人啊。”水仙儿更加搞不清楚自己认识的是否是真实的骆斌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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