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道长

云中道长

第二十一章 一切只为了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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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带着护卫者回到马车边的时候,围观的村民已经把马车围的水泄不通,云中让他们都先上车,然后再把大伙都叫到一边,郑重的宣告:山上的那个邪祟已经被完全的消灭了,以后大家伙儿可以放心大胆的随意上山砍柴了。

随后赶紧上车,等族长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云中道长早就让顺子赶紧加速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罗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云中道长让顺子之际把车赶到县衙门口,刚下马车,就看到

何师爷提着一个小的茶叶篓子从不远处过来了,于是就在原地等着何师爷过来。

这是何师爷也看到县衙门口的马车和旁边站着的云中道长,紧走两步,走上前一施礼:“云中道长,这是准备去杨岗村吗?来跟老爷辞行?”

云中道长笑道:“不是辞行,是来复命。”

何师爷大惊:“复命,难道道长已经去过了,而且铲除了那邪祟?”

云中道长道:“正是,刚刚回来,准备回来给王老爷说一声。”

何师爷赞叹:“云中道长果然法力无边,真乃是得道高人,区区半天时间,再加上来回,云中道长出手,果然是名不虚传,何某钦佩之至,来来来,随我一起去见老爷。”说着亲热的拉着云中道长直接迈步进了后院。

此时王老爷正在午睡后坐在院里树下喝茶,此时王县令只穿着薄布内衬白便装,坐在藤椅上悠然自得的喝茶,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扇着。

一抬眼看到何师爷领着云中道长进来,忙站起来,又高喊着让摆凳子,上车。

云中道长连忙上前施礼请安:“福生无量!”

看到王老爷拉开架势正准备招呼自己,云中道长赶忙说:“王老爷,何师爷,我这真坐不住,我那边今儿又找人,又准备预备做道场的事儿,改日,我一定找王老爷坐下聊聊天,喝喝茶,我今儿来就是来复命,杨岗村的事情已经了结,凶徒依然伏法,以后就再也没这事儿了。”

王县令高兴:“太好了,道长果然神通广大,来来来,坐一下,坐一下,刚好,老何刚把茶叶买回啦,得喝一碗,好好讲一讲,怎么得就这么快就给灭了,不满您说,对这事儿我虽然怕,但是呢,我还挺好奇。”说罢哈哈大笑,一边就把云中道长按在椅子上。

何师爷提着铜壶过来,口里喊着:“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三人坐下,先是相视哈哈大笑。

随后云中道长就详细的讲了讲在山洞里的事儿,并把石台上的字栽赃嫁祸给了护卫者。只说是护卫者是邪祟成精,活着之前就有误入歧途的思想,所有才会说什么他是修仙还是修魔,现在可好,什么都没的修了。

王老爷和何师爷听到眼睛都直了,尤其是云中道长说现在那石头还在山洞里呢,更令王老爷激动万分,这可是实打实的,邪祟以前的古事可都在上面呢,那可有价值,随后叮嘱何师爷,赶紧安排人给弄回来。

眼看事情也说完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云中道长起身就告辞了,王县令挽留,何师爷也劝,非要云中道长再讲几个,不然就不放他走。

云中道长保证,等事情一忙完,没事儿的时候就来县衙串串门,到时候王老爷要是不管饭,那他还不走了呢。

几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随后云中道长回去,何师爷送到门口。

等回到文宅之后,文老爷也是拉着云中道长的手,在县衙的一幕又完美的上演了一次。

等到云中道长回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是前半夜了,醉醺醺的回来之后,云中道长倒头就睡,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日出东方了。

正当云中道长想知道玉佩里的秘密准备入定的时候,玄静进来了,说文老爷找他。请他去前院一趟,云中道长心中一动,抓起宝剑就去了前院。

自从知道了山洞里前世的意图后,云中道长已经变得异常忙碌,他迫切想找到黑影聊聊,又想快速入定,看看玉佩里的记忆,又想去一趟秦岭,因为黑影曾几次问他还记不记得秦岭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前世为什么要精心布下这么一个局。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种种困扰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的心情,让云中道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先做哪件事,前天还在轻松愉快的准备当自己的观主,仅仅过了半天,事情就已经多的让云中道长有了自顾不暇的感觉。

看到文老爷正在北屋门口等他,云中道长快步走上前,问好请安:“福生无量天尊,文老爷这几日起色不错,看来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

文老爷这几天也是忙的够呛,昨天云中道长去了杨岗村,他就按部就班的在家里忙活,招人的事儿一个时辰就忙活完了,还没等他喘口气。

又有城里士绅大族来给文老爷送东西,只因为这段时间文老爷一直在布道斋僧,口碑俱佳,城里人赞叹纷纷,虽说没有直接把粮米发到难民手中,可是只要想到东山上干活的,基本上都能如愿以偿。

难民们很简单,有窝头吃就不造反,流民少了,城里渐渐的也就安定下来了,不然这些难民没吃没喝,逼急了,真就能和外面的土匪胡撘连上,到时候逼急了,他们就真敢抢。

还能抢谁,还不是他们这些家里有吃的,这真要是饿死几个,罗县就真的能出个洪秀全给朝廷瞅瞅。

就在王县令一筹莫展的时候,因为府里面闹的更凶,三天一大打,五天见人命,府台老爷吃不住劲儿了,就把周围六县的城防兵丁全部调去了府里,兵勇们天天上街抓人,人倒是抓了不少,可情况却愈演愈烈。

就在这紧要关头,文老爷出手了,就要招人建道观,而且特别急,几乎是到了招到一波,赶紧让人家吃饭,招人的地方就是吃饭的大方,几十号人不停的做饭,都供不起排队报名的人吃。

老百姓的眼睛都看到真真的,文老爷一家能出这样的善心,时间长了,城里的其他富户受不了啦,虽说人家行善事没碍自己家什么事儿,可这工钱也给点有点高啊,自己就算也想做善事,可也心疼自己的银子。

眼看着道观建成,人家的告示也跟着出来了,还要做个道场,这下富户士绅可就受不了啦。

文老爷这发善心是没边了,活的管完,死的也管,招的壮汉,先一人一身衣服。再安排着住下先吃饭.

还给一人二两银子,二两银子自己看来不多,可要是买成色差点的米,那可是好几百斤啊,这一家老小的生活可就有着落了。

再加上道观建好,为了让那些壮汉能有个吃饭的地方。又想办法让他们去修台阶,那可是磨用工的活儿,干一天甭管今天干了多少活儿,我就给你钱。

这些天罗县的四里八乡想过来碰碰运气的都来城里了,都知道文老爷心善,可人家也得用人才行啊,这么好的大善人,谁敢去找事,恐怕还没张嘴,周围的壮汉就能把你拖走打死了。

所以,文老爷这边人人称赞,原本的士绅商贾们可就开始挨骂了,连带着十几天,他们都认为自己不能带这个头,刚开水就凑钱买成东西给文家送过去,还专走大道送,后来发现,他们送去的东西都被当成文家买的了,自己花钱倒是吃了个哑巴亏,所以昨天下午他们纷纷带着自己家的车队来送。

王老爷昨天下午喝茶直接喝了个肚圆,但是心里是真高兴。

所以尝到甜头的文老爷又找云中道长来说话,就是想商量着怎么再办一两件好事。

客气的把云中道长让着坐下,文老爷眉飞色舞的给云中道长开始讲昨天那场面,人生第一次,文老爷觉得做善事,还能有这么多的好处,而且自己并没花多少钱,可这人心,这次可就攒下了。

连后来几次从周围六县加价买回的一车车粮食,土匪们拦住了几次,运粮的人扭头就跑,文老爷说了,只要是土匪拦路,不要争执,跑就行了,只要粮食乖乖给他们,土匪也不愿意伤人。

后来几次,听说这是直接运到东山观,是那些干活儿难民的口粮,土匪就不难为了,直接放,可不知道为什么,城里其他富户士绅的东西就没那么幸运了,土匪就两句话:是送东山观的不?是文家的人不?站出来瞅瞅,一看是认识的,文家伙计,放行。不是,是士绅的,那鬼头刀一舞,谁敢不跑。

听着文老爷开心的讲着,云中道长也是从心眼里高兴,挣钱干什么。行好,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替文家考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在意,可是,这颗心慢慢的也沸腾起来了

等着文老爷意犹未尽的讲完,云中先是夸赞了文老爷,认为这事儿干的漂亮,把文老爷夸的一脸的褶子都舒展了。

话头一转,云中道长说:“文老爷,趁着现在肃静,咱那建厂的地皮可得抓点紧呐。”

文老爷一拍脑门:“哎呀,哎呀,净顾着高兴了,这事儿是该抓紧了,不过咱这去上海的伙计还没回来呢,是不是到明年开春再考虑。还有这事儿得县上核准呐,你说县太爷会同意不?再一个这个办厂就得交税?这税能给咱定多少?要是税重了,咱这利就薄,要是薄,咱就不能在这办。还有一个事就是王老爷可过几年就六十了,这要是到时候换了县太爷,咱这可是大钱呐,算下来得有个好几十万呢。云中,你也是股东,虽说你不参与经营,可这事你不能交给我一个人办,这事儿你也得出出力。”

云中道长听完,先细细的想了想,说:“让顺子去瑞福行买茶叶,咱俩一会儿去一趟。”

文老爷言听计从,冲着门外喊:“顺子….顺子……”

顺子飞跑着从外面进啦,直接窜进屋,一个咧斜才刹住:“老爷,您喊我。”

文老爷吩咐:“去账房支钱,多支,然后去瑞福行买茶叶,上三品,现在没新茶,就买上三品,用最好的包装,嗯,另外再买些点心,一样买二斤,多买几样,对了,买回来之后,你再去别院一趟,通知刘妈,每天三顿就那八十斤猪肉,不许她扣下来,我去看了一下,刘妈和其他老妈子每人竟然分走一大块,人多我没好意思说,刘先生不在,等下回来,你专门去办这件事,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就直接告诉她,就不让她去领头了,你看看她做那饭,不但难吃,她还嘴硬。要还这样,直接换人,文家的名声,不能出一点错。去吧。”

顺子答应一声,扭头办理。

云中道长不解:“这刘妈怎么还分伙计们嘴里的肉啊,我记得原来她不是在这院负责烧水上茶,怎么成厨子了。”

文老爷苦笑:“刘妈在家里已经三十多年了,文家一直也没把她当佣人看,在这些用的人里,她算是地位最高的,这不,四十多岁,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和后厨家丁佣人吵,这不是昨天让她去给咱刚找的壮汉做饭嘛,我就路过进去看了看,打个招呼,顺带看看住的地方,这天白天热,夜里还是挺凉的,正好看到伙计们吃完饭上工,我就看到刘妈在那分肉比大小,我就觉得不妥,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文家吃的上面都克扣,咱家的善心也就打折扣了,咱可不能在这小事儿上栽跟头。”

云中道长点点头:“这个岁数,说不定真是换属性。她估计也不想的,对了,刘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文老爷一乐,低声说:“他现在估计正在那骂你呢。”

云中道长也乐了:“骂就骂吧,哈,那他也得盯着。这种积阴德的事儿,不怕骂。哈哈……

随后两人相视又是哄堂大笑。

此时的刘先生确实是不怎么高兴,带着八十个壮汉,监督着刨坑,这活儿可不能马虎,这可是积阴德的事儿,不能出半点错误,正所谓欲求丁旺,须立生向,生方高大,生水朝来,前高后低,穴星突出地,生水归库。必发千丁。

欲求大贵须立旺向,旺向高大,旺水特朝,朝水一杓可致富,明前堂要聚蓄。

故云:明堂如掌心,家富斗量金,穴前要富,须得眠弓案积钱千万贯,下砂要逆水,逆水一尺可致富,去水之旋要归库。

故云:要得财富归库,财旺水也。欲求大贵,临官方要秀峰高耸,临官水特朝或聚行,驹马贵座山,贵向上,万元峰透出,穴星特起甚高,若低小则无力,不发大富,且贵人若迂三吉六秀方,必发翰苑,还要坐空朝满,若水木归库,不准也。

欲求高寿,须气脉雄壮,前高水低枕水天,水即山也,天柱高,而寿高彭祖,穴后为天柱,水要归库归绝,或干方有池塘,或有水沟,具主寿,若病死消水,与加交不及,则无寿矣。

而坟墓大小尺寸也是有讲究的,每一个福穴都必须精确,这可把刘先生给累坏了,带着十几个阴阳先生到处跑,一个一个的反复确认,记录在案:

金星落脉,横三六比纵四八,碑位正中立之。

木星即横三六比纵五十,碑位前四五后五五立之。

水星即横三六比纵四六,碑位前五五后四五立之。

火星即横三六比纵五二,碑位前四三后五七立之。

丑星即横三六比纵四七,碑位前五二后四八立之。

严格按照丈二,宽六尺的尺寸开始挖福穴。

刘先生现在真是欲哭无泪,一开始他认为找个地方埋了就不错,结果云中道长指明要刘先生负责,而且还说了一句刘先生无法拒绝的话:“这些可是都积大阴德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现在城外满是游魂,我可是看到见,如果这些游魂知道了,然后住进去又发觉是糊弄它们,布告它们可是都看到了,要是这事儿没办好,刘先生,你说它们该找谁?”

等第二天之前请的十几个阴阳先生也是如此答复,阴宅之事,马虎不得,不止如此,寿材,纸人纸马,祭品一样都不少,除了不披麻戴孝,不叩拜,其他都按照标准来。

这几天寿材铺都快忙疯了,直接就在城外连班转,从东山上下来的木匠已经开始售卖成品了,而拖家带口砍木材的,石匠下来卖石碑的,甚至于扎纸店都开始招人临时干活了。小小的善举,竟引来了如此多的难民有了活路,更有跑来找文先生推销扎纸的,刘先生都一一应下。

当文老爷和云中道长往县衙方向去的时候,发现街上的热闹程度可比以前来的时候强多了,那时候刚来罗县的时候,难民流离失所,城外难民成群,土匪横行无忌,街上冷冷清清。

现在是街上熙熙攘攘,人流涌动,叫买生,叫卖声,交加回应,难民明显少了,文家用了人,给了钱,城里的米粮店都已经开始减价争生意了。

当看到文老爷走在街上,周围的居民商户和路过的人都开始围上来问好请安,文老爷热情的一一回应,毫无一点架子可言,更是大声宣布,现在就去县太爷呢坐坐,人群里更是爆发出一阵欢呼,顺带着后面几个抱着礼物的伙计的胸脯都挺得高高的。

刚到县衙门口,门口站着的两个衙役就跑下台阶迎接了,文老爷也是热情的拉着两个衙役的手,亲热寒暄间每人两个大洋就无声无息的放进了衙役的手里,两个衙役更是热情似火,一个劲儿的往里让,刚跑出迎接的不当班衙役一看没什么机会,就主动跑过去接着礼物跟着往里走。伙计也是刚放下礼物就被门口的讼师硬拉去喝茶了。

这时何师爷已经由后院跑过来了,热情的带着俩人直接进了后院,几个衙役抱着礼物满脸堆笑的跟着。

刚到后院,就看到王县令正在七手八脚的更衣,口子还未扣完,只能一边扣一边让何师爷冲茶。

文老爷伸手略微一拦,从衙役手里抽了一盒茶叶交给何师爷,说冲这个,然后轻轻拍了拍何师爷的手,何师爷会意,不漏声色拿着茶叶盒走了。

王县令看在眼里,明在心头,知道里面藏了私货,他是个老衙门了,一辈子都在衙门里干,别人未说话,什么表情,他就已经明白了。

何师爷回到后堂,左右看看每人,打开茶叶盒,边上放着一根金条。

何师爷拿茶叶的时候,金条已经握在了手里。

文老爷又把所有的茶叶盒都抽出来,放在县太爷的桌子上,转回身满脸堆笑的说:“王老爷,这段时间我那忙那摊子事儿,有日子没来跟王老爷喝茶了,今天得儿了空,来的刚好路过瑞福居,说是这些茶窨(xun音同熏)的不错,他说的天花乱坠的,我也不懂,王老爷是行家啊,所以我今天是以茶会友,茶道一事,俺们今天是吃着点心喝着茶,听王老爷讲讲这茶的门道,王老爷,这不算给您送礼哈,也没听说,有拿点心送的哈。”

说完大家一起跟着乐。

王县令很满意,这个文老爷不显山不漏水的把今天他来还带礼物的事儿风轻云淡的抹干净了。

随后王老爷让何师爷把点心都拿出点,余下的给院里的衙役们和门房讼师都分一分。

趁着何师爷出去的空档,王县令拍拍茶叶盒子:“这么好的茶叶,文老爷这次可破费了。”

文老爷装傻充楞,随后说:“咱们今天是专门品这茶,喝着好不好主要还得看是不是适合老爷的口味。”

王县令满意的点点头。

何师爷这时端着四样点心出来,放在桌上后,坐下喝茶。

说了几句闲话,文老爷就说响:“王老爷,何师爷,应咱大清的实业兴国,强盛大清的训谕,昨夜我好好想了想,觉得自己年轻时,就做点小生意,没有及时跟上咱这上谕里的恩命,今上午我坐那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实业才是根本,可是老爷,我没干过实业,所以今天来拜访老爷,老爷经常去府台大人那,多见实业,还请老爷给我们讲讲。让咱们也知道啥是实业,该怎么个干法。”说完文老爷拱手浅躬,一脸真诚急切。

王县令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干实业,但他经常往府台大人那跑,多见工厂也是真的,文老爷这么一说,王县令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讲起,所以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嗯,实业强国,确是我大清的燃眉之急,不过,实业多种多样,不知文老爷想办个什么厂呢?”

文老爷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我想办个饼干厂。”

何师爷这时搭话:“嗯,这种饼饵厂京城就有,前年就有,我本家侄子去了一趟,给我捎回来一盒,价格也不贵,要是哪天忙起来,吃起来还是很顶一阵的。”

云中道长一直坐着喝茶吃点心,心里挺好笑的,这文老爷和王老爷这太极打的,都想试试对方到底是不是能在这办,何师爷这一句,看似随意,却把在哪办这事放在了台面了。

果然,王老爷听完点点头:“嗯,老何说的不错,京城有,说明这不违反律制,能捎回来说明这东西挺好卖,既然合情合理,那文老爷准备什么时候办呐。”

文老爷一看不能再拖了,就直截了当的说:“我是想在县上办。可这一时里也不知道这交税怎么交。”

这个问题王老爷就不知道了,没收过这税啊,有心按照章程办,又怕放跑了财神爷,这厂要是不办,那就算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要办,这税怎么定还真不好说,商人都得有利,没利他就不来。

换句话说,要是这事儿今天没办明白,哪天知道文老爷带着钱去别的地方建了厂,用了人家当地的人,给别人发钱,不用别人,上了街不等走到大街上都得挨揍,所以文老爷问税,一时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这犹豫的时候,何师爷补了一句:“文老爷,你这厂大概用多少地呀。”

文老爷说:“有十亩地足矣,外带着这厂也得用电,还得专门买块地放锅炉。老爷,县上是不是有难处,要是有难处,没这么多地核批,我就暂不办了,我不能给王老爷添乱。”

王老爷一看文老爷想缩,马上夹着话头:“不是地少的问题,我刚才是想那块地方正,大一点,办工厂,就得办的亮亮堂堂的,这要是紧紧巴巴的,哪像个工厂啊,那不直接成了作坊啦。办,你选地,买下来,我就用印。”

文老爷接着话头:“那这税?”

王老爷一摆手:“什么税不税的,万事开头难。我罗县从来没有过工厂,我不知道怎么收税,所以就先不交。咱就按这个章程办,所以,你先干,没有税。具体以后怎么办,以后再说。”

文老爷站起来,躬身一礼:“那王老爷,那我可就往出贴告示,准备招工啦。”

王老爷也站起来:“贴,抓紧时间贴出来,也让大家伙看看咱这大清的新气象。咱罗县也马上就有了新工厂了,明天就贴,我让衙役去,就给你占别上维持秩序,另外,这先扒废屋再开地,再加上盖,你用人多,我让衙役给你站边上,也好有个照应,”

文老爷和云中道长站起来行礼致谢。

说完了正事,文老爷就说:“王老爷,何先生,这云中道长修为惊人,法力通玄,诗词歌赋,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均能融会贯通,而且酒量惊人。今天难得老爷清闲,何师爷没事,咱们今天从以茶会友直接来个酒中会。老爷,师爷,意下如何?”

王老爷笑着点头:“嗯,都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前些日子都忙的不轻,趁着今天没事,咱们就一起松快松快,文老爷,云中道长,这几天两位广撒善果,种下福荫,连我这个父母官都觉得自豪,说句实话,这周边六个县,就我没挨揍。眼看一天比一天好,我打心眼里的高兴,文老爷慰藉生民,云中道长抚慰罹难,刘先生,广造福穴,现在又兴办工厂,强我国力,富我乡民。我在这里先谢谢两位!”

说完站起来就行了一礼。

文老爷和云中道长连忙站起来回礼。

何师爷见气氛烘托起来了,就站起来说:“老爷,时候不早了,咱这就去吧。”

王老爷点点头,转头对着两人说:“两位稍坐,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抱着茶叶盒子去了后面。

何师爷陪着两位说话。

王老爷抱着盒子回到内室,县令夫人赶紧过来接,王老爷让她赶紧把门关上,那把盒子拿到里屋拆开,两人顿时眼睛亮了,一共四盒茶叶,每一盒子里都有一根金条。

王老爷满意的笑了。

夜晚,文宅

已经喝的差不多的文老爷正在用热毛巾擦脸,刘先生风尘仆仆的进来了。

文老爷赶紧让他坐下,倒上茶。

刘先生抓紧时间汇报:“老爷,刚刚送来了剩下二百二十件衣服,我已经点数收讫了,另外张家送来的大米两千斤,棉布一百二十匹,还有被褥三百五十套,我刚在街上大概点了个数,就也给收讫了,张家是实在人家,做生意也是规规矩矩的,这次碰到我,说是捐给咱的,我直接放在别院的棚下了,没卸车。这些咱们怎么分,老爷,我的意思是,这些咱都分给孩子多。虽说咱把他们的工钱都结清了,可架不住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凉了,云中道长给的钱咱管吃是够了,可马上就东脖子了,咱是不是也去再买点棉花,我看那一百二十匹棉布,要是蓄的棉花厚点,这个冬也就扛过去了,老爷,您说呢?”

说完看着文老爷等待回复。

文老爷听完笑了,直接揭开桌上的毛巾,十条黄金整整齐齐排列着。

文老爷一指:“都是给你用的,云中说了,你安排就行,另外,你给他记上,今天去县上,云中送礼,送出去五根金条,他是替咱送的,这十根也是。你给他记上,以后咱挣了钱,咱加倍给他算上去,唉,他出钱,咱落名声。”

说完唏嘘不已。

说完从兜里又拿出一根,放进刘先生手里:“这一根,也是他给的,他本来想亲自给你,可那酒他喝的太多了,我看他快站不稳了,就把这差事接过来了,刘先生,他说天气凉了,家里也该置办过冬了,另外,明天出个告示,咱想买地盖厂,还有就是另一个告示,招工人,买好地就得开始扒旧屋,盖厂房,本来我想着开春再干,云中道长说去年是个暖冬,都说是暖冬来年冻死人,怕今年是个寒年,所以咱先提前干,这样呢,找的人有活干,就有饭吃,能挣到钱,就饿不死人,咱是行善,不是救济。”

刘先生攥着金条,眼含热泪。

文老爷又说:“东山那小院已经好了,搬了就能住,我刚才回来纳闷,就让顺子去你找你问问,可顺子回来说,弟妹说是你说的,我这搬完你才搬。”

刘先生点点头:“嗯,我交代下的,等东家搬完,我再搬。”

文老爷笑笑说:“那你今晚上就去看着你家的家具吧,送家具的回来说,你家没人,他全给你整院里了,这后半夜要是谁给你搬走几件,哈哈,到时候瞅着家具凑不成一套,我就不信你心里看见不堵的慌,我可告诉你哈,咱两家的是一样的。”

然后又强调了一句:“可都是最贵的。”

话音未落,刘先生站起来就跑,文老爷直接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平静的罗县瞬间炸锅了,文家要建厂,建什么厂,不重要,重要的是,招工,这可是个重磅消息,一时间,街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稍后,县太爷盖着大印的告示也贴了出来。

原本沉寂的街上瞬间沸腾了起来,文家的街上被瞬间堵的水泄不通。

折腾了半夜的刘先生骑着马赶回文宅,看到门口的人群,瞬间觉得不妙。

这要是被缠上,今天什么都别干了。

他刚想跑,眼尖的就已经被围住了,他后悔今天骑马来,他本来打算回来安排人手把粮食拉过去,布匹送染房,还要把多出的两百多套衣服拉过去,先给那些连个完整衣服都没的人。

这才仅是一上午的活,下午事情更多,他现在骑在马上,就是个最显眼的目标,他不停的来找他作揖,希望能放过他。

文家的伙计很直接,文老爷不管这些事,这些事都是刘先生说了算。

他现在还要顺便去招工的地方看一看,看看技工都缺不缺,要是没招满,他就得想办法从东山上找人先来。

正当刘先生在街上被缠的没办法的时候,文宅可算是清闲无比。

文老爷喝茶哼着小曲,怡然自得的拿着本书等卖地的上门,云中道长正在后院里指点玄静练剑,清影坐在躺椅上,手里端着碗茶,乐呵呵的瞧热闹。

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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