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轻手轻脚出了门。“关门轻一点，你爸还睡着。”“妈妈，我爸昨晚很晚回来的吗？”“嗯，挺晚的。”“他去干什么了那么晚才回来，我好像听见他吃东西的声音了。”“你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一会我去买菜，你去买早餐。”“哦，我买什么早餐？”“你想吃什么就买一点，再买两个馒头三个包子两颗鸡蛋一碗稀饭。”“都是给我爸的吗？妈你想吃什么？”“我和你爸一起吃。”戴莉把三轮车锁在老地方，给了温楠二十块钱。“你去那个出口那边那家包子铺买，他们家的好吃，肉包一块五，素包一块，馒头五毛一个，三个包子你都买肉的，鸡蛋买卤蛋，粥你看着买一碗。买完你就回到这里等我别乱跑，听见没？”“知道了妈妈。”母子俩分头行动。戴莉说的这家包子铺生意很好，温楠排队排了一会才排到……温楠先把妈妈交代的买好，给自己买了一笼小笼包，一起拿着回去。卤鸡蛋一块五一个，稀饭两块钱一大盒，小笼包六块，买完还剩三块五。温楠一手提着稀饭一手提着其他东西，走得小心翼翼。岳阳静静看着戴莉，戴莉走了两步发觉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不由转回头，“你怎么了？”“媳妇，我发现……”“发现什么？”“发现你今天心情很好，我说一句你回一句。媳妇，你买菜碰上大优惠啦？”戴莉：“……”这句就不想回。两口子一起来到楼下，温楠正坐在三轮车上。“妈妈，爸爸。”“嗯，你先回去吧，早餐放锅里热一下。”“知道了妈妈。”“我知道了，不会忘。”戴莉：“……”戴莉还是没有立马转身离开，看着岳阳把东西都拿上她就跟在后头走。岳阳一开始还用走的，走了两步干脆跑起来。一只肩头扛着米，另一只手里提上剩下的肉菜，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来，特别爷们儿。有邻居出来看见，笑着和戴莉夸岳阳能干，戴莉含笑和人岔开话题。岳阳在前头一直悄悄竖着耳朵，到家了都没听见戴莉应和别人一句夸他厉害。岳阳：“……”要更努力呢！的温楠，“你别动，我看是不是发烧了。”戴莉拍掉岳阳的大掌，“没发烧没生病，快吃你的。”“那你把馒头给我一个，我尝尝你馒头是什么味儿。”“馒头还能是什么味……诶你……”戴莉话还没说完，岳阳已经从戴莉手中抢走了一个馒头。“还你一个包子。要不要再尝尝我的稀饭？”“算了，等我一下。”岳阳把稀饭摆到中间去厨房拿了两把勺子出来放进稀饭盒里，“稀饭我们三一起吃吧。”就这么两步路的功夫，岳阳已经把抢过来的馒头吃完了。好吧，除了岳阳。不过这些早餐也够了。饭后温楠给岳阳使眼色，戴莉也等着岳阳要钱，但岳阳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进厨房开始忙活。戴莉还好，见岳阳不要开始忙活也跟着忙活起来，温楠就有点儿沉不住气，进房间后重重叹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完全相信爸爸，晚一点就把礼物给爸爸送过去好了。岳阳正常做饭，正常出摊，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要出去买东西的迹象。直到快餐收摊，岳阳去媳妇摊上吃了一大碗馄饨就离开了。“媳妇，我出去一趟，摊子我晚一点来礼物呢？爸爸出去三个半小时没挑到一件像样的礼物吗？戴莉看着岳阳身上的灰，笑着递了一瓶水过去。“先喝点水再走，饿了吗？还有面条，要不要吃一碗再回去。”“不用不用，我们先回家，一会我还出去一趟。”“你还出去？”“嗯，媳妇，我们明天歇一天吧。”戴莉的心跳了一下，“有什么好歇的。”“有什么不好歇的，我上班还有休假，咱们现在自己当老板了，自己给自己歇都不用找实际岳阳正在偷偷琢磨再找点其他赚钱办法。钱是赚不完的，但谁还嫌钱多啊！他们家这小破房子也该换了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岳阳一锤定音，把戴莉和温楠送回家就匆匆离开了。戴莉带着温楠把东西一点点搬回去，母子俩都有点儿沉默。岳阳如同昨夜一样，直到半夜才回来。戴莉就睡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进小毯子里。房门一开，她就醒了过来。岳阳往里走，挠挠头，“你听见我们说话了。”“嗯。”“我去赚钱了，明天带你和小楠出去玩给你过生日，我不知道选什么礼物，突然想到我们一家三口似乎没怎么出去玩过，就想借着你生日一起出去玩一天，你觉得怎么样？”灯光下，男人身上的灰仿佛镀了一层光，有薄雾突然模糊了视线，戴莉看得不真切起来。“温继来，你的改变能持续多久呢？如果只是让我做一场梦，我不想要。”“我和小楠想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温继来，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你那些哄小姑娘的把戏，别再用在我身上。”她已经快要四十岁了，是一个十一岁孩子“那我做给你看好吗？它不是一场梦，是我们以后的生活。”岳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出来。“这是我今天晚上赚的，加上昨天晚上赚的，够我们明天好好玩一天了。”“你……”“明天之后我可以带你去看我怎么赚钱的，在此之前，让它继续成为一个秘密好不好？”“好。”戴莉转过身，快速抹了抹眼角。“你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第二天。温楠是家里最早的起的那个，爸爸妈妈都还在睡着，他已经精神抖擞的起来了。温楠把面条端到戴莉面前，乐颠颠道：“妈妈，我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我去给你拿。”昨夜的温楠很苦恼，爸爸跑了，他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爸爸有没有给妈妈买礼物，也没有找到机会偷偷把礼物给爸爸，以至于他睡得迷迷糊糊。乍然醒过来是他半夜隐隐约约听见爸爸妈妈的声音，当他听见爸爸说赚了钱要带妈妈出去玩时，一颗心才彻底放下又睡过去。温楠把礼盒搬出来。戴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粉红色的披肩。特别粉特别粉，小姑娘才穿的那种粉嫩。戴莉：“……”“谢谢儿子，妈妈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