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见司空丁如此兴奋,说的煞有介事,齐鹜飞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简单了。师父难道早早就把司空丁算计进去了?
司空丁说:“教主,咱们不用去别的地方了,黄花观这口井就是从涌金国移过来的涌金泉,这就是天然的通道。”
齐鹜飞疑惑道:“我也曾怀疑这就是涌金泉,可是这井底结界只和盘丝洞相连,并无其它。李靖在狮驼岭及周边找了那么多年,一定也暗中来探查过。若有通道相连,或者存在打通的可能性,他会不知道吗?”
司空丁笑道:“教主精通奇门,却不懂机关之术。圣人手笔,妙就妙在将奇门八卦和机关相融。涌金泉通冥河,泉能移走,通路不能移,所以我们在黄花观的井里虽然看到了涌金二字,教主也说曾有涌墨奇观,却无法向下,不知其水所来。只因这口井是无根之井,它的根还在涌金国内。否则,黄花观早就被魔气染遍了。”
“那这井和它的根又是如何相连的呢?”
“教主听说过无根之木吗?”
“我只听过三大灵根。”
“三大灵根有没有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三界之内有一棵树,它没有根。”
齐鹜飞灵机一动,马上就联想到了这张光盘,道:“你是说月宫的桂树?”
“没错,就是广寒宫外的月桂。”司空丁说,“吴刚曾执斧伐之,不尽,就是因为找不到它的根。砍光了枝桠,过阵子它就又长出来了。”
“这倒是新鲜。”齐鹜飞头一回听说,好奇道,“吴刚伐桂的故事民间也广为流传,没想到那桂树竟然没有根。”
司空丁笑道:“当然不是真的无根。无根的树怎么能活呢?广寒宫建于虚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是三界为数不多的独立结界。广寒无土,又因太阴之气重,故名广寒,无土无阳,任何树木都不能根植其上。月桂能活,是因为它的根不在广寒,而在别处。”
“在哪里?”
“在哪里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和它的根是通过特殊的第三空间相连的。也许老爷子知道,我也是看了光盘才明白其原理。”司空丁晃了晃光盘说,“我原本以为老爷子给我看这张盘,是为了让我了解广寒建筑群的机关结构。现在我才明白,他要让我弄明白这个空间通联之法,以便打通黄花观和涌金国之间的通路。”
“那你现在弄明白了吗?”齐鹜飞问道。
司空丁说:“大致明白了,具体细节还需要参详,这张盘得给我研究一阵子,这口井现在也不能填,我要随时下井。”
齐鹜飞欣然同意。就这样,司空丁开始了他的井下作业,并干脆住到了井底,来往于盘丝洞之间,废寝忘食。
这样也好,不容易被调查组发现,万一邓忠或者哪吒心血来潮突然上山,遇到司空丁这个在天上挂了名的不安定分子,只怕要生出风波来。
联合调查组在虹谷县逗留了两天,就悄没声息地离开了。要不是刘通报信,齐鹜飞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走了。至于调查结果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齐鹜飞本想打电话问问秦玉柏,但想到自己现在还处于保释期间,不宜和官方人员联系,想想也就作罢了。
倒是鲁步亭利用记者的身份东奔西走,给齐鹜飞发来一些值得参考的消息。当然,也只是参考,最后这件事情怎么定性,还要等领导们向更高的领导汇报,更高的领导开会研究以后才能有个结果。
联合调查组离开的第二天,仙民日报就刊登了一篇关于此次虹谷县事件的文章。文章放在并不显眼的版面位置上,内容主要是虹谷县城隍司和地方宗门如何密切合作打败妖魔,维护了地方的和平和稳定。
关于陈光化入魔的事只是一笔带过,着重强调了要各级政府相关部门保持高度警惕,小心魔道从内部入侵,要求天庭及地方干部保持自身廉洁,保持一个修行有成的神仙所应有的神性,维护天道正气。
至于天兵私自下界入侵地方宗门以及天军将领入魔的事则是只字未提。
从仙民日报的文章还能看出上面的态度,明显是打算低调处理这件事情,不希望引起什么风波。
文章当中倒也特意提及了盘丝岭黄花观以及齐鹜飞智斗妖魔,在整件事情当中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这显然是鲁步亭自己加的私料。不过这点私料能通过,倒是让齐鹜飞吃了个定心丸。这说明他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至少处罚不会太重,甚至还有可能受到表彰。
果然,三天后,齐鹜飞就接到通知,让他到虹谷县城隍司去。他以为这件事终于可以了结了,为了表彰黄花观在这次事件中的攻击以及安慰他这颗受伤的心灵,上面总要表示一下吧。
这次来的依然是邓忠,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和颜悦色。跟着一起来的辛环也是面色凝重。
齐鹜飞就知道事情起了变化。
邓忠拿出两份报纸,其中一份是仙民日报,另一份是齐鹜飞从未听说过的小报。
仙民日报就是鲁步亭发文那一期,邓忠给他看的意思,自然也是看那篇文章。文章齐鹜飞早就看过,当然知道没问题,所以关键是那份小报。
打开小报,一行惊人的大字映入眼帘:魔道入侵城隍司,天兵镇压反入魔
第二版还有一片文章,标题是:内斗何时休——从功德碑的破碎看官场乱象
两篇文章都看完,齐鹜飞冷汗直流。
不得不说,文章写的很有水平,关键是讲的内容基本真实,甚至连天兵将领雷某某都出来了,一看就是内部人士透露的,绝非小道消息。
天兵下界这件事是上面一直想瞒着的,不管是军部还是治安总局,都不想把事情弄大,对谁都没好处。而这也是齐鹜飞和军部谈判的筹码。如果这件事瞒不住了,那么军部的大佬自然也不会再帮齐鹜飞说话。
另外就是关于功德碑的事,这事本来只是要不要处罚齐鹜飞的问题,无非就是轻重而已,有大佬帮忙说几句话,玉帝那边不管,也就没事了。可现在捅出来了,传出去了,不但如此,还影射了天庭的政治内斗,用打碎的功德碑形容天庭体制中无法弥合的裂缝和即将分崩离析的前景。这谁受得了?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齐鹜飞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谁写的啊?多大仇啊!这特么哪是在影射官场,这特么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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