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澜道：“可再恩爱的夫妻时间长了感情也会退化，当牵手、接吻乃至在一起时都没了任何激情，那时候你还愿意陪我度过剩余的生命吗？”

林雨拍了拍他的额头笑道：“你个小傻瓜，今天怎么回事，这些不应该是我们这些小女生幻想出来的问题吗？”

张子澜没有说话，反而柜台的老板娘用几分感慨的语气回答：“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讲话，但你们声音太大我听到了。小姑娘，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回答。如同人的生老病死一样，爱情本身也有周期，有的人长，有的人短，有的人可以一辈子不消亡，但是我们必须经历它。就像明知终将死亡，我们就不去生活了吗？”

张子澜看着这位眼神中带着睿智的老板娘，没有生气她的偷听情话，而是回道：“如果生命可以无限呢？”

老板娘道：“这是没有意义的假设。”

“没有意义吗？”张子澜大有深意对在场的两个女子说：“织女星的爆炸对于地球来说是危机也是机遇，你们有生之年大概率会看到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用惊涛骇浪形容也不为过。”

老板娘眼睛柔和，却带着一丝精光：“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张子澜的目光却柔和地看着林雨：“是的，我全知道，所以我对未来充满恐慌，我明知道变革是好事，可就像手机带来的变革一样。得到的很多，失去的也很多，可变革以后就永远回不去了，永远。”

林雨抱了抱张子澜，柔声道：“有我呢，别怕别怕。”

张子澜知道自己的试探失败了，林雨肯定知道什么，但她就是不说，即使成了情侣了，依然守着秘密，这让张子澜无奈的同时又有些难受。

悲剧又会重演吗？

到了晚间，张子澜准备带林雨出去找地方睡觉，老板娘却叫住了他们说：“难得志趣相投，你们在我店里睡吧。”

“多谢！”张子澜大喜，这里总比外边安全多了。

老板娘却又加了一句，道：“记住只能睡觉，不能做别的事，我也在呢！”

两人的脸瞬间通红。

为了避嫌，张子澜独自在书店的角落里铺了被褥，又在另一个角落给林雨铺好。

老板娘饶有兴趣看着忙碌的张子澜，对林雨说：“你这个男朋友还不错，挺勤快。”

林雨笑道：“谁知道真的还是装的，也许过一阵子就原形毕露了。”

老板娘道：“我看你是真的喜欢他，笑容都是甜的。”

林雨疑惑：“要是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

老板娘叹道：“年轻真好啊。”

“哦？你有什么故事吗？”林雨饶有兴趣问。

老板娘道：“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上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可惜我太任性了，因为几句口角离开了他。我以为世上好男人无数，凭我的美貌与才情不会缺男人，也试图相处了几个，却发现一个不如一个，更有两个渣男骗的我好苦。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我心心念念的还是当年那个少年，可惜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是挺可惜的。”林雨说道，随后又说：“不过他既然不去找你，说明他不爱你，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老板娘叹道：“可是分手后他找过我啊，还不止一次，是我当年任性，不懂得迁就与原谅，到现在才知道忏悔，可又有什么用呢？”

林雨道：“听起来，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人，还是别太任性的好。”

老板娘道：“听我的没错，这小伙子还不错，喜欢就抓紧些，别被别的姑娘勾搭去。”

林雨却轻叹说：“可他呀，还没承认我是他女朋友呢，说是要跟前女友分干净才行。”

“至少他诚实。”老板娘道：“脚踏两只船才是渣男，有始有终已经算好男人了，别要求太多。”

两女迅速成为好朋友，无所不谈，而且越聊越露骨。

“你们两个聊天，至少要避讳我一点吧。”张子澜红着脸走过来，神情很尴尬。

老板娘“哼”地一声说：“我要为阿雨鸣不平的，有你这样的人吗？阿雨都把初吻给你，还抱一起睡过了，你居然还不承认她是你女朋友！不像话！”

“阿雨当然是我女朋友，但我需要点时间。”张子澜汗颜，瞪了林雨一眼，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弄不好这个事情还会跟她妈妈说，真是让人头疼。

林雨娇羞地低下头。

老板娘突然道：“我不管，你俩今天在我这里给我按照古礼拜堂成亲！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天地可证，我这个媒人亦可证。”

“啊！”两人对视一眼，目瞪口呆。

“我没意见。”林雨甚是欣喜说。

张子澜迟疑了一下，被两女同时瞪了一眼。

“一拜天地。”

两人跪在被子上，对着南方一叩首。

“二拜高堂。”

这里没有高堂，但有媒人，也只好凑合拜了。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到地，虽然草率了点，但也算礼成了。

“好了，没有下一步了，洞房什么的你们以后看着办吧，我这里不行。”媒人老板娘笑着说。

“怎么样，我的其中一个预言成真了哦，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女。”林雨在他耳边说。

日上三竿，林雨惊喜地发现手机信号恢复了，随后跑出了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电话，红着脸找到正在看书的张子澜说：“我们的事我跟我妈说了，我妈说感情的事情她随我，但她要我们两个回去见她。”

“你还真的嘴快。”张子澜无奈，抱了抱她，说：“等地表的辐射值正常了，我跟你回家，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林雨很开心，钻张子澜怀里，用脸蹭了蹭他胸口。

“过分了啊，狗粮出去撒！”老板娘没好气说。

林雨妈妈怕女儿在外边受苦，给她转了足足一万块生活费。

两人走出书店，林雨娇声道：“相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焕然一新。第一件事，我要给你买个新手机，办个新卡，注册个新w信，以前的人非必要不要加哦。”

“你这丫头，鬼机灵！”张子澜摸了摸她头说：“一切如你所愿。不过手机钱回去后我还要给你。”

“不可以，既然是夫妻了，怎么能分这么清楚。”林雨不满道：“而且你要给我买的更多，但你是孤儿肯定没钱，先欠着好了。”

“好的呢，娘子，我们走吧，先吃饭再说。”张子澜把她揽在怀里，说。

在张子澜的竭力要求并暗示可能翻脸的威胁下下，手机预算从5000块降低到了1000块，在张子澜看来1000块的手机跟5000的没啥区别，打打电话上上网而已。

“我愿意给你花钱，这样你以后想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时候，至少会良心不安。”林雨道。

“你这丫头。”张子澜把她拉倒一边椅子上坐下，说：“你说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张子澜何德何能配上你，我一方面想爱你，另一方面又不敢，你知道吗？我怕我无法自拔的时候你又离我而去，难道要我像李强和阿风那样歇斯底里吗？”

“那就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吧。”林雨洒然一笑，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张子澜说：“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林雨噗嗤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张子澜说：“何当共剪西窗烛，巴山夜雨涨秋池。”

林雨靠在张子澜肩膀上说：“情人怨遥夜，静夜起相思。”

张子澜无语了：“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耍赖这是，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一样。”

林雨甜甜道：“我就耍赖，不服咬我。”

张子澜道：“我严重怀疑你诗词大赛买通了评委。”

“那你看过我的诗词大赛没有？”林雨道。

张子澜摇头：“没看过。”

“现在看，看看你家娘子是怎么样大杀四方，力压群雄的。”林雨甜甜一笑说。

打开手机视频，电视上的女孩目光灵动，谈笑间击败一个又一个对手，她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美得不可亵渎，弹幕上类似“拔刀吧”“我老婆”之类的字眼淹没了整个视频，张子澜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与眼前这个沉浸在恋爱欢乐中的女孩子完全是两个人。

“好吧我承认你很厉害。”张子澜道：“那我更加患得患失了，我配不上你。”

“这还差不多。”林雨笑着拍了拍张子澜头道：“你以后要崇拜我知道不。”

张子澜笑道：“请问昨天的拜堂我还能反悔吗？”

林雨怒视张子澜：“好啊，才一天就想反悔，真是个负心汉！”

张子澜道：“开玩笑的，既是白首之约，怎能反悔！”

林雨道：“既是白首之约，又怎能开玩笑，哼，不开心，快哄我。”

张子澜道：“林大才女，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通地理……”

林雨翻白眼道：“毫无营养，不过关。”